章節字數：2639 更新時間：14-06-03 16:49
第四章如玉的少年，過往的鬼醫聖手
自從八年前風與天將風聽閣名下絕大部分財產處置了，四位堂主如今也隻剩下南邊還以總管的身份管理風聽閣，其他三人就消失無蹤。
風聽閣裏的仆人侍婢多數被打發走了，隻留下僅需的幾人，樓閣內往日相比蕭條許多。
世人都以為風聽閣是因與沈家相鬥才致使風聽閣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衰敗至此，卻不曾想風聽閣原先如此雄厚的家底，果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便被打垮至如此？
世人不懂，不代表皇帝也不懂。風聽閣這一突變，風與天不同尋常地應對之法，反而成了皇帝的憂慮，尤其是風聽閣在盤結那麼多店鋪後的所得的錢哪裏去了？還有那下落不明的三個堂主到底是被風與天派去做什麼？他們在默默地盤算著什麼？
皇帝派人監視著風聽閣的一舉一動，一草一木，隻是這風與天越發安分，閣內之事安心交與南邊處理，自己成日閉關練功，過著尋常日子。
皇帝很肯定風與天表麵看似無害，私底下定在籌謀什麼，高超的武藝、狠毒的手段、豐厚的家底、超常的謀略、深沉的心機、有恃無恐的態度，如此心腹大患卻不能想辦法將之除去而後快，實在如骨鯁在喉，讓人擔憂讓人愁。皇帝早已病重在塌，靠著宮裏大量的補品和靈丹妙藥強撐至今，大限已在眼前，而朝堂上、武林中的勢力蓄勢待發之勢更是日益顯現，風與天在這些利欲熏心、貪念呼之欲出的人麵前倒也顯不出危害了。
八年間，人事都不斷變換，風與天早不是當初機智精明卻經驗淺薄的少年，他學會了收斂鋒芒，故布疑雲，處心積慮，耐心等候，絕不趁一時之能而成為眾矢之的。淡薄嫻靜的日子倒讓他偶爾有空去瞧瞧他的親生兒子，望著那個貓點大的嬰兒慢慢長大變成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也是生活中不錯的樂趣。
風一這個名字是風與天隨口取的，隻覺得簡單，而身為他的骨肉卻是個殘廢，這個事實多少讓他有些不快。白聖手一直辛勤地照顧少主，盡管風與天並不怎麼關心，但是白聖手並不是單純為風與天做事又或者討好他而行事。
對於白聖手而言，風一是自己的病人同時也是自己的主子，他費了不少勁才把那個剛出生就虛弱地快沒有呼吸的孩子從鬼門關拉回來，但是卻沒有辦法治好他天生的殘缺是白聖手行醫的遺憾。多年來，他並沒有放棄嚐試，各式各樣的補藥、好藥、聖藥都用上了，隻是好在把風一的身子養起來了
南嶺白家世代行醫，每代傳人都以醫術高超聞名天下，而且一代甚於一代。
白聖手乃白家第十七代傳人，自小就耳濡目染，學醫天賦極高。
在他十歲那年就治好了其父所不能醫治的疑難雜症，因此有人讚其為“少年神醫”。
他的父母親還有叔伯都對他抱有極高的期望，可他隻一心研究醫理藥草，如非疑難雜症他都不願出手。
為此他的父親多次訓斥，可惜他從來都是置若罔聞。後來外人得知白聖手如此性情，便改稱其為“鬼醫聖手”。
他年少時他父親還能命他去為病人醫治，大了些之後幾乎將父母的話置之腦後。
長輩們都很無奈，明明醫術高超卻毫無仁慈之心，毫無醫德擔不起大夫之名。
而且就算強迫他醫治，他說話也是毫不遮掩，如果病人是絕症或者頻於死亡，就毫無顧忌地告知，以致很多病人明明還有些時日也都被他的話給嚇倒了。
最後他父親無奈，隻能威脅他如果不替人症治就不提供藥材和書籍供他研究，而且隻讓他給病人看病，至於病症狀況及治療之法隻能告知他們然後再轉告病人，以免再嚇到病人。
鬼醫聖手沉迷醫術藥草，對醫書上所提及的烏子首頗感興趣，又難通其理：
“傳烏子首生長在石頭之內，需六十年生長之期，而其寄生的石頭從外表毫無特別之處。
烏子首有養顏續命、提升功力的效果，被視為藥草中的珍品，一直以來被無數人所推崇。”
沒有陽光，沒有水，沒有土壤，又是一種植物，它是如何生長在石頭之內實在讓人費解。
白聖手想了很久也未能想通。
這烏子首幾十年也難出一株，甚為難尋，縱有萬金也買不到。
白聖手本就癡迷醫理藥草，一心想要尋到一株烏子首來研究。
一日，一少年從他房間的窗子一躍而入，站在他的書桌前，毫不客氣地打量他。
“白聖手，人稱‘鬼手聖醫’。”少年肯定地語氣，也不似在問他。
白聖手也不踩他，仍是埋頭看自己的醫書
“我知你想尋一株烏子首，不過恐怕你找不到。”少年繼續開口，盛氣淩人胸有成竹。。
白聖手終抬起頭，隻覺得眼前的少年盛氣勃發，深沉的目光直到人心底。
“那又如何？”揮開那種不安的感覺，白聖手鎮定地開口。
“我有烏子首而且可以相贈於你。”一副淡然的口吻，好像他要送人的不過是根毫無價值的草。
“閣下何必戲耍白某。”無緣無故根本不會如此好心，有些動心但是絕不可輕易相信。
“當然不是白白送的。白大夫能否為我把下脈？”似是問句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白聖手雖不懂他的用意，而且他的麵色應是健康的體質。不過隻是把脈倒也無妨，可是這一把卻讓他極其震驚。
眼前的人明明不過十五六，但體內卻有近四十年的功力，且那內力很特別似陰似陽又摻雜了很多種內功心法。
一般人隻能修煉一種武功心法，因為不同的心法在一人體內必會相衝，即使同屬一種陰性或陽性若稍有程度不一也會衝撞，除非是心法路子完全一樣。
但是他的內功怎麼是這樣的？難道是什麼特別的武功？
不信又把了一次，除了他的內功奇特，他的奇經八脈都被打通。
能打通奇經八脈的若不是自己功力高深就是有高人為他打通，光這點眼前的人已經不簡單。
但是這與內功修煉之法無關，如此奇異的內功他第一次見。
“你體內的內功怎麼會？”實在想不通隻好開口詢問。
“看來白大夫你也診不出來。世人多少孤陋寡聞。”徑自找了椅子坐下，少年譏諷世人的無知。
“我聽說你一向癡迷於一些奇難雜症。我想與你做個交易，你看怎樣？”無知不等於他沒用，該做的還是要做。
“說來聽聽。”白聖手開始相信也許他真的有烏子首。
“我是風聽閣閣主風與天。”說到這，少年停了停，似乎想知道他的反應。
可惜白聖手除卻藥理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自然是毫無反應，隻是聽著。
“我可以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藥草醫書甚至是奇難雜症的病人供你研究，當然包括你想要的烏子首。還有我想你一定也對我的內功很好奇，我可以隨時任你診治，隻需你為我效命。”
將交易的內容說完，明明是商量，卻是一副塵埃落定的神色。
“我要看到烏子首才能答應你。”稍加猶豫，白聖手就被這些條件所吸引了。
風與天知道他這是應允的意思，之後白聖手就從白家消失了。
風與天為他提供了專門的醫爐還有供差遣的下人，最重要的是舉凡天下間的醫書和藥草都被他搜集過來，白聖手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白家，他為他們行醫多年，也算報了生養之恩了，人情於他就僅止於此。
這些年除了醫理藥草，白聖手將主要心思用在了風一身上，而到如今風一雖然身體恢複得與常人無異，始終去不掉左腳那抹缺憾，另外根基不足無法練就高深的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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