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3 更新時間：14-06-13 22:01
“你知道你差點造成了什麼麼？”
“我舍不得他。”
司馬鈺瞧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人，心生無奈，“無論如何，陛下怎般待你，你也不可做出這等糊塗事來！就是要了你，你也得想著龍涎，並且，齊王。。。。”
“此事不幹他！”司馬鈺話還沒說完，剛點到齊王二字，就被司馬藍一口打斷。
“那你就去掉齊王側妃之位吧！”司馬鈺盯著司馬藍眸中的哀色，步步緊逼，毫不留情，“你身為齊王側妃，本就擔著龍涎之嫌疑，如今你又做出刺殺之事，你還嫌齊王的封地不夠好嗎？”
“我。。。。”司馬藍雙手合十，緊緊握住，放在自己胸口，突然仰頭對司馬鈺逼問道：“難道你沒收過龍涎的好嗎？若不是你將鳳歌先皇欲立誰為儲告知趙皓，這一切，還會如此嗎？”
“啪！”司馬鈺狠狠地給了司馬藍一個耳光。
“賤婢！本相與龍涎沒有絲毫關聯，你休得亂語。若不是陛下傾心與你，你這狗命早就被我收去！”司馬鈺自然記得司馬藍的身世，他的妹妹，義妹。
在龍涎，一個女子要是以秀女的身份送到鳳歌，作為兩國邦交的禮物，原本是家族的榮譽，卻被司馬鈺視為天大的恥辱，所以，離開龍涎至今都沒有與司馬家有分毫聯係的他，才叫司馬家去掉司馬藍的名氏，免得丟自己的臉，此刻，司馬藍明顯戳到了他內心不想提及的部分。
司馬藍捂著開始紅腫的臉，放肆的笑起來，“哥哥！你終究姓司馬，去我姓氏是你，複我姓氏是你，我還是得叫你哥哥，不是麼？”
在司馬鈺的眼裏，司馬藍的笑是那麼扭曲，他開始雙手握拳，卻猛地鬆開，“哈哈，是啊，你終究必須在家國之間選一個。”司馬鈺言罷，目光開始陰險，他心裏動了殺機。
“我的好哥哥。要是藍兒選家，你就將齊王於我一同打盡；若選國，你也會讓我生不如死。哥哥，你好狠呐！”司馬藍對於司馬鈺的性子，還是有頗多了解，她說的咬牙切齒。
司馬鈺一甩袍袖，不屑一顧的道，“誰叫你愛上了那個庶子！我廢了多少心思為你與陛下牽線？在龍涎，我不惜違反我再不回龍涎的誓言，陪陛下出使龍涎，你卻還是愛上了蘇卿府！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對！怪我自己！哥哥，我偏不如你願，我不但會讓陛下愛著我，我也會始終愛著蘇卿府！讓鳳歌敗給龍涎，讓你，敗給我！”司馬藍的笑變得詭秘，看得司馬鈺後背一涼。
良久，司馬鈺仰天大笑一聲，“讓我敗給你？做夢！你，連個東西都不是。”話音剛落，一名內侍匆匆推開殿門，對著司馬鈺說道：“啟稟丞相，陛下召您。”
“本相知道了，你且退下。”司馬鈺此時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看著內侍走遠的背影，對司馬藍說道：“走，隨我去見陛下。”
蘇流年回想著司馬藍撫摸他那一刻的眼神，她的眼神是那麼心疼，可他，現在的眼神是那麼黯淡。
她終究是得不到的。在龍涎的時候，自己就該明白。也怪自己，竟沒想起她。
她哪是什麼無名無姓的女子，她哪叫什麼虞塵，她明明就是司馬藍，愛著蘇卿府的司馬藍。
“大哥啊大哥，讓你好好挑嫂嫂，你為何還是挑了她？挑了也罷，為何又讓我想起她？”蘇流年的聲音從未如此動情過，他的痛苦與甜蜜夾雜在一起的聲音，讓他流下了淚。
“陛下，丞相與齊王側妃到了。”殿門外忽然想起他期待而又不想聽到的聲音，他稍有疲乏的說道，“叫他們進來吧。”
才抹了淚的功夫，司馬鈺與司馬藍便齊齊言道：“見過陛下。”
蘇流年掙紮著欲起，司馬鈺趕緊上前扶住他，“陛下傷未好，還是躺下吧。”
“不。丞相。。。。。”司馬鈺看著蘇流年，發現蘇流年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司馬藍，他歎了口氣，不料司馬藍主動開口道，“藍兒自知罪孽深重，隻求不連累齊王，望陛下。。。開恩。”
蘇流年真真看到司馬藍眼裏的乞求時，他刹那間想了明白，自己愛著她就行了，若愛她也不行，那就保護她，盡自己所能。
“側妃此言重了，朕。。。朕想讓你回宿城，與齊王團聚，如何？”司馬藍瞬間不可置信的對上蘇流年如陽光泛在湖麵上的笑容，不禁心一揪。
司馬鈺知道蘇流年是動了惻隱之心，在蘇流年耳邊重重歎了口氣。
“丞相！流年求你再幫流年一次。。。”蘇流年哪能不明白司馬鈺的意思，趕緊抓住司馬鈺，不料司馬鈺這次毫不留情的掙脫了。
“這個忙，臣幫不了！現朝野皆知，怕是連齊王，也難逃幹係。”司馬鈺不留情麵的威脅讓蘇流年心中一驚，方才眸中的請求之色不禁變得哀傷，難道，是蘇卿府？
司馬鈺見蘇流年陷入沉默，不想司馬藍跪倒在地，對著蘇流年磕頭不斷，這可讓蘇流年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碰擊，“臣妾願去齊王側妃，隻求不連累齊王！”
“嗬嗬，既然齊王側妃如此懂得事理，陛下就準了吧！”司馬鈺的冷笑對於司馬藍而言格外刺耳，可她任由指節攥得發青，也不發一語。
“這。。。”蘇流年不會想到司馬藍會走到這般地步，他狠狠的一閉眼，剛想拒絕，可。。。一個想法突然占據了他整個腦袋，這樣，自己不就能納她為妃嗎？
“陛下，早做決斷。”司馬鈺的催促讓蘇流年的眉頭皺的越緊，不行。。。絕對不行！
“丞相，朕知你忠君愛國，齊王本就無辜受冤，再者側妃本是無心之失，朕也不想怪罪。”蘇流年的一番話讓司馬鈺有些吃驚，但隻聽蘇流年接著說道，“若因此讓朕拆散一對鴛鴦，朕，也不願做這皇帝。”
“你！”司馬鈺看著蘇流年堅決的眼神，他竟以皇位相逼，若蘇卿府做了皇帝，他還有好日子過？當日扶持蘇流年，一是看他身為嫡子也得蘇季傾心，二也有他的私心，他要做獨一無二的一朝相邦，隻有鳳歌，沒有龍涎！
比起一個女人，壞了他整盤計劃，明顯是不值得的。
“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臣告辭！”司馬鈺對蘇流年一拱手，甩袖而去。
“你沒事吧？虞塵。。。”蘇流年在司馬鈺走後的第一件事，就想起身攙起已經愣住的司馬藍，司馬藍哪還想蘇流年親自來扶，撲到蘇流年跟前，眼淚終是忍不住。
“我如此待你，你這是何苦？你落了司馬鈺一個把柄，值得嗎？”
蘇流年輕輕抹去司馬藍的淚水，“對於你，什麼都值得。至於丞相，他答應了不是嗎？對於你和哥哥，我本就心生愧疚，你也不必如此。再者，讓你與哥哥團聚，不好嗎？”
“陛下。。。卿府他心恨於你，我知道，是他錯了。陛下。。。。”司馬藍突然哽住了，她想說的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
“怎麼了？”
“我想留在這。。。照顧陛下。”
“不！”
蘇流年當即拒絕，司馬藍攥住蘇流年的手，啜泣道：“在天城，你為我不惜在晨時采露於我，不惜冒著炎炎夏日，千裏去塵城，可。。。可我卻將血碧毒借你的手，眼睜睜看著司馬鈺與你母親聯手害死先皇，流年！欠你的我已無法償還。。。”
“什。。。什麼。。。”蘇流年臉變得煞白，身子顫抖起來，“真的。。。真的是我害死了阿爸。。。真的是我！”
“不，不是你！流年。。。”司馬藍看著蘇流年，心疼無比，趕忙緊緊抱住他，直到他漸漸平和。
“虞塵。。。。”
懷裏人兒的呼喚讓司馬藍欣喜異常，她迫不及待地鬆開他，發現他的眸子紅得可怕。
“你走吧？好嗎？我不想見到你！你走！”
隻是這一瞬間，司馬藍似乎聽到心碎的聲音，這下輪到她顫抖了，她想像在天城時一樣撫摸蘇流年的臉龐，卻被蘇流年用力地打開。
“走！快走。。。”蘇流年生怕自己心軟，牙關緊咬，轉眸不去看她。
司馬藍顫抖著放下了手，她明白蘇流年隻是想自己下定決心回到宿城，回到蘇卿府的身邊，可她，除了心痛，什麼也不想。
“好。但我求陛下一事。”司馬藍深吸一口氣，看著蘇流年。
“什麼事。”蘇流年還是望著殿門，語氣卻是緩和不少。
司馬藍立起身子，她的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著轉，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直到口中的田腥蔓延開來，她才開口道，“我知道陛下不想鳳歌與龍涎的百姓失去丈夫，甚至父親！我想陛下。。。停止戰爭吧！”
“你走！”
司馬藍當時沒有得到答案，她隻知道她落荒而逃，逃到蘇卿府身邊，也是那般落魄，可，她從蘇卿府口中得知：
“就在你走次日，蘇流年便傳信楊子霧，搬軍回朝。”
眼淚，在司馬藍麵前，是那麼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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