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35 更新時間:07-12-12 14:23
我在站台上,一眼就認出了沈離。她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雖然不及欣蕊的花容月貌,但卻有另一種魅獲人心的野性氣質。隻是她依然嬌小的讓人忍不住想去保護。這樣的感覺,十年不變。
我把沈離交給了欣蕊照顧,我說:“欣蕊,這是我妹妹。”欣蕊乖順的點頭,看著我心無城府的微笑。她說:“單然,謝謝你給我的信任。我好幸福。”她把頭靠在我懷裏,我摟著她,看著安靜的站在一邊的沈離,看到她滿眼的哀傷。我把頭放到了欣蕊的肩上,不想讓沈離看見我心疼的目光。
“單然,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沈離在第二天質問我。我撫摸著她的長頭發說:“沈離,這已經是事實。”“你愛我嗎?單然。”“不愛!”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聲音在風中顫抖。於是,我看到了沈離眼中隱隱的淚光,看到了她倔強的咬著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離兒,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的。”我看向她一直盯著我的大眼睛,這樣安慰她。她不知道,我在那一刻是多麼想去吻去她所有的傷心。我克製的心生疼痛,我甚至可以聽到寂寞從我心中穿過的呼嘯風聲。為了生活,為了我爹,為了沈離的未來,我隻能說不愛。我看這自己最愛的女孩為自己流眼淚,卻連對她說愛的能力都沒有。那一刻的寂寞絕望,從此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無法救贖。
那天以後,我不再去找欣蕊,我怕看見沈離哀傷的臉。可是有一天,欣蕊突然打電話對我說:“單然,沈離走了。”沈離走了!我立刻跑到欣蕊的宿舍樓下,對著她的窗戶大聲喊著:“趙欣蕊,你給我下來!”不久以後,欣蕊笑著走到我麵前,她說:“單然,我好想你。”沈離呢?沈離她在哪裏?!“欣蕊的眼眶頓時紅了,她說:”單然,我才是你女朋友。”“趙欣蕊!別以為你家有幾個臭錢,你就可以買來我的愛情!”欣蕊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忽然感覺厭倦,轉身離開。“單然,我的愛。你就如此不屑嗎?”欣蕊在我身後的輕聲歎息在風中回旋,我不想聽。我隻想知道,沈離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北京城能夠去哪裏,她無依無靠,有壞人欺負她她該怎麼辦。我滿腦子都在想,要怎樣才能找到沈離,找到那個讓我心疼了十年的小丫頭。失去她,我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沈離是個鄉下丫頭,出落的大方卻沒有學曆。憑著這樣的特點,很快,我就在一家叫做“芸生的小飯館找到了她。我看見她安然無恙的在那裏打工,擔心落地的同時我又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我本是要質問她的,可是,她不再害怕我生氣。她要離開我,因為我有了欣蕊,她說我愛物質勝過愛她。看著她漸漸走出我的視線,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荒涼。沈離,不要!不要離開我!”離兒,請給我時間,你要相信我。”仿佛夢囈一般,話已出口,而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環上了她的腰。在我應該後悔的這一刻,我竟然感到無比的幸福。我背棄了對我爹的承諾,背棄了欣蕊的愛。我終於知道,我最想要的幸福,隻是與我懷裏的女孩廝守一生。我十年不變的想妄,終於在這一天,這一刻,親口對沈離說出。
我在見過沈離的二天晚上找到欣蕊,欣蕊憂傷的走在我身後,一言不發。“欣蕊,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欣蕊安靜的點頭。隨我來到一處荷塘旁邊。我看著她,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我不知該如何啟口。“單然”欣蕊幽幽的開口“你對不起我。”“可是,我並不愛你。---我承認上我虛榮,富家千金的追求與別的男人向我投來的豔羨目光讓我感到滿足的驕傲,但我並不愛你。”“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她,一見沈離,我就知道她不是你妹妹,她就是你曾經無數次提起的家鄉女孩。隻有她,才有那樣孤高驕傲的神情。——可是,單然,我哪點不如她?”我一時語塞。原來,她什麼都知道。欣蕊看定我,忽然開始脫她漂亮的娃娃裝,我急忙拉住她“欣蕊!你在做什麼?”欣蕊撲到我懷裏,大哭起來。她說:“單然,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不要離開我!”我推開她,我說:“我愛沈離。我隻愛沈離。”欣蕊淚流滿麵,她抿嘴又開始脫衣服。我轉過身歎息,不想看她自輕自賤。
欣蕊從身後抱住我,在我耳邊低喃。她說:“單然,別離開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她的吻落到我耳邊。我閉上眼睛,看到了沈離哀傷的臉。“不要這樣!欣蕊1”我掙脫了她的手。“欣蕊,我已經決定,我要沈離。”我背對著她,良久,我聽到她輕輕的歎息。接著,我聽到了“啪”的一聲。我急忙轉身,看到荷塘濺起一片水花,看到欣蕊遺落一地的品牌服裝。
我把欣蕊救到岸上時,欣蕊已陷入昏迷,我脫下外套裹住她赤裸的身體,我抱著欣蕊跑到校醫室,腦海中想的都是我說的那句話:“離兒,請給我時間,你要相信我。”離兒,我不能讓欣蕊因為我死去,我不得不留下。
校醫看到赤裸的昏迷的欣蕊,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耳邊是同學們的竊竊私語,我不想解釋。我守在欣蕊身邊一夜未睡。清晨,我聽見病室門外的吵嚷之聲,一個中年女子,破門而入,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撐。她說:“我們家欣蕊的事,你要負責!”我沉默。那個女人不再看我,而是急忙跑到欣蕊身邊,抱著她哭,她說:“欣蕊,媽媽隻有你內外要出了什麼事,你讓媽媽怎麼辦啊!”我走到她身邊,我說:“阿姨,醫生說了,欣蕊隻是傷心過渡,又有些著涼,沒有大礙,請您放心。”“出了這樣的事,你要怎樣做?!---訂婚!欣蕊好了,你們就訂婚!”“好。”我回答,腦海中閃過沈離哀傷的臉,我仿佛聽見她說:“單然,我在等你。”“媽,我不要!”欣蕊睜開眼,虛弱的喊。“欣蕊,媽媽知道你受委曲了。媽媽會為你做主的。”“媽,我不想看見他,我再也不要看見他!”欣蕊閉上眼,眼角有點點淚光。;“----。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阿姨,您放心,我不會再騷擾欣蕊。”“啪”一個耳光又落在我臉上,我慍怒的看著她,“我該怎麼做?!”“退學!”我鄂然,站在募捐台上的畫麵浮現眼前。“不!不可以!”她輕蔑的看著我,“你以為惹了這麼大的禍,你還呆的下去?你以為欣蕊是誰的女兒?!”“媽”欣蕊叫住她。她看著我,轉過頭對她媽說:“媽,讓他休學吧,他真的很優秀,退學可惜了。”“她母親歎息的撫摸著她的頭說:“欣蕊,你怎麼樣那麼傻。”“媽!”“好吧。都依你的意思來。”我看見欣蕊對我微笑。她說:“單然,再見。”我知道,再見,再也不見。我會做到。
我再次來到“芸生”門口,沈離走出來看著我。良久,她說:“單然,你瘦了。”她伸出手輕輕撫我的臉,我握住她的手。我說:“離兒,我再也不會放棄你。”沈離笑著掂起腳,親吻我的側臉,她說:“單然,我終於等到這句話。”我抱住沈離,心中發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與我相愛的好姑娘,我聽見她說:“單然,我們一定會幸福。”這一刻曾一直在我心中回旋著的寂寞的風,驟然停止,我的心盛滿了幸福的滿足,這一生,我都不會再放開沈離的手。“離兒,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為一如妻。”沈離靠在我的胸膛上安靜的點頭。
趙欣蕊
從小我就是一個寂寞的孩子。我住在北京市中心的越層樓房中,吃得是最珍貴的食物,穿最昂貴的衣服。可是我沒有朋友,身邊的人都以或懼怕或羨慕的目光看我,滿臉的諂媚。他們給的所有的讚美與忍讓,卻不給我最真實的情感。因為我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他們隻看到了我身上的浮華,卻看不見我縮在角落裏的寂寞靈魂。我的母親,隻會抽煙喝酒打麻將。她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欣蕊,你要乖,這樣你爸爸才會給我們錢。乖女兒,要是沒有你,媽媽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我憎恨爸爸的權勢,因為他的權勢,凍結了我身邊所有的溫暖。可是我還是刻意的討好父親,因為隻有在他的庇護下,我才能夠生活下去,才能夠沒有憂慮的生活下去。
進入北大是我父親的意思,我的成績與北大的錄取分數足足差了十多分。可是因我父親在酒桌上的一句玩笑話,北大便成了我命運中的大學。
新生報道的第一天,我就遇見了我夢中的白馬王子,他高高的個子,幹淨的神情,讓人感覺像個不染塵埃的天使。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北京人,他還沒有經受過生活的洗禮。我穿過人群,走到他的麵前,向他露出明媚的笑容。我直視他幹淨的雙眼,我說:我叫趙欣蕊,你呢?你電話多少?然後我看到他瞬間的窘迫,“我沒有電話,反正我也不需要聯絡誰”。我看到他眼中的落莫,我知道,他一定與我一樣寂寞。“那班級呢?還有你在哪個宿舍樓?”我追問不止,我想與這個與我一樣寂寞的幹淨男子互相取暖,我不想在一切都沒有開始時就匆匆放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會被權勢蒙殺雙眼。或許,或許,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勢利的城市中,隻有他,可能看見我倦縮在角落裏的靈魂。於是,我知道了他的班級和他的宿舍號,知道他是來自於遙遠山村的窮學生,單然。
我在他的宿舍樓下等他,到球場去看他打球,陪他去食堂打飯,給他買電話,買衣服。我想為他打上屬於我的印跡。於是他終於默認,終於肯給我身份。於是我終於成為了單然的女朋友。可是我很悲哀,我成為了我最喜歡的人的女朋友,我卻不幸福。他總是在看著我的時候目光空洞,他從來不吻我,他甚至從未主動牽過我的手。單然寡言少笑,隻有講起他家鄉那個倔強的女孩子時,他才會神采飛揚。我知道,他不愛我。可我不想放手,不想放棄這個眼神清澈的幹淨男子。我想,若我一直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聽他的話,為他排解所有的煩惱,他就一定會喜歡我,永遠不離不棄。這樣,我就不會再因為寂寞流眼淚。
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但在我認識他的一百二十天以後,在我見到沈離以後,我開始懷疑我是否能夠留住我心中的愛。
“欣蕊,這是我妹妹,幫我照顧她吧”“好”我微笑著點頭,心中明白,這就是他口中的家鄉女孩。隻有她,才會有那樣孤高驕傲的神情。我看見單然看著沈離時,滿臉有抹不開的擔憂。於是我把頭靠在他懷裏,雙手環進他的腰,說“單然,謝謝你給我的信任,我好幸福。”然後我感覺到他的頭,伏在了我的肩上,這是我們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主動靠近我。我不快樂,因為我知道他是做給另一個女子看的。他不愛我。一點也不。
沈離來了以後,單然沒有主動找過我,我知道,他不想同時麵對我們兩個人。沈離不漂亮,可全身卻散發著一種可以魅人心扉的野性氣質。她的氣質與她的安靜毫不協調,卻讓人不可自已的想要靠近。“欣蕊,你為何如此輕易的答應單然?”在她離開的時候,她終還是問了出來。我笑著回答:是他答應我。內心苦楚。她在我麵前揚眉時,我忽然感到自卑,生憑第一次,在一個家庭學曆相貌都不如我的鄉下女孩麵前。因為她是我的愛心中唯一喜歡的女孩子。“欣蕊,我喜歡單然,喜歡了十年。”我在心中驚歎,十年!那要用多久,我才能得到單然的愛。“沈離不要與我爭,我能給他的,你給不了”。我好心提醒,因為我知道,單然除了需要愛,更需要活下去。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裏,單然自己尚不能保全自己,何況他的沈離啊。“欣蕊,你可知道,我如此著急離開就是為了與你公平競爭。我要他愛上我沈離。”沈離驕傲的轉身。她不知道,單然其實早已愛上她了。她更不知道,她永遠不可能與我公平競爭。我們的身份懸殊,她早已在生活的起跑線上敗下陣來。她的過去,她的家庭已經注定,所以她的命運,也早已注定。隻要她留在城市裏,我就未必會輸。我輸的,隻是單然現在的愛情。但我可以繼續爭取他的婚姻,我要他永遠陪在我身邊。我不能輸給一個鄉下人。
“單然,沈離走了。”我目送著她離開,然後打能了單然的電話。我剛回到宿舍,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喝杯水,就聽見單然在樓下喊著“趙欣蕊,你給我下來。”我急忙跑下去,對他一臉明媚的笑,我想用我的笑容來安撫他那顆顫抖不已的心。我想讓他感受一溫暖。“單然,我好想你。”“沈離呢,她在哪兒?”我的眼眶因為這樣急切的語氣,瞬間紅了。“單然,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強忍著內心的酸楚,有些許哀怨的對他說。可是單然卻突然暴跳如雷的指著我喊:趙欣蕊,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買來我的愛。我的眼淚忽然就這樣掉下來。刹那間,淚落如雨。好委屈,難道如此傾盡所能的愛一個人,竟是錯嗎?我不懂。“單然,我的愛,你就如此不屑嗎?”我在他轉身的同時,歎息著,小心翼翼的詢問。可單然,連腳步都不曾有一絲猶豫。回答我的,隻是滿耳的寂寞的風聲。我站在被遺忘的角落裏,淚落成海。
不久以後的一天,消失了很久的單然突然來找我。站在月光下的單然,恍惚的像個泡影,我怕一伸手,就再也抓不到。他,找到那個神情驕傲的女孩子了吧。不然,他又怎麼會有這樣嚴肅而又甜蜜的神色。我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麵,慢慢向前走,不敢開口。我怕一出聲,他就會對我說分手。原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竟可以讓心比孤獨的時候更寂寞。寂寞原來比孤獨更容易讓人感覺寒冷。“欣蕊,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下,好好談一談。”他突然這樣說。我害怕的發抖,卻安靜的對他點頭,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脆弱。單然把我帶到了我們曾經無數次來過的荷塘邊。他看著我,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來他也會愧疚。“單然,你對不起我”“可是我不愛你”聽著他那些華麗的理由,我的心就那麼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溺水般的憂傷,爬進我身上的每一滴血中,我無法掙脫。“可是單然,我哪點不如她”單然語塞。我看著他,內心翻湧出無限絕望。我大學時代的夢中王子,我曾想與他互相取暖的,我執著的癡迷的追求的一絲真實,我不能失去。失去他,這一生,我都不會再見到一個有著清澈眼神的男子。我要留下他,不惜一切。我伸出手,慢慢脫下我漂亮的娃娃裝,他驚慌失措的拉住我的手。他說“欣蕊,你在做什麼。我終於忍不住委屈撲進他懷裏大聲的哭泣。我抱住他,不顧一切的喊著:單然,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不要離開我!我用力的抱著他,抱著我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信任。可是他推開我,說:“我愛沈離,我隻愛沈離!”我最愛的人,對我說,他隻愛一個鄉下女孩。好傷心,好屈辱,我已經哭不出聲音。最絕望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媽媽曾經對我說的話。她說:“欣蕊,男人都愛色相,你要懂得利用。色另智昏。”我咬咬下唇,打算驗證我媽媽的話是否真實。我一件件脫下我漂亮的真絲服裝,把它們扔到冰涼的石階上。可是,單然卻歎息著轉過身去,不想再多看我一眼。我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諳啞著聲音在他耳邊輕語:“單然,別離開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單然閉著眼睛沉默。然後,他說:“欣蕊,不要這樣!”他掙脫了我的手,自始自終,沒有轉過身看我一眼。他背對著我說:“我已經決定,我要沈離,我隻要沈離!”語氣堅定的不容質疑。原來,在單然心中,我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尚不及一個不識字的窮丫頭。我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感覺自己好肮髒。我已經無法回頭。我歎息著跳進荷塘,不想麵對單然給我的屈辱。
我是被我媽的吵鬧聲吵醒的。我聽見她在喊:“訂婚!欣蕊好了,你們就訂婚!”這就是我媽媽。為了保全趙家的顏麵,為了討好我爸爸,我的想法,我的幸福,隨時都可以舍棄不要。我不怪她,我隻怪自己是個私生子,怪我的女兒身不足以讓爸爸給媽媽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這是我的錯。“好。”我聽見單然冷冰冰的回答。我不要這樣冰冷冷的交易,不要自己的幸福都這樣被交易。“媽,不要!”我掙紮著出聲製止。“欣蕊,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媽會為你做主!”“媽~,我不想看見他,我再也不要看見他!”我媽媽轉過頭來盯著我,目光冰冷。然後,她讓步。我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們冷冰冰的對話。“你以為,欣蕊是誰的女兒?!”“媽!”我急忙製止,我不想讓我爸的權勢掩蓋真實的我,我不要那樣高高在上的寂寞。我媽堅持讓單然退學,我堅持讓他休學。我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無關他的愛情。我媽歎息著撫摸我的頭,她說:“欣蕊,你怎麼這樣傻?”“媽!”我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小聲的對她說:“單然如果退學了,我就再也不去見我爸了,也不會去給你還賭債。”她聽後不動聲色的拍拍我的手說:“好吧,都依你的意思來。”於是,我看著單然微笑:“再見,單然。”我們終會再見麵。單然就這樣沉默著決然離去。
我媽媽的笑容是在門被關上的瞬間消失的。她揚起手,給了我一巴掌。她怒罵:“丟了趙家的臉,你如何承擔結果?!”“他不會知道的,我們隻是外室。”我哀求著。可媽媽更生氣了,她的巴掌就這樣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我躺在病床上,無處可逃。她尖叫著:“不許這樣說!我不是情婦!你做好了,他自然會娶我!他說過會娶我的!你,不許拿他威脅我!”我安靜的看著她,感覺不到疼痛。我知道,她瘋了。可她不去看大夫,她怕他知道以後,會更加厭惡她。她說,她得的不過是間歇性的歇斯裏底症。不過是!很久已後,她終於清醒。她看著我紅腫的臉,眼淚慢慢的流下來。她抱著我說:“欣蕊,媽媽對不起你。”這就是我養尊處優般的大小姐生活。我靠著偽裝的乖巧去討好我爸爸,用我微薄的自尊換取豐厚的生活費。然後,拿著這錢去給媽媽買藥,給她還賭債。爸爸很大方,所以,即使這樣,我也從不缺錢。可是,除了錢我一無所有。就連那個眼神清澈的鄉下男子,都不肯給我一絲溫暖。我蜷縮在角落裏的靈魂,一直,一直在孤獨的哭泣。
我痊愈以後,打聽到了單然的消息。聽說,他休學後很難,費勁千辛,也隻能當個推銷產品的業務員,四處奔波。他和沈離在不足十平米的公寓裏,開始了同居生活。沈離依然在小小的“芸生”當著小小的服務員。這樣的他們,真的會這樣一直走下去嗎?我懷疑。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裏,在這個物欲縱橫的世界裏,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我是如此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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