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90 更新時間:14-10-14 23:36
等到車上的人都離開了,我才掀開蓋在我身上的羽絨衣,胃極其不舒服,我倒了一些保溫杯裏的牛奶,拿了兩片土司就下了車。
從遠方吹來的風,迷糊的腦袋立即進入了清醒狀態。南島都已經在幾周前就下過雪了,而這裏儼然一幅春景圖,百轉千回之後柳暗花明又一村。
仿佛班得瑞的《重回們夢的花園》。
不止一次向往的傣家竹樓,林鎮做了最好的詮釋,茂林修竹掩蓋的竹樓環境優雅,或者傍水而居的人們躺在竹樓上看著落花流水,軟綿綿的草坪湛藍湛藍的天空,這一切皆是林鎮人最淳樸最厚重的文化底蘊。
不是傣族人,卻住著傣家竹樓,我曾問鎮上的一個男孩為什麼,男孩神情枉然,他不知道他也確實是不知道,畢竟他還太年輕,年輕到不應該在這種事情上花過多精力。
真的不需要。
就像曾經的我,做著沒心沒肺的夢。
“我看你一路都沒怎麼說話,感覺還好嗎?”依舊是這樣熟悉的聲線。
我回頭,男孩就站我身後,灰色棒球服,穿了一件寬鬆淺色的牛仔褲,手裏還端著一個黑色杯子,我知道那是什麼,附近鎮上人家自己泡的蜂蜜柚子茶。
有時候巧合和緣分還有諸多的人為元素必定會使人浮想聯翩。
我搖搖頭,男孩走到我身邊,“晴天說你喜歡喝這個。”他把柚子茶遞給我。
“剛喝了一杯熱牛奶,謝謝。”我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這樣不好,我也知道,望著男孩無處安放的手,我還是下意識接過了那杯暖暖的柚子茶,男孩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展開,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青澀的笑容。
純淨美好,帶著青春裏所有祝福與追逐美好事物的希冀。
我朝他說了句謝謝,他靦腆的低下頭,想必他會就這樣一直低下去,忽而抬起了頭,認真地看我,“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那天你坐在秋千上……”
“記得,雪落在了脖子裏,很冷。”我說。
也許是我說得話過於直白,男孩幹淨的臉上微微紅了。
過了好久好久,我喝完了柚子茶,他才說道:“我叫許子岩,你現在要去哪,還是說和他們一起?我給你帶路。”
“不了,你和他們一起會好些,我身體不舒服,自己隨便走走就好。”我上車順便把手機一並裝包裏放在車上,不打算帶走。
陽光下,湖麵上波光粼粼,遠處樹影斑駁,距離我不遠處有好幾處錯落有致的傣家竹樓,幾個姑娘正在小河裏洗衣服,岸邊的三三兩兩的小孩追逐打鬧。
許子岩跟在我身後,“曾舊舊。”我不納悶他知道我名字,值得你納悶的事情數不清,如果僅是名字這都算是事,我想連著過去算著將來,需要疑惑的東西那麼多,一個人究竟要怎麼活才算是真正活過一次?
得到我回應了他說:“晴天說不放心你一個人,讓我來看看你的。”
我們走到一個寺廟前麵,看見兩個沙彌坐在階梯上看著漫畫書,隻是不經意間,真的沒有刻意,我就知道了他們在看的漫畫是《父與子》,我甚至知道那是全集白金版。
“我也有一本珍藏版的《父與子》,高中時候看的,我還記得數學課看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險些被老師沒收。”我怔怔地站在那兒,望著兩個小沙彌,思緒卻不知道飛向哪兒了。直至他說話的時候才抬起頭,我沒有接他的話。
身前的男孩,不陌生不討厭,沒有凜冽傲人的氣勢,就像南方的雪柔和的飄落,如此這般平易近人。
“我弟弟很喜歡這本書,他那時候經常對我說《父與子》可好看了,可是我從來沒有看過。”
安靜的河流,安靜的小道,安靜的天空,安靜的鎮民,安靜的花朵,安靜的竹樓。如果北方的風在這裏肆虐,人們會不會跟我一樣困擾?
走過幾步路,我停下來對許子岩說:“我不會走遠的,就想在附近看一看,你跟晴天說一聲就好,然後和他們一起玩吧,我怕和我一起你會無聊。”
許子岩遲疑了片刻,他望著我,迷茫疑惑稍縱即逝,深褐的眼眸好似要將人洞穿,“你不記得‘黑色迷霧’,曾舊舊?”
由遠至近傳來一陣一陣木魚聲,看書的小沙彌站起身,回到了寺廟。出來兩個年紀稍微大些的僧人,拿著掃帚掃落葉。
無論多和煦的陽光,還是會有掃不完的落葉。
因為過於熟悉,所以害怕緊繃的琴弦會突然斷裂,我完整的記憶會突然的消失。“一個咖啡廳的名字,你說的是這個?”我問。
許子岩的笑容總是舒服地讓人倍感溫暖,“可能你忘記我了,好多年前了,那時候我有在咖啡廳幫過一天的忙,曾舊舊,阿峰是我表哥。”
空白的記憶得到了填補,恍惚間回想起來確有其人,“咖啡廳現在還在嗎?”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誰能說得清過去的到現在一切安好,隻怕盡在不言中。
“咖啡廳的老板現在已經是阿峰了,生意一直不錯,他還開了一家茶館,隻是我大表哥他在兩年前離家出走現在都沒有下落。”許子岩雙手插在口袋裏,語氣裏盡是惋惜。
我們並肩走著,來來往往陸陸續續從我們身邊走過幾位背包客。
對於那位老板,記憶太過單薄,我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唯一記得的是他不愛說話,他看過九把刀的《等一個人的咖啡》。
那時候我在想他和九把刀裏的女老板究竟有什麼聯係,在很多時候我都會拿他和那個女老板相比,最終我就覺得女老板有內涵多了。
我終於明白了,在他身上總有令人離不開的閃光點就是與生俱來的儒雅氣質並非是儒雅,而是那種淡淡的憂鬱,做任何事從不需要緊迫感,就像他把吃早餐拿來享受一樣。有些人注定是該漂泊。也許他真的去了遠方過屬於他的流浪生活。
從林鎮回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圖書館。
我需要以某種的吸引力來轉換我此刻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現出來的記憶過於沉重,如多米諾骨牌,前麵的倒塌立刻引起下一張牌的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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