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7 更新時間：14-08-08 09:35
沁芳閣內，杜亞柔坐在房內，越想越不是滋味。杜辰羽不說她還沒發現，馮氏簡直就是把自己管得死死的。上次她沒有按照馮氏的安排出席宴會被馮氏好一頓訓，可自己是小姐，馮氏不過是個姨娘，姨娘是什麼，奴婢！她居然敢當著眾多丫鬟婆子的麵訓自己，還把杜辰羽給的那件衣服給絞了，說什麼杜辰羽一定沒安好心，我看沒安好心的是她才對。杜亞柔一陣肉痛，多好的衣服啊，比自己每一件都名貴。
還有這次的事，她都不知道原來琴兒是聽命與馮氏的，那琴兒豈不就是姨娘安排的探子，奉命盯著自己的？杜亞柔想到這種可能性氣的絞緊手裏的帕子，枉自己還看重她，看她挺機靈的，就派到杜辰羽身邊，哪知道人家是在替二姨娘做探子，根本不是在幫自己辦事。這麼一想，杜亞柔立刻覺得屋子裏的丫鬟全都不可信了，好像都是二姨娘派來監視自己的。
杜亞柔翻身坐起，眼睛掃過身邊服侍的丫鬟，冰華是從小跟著自己的應該可信。萱華，曇華都是後來選進來的，有些可疑。尤其是曇華，上次宴會衣服那件事，她撇得一幹二淨，明明是四個人去的，珠兒死了，自己被罵，冰華也被扣了月錢，就她一點事也沒有。
曇華見大小姐死死盯著自己，眼神陰冷得想把自己吃掉，頓時寒從腳底起，打了個寒顫。大小姐平時不高興就拿自己這些丫鬟出氣，這次不會是自己倒黴了吧。杜亞柔見曇華打顫的樣子，更認定她心裏有鬼。
萱華是個有眼色的，見杜亞柔冰冷的眼光像刀在曇華身上刮，眼神想要把曇華吃了。眼睛一轉，一個耳光招呼過去。在場的丫鬟都一驚。還是冰華反應快，遣走小丫鬟，見杜亞柔對萱華的行為沒有反應，就知道剛剛萱華所做合了她的心，也不敢說什麼，退到一旁。
曇華氣憤地看著萱華，這個勢利東西，竟敢這麼對自己，曇華知道，大小姐房裏的人都很勢利，雖然都是一等丫鬟，但因為冰華最受寵，別人儼然將她當成了眾俾之首。現在自己在大小姐的默許下被萱華打了，恐怕這沁芳園的風向就要變了。
杜亞柔冷冷看著曇華：“你可知罪？”
“奴俾不知犯了何錯，請大小姐明示？”
“我問你，你是不是姨娘派給我的探子，過來監視我的？”
曇華大驚，不知道為什麼大小姐突然這麼說，杜亞柔見她不肯說，朝萱華使了個眼色，萱華受意，上去又反手給了曇華幾下，還踹了她一腳。
曇華痛得倒在地上，腦子卻清醒了，恐怕這是大小姐對琴兒的事情的遷怒吧，於是堅定地說：“大小姐，奴婢對您忠心耿耿。”
杜亞柔冷笑：“你忠心？你要是忠心就不會向姨娘打小報告，更加不會在姨娘麵前拆我的台。”
“奴婢沒有啊。”
萱華臨時想出個主意，編了個謊諂媚的說：“大小姐別聽這小蹄子的，奴婢好幾次看到她偷偷往姨娘那兒去呢。”
曇華不料萱華竟會落井下石：“你少胡說。”
“我才沒亂說呢，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既然看到，為什麼當時不報告小姐？”
萱華支支吾吾答：“我那是想再跟蹤你幾天，等找到確切的證據再告訴小姐。”
“一派胡言，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小姐，你不要相信她。”
杜亞柔一拍桌子：“給我住口，我不相信她，難道還相信你麼，就算你沒有給姨娘打過小報告，那你也在姨娘麵前駁了我的話，駁了我的麵子。”
曇華張了張口，有些措手不及：“奴婢不知……“
杜亞柔見她現在還死鴨子嘴硬，眼裏閃過一絲惡毒：“萱華。”萱華上去就給了曇華幾記腳。
杜亞柔起身坐到曇華身邊的凳子上：“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本小姐就幫你回憶一下。十天前，我因為衣服的事情被姨娘罵，怎麼就你一個人獨善其身？還有，我說二皇子青睞我，二姨娘問你時，你怎麼說不知道？”
“因為奴俾未進入宴會，實在不知道裏麵發生什麼，奴婢隻是不想說謊。”
“狗東西，你沒看見二皇子上我的東西嗎，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曇華連連擺手，心裏想可是隻要是優勝的前三位都能得到啊，這話打死她也不敢說出來，蕭慧郡主和薑嫣然也是二皇子賞賜之物，而且比杜亞柔的貴重多了。為了避免毒打，曇華隻能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曇華磕了幾個頭：“大小姐恕罪，奴婢糊塗，是奴俾豬油蒙了心，以為少說少錯，奴婢應該站在小姐這一邊的，請小姐再給奴俾一次機會吧。”
杜亞柔露出得意的笑容，自己果然厲害，這麼簡單就把一個奴俾收服了，不過要給她一個教訓，免得別人以為背叛自己隨隨便便就能獲得原諒。“琴兒死了，一直缺一個二等丫鬟，現在你就頂替她，好好幹，做得好的話，我還是會把你升上來的。”
曇華叩謝，杜亞柔心裏得意，這次真是處理地進退有度，既給了曇華及院子裏的丫鬟們警醒，又提升自己的威信。可杜亞柔沒有想到，曇華本就是無辜的，她此舉無非在曇華心裏埋下仇恨的種子，也讓院子裏的丫鬟人人自危，深怕受到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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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霖雨樓內，杜辰羽聽著玄二的報告，自從青杏一事後她就派玄二去監視杜亞柔。二姨娘現在在禁足，老夫人老奸巨猾，隻有杜亞柔年輕氣盛，最容易找出問題。
聽完玄二的報告，眉黛有了一個主意：“小姐，我認為與其安插一個人，不如收買一個親信，這樣才能不動聲色，不被懷疑。”
杜辰羽看著眉黛：“你的意思是收買曇華？”
眉黛肯定地點點頭：“我也觀察過大小姐的院子，裏麵也就一個曇華是個有心的人，她既不曲意逢迎，也不為虎作倀，還能多年穩坐大丫鬟的位子，可見是個厲害的。現在她被拉下位子，院子裏的丫鬟一定會可勁踩她，正是我們拉攏她的好時機。”就像織染一樣，若不是杜亞柔明說，打死她也不會知道織染竟然背叛自己，身邊的人往往最不容易懷疑。杜亞柔會相信她的丫鬟會聽命於馮氏，卻不會相信她被杜辰羽收買。
“那該如何拉攏？據你所說，她倒不是個能被金錢打動的人。”
眉思很機靈：“奴婢早就把那個曇華調查清楚了。”
杜辰羽訝異的看她：“你倒是機靈。”
眉思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是眉黛姐姐說讓我好好查查這曇華的。”
眉黛突然跪下：“小姐恕罪，奴婢沒有請示小姐就自做主張。”
杜辰羽扶起眉黛：“跪什麼，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隻是行事要小心些，別被人抓到什麼。眉思，你說說查到什麼？”
“奴婢知道曇華家裏的人都死了，她跟要好的丫鬟說過想做夠奴婢，攢下錢就回到故土。”
杜辰羽輕笑：“這倒不是什麼難事，我可以幫她做到。可以我現在的樣子，別人都覺得我被二姨娘壓製，她怕是不會輕信我，且看以後吧，我定會讓馮氏翻不得身，讓她乖乖替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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