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2 更新時間:14-11-26 17:25
白冬兒最近的心情出奇的好,自從他到了二皇子府,過上的日子跟過去的二十多年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雖然二皇子府裏的幾位側妃和侍妾什麼的依然很看不起他,但是他不在乎,比起自己過往那些年裏遭受的待遇比較起來,她們的蔑視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現在的白冬兒在二皇子府裏,有二皇子和皇子妃兩口子罩著,所有下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他白冬兒總算也過上了一把作威作福的癮。
尤其是最近,白冬兒對二皇子和皇子妃獻計獻策,還獻上了罕見的巫蠱之術的道具,草紮人偶,順利地幫助二皇子除掉了壓在頭頂上的大山皇太子殿下,二皇子夫妻二人對白冬兒更是大加讚賞,給了他許多金銀財寶,這要是拿出去過日子,估計白冬兒這輩子都不用愁吃穿了,就是換成買房置地,他白冬兒也能夠當一個自給自足的小地主了。
但是,這些還都不夠,白冬兒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野心,什麼時候能夠得到滿足,但是他覺得還不夠,好容易抱上了二皇子的大粗腿,他怎麼能就此善罷甘休呢?什麼叫做見好就收?如果將來二皇子登上了皇位呢?他白冬兒豈不是也可以混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白冬兒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後花園的角落走去,那裏有一個幫助他出謀劃策的人,草紮人偶是那個人給他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否則的話就憑著二皇子夫婦那樣的豬玀腦袋,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想得出這樣下三濫的主意,而且草紮人偶這麼專業的道具,別說二皇子夫婦了,就是白冬兒也不一定能夠弄到這麼像模像樣的東西。
“彥兒……你在哪裏呀?……”後花園草木旺盛的角落,是白冬兒背著二皇子偷情的地方,說是偷情也不太確切,白冬兒似乎在那個人的身上找到了久違了的作男人的感覺,但迄今為止,白冬兒仍然沒能摸到那個人的一根小手指頭,這種被勾引得心癢難耐的感覺,太煎熬了有木有?
樹影稀疏中,一個一身短打扮卻背影修長的男子逆光而立,高抬的手指上一隻灰不留丟的小小雀鳥聽聞人聲靠近,驚惶地振翅而起,飛離了人的視線,修長的男子被驚走了小小的客人卻也不惱,回過頭來用他英俊而麵無表情的臉麵對白冬兒。
“彥兒,你聽我說!!”白冬兒快走了兩步,想要一下子撲到男子的懷裏去,卻不小心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好在他及時抓住了身旁的樹杈,才穩住身形,但這樣的狼狽卻絲毫沒有掩蓋住他臉上的笑容。
“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你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彥兒小心地將狼狽的白冬兒拉起來,輕輕地攬在懷裏,一隻手撫慰似的輕拍著他的後心。白冬兒激動得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跟彥兒好了這麼久,這還是彥兒第一次抱住他。也罷,如果彥兒想要他的身子,他就果斷給他罷,真要讓他白冬兒主動,他還不一定回呢。
“對對對!!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的!!”白冬兒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怎麼這會兒倒把持不住了?“今日一早,太子薛埴便舉家離京了,二皇子派人在城門樓子上偷偷看了一眼,除了永安王薛冉和他那個男妃子出城相送之外,滿朝文武沒有第三個人去送他的,就連他的親弟弟六皇子薛墨都沒有露麵。二皇子聽了消息喜出望外,一甩手就賞了我兩個大金錠子,我回房用稱子一稱,你猜怎麼著,那可是十兩一個的大金錠子啊!!可見二皇子今天心情有多好了。”
“我給你的那三個草紮人偶,你都用上了?”彥兒的嘴角裂開了殘忍的弧度,白冬兒卻後腦勺沒長眼睛,看不見。
“都用上了!!難得有這麼好的東西,不用多可惜啊?”白冬兒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寫的都是誰的名字?”彥兒繼續問道,眼中竟然升起了一團怒火。
“寫的是皇上的名字…………還有二皇子和皇子妃的。”白冬兒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解釋道,“裏麵的頭發用得都不是本人的,二皇子和皇子妃也都安然無恙。皇子妃說了,那些人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到二皇子能有這樣的魄力用苦肉計,所以成功的幾率很高。再說了,太子殿下因為膝下無子而惹了皇上不高興,他會詛咒皇上和二皇子夫婦也是有理有據…………”
“蠢貨!!”彥兒突然的斷喝讓白冬兒嚇了一跳,“薛埴是廣仁帝一手栽培出來的繼承人,他是什麼樣的心性,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廣仁帝的掌控之中。薛埴如果會記恨你那兩個主子跟牲口一樣的能下崽子的話,這些年怎麼從沒見他收集過什麼生子的秘方?
薛埴不好情色,一心撲在政務上,廣仁帝雖然口頭上罵他不重視皇家血脈的傳承,可其實他心裏愛極了薛埴這種勤政廉明的作風。什麼叫做苦肉計?要用苦肉計還在草紮人偶裏放別人的頭發?你以為太醫都是傻子,看不出來他們兩個在裝病嗎?你們這叫不打自招!!
我不是讓你在另外草紮人偶裏放上溫甯太後和端旻皇後的名字嗎?為什麼不照做?為什麼壞我的計劃!!”
彥兒摟抱白冬兒的力氣越來越大,白冬兒幾乎要無法呼吸了,他這時才想起來,彥兒在後花園做個花匠,每天幹粗活,力氣可是很大的呀。
“皇子妃說…………溫甯太後不過是後宮裏的一個孤老婆子,親兒子死了,親孫子現在還絕了嗣,皇上的眼睛裏從來就沒看起過這個所謂的皇太後,她根本就左右不了朝局。…………端旻……皇後可是二皇子的親娘…………二皇子怎麼能對皇後下得了手?”白冬兒斷斷續續地解釋道。
“對親娘下不去手,對自己也下不去手?還敢聲稱自己使的是苦肉計?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們害我在巫族那群老瘋子的麵前丟臉丟大發了!!”彥兒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好了,你們辦的這點兒事早晚要東窗事發,少爺我可不在這兒陪著你們了。玉公主那個女人做的事那麼荒唐,竟然還得手了!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逗留下去了。”
“你要走?不!!你不能!!別離開…………我…………”最後一個字竟然是如此艱難地說出口,白冬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汩汩流血的胸口,一把尖刀從他的後背直插進來,刀尖兒穿透了他的整個胸膛,劃破了他今天特意挑選的雪白色的緞子外衫,還割斷了他脖子上從小掛玉掛件的那根紅繩,這枚玉掛件一直都是緊貼在他心口上的寶貝。
玉掛件隻有小指尖那麼大,是白冬兒被他爹賣給戲班子的時候,他娘悄悄給他掛上的,那是他爹賭輸了錢翻遍家裏大小箱籠都沒能找到的最後的寶貝,也是他娘出嫁時姥姥親自掛在她耳朵上的耳墜子,在白冬兒的爹賣掉自己兒子的時候,那對耳墜子已經隻剩下一個了。多年來白冬兒都把這個玉掛件看成了他娘的化身,即便是在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生出過當掉玉掛件的心思,即使……那個玉掛件拿去當也當不了幾個錢。
現在玉掛件輕飄飄地離開了白冬兒的胸口,像鴻毛一樣無聲地落在了地上,白冬兒低頭想要撿起這個最親最親的寶貝,可是他卻隻能就著這個姿勢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此時此刻的白冬兒,腦子裏完全沒有了那兩個黃澄澄的金元寶的影子,隨著他眼角落下的淚滴一起飄出他那玫瑰色嘴唇的隻有一個字:娘…………
彥兒用鄙夷的目光瞟了一眼地上的白冬兒,然後蹲下身子,用白冬兒雪白的衣袖用力擦拭手上沾染的鮮血,並且用冰冷的聲音在白冬兒的耳邊說:“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我叫彥波嗎?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的全名叫做薑彥波,那個被廣仁帝痛恨的薑賊薑玉超就是我的親爹。本公子這樣高貴的人,你竟然也想碰?無恥!!你以為誰稀罕你呀?”說完,薑彥波一躍而起,跳上了暗夜下的花園牆頭,然後幾個縱躍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此時的白冬兒趴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他那一對眼珠都要從眼眶裏剝落出來了一樣。恐懼、痛苦、對死亡無限的畏懼都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隻想活下去。
然而這裏是整個二皇子府第最背靜的地方,要不然白冬兒也不敢在這裏偷偷與情人相會。等待白冬兒的必然是死亡,就是不知道白冬兒的屍體能夠在多久以後才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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