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24 更新時間:14-10-05 17:20
翊眼掃過那嫋嫋佳人,女子感受到他探尋的目光,順勢揭開薄紗,露出姣姣妙容,與其飄渺動人舞姿不同的是她長的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眉目流轉,眼波含情。
那女子極為大膽,解下麵紗的同時也偷偷覷著位於上座的翊,隻那一眼,女子露出呆愣的神色。
翊溫柔詢問:“你,叫什麼?”
女子眼波氤氳,臉上浮出羞怯,魅惑的大眼流露出誘惑輕佻的秋波。“小女子名喚媚雪。”
翊的聲音愈發溫柔,似乎怕驚到這嫵媚又清純的絕代佳人。“從今天起,你就是雪美人。”
媚雪身軀微微顫抖,欣喜地看著翊,虔誠道:“謝君上恩典。”媚雪舞姬出身,終究隻能淪為玩物,但入了宮就不同了,她將擺脫卑賤的身份,獲得宮中女子統一的稱號“皇上的女人”。
皇後不曾見那媚雪一眼,隻是穩穩端坐,沈德妃恭賀道:“恭喜皇上喜得新人。”
此話一出,遭到太後和朝陽公主目視,她連忙閉了口。媚雪出身卑賤,這樣的人入宮算不得什麼喜事。
周涴豔眼淩厲地掃過媚雪,似乎想在她身上刮出一層皮。她剛剛蒙皇上青眼扶搖直上就有了個雪美人擠兌她的位置,自然是不快的,
我皮笑肉不笑,涼涼道:“再看不會少塊肉。”
她眯起雙眼,陰毒地看著我,緩緩勾起的淺笑,拿起身旁的杯盞朝我示意,“這話怎說的,好像我很小氣似的,槿良人說笑了。”話音未落,手輕微一抖,些許酒灑在我的衣襟上,我皺眉怒視,見她得意洋洋,心有不快,但眾目睽睽之下,隻好忍氣離開更衣。
芳玫扯住我的衣袖,關心道:“槿良人沒事吧。”許是用力過大,“叱啦”一聲,袖口裂開一個口子,好在我衣著較厚,倒也不曾露出裏衣。
我輕聲斥責道:“你怎麼總這麼毛躁。”
芳玫有些委屈,卻也不曾說什麼樣我狠狠擰眉看她,又看了眼笑靨如花的雪美人媚雪,眼裏不掩厭惡,氣憤揮袖而去。
極少見我如此失態,眾人訝異不已,珍貴人周涴豔道:“槿良人也會這樣急躁失態,看來失寵許久,人也變了。”
言昭儀同情地看著芳玫,“這槿良人也真是的,自己心情不好何苦拿你做筏子,平白挨了一頓罵,你也別在意。”
歆才人攪著手帕子,溫溫道:“槿良人怎麼也是從七品良人,即使斥責,芳選侍也隻能受著。”
言昭儀眼一瞪:“這話怎說的,有理走遍天下,無力寸步難行,這槿良人就算位分比芳選侍高,也不能蠻不講理,人家芳選侍好心關心她,她這幅做態又是給誰看!”
我離去時正聽到她們這樣排喧我,我隻是冷冷一笑,離了會場。不論言昭儀如何言之鑿鑿,我是聽不到,隻是趕忙回到內室換了件和剛剛一模一樣的衣裳。這後宮女子無論何時都會事先準備好兩套衣服以備隨時更換,且衣服為了相似,都是用同一布料做的。
等我回到座位,各個大臣正在敬獻賀禮,一位名叫趙衛儒的中書郎送上一副長達十丈的畫卷,因為他看上去有幾分眼熟,我思慮片刻卻實在想不出來。
湘筱暗暗感歎:“這畫十分精細,栩栩如生,果然難得。”
我聽了這話也隻是回道:“難得是難得,不過可惜這趙大人隻是借花獻佛,並不是他親自畫的。”
湘筱微微含笑:“何必還要強求是不是親自畫的,若他並不精於此道,也難得他肯去搜羅的一番心意。”
直到最後,富甲一方的周家送上了白銀百萬兩,銀光閃耀,刺人眼目,叫外麵的驕陽也要暗淡三分。
在所有人愕然神色中,珍貴人傲然而起,“區區小數不足掛齒,惟願能為我國奉上一片心力。”白銀百萬在她口中不過是區區小數,那麼周家真正的財力豈不是能富可敵國!
翊欣慰道:“豔卿甚貼朕心,既周家無私慷慨,朕也大開方便之門,特許周家此後往來外出貿易官費減半。”官費減半對於周家這樣的大家來說可是一筆不曉得數目,更重要的是,有了皇上口諭,以後往來更加方便,也更有體麵。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風光屬於雪美人、珍貴人二人。
或許是我看得好戲太入神,我沒有發現一隻手悄然向我伸來,抓住我的裙帶猛然下拉,青黛驚聲尖叫,指著手的主人,這一聲叫引來眾人側目,向我看來。隻見歆才人抓著我的裙帶,一臉惶然。
皇後怪異地看著歆才人,“歆才人這是在幹嘛?”
歆才人惶惑不安:“妾身瞧見槿良人衣服皺了,這才出手提醒。”
湘筱幽幽道:“槿良人又不是沒帶宮女,怎麼就要歆才人親自幹了。”
歆才人麵滿羞漲,手足無措,我冷眼看她,見她神色哀求,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她,無疑在萬壽節給翊找不痛快,我雖惱翊,卻不想自尋死路,這次必然要給歆才人一個台階下。隻要知道是誰對我不懷好意,我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我滿麵堆笑,拉著歆才人的手言笑宴宴:“還是妹妹細心,這樣的小事都替我想到了。”又對位於正首的太後、帝後二人告罪:“皇上恕罪,今日皇上聖誕,妾身喜不自禁,一時得意忘形。”
為皇上聖誕高興,這樣的理由讓皇後麵色緩和,微微頷首。
朝陽公主掃了我一眼,隨即對著太後道:“本可敦與慧貴人情分非淺,正欲一敘姐妹情誼,還請母後允許慧貴人出席,讓她坐在我旁邊。”
眾人嘩然,朝陽公主坐在僅次於太後、皇上、皇後三人下的位置,慧貴人要是坐在那兒成何體統。太後疼愛女兒,依言讓她出靜彬院,待蔣素聞出來的時候頓時使滿園佳麗黯然失色,她原本的頹鬱之氣消散不少,又可見昔日第一美人的容貌,蔣素聞也是淡淡的,看樣子真的是沒有悉心準備就過來了,而且也隻對朝陽公主一人態度親和。太後是想將她安排在小主們坐的下首,奈何朝陽公主堅持,太後也不能沈德妃給一個修儀讓位子。
宮妃羨慕不已,真坐在朝陽公主旁邊,這可是離皇上又近了,可我卻不曾驚訝,真正讓我吃驚的是朝陽公主剛剛對蔣素聞的稱呼是慧貴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朝陽公主早就知道蔣素聞的一切,那麼她剛剛特意提起蔣素聞也是有意而為之,再看看蔣素聞一身白紗,雖然素淨,可確實是美麗動人,都說若要俏、一身孝,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翊見她麵容清麗,渾身雪白,眼裏露出憐愛之色,吩咐道:“在朝陽公主後麵再設個座位。”這樣的體麵落在慧貴人身上,可她依舊是淡淡的麵容,輕聲謝恩,落座的時候與翊四目對接,她微微躲過去,垂下眼睛。
皇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將目光投向景王身後,卻是無人,不禁問道:“祥王沒來嗎?”
安德全答道:“淑和太妃一月前染疾,現在都不曾痊愈,祥王侍疾,故而不曾入京。”
皇上點點感歎:“祥王早早就差人寫信過來告知朕了,朕原想著淑和太妃病了也不過是耽誤幾天,不料……“
太後道:“到底是老了,淑和太妃身體也不比以前,哀家也時時掛念著。”
“朕也有好些年沒見過老四了,現在修兒也該長大了吧。”
在皇後身旁的大公主笑道:“四堂弟又沒有長大我不知道,不過長景真的長高了,父皇你看。”說著站起來,在皇上和太後麵前比劃了一下個子,逗得太後嗬嗬直笑。
太後將長景摟在懷裏:“長高了,哀家看著小長景高了不少。”又對著景王問:“景王你看看,長景高了沒?”
景王謙和微笑:“當然高了,比大年的時候更顯得高挑不少。”
太後聽人誇自己孫子,笑得合不攏嘴,又見景王獨自一人赴京,不禁問道:“怎麼景王妃和謙兒沒來。”
景王回道:“謙兒頑皮,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語雯正照顧著他。”
太後關心道:“謙兒摔了?無大礙吧?”
“多謝太後關心,謙兒無事,隻是需要靜養數月,語雯放心不下謙兒,堅持要留下來照看,還請皇上恕罪。”
“景王妃也是愛子心切,朕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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