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55 更新時間：14-09-06 20:04
葉平垂了眼，有些嘲諷的笑“你或許還不知道，齊軒差點為柯洛死，他用血肉之軀為他擋了三十八刀，背著他走了近百裏路。他來到我這時，就像一個血人，我卻還是不相信。。。能為一個人死的原因太多，更何況，他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是個君子，君子是什麼？一個偏執狂，一個隨時隨地把腦袋別在腰上的死人。”
“你認為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嗎？。。。”
“有，有很多。。。我卻不知道有哪一樣能試出一個人的真心。”
龍霄微垂了頭，淡淡的笑了“。。。我的方法，又蠢又笨，不過向來有效。。。”說完便轉頭看向齊軒，齊軒正將睡去的柯洛放到榻上，察覺到龍霄
的視線，依舊低著頭默然的為柯洛掩好被角。
“皇宮的探子曾在宣頂峰的山腳下撿到過一個筋脈俱斷的男子。。。”龍霄邪笑著一挑眼，果發現齊軒神色的緊張，便懶洋洋的住了口。
“。。。你可曾問過他是誰？”、
“嗯。。。他的性子是十頂十的怪異，朕耗了大量的靈芝秘藥，稀世奇珍才救回了他的命，他卻連個名字也未吐露，朕也隻知道他號清秋。”
齊軒的眼都有些放亮了，素來平板的臉浮現出異乎尋常的激動“他現在可還在你那？”
“哎。。。齊公子難得如此關注一個人。。隻可惜，前些日子他已自行離去，未留下隻字片語，倒讓人無處可尋了。。。”
齊軒的眉皺緊了，又鬆開，最後隻淡漠的應了聲。
“不過。。。”龍霄揚眉，笑得頗有些奸詐“他在朕這兒留了兩粒藥，說是解盡天下疑難。。。”
齊軒一蹙眉，隨即合拳向著龍霄拜了拜“柯王爺身中奇毒，神智皆失，全天下也隻有聖手神醫浦清秋能治，還請陛下手下開恩，賞一粒藥來救治。”
“哦？沒想到我竟救了個那麼重要的人。。。”龍霄挑眉微微一笑“不過朕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換來這兩粒藥，如此輕易地就給了人，朕豈不是血本無歸？”
齊軒單膝而跪“隻消陛下一言，我願意竭盡所能來換。”
“金銀珠寶宮內多的數不勝數，珍稀之物也不算少，朕真正想要的，你又得不到，不如這樣，你砍下那隻使劍的右手，我立刻給他服解藥。”
“隻要陛下言出必行，我願意。。。”
“自然，朕一言九鼎。。。”龍霄笑的意味頗多，倒有幾分看好戲的架勢。
葉平的臉色一時煞白，正欲阻止，卻見齊軒站起來，極快的左手拔劍，齊腕砍斷，連半分猶豫都未有。
血一下子迸射開來，染紅了錦被，紗幕，也濺了龍霄葉平一身，那血色，濃豔，緋糜之極。斷了的掌跌落在地，齊軒的一張臉變得慘灰，卻未發出半分呻吟，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還請陛下守諾！”
龍霄勾唇一笑，打量了下彎曲延行，浸透石板的血，頜了首“那是自然。。。”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粒藥，喂柯洛服下，又轉頭看向齊軒“你為他引刀斷手，廢了苦練多年的劍術，他對你再是深情厚誼，以身犯險，所收的報酬也已夠了。你現在可以走，因為你已不再欠他什麼了。。。”語罷，淡淡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齊軒的臉上有一絲惘然，似是完全沒想到這一層，怔怔的看了看榻上安眠著的人，又看了看自己依舊血流如注的斷手，跪在地上，竟連站都站不起來。
葉平站在一旁似是看懂了龍霄的意思，又瞧見了齊軒的猶豫，冷笑一聲“他為你連身和心一起付出，你以為你現在斷了隻手就算了結了？我告訴你，這還遠遠不夠！”
齊軒痛苦的顫了顫，滿麵的悲哀“我從未要他為我做什麼，更從未要他為我去死。是他自己一直糾纏不休，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如今卻將這一切的自責扔給我，若是連我將數十年的心血付諸東流都不夠償，那麼你們究竟還要我做到怎樣。。。”齊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有淚隨著那雙漆黑的眸子流下來，一滴接一滴的混入那汪血泊，緋紅的漣漪，開的人心顫。
“林大人，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們若是還不滿意，大可以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他，用我的命去填補他受到的每一份殘暴，屈辱，那麼多年，我以還夠了，還清了。。。若是無休無止，究竟還要我怎樣！”齊軒略顯淒厲的悲號，本身冷漠的麵具被剝落的七七八八，露出下麵的血肉模糊。
“所以你早可以走了，既然是他的一廂情願，隻能說是自作自受，用不著你去償。。。你能做到這一步，早已是仁至義盡。”龍霄淡淡的說了句，麵色冷漠譏諷。
齊軒抖了抖，眼神一狠，拖著不斷流血的手從窗子一躍而出，徒留下滿地血痕，斑斑點點。。。
龍霄無奈的笑了笑，轉來麵向葉平“看樣子。。。我是輸了。。。竟然越激走的越快了。。。”
葉平麵無表情的嗯了聲，看著榻上安眠的柯洛，滿目都是憐惜“他若是醒來了，不知會怎樣的傷心。。。你給他的藥是真是假都無定數，齊軒太莽撞了。。。”
龍霄撇撇嘴，有些不滿“我可還不屑得去騙那麼隻斷手，我即說是真的，自然就能救他。可他若是醒來了見不到齊軒再尋死覓活的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不想讓他醒來見血，我想把他帶走，你該沒意見吧。。。莫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賭注。。。”
“恩。。。當朝林宰相開了口，有誰敢違背？”
“臣，多謝。。。”葉平低頭湊上塌去，正與伸手，榻上的身影卻被一人反手擄過。
葉平驚極一望，滿麵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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