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0 更新時間：14-12-01 23:29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庫洛佐夫驚恐萬分，他懷疑自己這是已經到地獄裏了。
“我說過了，庫洛佐夫。”立體音響傳出的聲音像魔鬼一樣令庫洛佐夫全身戰栗：“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現在在這裏好好地陪著你，就證明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庫洛佐夫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要命的冰窟窿，幾近窒息。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讓他真正恐懼過，但現在，麵對一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亡的人突然複生這一事實，庫洛佐夫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了淡定。
“加……加裏洛夫……你是……怎麼做到的？”他終於發出了的疑問。
“嗬嗬嗬嗬……”低沉的聲音隱藏著得意的情緒：“你果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一定在想，這個瘦弱可憐的老家夥是怎麼複活的？他不是被炸成碎片了麼？！嗬嗬嗬……庫洛佐夫，我會告訴你我是怎麼做到的，不，應該說，是我們怎麼做到的。”
庫洛佐夫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極度的不祥，我們？
西風主題餐廳。
買買提坐在吧台邊，津津有味地啃著他麵前的那份燒烤肋排，感覺整個人生無比美好。張宗凡眯著眼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搖了搖頭。
“吃慢點吧，小心噎死。”張宗凡給買買提倒上一杯啤酒，將酒杯推到後者的麵前。
“謝了！”買買提拿過啤酒一飲而盡，說道：“我愛死你這裏的廚師了！你這裏的肋排這麼好吃估計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老張，你放心，我知道做這個肋排的不是你，別那麼看著我。”
張宗凡笑了笑，拿過一塊抹布，將吧台邊一個不起眼的汙跡擦幹淨了。“你要的消息，我幫你留意了一點。”他不動聲色地依然保持著擦拭的動作，輕聲地說道。
買買提停住了拿肋排的手，眼睛一亮。但他也迅速恢複入常，繼續拿起多汁的美食往自己嘴邊送。“我就知道你會幫我。”他邊吃邊說，神采飛揚。
張宗凡甩甩頭發，看了看四周，說道：“我通過自己的手段，暫時鎖定了一個和你的目標初步吻合的人。”
買買提激動地吞下一塊肉，猛地一拍吧台：“我就知道你會搞定的！”他將肋排放到一邊，急急地說道：“是什麼人？”
“淡定，淡定！”張宗凡說道：“我通過民政局外來人員信息網和公安局內部網絡，調查了這段時間昌吉的所有外來人員，鎖定了一個年紀大概七十多歲的哈薩克斯坦籍老外，他叫尤裏•索羅科維茨，但這估計是他的偽裝姓名。”
“情況不妙啊。”買買提皺起了眉頭，“一個科學家如果到這裏來幹點正常的事情，估計是不用姓名作假的吧。”
張宗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除了這個索羅科維茨之外，我還發現了七個入境的中亞國籍的外國人。他們都是在索羅科維茨之前一段時間來到昌吉的，暫時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
“嗯嗯，”買買提說道：“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目標究竟是不是這個索羅科維茨，我們需要確認。你知道這個索羅科維茨在哪裏嗎？”
張宗凡交叉起雙手，一副極為不滿的樣子：“我說買買提，你別得寸進尺。依我看來，這些工作你完全可以讓SIA做。為什麼一定要我來？”
“老兄，那是因為我信任你。”買買提看著張宗凡，認真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從我和赤練蛇都升職了之後，林峰一直看我們不爽，總是變相為難我們。你覺得，我這個所謂的作戰部主任，能鎮得住多少人？又能真正指揮得動多少人？”
張宗凡輕輕歎了口氣，眼裏閃過一絲黯淡。“你還算不錯的了，林峰至少沒把你視為死敵。”他頓了頓，說道：“但這不是你總來找我的借口，我已經說過，我不能接觸這些事情了，你懂嗎買買提？我不是自私，我真的不想涉及這些事情，再說，按規定你也不能把這些事情讓我知道。”
“按規定？”買買提笑了：“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守規定的人了？”
“從我開這家餐廳起，我就是一個守規定的人了。”張宗凡認真地說道：“很抱歉我隻能幫你幫到這裏，你得理解我，買買提。”
買買提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我知道事實上也不可能。”他拿出幾張紅色的紙幣，放到吧台上，說道：“以前你老買單，這次我就都還清吧。”
“買買提……”張宗凡看著吧台上的一疊紙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1979年，蘇聯•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首都莫斯科
在莫斯科的一家酒館裏，兩個中年男子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人手一瓶伏特加。其中一個男子身穿灰色的厚棉大衣，脖子上圍著同樣厚厚的圍巾，氈毛帽子則被放在一邊。另一個男子則穿得比較單薄，僅僅隻是在西裝外套了一件雙排扣風衣，既沒有帽子，也沒有圍巾。這兩個男人坐在霧氣繚繞又暖和的酒館裏，看著酒氣熏天的來自高加索地區的絡腮胡酒客和嫵媚勾人的拉脫維亞性感女郎，聽著酒館的歡快俄羅斯風情的手風琴曲，兩人都是一臉暢快愜意的表情。
“咕嚕……”穿著風衣的中年男子喝下一大口烈酒，隻覺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咂咂嘴，對另一個穿著棉大衣的男子說道：“加裏洛夫，你覺得怎麼樣？”
棉大衣男子也跟著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看著那些酒館女郎的眼神熾熱而火辣：“庫洛佐夫！你這帶我過資本主義的生活！”
庫洛佐夫笑著把酒瓶朝桌子上一敦，把手搭在了加裏洛夫的肩膀上。“得了吧！現在都啥年代了，早不是斯大林同誌的時候啦！”他拍著加裏洛夫的肩膀，跟著手風琴曲打著拍子。“好不容易有時間出來，就該放鬆放鬆自己！”
加裏洛夫看著興奮的庫洛佐夫，覺得這家夥說得倒挺實在。於是他也把手搭上了庫洛佐夫的肩膀，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吧！我們來比酒，看我放倒你！”
“我會怕你？！”庫洛佐夫興致大起，索性把外套脫下了。就在兩人準備摩拳擦掌幹一場硬仗之際，酒館的門口原本湧動的人群突然靜止了下來，一群身穿灰色紅軍製服的紅軍士兵全副武裝地衝進了酒館。他們的出現令原本歡快的手風琴曲此時聽著不倫不類，人們盡管都喝了酒，但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敢再說一句話——除了坐在角落裏的加裏洛夫和庫洛佐夫兩個人。由於距離酒館門口比較遠，他們兩人並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變故。以至於當整個酒館安靜下來了之後，兩個人興奮的鬥酒聲音還源源不斷地從陰暗的角落裏傳來。
“上！”衝進來的紅軍士兵一眼就鎖定了坐在角落裏的兩人，他們立刻持槍衝了過去，將兩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怎麼了？！”加裏洛夫和庫洛佐夫被突然出現的凶神惡煞的軍隊嚇住了，他們兩人依然舉著手裏的酒瓶，但沒有再互相碰杯。
“幹……幹什麼？！”加裏洛夫有些緊張地問道。而庫洛佐夫則打量著這群士兵，想看出他們究竟屬於哪個單位。
“你們就是F•V•庫洛佐夫和謝爾蓋維奇•加裏洛夫麼？”為首的一名紅軍軍官冷冷地問道。
“對……對，我就是加……加裏洛夫，他就是庫洛佐夫。”加裏洛夫極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顫抖著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請立刻跟我們走。”紅軍軍官說完，不等他們回話，就示意左右將兩人拖起來。
“等等！等等！你們幹什麼？！”庫洛佐夫掙紮著叫了起來，但立刻就被紅軍士兵製服。加裏洛夫麵無血色地看著軍官，結巴地問道：“同誌，我們……我們到…到底犯了什麼事？！”
紅軍軍官轉過頭來，看著加裏洛夫，低聲說道：“兩位，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國家需要你們，跟我們走吧！”
話音一落，紅軍士兵們就不由分說地將兩人像押犯人一樣地押出了酒館。整個酒館的人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角落裏，那張桌子上，隻留下了兩瓶沒喝完的伏特加，還有一頂被落下的帽子。
“戰…戰爭？！”被紅軍強硬請上車的庫洛佐夫和加裏洛夫兩人麵麵相覷，心裏都在想著軍官告訴他們的話。說實話，身為兩名科學家，他們打死都不願意接觸戰爭，雖然他們是研究核能的，可是不代表他們想成為奧本海默（美國原子彈之父）。
“我要抗議！我要抗議你們這麼魯蠻地對待國家的科學家！”庫洛佐夫在車廂裏憤怒地說道。
之前那名紅軍的軍官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對不起同誌，這是克裏姆林宮的直接命令，我沒有辦法。”
庫洛佐夫和加裏洛夫兩人同時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克裏姆林宮的直接命令？！這和兩個科學家有什麼直接聯係嗎？完了，不會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開打了吧！庫洛佐夫和加裏洛夫兩人再次對望一眼，互相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想法：“這次酒真的喝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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