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伊芙利特:繾綣黃沙深處的荒芒,命運倉皇打開通往毀滅的路  (211)月光下的騎士

章節字數:4528  更新時間:15-07-12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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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透雲彩的光點,突破重重的阻礙,以正義之手降下奪回的法則,隻為慈愛的幸福感到麵色微醺,自此堅定了守護的心。——題記。

    夜路前方,漆黑的泥瓦塗在燒焦似的矮牆上,月光抹在積水上,像天然皸裂似的流動在古老的運河裏。

    賀蘭嘉黎一邊轉入捷徑一邊整理著剛剛從草垛裏拿出來的輕弩,她壓了一下帽簷,手指在弩機上橫豎撥弄著機關:“嘶,幾個月不用了,還能保持力度嗎?是時候得買點潤滑劑了,當初放這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多準備點潤滑劑呢?”

    倒是那幾個賊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會是邯鄲來的細作嗎?或是又是某些流氓級的魔物,如果是後者,那倒也好,同類在我們眼裏不過如寵物一般。

    月影勾勒出慘淡的弧線,如一根羽毛撒落高貴的銀光露水,沾染了矮矮的舊城牆,與漆綠色的鐵絲網上的一抹金屬淡鍍。

    賀蘭嘉黎猜測出賊人的方向,是衝著城東去的,她穿過巷子裏窄小的捷徑,在大路上看到了賊人即將轉彎的身影。

    “上馬嗎?”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賀蘭嘉黎回頭看見魔邪在馬上拉策,馬後拉著一個車廂。

    “不用著急,白天聽軍官們說近來將加強城衛,我斷定到明天早上之前,賊人是出不了城的,你放心便是!”魔邪攥著馬韁,不停的晃動身子以保持在馬上的平衡,他穿著一件紅色的華達呢策馬服,金色的領帶與X形的正麵扣鏈,黑的發亮的牛皮綏帶斜跨一襲,鳶紅的長發紮成整齊的辮子在後腦勺下蕩漾在空氣與月光中。

    賀蘭嘉黎知道,魔邪所騎的川馬,恐怕載體是載不動自己的,魔邪當然也早有準備,他微側身子,將卷折的馬鞭放在那一端的手中下垂,賀蘭嘉黎看到了那個車廂。

    紫紅色的車皮,金羽裝飾的車弦,藍色與粉色的酪素與珍珠綴滿的車貼,鍍金的內輪與鐵釘與榆木的外輪,懸浮在空中的魔法車前燈像一閃一閃的眼睛。

    賀蘭嘉黎突然想到白天自己父親給自己看的那輛,眉毛瞪了瞪:“這,這不是我父親的傑作嗎?”她攥緊了拳頭,用一種小聲卻氣度強烈的聲音:“魔邪,你怎麼能這樣,這車可是部長欽點的啊!而且在試驗期,你怎麼能拿出來開啊!”

    魔邪抬著頭,露出白皙的脖子,他晃晃腦袋,賀蘭嘉黎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魔邪喊道:“賀蘭先生,您會同意的吧,畢竟新車需要試試性能,您腿腳不便,就由我來試驗,您的女兒來整理數據如何?我相信您是一個偉大的父親,而您天資穎慧的女兒也完全能勝任這項任務,您應該對她抱有信心才是。”魔邪壓低帽子,將權杖扔到車廂裏,翻身上馬,抬下帽子行簡便的禮,賀蘭杜澤笑著將煙點著:“我當然相信,況且總有一天,自己發明出來的,和生出來的東西,都要麵對外界,隻有暴露在空氣中,你才能學會如何呼吸,不是嗎?勇敢的拿走這兩車和我女兒吧,如果是你,年輕人,你能夠勝任這兩種東西的。”賀蘭杜澤吐出一口白霧,在漆黑的巷子門口,他眯起雙眼,也許是因為月亮太亮了,他緊了緊外套的最上麵的翡翠紐扣,轉身走入了巷子,那裏的捷徑通向皇宮的後花園。

    秦淮河畔,紫紅色的土壤濕潤且帶有蘭脂的香氣,油潤的風吹在骨子裏是麻酥酥的醉感,在這裏風是一種香水,一年四季有不同的感覺,總有一種時間能讓人感到滿意,在月亮的一個周期裏,你總能有一天找到屬於自己的夢。

    賀蘭嘉黎坐在馬車露天車廂裏,伸手將月牙狀的金屬片伸向高空,綠如波浪的長發像紗與綢緞的華貴,心靈的開闊像一滴水滴在無痕的地平線上,頓時鍍上了金輝。

    銀芒碧水清光柔枝,霎然的銀芒自月光傾灑,燦若星辰倒影,演繹恢弘的絡繹不絕,碧水的波光裏是繁榮永遠的載體,那裏麵無限製的囊括了燈紅酒綠和花繁葉茂,有纖亮的塵埃遷移了交錯的泥濘,魚群在紫紅色的油燈籠下麵串成一簇簇極光般靚影的弧線,魚鱗像綴滿珍珠的綢緞翻滾在河岸蒹葭的剪裁命運碎片裏。

    她穿著雪白的蓮花狀金絲封邊的長裙,三層式的多層次衣邊是波浪狀的蕾絲裝飾,廉價的湛藍寶石和赤紅色的瑪瑙裝飾了一層層的藍紋,車輛穿行在燈紅酒綠的夜路上,她靜靜的閉上眼,聽著馬蹄的碎響,知道那是一種紳士的邀約。

    天涯在我心:

    徙問天涯,何處為家?

    陸離春光,鬆近秋笳,

    無邊河關,淮田脂煖,

    璟閣湘錦,鶯梭燕樺,

    這樣的聲音,純白無暇,

    細碎之海,吹紅了臉頰,

    我因那聲音而臨近天涯,

    呼喚啊呼喊啊直至雨滴答,

    飄落淚水從帽簷劃下,

    心靈才回家。。。

    愛形同一朵花,

    而你是嗬護的土笳,

    竹犁泛出了晚霞,

    滄桑的江日漸與光影融洽,

    在嚴寒的冬日,雪的覆蓋下,

    澆灌出小小的新芽。

    星辰穿梭汪洋,日光點綴琳琅,

    徘徊在夜裏的生命複蘇在歌唱,

    形同斟滿酒觴,無垠的原野,是篤誌初嚐,

    我們一起可以翱翔,在充滿暖橙色的路上,

    始終盡頭會有一盞燈煥發微光,

    願蜷縮在你的懷裳,欣然聆聽每一次跳躍的心髒,

    哦你是否會知道,闌幹的雲霓,繚亂的孤立,

    哦你是否會知曉,央曦的丹心,孑然的消息,

    形同盜賊看到的風景,一個刹那之間,

    時光會決定將它偷走剩下芳草萋萋,

    在充滿了蜜糖與泉水的地方去追憶,

    自定義男人會讓世界都開心,

    就算耗盡了紅顏為人間白眼,

    哪怕凋謝了曾經滄海,一黎花碎為朝陽,

    哪怕隻剩下幻覺,夢如血液分裂,幹枯,

    就算被奪去了鄉愁又何妨?

    淚憑落月,血脂凝殎,

    喚也繁華簫笙,添杯為盡灑,

    淡浸風化,濃眉為髂,

    一直以來看到,癡心別真假?

    隻是人心,依然還繼續路上,

    就算被奪去了故鄉,愛役使我將何妨,

    中了一劑,是愛情濃甘的毒,

    步步刺痛,人無悔裏掙紮,

    不知道放棄,怎樣來回答,

    但願天涯,終徙倚作畫,

    心以駐紮,曆十餘霜潵,

    唯一神話,相信了不假,

    萬千繁華,唯心底山峽。

    看斷平津,唯願天真無暇,

    彼往何方,痛又何妨?

    告慰心中,幸福之港,

    孩童般堅毅,是我耀眼光芒,

    哪怕斷送人心,泡影又何妨,

    從來相信,始終會如一,

    願為呼吸,詮釋為至今,

    隻是為了不讓歎息和回憶,過早詛咒這綸巾,

    離開了流連忘返的森林,歸為觀察著大路,

    願天涯始終在我心,我徙倚亦終生不忘,

    指尖早已,觸碰真實美麗。。。

    不變的回憶,如天涯如唯一,

    始終徘徊在我的心。。。

    完。

    黑夜中,她捏著自己裙擺上閃閃奪魄的珠寶,藍紅交織一縷縷的弧光,冶豔似花開時的繽紛,也像極了他湛藍的眸子和紅似火焰的赤發。

    川馬很小,從馬尾後麵的車廂伸手摸到馬背是很輕鬆的事情,賀蘭嘉黎注意到了魔邪頭上並不搭配的醬紅色發卡,他怎麼還帶著呢?難道一直沒有摘下來嗎?

    魔邪感覺到了冰涼的爪子拍到了自己的後背上,他連忙降慢馬速,好讓車子穩當一點,賀蘭嘉黎衝動地趴在他的背上,聞著他的頭發,用手靈巧的拔下發卡,從口袋裏掏了一個新的淺藍色的係上去,用下巴尖閡在他的後腦上。

    “你看,這樣不是漂亮多了嗎?你難道還想像科爾雅那怪女人一樣戴兩百年?嗯,你們狐狸怎麼都這麼懷舊呢,不過沒想到平時威風八麵的司長大人居然連怎麼打扮都不知道,果然是和上流階級交往的多了的緣故嗎?連壞習慣也會傳染的是嗎?”賀蘭嘉黎抱著他的腦袋開始蹭,魔邪一身瀑布般的冷汗直冒,賀蘭嘉黎是桂花精靈,是沒有動物的體溫的。

    魔邪將韁繩抓的死死的,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些細作拿走了你的圖紙是嗎?”賀蘭嘉黎回答:“誒,好像是,貌似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了,不過沒關係,憑我國製度森嚴,賊人插翅難飛!”魔邪半疑問半狠心繼續說:“發卡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頭發長了我自己打點鬆香就行了,倒是你,我怎麼感覺就跟跑出來玩一樣。”賀蘭嘉黎繼續摸著魔邪的頭:“白天麵對一堆機器和瓶瓶罐罐,再不尋點樂子安度月下花前,人最終是會厭世的,到時候恐怕就想不出如此浪漫的選擇了,想想看,一輛父親親自為女兒做的花車,男友駕馬馳騁大街小巷,這該是多麼浪漫的事情啊,難道,你不想以演技般的態度來看待這個虛偽的世界,你不想追求亂世中僅存的公平嗎?給自己留個念想比什麼都好,難道不是嗎?”

    魔邪心想:我第一次見丟了東西還能這麼開心的,這女人真是樂觀的過了頭,不過,這精靈的智商到底都跑到哪裏去了?

    街道上,一行醉醺醺的酒客拉著一個貴族小姐上了花轎,那幫人捏著酒瓶瘋狂嘶吼的走出酒店,為首的一個叫李四七的舉著一把兩尺多長的彎刀,刀上鑲嵌著九顆瑪瑙,李四七給周圍的人炫耀自己的刀,一旁的人拍著手稱快:“大哥的寶貝真是稀世罕有啊!”李四七的虛榮心被鼓動了起來,抹抹嘴:“哼,我敢保證此刀一出,金陵再無人敢提刀上街!還有女人!我給她買了最好的花轎,最好的綢緞衣裳,沒人再比我更懂女人心咯,是不是,寶貝!”李四七摟住時髦女人纖柔的腰,將女人摟上車:“哈哈,我的馬夫是世上最好的馬夫,沒有人敢跟他比拚車速!因為那些人不是掉了輪子就是摔斷了腿!知道嗎,他可是重金聘來的高手!”這乘馬車的好,也絕非空穴來風,那是一匹波斯紅鬢烈馬,一駕紅漆榆木車廂,連著樺木的貨廂,三節馬車,若不是彈簧和扭機質量很好,是不敢行駛的,木匠們也不敢嚐試這種三節的慣性,因為風險之大遠超他們想象。

    賀蘭嘉黎一絲壞笑,她央求魔邪將十字戟給她玩一玩,魔邪二話沒說遞給了她,那是一把三尺長的黃金長矛,閃耀著照亮幾米遠的光芒,很快,魔邪駕馬超過了那一行混混,賀蘭嘉黎在露天車廂裏擺出迷人的姿勢對著對麵的李四七拋了媚眼,將皮膚緊貼十字戟的戟身,做出妖媚的翻身動作,然後就看見一道紅暈泛濫在李四七的臉上,然後聽見啪的一聲耳光,女人的哭鬧聲響徹大街小巷。

    魔邪將馬停下:“喂,適可而止就行了,我們到東城區城關了,你先下來一下,兵器拿著防身就好。”

    城關,身穿黑皮的士兵拿來輕弩和長槍對準了馬車,為首的一個身出手來:“有通行證件嗎?這可不是約會的時候,穿著軍裝還帶著女人,這能說是對國策的諷刺嗎?”士兵問道,語氣比較輕鬆,看來並不像敵對勢力的部署。

    魔邪作揖回問:“那你們的上級是誰,你們受誰的直接領導?應該不是鄧部長。”魔邪將頭轉向通訊站,通訊站裏的士兵拿著剛剛遞過的文件舉著通訊筒:“明白,我們知道此人的身份,宵禁之後,已經在各個疏通道口安置路標標示,是的,金陵繁華依舊,燈火通明徹夜不息!首相萬歲!”站子裏的士兵走出來鞠躬行禮:“司長大人,原諒我們的無禮,隻是前麵危險,據不可靠消息稱,有賊人和細作將在午夜在月桂酒店進行酒會,我們已經派出秘密探員進行徹夜調查,您就不要去攪這攤惡臭的渾水了吧?”

    魔邪回禮,將賀蘭嘉黎摟在身邊:“多謝,不過我們有我們必須要去的理由,或許是出於責任,或許,這家夥也希望我多陪一陪她,所以,不管是不是渾水,都有必須要一探究竟的必要。”

    士兵們隻得讓路,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的署室裏傳出來:“說的很好,對罪惡無須苟且,無須寬恕,我很認同你們的觀點。”郭祿庭穿著一身紫色的敞懷立領銀紋皮大衣,戴著白色的手套和黑色的銀章軍官帽,腳蹬一雙黑色的牛皮軍靴,他拍著手走出來,一旁的士兵拎著兩個鐵箱,不分由說直接放到了賀蘭嘉黎馬車的後車廂上,士兵拍拍手走了,郭祿庭將手抄到後背,微笑著說:“二位,請允許我跟你們一起去月桂酒店,我雖不可保證你們的安全,但我想憑這兩箱黃金,一定能換來有用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到了哪裏你們自然會明白。”

    魔邪伸出黑色的鹿皮手套和郭祿庭握手,郭祿庭的白色手套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相信我們離勝利又近一步,這份命令來源於部長,所以司長大人,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你我都需要一點資金,完成任務之後的獎賞,對半怎麼樣?”魔邪笑道:“酒錢要付的話,也能對半嗎?”“當然!”

    門拉開了,馬車順著山路而上,半山腰隱秘的叢林裏就是月桂酒店,那些惡徒和賭賈的居所,那是洗錢的天堂,當然,那兩個賊人也是繞道上山的,看樣子此時已經在月桂酒店裏交差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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