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伊芙利特:繾綣黃沙深處的荒芒,命運倉皇打開通往毀滅的路  (212)蕭行琳琅

章節字數:8847  更新時間:15-07-14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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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地獄,無形的束縛捆綁心靈碾碎催生的花朵;紅刃天堂,有聲的滾動財富形是欲使的猙獰。——題記。

    馬車走在山路上,一輪半遮的圓月映射飛花飄零,濺射的光芒照亮一汪汪銀泛泛的池塘,賀蘭嘉黎和郭祿庭坐在馬車車廂裏,魔邪駕著川馬前行。

    郭祿庭將通訊箱包解下來放在木板上,一手接通信號豎起通訊線,將一顆藍色的珠子放在賀蘭嘉黎的額頭上,郭祿庭安慰她道:“別擔心,斯多普的讀心珠而已,您丟失的圖紙,您已經記下來了嗎,真是好聰明的女孩,多謝配合!”郭祿庭將珠子拿下來將通訊器舉起,接通對麵:“知更鳥呼叫鳶尾束,聽的見嗎?聽到回答,知更鳥在東城區,距離月桂還剩百餘米,即將展開行動!”

    金陵皇宮指揮中心,接線員將通訊筒遞給巴赤鳶:“上傳已經結束,將軍,您可以和知更鳥通話了。”巴赤鳶接過話筒:“確認上傳無誤,黑市拍賣商品戰車圖紙一件,此次任務經費兩箱黃金,可供自由支配,祝好運,完畢!”

    多層次直角的大樓孑然斑駁的月下,青紫色的光芒凝固成水晶似的落地玻璃,鍍金的樓飾與告示牌零星分散。

    馬車駛入花園,旌旗塔樓上的人打響銅鈴,郭祿庭提著兩個箱子走下馬車,月桂酒店的服務員趕忙上前接過箱子:“官爺,裏邊請,二樓左轉第三間拍賣房!”

    酒店裏,金色的綢緞螺旋浮空般蕩漾在落地玻璃的頂端,巨大的翡翠與夜明珠充滿了露天的拱形鐵棚,桌子縱橫排列,空氣中回蕩著反季桂花的香氣,是香料烘幹之後調和的,塗滿了整個建築的天空,一定已經用抗氧化的油脂將香料結結實實的黏在牆上了,不然香氣很容易散去。

    侍衛微笑著遞來三杯葡萄酒,用青銅的基座和琉璃薄片盛著,鮮紅如血,那琉璃薄如蟬翼卻硬生生的向外散發著凜冽的清光。

    這裏的拱門是繁多的,每邁進一層,就多一份豪氣,院門不過是大理石,內裏的門檻便是黃金,而眼前的最後一扇是珠光寶氣的翡翠,每離大廳近一步,手中就多一樣東西。

    侍者為三人披上裘皮大衣,係上藍色的絲帶,一顆鈴鐺係在胸前作為拍價器,魔邪用手掏著口袋:“到處是有錢人的銅臭味,讓人難以置信,不過,郭先生,我們沒有出示什麼請柬,怎麼進來的?”郭祿庭指指身後那個提著兩個鐵箱子的侍者:“在黑窩子裏,他們從沒想過用請柬這種客氣的東西說話,而黃金是永遠的通用貨幣。”

    魔邪擦了一下汗:“奇了怪了,那我們明明是官,而且進門的時候那人叫你官爺,難不成是陷阱嗎?”魔邪臉色陡然乍變,郭祿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我的朋友,難道你不知道嗎,黑幫和我們執法者是一夥的,再說,在這裏,除了黃金,不能談別的,明白了嗎?”郭祿庭甩了甩手,緊了襟黑絨的皮衣,魔邪問道:“難道就不怕不軌之人偷盜黃金嗎?”

    郭祿庭聽到,笑了出來:“你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偷竊在這裏再平常不過,如果能偷的出去,那麼你就是賊的王,黑吃黑是他們最拿手的,你以為在黑市裏有法律通行嗎?倒是耗子容易被踩死,除非是一群。。。不過聰明的耗子從不落單,當然貓也不會對鑽洞的耗子做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是在老鼠洞裏,隻能用公平的方式跟他們做交易,有時候正義感要不得,除非你受老天保佑,不過這裏暗無天日,還是算了吧!”

    郭祿庭在笑聲裏上了樓,魔邪和賀蘭嘉黎牽著手緊隨其後:“真感覺是被擺了一道,感覺我們和這裏格格不入呢!”

    魔邪衝上去拍了拍郭祿庭的肩膀:“郭先生,我說,您的陣容還真是龐大啊!”郭祿庭楞了一下,陪笑道:“啊,此,此話怎講?”他一隻肘子靠在欄杆上,點起一根煙遞給魔邪,魔邪接過煙點上:“若不是您的人,那您如何解釋這裏會出現這麼多便衣近衛軍成員呢,難道賊人會擁有這種藍色的通訊珠?”魔邪坐在靠近欄杆的木椅上:“若是您的人,那您要如何解釋之前所謂的官賊一體,或者說,那些官人隻是來收保護費的?”魔邪晃晃腦袋,郭祿庭倒了一杯茶:“就算如此,又能如何?”魔邪露出一絲壞笑:“彼此彼此?”郭祿庭麵朝他還了一聲笑:“哼,彼此彼此。”

    賀蘭嘉黎在斜對的一邊看著他們倆互相彼此彼此,搖搖頭鬆了鬆脖子上的藍色絲帶:“呼,兩隻老狐狸,搞這麼複雜做什麼,輕鬆一點不好嗎?盡管說是賊窩,但其實也蠻不錯的。”賀蘭嘉黎隨手一靠,一推,一扇暗門開了,她整個側摔了進去。

    房間的布局是藍白交織的絲綢下粉紅色的地板,冰一般清澈的琉璃風鈴與鈴鐺與魚骨吉祥物與金色的羽毛吊在空中叮當作響。

    賀蘭嘉黎從地板上起身,摸著一側的耳朵將頭發梳到腦後:“該死的門這麼不結實,誒,你是?”賀蘭嘉黎抬頭,眼前一名神色慌張的少女正在匆忙的梳妝打扮,一見賀蘭嘉黎連忙坐到床上,她的語氣是那樣慌張急促:“對不起我不是想要逃跑的,我會乖乖坐在這,不要告訴我哥哥!”少女低頭,黑中粉黛的眼睛裏泌出一絲血色的淚,渾濁的眼球充滿了悲傷與無奈的神色,她梳著一頭標準的宮廷十字花發型,兩束綴著水晶鈴鐺的前綴發絲垂在耳前,烏黑亮麗,銀光似流逝的泉水般湧在發端的反光點,像凝了冬日的雪,清新脫俗的雅致渾然而出。

    她穿著銀鱗蠶絲裙,腰間係著一根紅色的絲帶,雪白的薄紗像氤氳似的蓋在細膩油亮的胳膊上,掩映著內涵的紅暈。

    賀蘭嘉黎抓起帽子,整理了一下絲帶,向她走近:“沒事嗎?真有意思,您無需害怕什麼?”銀衣少女向後躲避:“誒,您,您不是帶我去哥哥那的嗎?那你是。。。”

    距離拍賣開場還有一點時間,賀蘭嘉黎安慰住了少女的情緒,少女交代自己名叫蕭琳琅,是這裏的掌櫃蕭行烺的妹妹,蕭行烺不久之前因為怠慢了一位王室的貴族,被貴族在主流媒體批判月桂酒店是黑窩點,一時生意黯然,他迫不得已向曾經的黑道兄弟發出邀請,用僅存的資金賄賂了金陵的警署,在這荒山上建立了黑色的天堂,眼下,即將有一筆大買賣呈現在眼前,張二狗作為中介人幫助聯係貴人,而條件是讓張二狗的單身義弟常勝龍娶蕭琳琅為妻。

    蕭琳琅被稱之為黑市花,是這些刀口舔血的黑色組織的男人的老弟運動的主要對象,也是唯一的女性成員,所以被黑道上諸多門派所愛慕。

    為平息那些對不公平現象的怒氣,蕭行烺特意舉辦了比武擂台,但最終跟常勝龍決鬥的選手將直接被處死,擂台之上,死活憑刀劍說話,這本來就是法律管不著的地方,上擂台的皆得簽生死狀以此明誌。

    到了拍賣的時間,郭祿庭和魔邪各提著一個箱子走下樓梯前往拍賣場前沿,魔邪掏出便攜日晷看了一下時間:“嘶——這丫頭又瘋到哪裏去了?怎麼這時候也不見人,早知道應該把她交給她爹來管,不帶她什麼都省心!”魔邪繞過飲酒的客人,郭祿庭早就穿了過去,他緊了緊自己金色的裘披,扣了下帽子:“讓一下,對不起,拿一下腿。。。魔邪,快點跟來!你在做什麼,快點過來,要不然搶不到位置了!”魔邪終於穿過擁擠的人流坐到前排,賀蘭嘉黎在二樓安撫著蕭琳琅的情緒,一邊看著坐在拍賣台下的那個紅發男子。

    “你,不想嫁給那個常勝龍嗎?”賀蘭嘉黎把玩著水藍色琉璃珠子的窗簾,轉頭問蕭琳琅。

    “聽說,那是個粗魯蠻橫,很暴力的人,其實,在道上混的刀口舔血的人,其實無不是如此吧?生在這樣的世家,唯有隨波逐流,社會給女孩子留下的隻有無奈。”蕭琳琅雙手撐著膝蓋,低頭哽咽。

    “你相不相信,我是那個想改變一切的欲望狂人,不想嫁給他就不想,有什麼大不了的。”賀蘭嘉黎用腳踢了一下木質欄杆,伸了個懶腰。

    “我又怎麼能這樣,哥哥他會打死我的,我真希望,他能出現在這裏。。。他總是將我的名字錯念成鈴鐺,即使是這樣也希望,我如果屬於他該多好。。。”蕭琳琅雙手合攏,鼻孔一張一縮,賀蘭嘉黎問道:“他是誰?”蕭琳琅放下手,將身體側過來:“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的貌相,不過這人山人海裏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個家族也很難找到,我隻知道,他姓郭。”

    賀蘭嘉黎突然想到,不會這麼巧吧,她站起來扶住扶手,指著紅長毛旁邊的那個紫皮軍官:“難不成你說的姓郭的,是郭祿庭?”

    樓下,郭祿庭悶了,點起一根煙,後麵的婦女叫他起身到外麵去抽,郭祿庭無奈隻好起身,一手抓著褲腰帶一手捏著煙,邁著方步穿梭在人群中間一條狹窄的過道上,不時抬頭望向露天的星星,二樓的蕭琳琅望向賀蘭嘉黎所指的座位,突然間,郭祿庭失神了,他忘記了手中的香煙,步伐穩健,一步步像踩在柔軟的棉花上的似的,眼神迷茫,嘴唇張成O字型,打過鬆香膠的飛機炮頭精神抖擻,黑色羽毛的肩飾將他的身高抬高,顯得輕浮的人變得嚴肅成熟了起來。

    “真的,是你?”郭祿庭楞在路上,他隨便找了個缸子將寶貴的煙草摁滅,戴上帽子,快步向二樓走來,被士兵攔住,在原地交涉。

    哦,亭亭,我簡直不敢相信多年以後竟然還能見到你。

    二樓,蕭琳琅給賀蘭嘉黎講述了他們曾是幼時的玩伴,那次,他破格為海軍軍官,她隨哥哥步入黑道。

    那一天,郭祿庭在酒館裏喝了很多,蕭琳琅就在此時也光顧了這裏,她將銅板遞給老板:“掌櫃的,來一杯紫紅色的葡萄釀!”

    郭祿庭起身,當的一聲砸響銅杯,將杯子脫手,手抄入懷中掏出錢袋:“掌櫃的,她的費用我掏了。”掌櫃沒有說什麼,端了酒過來,郭祿庭一飲而盡:“怎麼樣,不想再敘一下前緣嗎,你可是一直都叫我哥哥來著!”他自以為是的擺出輕浮的托頭肘靠桌的姿勢,盤起二郎腿,在手中晃著空杯。

    蕭琳琅坐下抿了一口:“您已經是軍人,而我不過是鼠輩賊人,官賊之間,本就當永世為敵,又豈能依然瓜葛。”郭祿庭咳嗽一聲:“那麼,如果我認為你是敵人的話,為何不在這裏將你處死,而還要對你說這麼多的話?”蕭琳琅放下杯子,歎了口氣:“誰管你?我不是自願入黑道為終年不見天日的鬼,你也不是自願武舉為軍士的吧?”她的眼神好像哭出來一般的清澈,又有著說不出的傷感。

    郭祿庭起身,拿起帽子:“鈴鐺!聽我一句,如果你肯嫁給我,我自願向上級遞交辭呈,我會證明我們可以的,沒問題的!”郭祿庭想去抓蕭琳琅的手,卻被她一個甩手打開,將花費的銅板扔給郭祿庭,郭祿庭連忙彎腰去撿,蕭琳琅幫他整理好帽子,回頭撂下一句話:“我這個墮落的鼠輩,又怎能耽誤官爺您的飛黃鵬達,自此一別兩散,永不掛牽,您既已發誓為國效忠,前途大好,又何須在成名之路上多我一個畫蛇添足?”她不顧郭祿庭的想法,飛奔出門,叫了馬車,向東山駛去。

    讓事情回到現實,場地的北邊是拍賣台,東邊是擂台,兩種儀式共同進行,蕭行烺坐在中央,主導整場盛會的進程。

    賀蘭嘉黎指了指一樓:“別哭,看一下那些為你而戰的男人,他們或許也是各方英雄呢,我多麼想我的男人也會為我而戰,哦,你不覺得那些勇士也很帥氣嗎?”

    一樓,擂台上,比武招親正在進行中,主持人拿來擴音器大聲報出參賽者的姓名。

    “歡迎大家,在這樣美好的夜晚,我們蕭家的大小姐將會在勇士中挑出最強的選手成親,到底是誰,能贏走這位美麗的女郎,又有誰,能讓她獲得最終的幸福呢,有請第一組參賽選手,那就是——

    亳州少林寺賴頭和尚苟壯揚,對陣杜旗玄茗觀齙牙老道毛滋銀,掌聲歡迎!有請!”

    蕭琳琅苦笑看著賀蘭嘉黎臉上的豐富表情:“小姐,您覺得真的很帥氣嗎?抱歉,我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賀蘭嘉黎感到一陣汗顏:“比武招親出家人來搗什麼亂?”

    蕭行烺披著銀狐的皮,坐在虎皮搖椅上,他穿著一件羊毛的無袖襯衫,戴著一頂貂裘氈帽,穿著內絨的黑牛皮長筒官靴,點起一根煙,對下人吩咐道:“這兩位爺可以歇著了,立馬給我和諧掉,煞風景的東西,等會再看比武,先進行拍賣!”“遵命!”道士和和尚被掃地出門了。

    拍賣場上,那些粗暴的男人們喜歡的無疑是各種寶劍寶刀之類的東西,偶爾有幾件藝術品不過皆不了了之,裝蒜的鏡頭比比皆是,整個場上汙言穢語似腐爛的瘟疫般橫行。

    “哈哈,老子一定要拍得那把寶劍!老子拿了劍橫鋒天涯,無人敢比!”一個富二代站起來振臂高呼,一旁幾個小弟抱大腿跟著喊道:“老大真是厲害!”“壕——友乎!”大家聯想一下暴漫就知道拍賣場上人基本上長什麼樣了。

    蕭琳琅揉了揉眼睛,坐到座位上喝了口茶,突然被兩個侍衛抓住胳膊,侍衛拉開賀蘭嘉黎:“女士,很抱歉打擾你們,小姐還有別的事情,您請回避,謝謝!”鞠躬後將蕭琳琅帶走,正好這時候魔邪和郭祿庭趕來,魔邪抓住賀蘭嘉黎:“你怎麼能這樣,知不知道在這種地方走丟了有多危險?還好那些侍衛還算是講道理,不然你就有可能出生命危險你知不知道?”魔邪攥緊了她的手,郭祿庭環顧四周:“誒,賀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賀蘭嘉黎捏住郭祿庭的肩膀:“郭先生,你真想追她嗎?”郭祿庭慌了:“你,你都知道了嗎?”賀蘭嘉黎笑著說:“當然。”她掩麵壞笑,指著東邊的擂台:“隻是,你若是想得到她,恐怕隻有在擂台上顯示你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了!”

    擂台上,東村江王八對陣南鎮田甲蟲,二者難分敵我,江王八趴下使出蛤蟆功渾身解數,田甲蟲拿出盾牌抵擋氣功,隨即開動盾牌向江王八刺去,他拿出火柴,此景頗有天王蓋地虎之勢!

    郭祿庭突然爬上了擂台,站在二人中間:“很抱歉,兩位,這個擂台我挑了!”他手執魔氏十字金戟,戟上放出烈火,裁判敲鑼:“按照規定,您將以一敵二,如果您想悔改,請付十兩黃金作為違約金!”郭祿庭攥緊長戟:“我從不想放棄,為自己也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好,男人就算賭上性命,也得為女人終償一戰,這是逃不出的必然!”

    “好,壯士,有勇氣,大家注意,快點下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賠十的概率,黃金翻倍滾動,大家手速要快!”

    “終於有挑台的了!”“精彩精彩!”看台下的觀眾開始沸騰,郭祿庭揮戟站在場中:“一起上也好利索點結束!”那江王八和田甲蟲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憋了一肚子餓火,一看見挑台的人,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從兩個方向衝了上去。

    郭祿庭將戟尖衝下,自己跳到棍頂,伸手抓住頂棚的綢緞,用腳後跟夾住長戟一挑,那江王八用劍刺入了田甲蟲的腹部,田甲蟲同樣也刺穿了對方的腹部,二人眼看就要氣絕,郭祿庭解開綢緞窗簾,腳一蹬,從天上揮動長戟降下魔法烈火,用戟尖砍掉江王八和田甲蟲的脖頸,一把火將擂台燒成了灰燼。

    火熄滅之後,他穩穩落下,身上不沾一點灰塵和血汙,觀眾見此連忙鼓掌,那些盲流也趕緊湊個來看個究竟。

    擂台之爭,死活不論,唯有強者詮釋規則,自然,殺人在這裏是被允許的,至於毀了擂台,還記得賀蘭嘉黎的改變物質形態的能力嗎,她將碳化的木頭重新塑形,擂台便完好如初,眾人指指點點,拍手稱快。

    蕭行烺起身,捏著胡須:“哈哈,郭先生嗎,您的武功真是厲害,既然決議與琳琅小姐通婚,那麼一點小小的誠意,總不見得算是什麼吧?”他一個響指喚來一堆壯漢:“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如果不和小女通婚,哼哼,求饒我會考慮少拆你幾個零件的!”

    魔邪推開人群,提著箱子咣當扔在蕭行烺麵前的方桌上,蕭行烺打開箱子嚇的差點將五髒六腑吐出來:“我的娘,我親娘,整箱的黃金呐!好說好說啊,壯士不要在意,我妹妹自然也會同意跟你的!”蕭行烺連忙叫人去喊蕭琳琅,突然有人衝上來:“幫主,您還記得張先生之前說過的常先生嗎?張家有權有勢,況且又是圈裏的豪賭手,咱們這些小流派惹不起呀!您看。。。”

    就在此時,門口一聲鼓響:“張二狗爺到!”隨即兩位衣著光鮮插滿鮮花的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張二狗戴著一頂鯿魚帽,穿著一身紫紅色長袍,後麵的猥瑣漢子便是常勝龍了,二人見了蕭行烺連忙作揖:“路上耽擱了點時辰,我先自罰三杯!”說著張二狗自罰三杯下肚,正想擦嘴坐下,賀蘭嘉黎搖著扇子走到他麵前:“呦嗬,這不是老大嘛!真是好久不見,讓我越來越想疼愛你了呢!”張二狗一聽這聲音接著毛骨悚然,連坐都不敢坐,賀蘭嘉黎笑道:“蕭琳琅小姐要出嫁了,真是恭喜。”張二狗一聽這個鬆了口氣,趕忙回答:“是,是,想不到奶奶您這麼上心,小弟與小小弟們真是感激流涕!”賀蘭嘉黎回頭拍了拍郭祿庭的肩膀:“是啊,真是恭喜郭先生了呢!”張二狗也不傻,混了這麼多年也明白這女魔頭,真是女魔頭啊,說的是什麼意思,趕忙磕頭:“謝奶奶寬宏大量,小民有眼無珠壞了道上的規矩!”

    蕭行烺一看這個,知道這小丫頭和這玩火的還有這一出手一箱子黃金的這三位爺都不是好惹的,便下令暫停了比武和拍賣,拱手作揖對三人:“三位,今日蒞臨我府,令在下春光煥發,令我府蓬蓽生輝,小妹許給這位先生,從此我們結為一家,和諧美滿,毫無怨言,你看今日就在府中吃些,明日拜堂為親,使可方和您意下?”

    這時候,仆人跑來告訴蕭行烺:“您的妹妹不願意出屋,她發脾氣說如果逼她成親她唯有吞金自殺,您看如何?”蕭行烺咬牙切齒,也隻好裝出一臉笑意:“哈哈,三位,小妹不知怎得,老毛病又犯了,多責打幾次就乖多了,您看到底如何?”

    魔邪上前:“掌櫃的,眼看天色已晚,今日作罷,明日再為詳談,我等先回寒舍,各自都準備一下,對了,還有一事,不知如何開口。。。”

    魔邪故意拖出蕭行烺的鬆口,蕭行烺再次作揖:“好說,一切好說,大家已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魔邪吩咐郭祿庭端著一箱黃金挨個發到蕭家混混的手中,待一箱黃金發完之後,蕭行烺更是摸不著頭腦:“您這是怎得?盛惠,盛惠啊!”

    郭祿庭站在高處:“掌櫃的,據我所知,您商業運轉不濟,這迫不得已才把多年積累的寶貝拿出來拍賣光,怕是資金斷鏈問題,已經困擾多日了吧,可弟兄們大概不願意離開您,隻是,這麼好的弟兄,又怎麼能讓他們餓肚子,掌櫃的,我有一個活,不知您是否願意接手?”

    蕭行烺顫抖的說道:“知我者,三位也,好說好說,大家跪下!”“官爺,請您吩咐任務,末等願為您慷慨赴死,拋頭染血,在所不辭!”

    第二日清晨,軍事部長府邸,郭祿庭將一封辭呈奉上:“鄧部長,我自知才學淺薄,不能勝任海軍參謀,萬分慚愧!”低頭鞠躬,鄧蘭欽傲慢的點起煙:“喂,我說,兩箱子黃金,換來了什麼,我叫你去拍下戰車的圖紙,可你拍得了什麼?空氣,黃金呢?全都他娘的丟了,我不信那裏的匪徒這麼厲害,休你有什麼用,我的金子啊!這樣讓我怎麼向首相交差,眼下正是用兵之際,暫不談兵員不足,就武器厲害一說,誰可擔保不出差錯,眼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難道一點補救措施也沒有嗎?”

    鄧蘭欽敲著桌子,郭祿庭探出頭喊了外麵的一夥人進來,隻見那一夥人為首的正是蕭行烺,跟著的十名暴徒向部長致敬:“大家拿出水平,讓部長悄悄我們蕭行軍人是怎樣廝殺的!”“為國家戰鬥,為價高者殺敵!”

    鄧蘭欽坐到皮椅上,安靜下心情:“開始吧,我看著!”

    十一個人掏出磚頭砸自己腦袋,磚頭碎掉,又拿棍棒打擊自己的後背,將鐵鏈錘舞的明晃晃氣昂昂。

    隨後,他們脫下外套露出六塊腹肌與胸大肌,鄧蘭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拍手稱快:“好!如此訓練,定為我大夏勇武之士!小郭,做的真不錯,不過,我不知道這與黃金有什麼關係。”

    郭祿庭換了便衣,正準備出門,回頭回答:“他們的一個月的雇傭金,兩箱黃金,我已經替您支付過了一次,下次你看著辦!”砰的一聲門關上,留下鄧蘭欽在原地糾結這個問題。

    街上,郭祿庭已經不再是官,而是清清白白的平民,他望著街上馬車穿行,時而望著噴泉,時而看著金黃色的迎春花開放,金色的山巒上一抹晨曦的光亮,粉紅色的薄翼蝴蝶漫天飛舞。

    郭祿庭的選擇,到底對不對,我們也無從評說,隻是人生中所有的未知,都要他陪著她去麵對,好在他雖然不是一個好的軍人,但終究會成為好丈夫,好男人,以及,好父親。

    東山上,那個女孩吹起蒲公英,在充滿希望的地方等著他,那是一片無垠的地平線的幸福之所,但願他能在那裏,找到他真正的歸依。

    無垠地平線:

    風鈴輕輕的鳴響,

    吸引陽炎奪目的光,

    委婉的霞衣披靡無垠,

    待它漸漸停息,

    草原上蒙蒙的細雨,

    散成淡淡的霧氤,

    穿一梭時光的閃銀,

    籠罩著夏末淡淡的寧靜,

    細如每一夜黯然的星辰,

    薄似寒蟬最後的張力,

    是翅膀劃過空氣的痕跡,

    土狗機警靈敏的耳尖,

    蒲公英對烏雲和閃電,

    毫不陌生的風多麼新鮮,

    風與落葉,是某種虛幻,

    斑駁的光暈裏,唯有一片土地,

    充滿安心,充滿期翼,

    更為神秘的東西,

    細微的動靜,

    一道純白無暇的影,

    琥珀色的深邃,

    請告訴我四目將如何相對,

    沒有月和你的夜晚如何度過,

    不驚醒夢境的意義,

    惟願心中響起,

    睫毛扇起安謐的律動輕輕,

    歡笑自若仿佛聲聲銀鈴,

    不怕到過未來,

    拿走我們想要的那份東西,

    當風雨打擊,船帆不經,

    夢啊若浮萍不停,

    遇見你也是我至今,三生有幸,

    我會在每一個寂靜的夜想起,

    月桂在鍍金的世界裏,

    安靜釀一斟,幸福的甘泉,

    將我們的視線,

    在那時,牽在一起,

    映有同一顆晨星,

    你的心靈如磁鐵,我蕩漾與吸引,

    你的執著如弓弦,我燦爛裏追憶,

    無垠地平線,祈禱幸福安眠,

    再奏一曲執著,指尖從發絲滑落,

    遞送溫柔親自到你的唇畔耳邊,

    傾聽如雨繽紛之呼吸,

    和你曾願望過的絡繹之讖言,

    連同始終緋紅不已的雙頰,

    一起祈願吧,一起相信吧,

    合著風的樂音在無垠地平線,

    爭奪了掌握命運的計劃權,

    將一切都實現,

    主動的指尖,撫摸著容顏,

    你眼中的天空和我,

    我眼中的天空和你,

    告訴我如何來將這些,

    幸福實現,在你我麵前呈現,

    道路之邊,願彼此始終純潔,

    眺望無垠地平線,指尖踏著諳練

    一遍遍劃入香氛發間,

    沒有你的夜晚我如何熬過?

    晨星突然降落,

    照亮這兩個人類的前額,

    野地浮萍隨雨滴奏起,蘑菇的傘蓋遲了打開,

    宏大希聲的一首歌,盡是祈福與回憶的錯愕,

    當晨曦灌頂,這過分迷人的幸福,

    將詮釋永恒摯愛,

    無垠的地平線,你我共同祈願,

    一夜宇宙下甘甜,品嚐青澀水中花月,

    還是否會祈禱,夢的歌謠與琉璃,

    至今依然驕傲,始終不忘感謝與相信,

    穿梭回憶充滿曙光,回到現實有你的痕跡,

    哪怕滿地泥濘,狼藉不堪,也會擦過你眼角的陰翳,

    帶來蘇生與安息的雙重羽翼,相信命運的含義,

    錯不過的歡心,酣暢在利益的鎖鏈之巔。。。

    穿梭在無垠地平線,無時無刻不忘握緊,

    你的手臂與心髒,掌握在命運的滄海間,

    將一切陰霾實現,綻放光明的富饒浪漣,

    你未出席的過去在腦海,無限縮小,

    有你存在的未來,在我腦中,劃過天際,

    我們需要一個確鑿完美的相遇,

    不留遺憾的生命才能夠擁有唯一,

    事實無疑已經做到,挽緊你的手臂,

    剩下的,請交付予這晨星。。。

    完。

    她披著金色的紗目送黎明的破曉,知更鳥的叫聲和最後的雞啼喚醒青春,她跳下山石,他爬上台階,與她抱在一起。

    “感謝老天爺的恩賜,把你給我,軍官先生,對不起,我的一廂情願簡直太可笑,太愚蠢了!”她趴在他的懷中,他摟著她纖細的腰:“我愛著你,有什麼是不能為你做的呢?我已經不是軍官了,但我會廝守這句誓言,我願做一個好男人,好丈夫,成為我的好妻子吧!”

    他單膝跪地,獻上一簇金色的茶花:“理想的愛,理想的追求,我不確定是否謹慎,但我想你是最優秀的,最無可比擬的,鈴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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