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94 更新時間:14-12-19 13:03
休息得差不多了,老者催促我們快些趕路。
前邊就是滇南古地地界,一品紅鵷就在那裏。
我突然感覺鬆了口氣,戎霄,你等著…
一品紅鵷喜陽,喜歡生長在峭壁之上,因為峭壁上沒有其樹木的遮擋,陽光充足。
老者說古地內有多處一品紅鵷生長地,但這個季節還不是花開季節,要找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如我們分頭找,古地以石山為主,毒蟲蛇蠍喜濕熱,在這一帶很少會有。”苗苗提議。
“嗯,你現在順著前邊的路上山,那條路沒有岔道,直通山頂,山頂有一道絕壁,一品紅鵷最喜歡生長在那種地方,如果花生得太遠,就不要去夠它,小心失足落崖。”老者有些嚴肅地對我說。
“嗯,多謝老人家提醒,隻是,不知那一品紅鵷長什麼樣子?”我問。
“這一品紅鵷啊,顏色豔紅,狀若鵷雛,即便是我不說你也可以一眼望出它來。但是,你要小心,這一品紅鵷汁液有毒,雖不至死,卻也夠你受的。”
“那便好,我會多注意的,那我先上山去了。”
“多加小心,一個時辰後我們在這會合,快去吧。”老者道
“告辭。”
我背上青峰,朝山上走去。
剛走了幾步,後麵傳來腳步聲,我扭頭去看,發現是苗苗。
“盧姑娘,有什麼事嗎?”我問。
“還盧姑娘呢,怎麼越喊越生疏。”她嘟著嘴嗔怪道。
“……”
“喏,這個給你。”她從腰上解下一個香囊遞給我說。
“這怎麼好意思,這個萬萬不可。”
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那必須萬萬不可啊,萬一是定情信物……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個可是我娘給我做的,裏麵都是些珍貴的藥草,可以防毒蟲,治奇病的。”
“那就更不能要了,如此貴重的東西。”
“哎喲,我不管,我給你你就要了嘛。”她撒嬌道。
“苗苗,幹什麼呢,快點兒別耽擱了戎公子的時辰。”老者在後麵催促到。
“哎,來了!”苗苗應了一聲,把藥囊塞在我手裏便往後邊跑回去。邊跑還邊回頭說“你要小心啊。”
我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攤上麻煩事兒了…我在心裏想。
順著老者說的那條路,我沒多會兒就上了山。山頂上有些禿,我四處看了看,發現前方果然有一個懸崖,於是快步走過去。
走到崖前,我小心翼翼地探身往前崖底看去,崖底荊棘叢生,不見任何紅色,倒是看得我頭暈目眩的。
擦…老子恐高。
我急忙轉身,我覺得再往下看去,我絕壁得掉下去。
就是這麼一轉身,我瞥見對麵的小石堆上一朵花開得正豔,花色豔紅,狀若鵷雛。
就是它了!
我於是快步往石堆走去,石堆大概兩人高,石頭上布滿藤蔓,我抓著藤蔓向上攀去。
離花隻有半米,我用左手抓住凸起的石塊,伸出右手去摘花,就在右手剛剛觸及花莖的時候,腳踝處傳來劇痛,我左手突然滑落,來不及多想,我一把拽下一品紅鵷,身體沒了支撐,踝部的疼痛又遍襲全身,腳上的血汨汨不止,身體頓時失重下跌,本來石堆下的空地可以緩衝一下,使我不至於跌下懸崖,可是石堆上的石頭有些鬆動,剛才又被我拽了太久,我掉下來時,石堆上的石頭也跟著滾了下來,直衝我門麵而來,我下意識躲閃,這一躲閃,身體就又往外滾了一圈。
於是…我就這麼悲壯地掉崖了…
我覺得我的命就要交待在這了,先不說這崖有多高,就衝崖下那大片荊棘我都得摔成殘廢,更何況我腳上被不知什麼東西的東西給咬了一口,現在血還在往外湧,我就算不掉崖也得失血過多而死,或是中毒而死。總之是活不了了。
我突然想起苗苗給的藥囊,說好的防毒蟲呢………
掉崖的前一秒,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一幅幅畫麵…高樓…父母…學校…兄弟…劍莊…父母……朋友…最後畫麵定格在一處…美目,薄唇,長發,輕衫…
“戎霄…”我輕輕地念出一個名字。
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背部接觸地麵時,我仍有一點理智,我甚至聽到荊棘刺破衣服又撕裂皮膚的聲音…然後眼前一黑…
霧氣氳氳,雲霧繚繞,天堂果然和小說裏描寫的一樣。
我伸出手,想摸一把天堂的空氣。可是……可是…
“嗷~~~”這聲鬼叫是從我喉嚨裏發出來的。
我發現我沒動一下,全身就跟散架了似的,特別疼…
我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到自己身上白茫茫一片,仔細看了才發現全是繃帶…手上…腳上…甚至臉上…我現在全身上下能與空氣直接接觸的隻有眼睛。
我用僅剩的兩隻眼睛辨別著四周的景物,這是一間竹屋,室內幾乎沒有一樣東西不是竹子做的。
門“咿呀”一聲來了,進來了一雙繡花鞋,我順著素色的裙子往上看去,一張素顏的臉,中年之姿,容貌端莊,好生眼熟…
“你醒了?”她看道我兩眼放光地望著她便問。
“嗯,請問你是?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們究竟在哪見過…反正是見過的。
“喲,你還記得哪,劍嘯山莊,想起來了嗎?”她慈眉善目,柔聲細語,聽她說話感覺心髒的位置軟軟的。
“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你坐在我對麵桌?”
我想起來,那天的確是有一對中年夫婦和葉子璋同桌,就是他們!沒想到會在這見到。
“沒錯,你是伊祁高遙的兒子吧?”婦人和藹地問道。
“哎,你怎知?”
“傻孩子,別人認不得你手上的青峰劍,我還認不得嗎?青峰和赤練可是鴛鴦劍。”
“哦…原來是這樣…等等…青峰赤練是鴛鴦劍?”我爹手裏有青峰…那赤練在誰手裏?
“對呀,你爹沒告訴你?赤練現在在我相公那裏。”
“什麼?!”我的聲音由於震驚有點變調。
“哎喲,這孩子,別激動。你爹和我丈夫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當年他們拜在紫隱公門下,紫隱公和公孫騰雲殉情後便留下了青峰赤練給他們。唉…從你滿周歲起我就沒見過你,以前你叫我鳳姨叫得可甜了。”
“原來是這樣……”
“你怎麼會到滇國來的?還被毒蛇咬傷跌落懸崖,要不是我和我丈夫采藥路過,你這小命就沒了。你要是沒了,你娘不得傷心死啊。”婦人嗔怪道。
“我………等等…我昏迷幾天了?我的一品紅鵷呢?”我突然想起回去救戎霄才是正事兒。
“你別急,你隻昏迷了一天一夜,你來這兒,就是為了那一品紅鵷?”
“嗯,快告訴我它在哪,我要快點回去,救人要緊。”我著急地四下張望。
“別急別急,我幫你收著呢,還救人呢,你自己都這樣了,什麼人這麼重要,值得你把命都豁出去了?”婦人責怪到。
“我……我這不沒事兒嘛…有鳳姨在我怎麼會有事兒!”嘴該甜時還得甜…
“什麼沒事兒啊,你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現在又傷成這樣!我怎麼放心讓你回去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好過不說,你娘會傷心死的。”
“可是…”
“沒有可是,說不許走就不許走,這幾天呀你就好好在這養傷,哪兒都不能去。聽話啊。”鳳姨很固執地不讓我走。
我現在渾身都痛,但是,如果不早點回西川府,我隻怕會更難受。
“鳳姨啊…你能不能把一品紅鵷拿到我房裏來啊?我想看看它…”
“怎麼?想偷跑啊?”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我這個樣子…”我晃了晃纏滿繃帶的手。這一晃疼得我齜牙咧嘴。
“好了好了,別亂動,拿給你就是了,看你都疼成什麼樣了。”說完她便轉身出了門。
不一會兒她便抬著一盆花進來了。
“我擔心它會枯,就幫你把它種盆裏了。”
“嗯,謝謝鳳姨。”
“這孩子,一家人客氣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裏,鳳姨每兩個時辰來給我換一次藥,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藥,到了第二天我身上的傷竟已好得七七八八,隻是還纏著繃帶。
今天我看鳳姨不在,心裏又放不下戎霄,於是便想偷偷逃跑。
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起來,挪到床邊找鞋,發現床下放著一雙新鞋,黑底白布,縫得很好,很耐穿的樣子。我試著穿了一下,正合我的腳。
床別掛著一套新衣服,天藍色男裝,做工精細,想來是給我準備的。
我解下繃帶換好衣服,把一品紅鵷和青峰帶上,小心翼翼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發現我在一個竹樓的二樓,外麵是一片竹林。我朝樓下看了看,竹欄緊閉,沒人。
由於身上傷還沒有痊愈,走路會扯到傷口,我想到招親大會前戎霄教我的心法,便重試著運氣,想施展輕功,沒想到試了三次之後果然成功了。
我輕輕掠過竹窗,以外麵的竹子為支撐點,慢慢向遠方掠去。
就在我離開竹屋幾裏之後,一個黑色的東西直衝我麵門而來,我伸手接住。
是一個包袱,上麵綁著一個竹筒,竹筒一端露出一截紙,像是字條。
我抽出字條,上麵隻寫了幾個字:一次一袋,兩個時辰一次。西去有路回崖頂。
我打開包袱,裏麵是一袋一袋的東西,應當是我的傷藥了。
我扭頭四處張望,左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不是鳳姨,是個男人,會不會是姨父?
沒細想,我再次運功,朝西掠去。
向西沒多久,路上漸漸沒了樹,輕功沒了施展的憑借,我停下步行,沒多久果然看到一條小路。
我順著小路上山,沒多久就看到了那天的懸崖,我走的條路在山的另一麵,與懸崖正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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