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7 更新時間:14-12-19 13:01
出了西川府,天色已恢複正常。隻是時辰已晚,天色依舊很暗,借著月光,我繼續趕路。
現在我在滇國境內,戍邊的守衛很是鬆弛,我隻說我是出遊回鄉的書生他們便真的信了,也沒不管一個書生騎馬配劍而不帶任何書本是否正常。
異國他鄉,又是披星戴月,我根本不知道滇南古地該往哪走,隻得順著官道快馬加鞭,隻希望早些遇到人家,好打聽打聽。
良駒跑了快一個時辰,終於發現前方燈火通明。
於是我一夾馬腹,加快了步伐。
燈火通明處在官道的小徑道上,我順著小徑驅馬而去。行至一戶人家,我翻身下馬,敲著古樸的木門。
“咿呀”一聲,一老者顫顫巍巍地把門開了一條縫。
“年輕人,什麼事啊?”老者聲音有些沙啞,曆經滄桑的臉上布滿皺紋。
“老人家,請問,滇南古地怎麼走?”我很有禮貌地朝老者彎腰拱手道。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怎麽還往那兒跑呢,晚了,晚了,不要去了,明天再去也不遲啊。”老者關心道。
“哎,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我有急事兒,一刻也不能耽擱。還請您快些告訴我。”
“哎喲,小夥子,現在外頭很危險的,毒蛇可多著哩,你現在去就是要送命啊,命都沒有了,還能辦什麼事兒啊!”
“實不相瞞,我要辦的事的確攸關性命。”
“那你要去了,一不小心救不了別人不說,別把自個兒的性命都丟嘍。”
“聽我老頭子的,你先在這歇下,明日一早我和你一塊兒去,我正好要去那采藥。我看你的馬也奔波了快一天了吧。良駒再好,也要休息啊。人也是一樣。”
我想了想,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
假如我堅持要去,老者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麼走,但是,我從未見過一品紅,也不熟悉滇國地勢,滇國一帶又多毒蟲蛇蠍,萬一被毒蛇咬傷也不知該如何治愈,嚴重的可能丟了性命。那戎霄…
如果我留下來,雖然耽誤了時間,但有老者同行,一路上應當會省去諸多麻煩,那耽擱的時間就可以補回來。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留下來。
於是我對老者說:
“那就麻煩您老人家了。”
“哎呀,這孩子,沒什麼麻煩的。快進來吧,我幫你把馬牽到馬廄裏。”
“不了,老人家,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這孩子,你又不知我家馬廄在哪,你如何牽去啊。哎,還是讓我來吧,我這把骨頭可結實哩,沒事兒沒事兒。苗苗啊,有客人來了,快出來招呼一下。”老者從我手裏接過韁繩,又朝屋裏喊了聲。
“哎~來了!”屋裏傳開一個女人的聲音,確切地說,應當是女孩的聲音,這聲音像珠落玉盤,清脆動聽。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女從屋裏走出來,身著少數名族服飾,衣服上繡著繽紛繁複的花紋,裙擺上珠簾搖晃,叮叮作響,頭頂一個掛滿銀飾的頭巾帽,長得清麗可人,不像其他女子那樣緩步慢行,一步三扭。她走起路來幹脆幹練,速度也很快。
她看到我後,熱情地招呼我進屋坐。
屋內有一陣淡淡的藥味,有點香,聞著很舒服。
“是什麼味道?”我問。
“你是說屋裏的味道?這屋裏可藏著好些寶貝呢。都是我和爺爺親自去采的,這些藥采回來之後曬幹,再用煙熏保存,放到樓上既可治病用,也可防止毒蟲蛇蠍,還很香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豪地說道。
“嗯,的確是很香。”我附和道。
“哎,對了,剛剛我聽到你說你要去滇南古地,你去那幹什麼?”她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呃…我是去找一種花,一品紅鵷你聽說過嗎?”我覺得早晚得問他們,不如早些說出來。
“一品紅鵷?!你要它幹什麼?一品紅極陽克陰,性烈克寒,是給體寒的女人治病用的,莫不是你家夫人或是母親需要用它?”
“苗苗,你多嘴什麼!”
老者從門外進來,轉身把門閂上責怪到。
“哦。。。不多嘴了。”被叫做苗苗的少女嘟著嘴嘟囔道。
“唉,我這孫女沒事兒就愛多嘴,你別往心裏去。”老者朝我和藹地笑笑,說道。
“沒事兒,這位姑娘也是出於好意。”我說。
“小夥子,你吃過飯沒有啊?沒吃過我讓苗苗給你弄點,粗茶淡飯,你不要嫌棄。”老者關切道。
“多謝老人家,我已經吃過了。”雖然來得匆忙,但幹糧這種東西我還是在路上買了點兒的。
“那既然吃過了,就快些歇息吧,明早還得早些走,過了巳時就不好了。”
巳時陽光正暖,正是蛇類出洞覓食的大好時機。
第二天一早,大概寅時,我們便早早起床,老者給我們每人準備了一根木棒,約有半個人高,還有一包雄黃粉,用布包著。又用撒了雄黃粉的白布纏住每個人的小腿。
老者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裏麵是各種傷藥、繃帶和幹糧。苗苗澤背上一個藥筐。
老者告訴我山上小路難行,不能騎馬,,於是我便將馬留在了馬廄裏,並在馬槽裏放足了口糧。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點上火把,順著羊腸小道往山上前進。
早上露水有些重,沒多久裹在我小腿上的白布就濕了。
山路上一片漆黑,不時有奇怪的鳥叫聲傳開。
“勾…勾…勾”的聲音有些空靈,感覺離我很遠,又似乎近在咫尺,聽得人毛骨悚然。
老者走在最前麵,不時用木棒敲打著草叢,他每敲一下我都感覺草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不知道是真的有東西在裏麵還是我的心理作用。
本來苗苗堅持在我後頭走,但是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作為一個男人,讓一個少女在後麵給自己墊後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我拒絕讓她墊後。
我走在後頭,手裏握著火把,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們後麵。
忽然,我覺得我背在背上的青峰劍好像被什麼纏住了柄,我以為是藤蔓之類的東西,就伸手去扯了扯。
誰知觸手是一片很光滑冰涼物,我扭頭一看,是一隻青頭蛇,嘴裏正嘶嘶地吐著信子。兩眼向外突出,定定地與我對視。
我當即一把火把揮過去,誰知它竟不怕火,還直直地朝火把撲過來,我想都沒想就把火把扔到一旁的小溪裏。驚魂未定。
老者和苗苗聽到聲音後回頭問
“怎麼了?”
“剛才有一條青頭蛇纏住了我的劍柄。”我說。
“要小心一點,現在這個時候有些蛇正掛在樹上睡覺呢,剛才你的劍柄可能打擾到它了,沒事的,走吧走吧。”說著又點了一把火把遞給我。
我重新調整了一下背劍的方式,拿著火把繼續趕路。
卯時,太陽漸漸露臉,露水差不多都幹了。
我們走出了一座山,現在正走在一片平地上,來不及休息,因為我們要趕在群蛇出洞前走到滇南古地。所以,幹糧也是邊走邊吃。
我突然有些佩服苗苗來,走了這麼久,我都覺得有些累,她竟還能活蹦亂跳,一路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還不時跳到崖邊掐幾朵野花,看得我膽戰心驚。
果然是從小生活在山中,練就出來的本領和膽量都不是深居閨閣的女子能比的。
此時正值仲夏,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也越發毒辣。
我們三人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巳時將近,滇南古地也將近。
“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老者放下包袱,在一片空地周圍撒上雄黃粉說道。
“好吧。”我坐下來,揉揉酸痛的腿。
“小夥子,你這麼急著救人,是很要緊的人吧,心上人?”老者問道。
苗苗也轉頭看著我,我怎麼覺得她眼裏閃著一抹期待。。
“嗯…是很重要的人,不過…不是心上人。”
我不知道我對戎霄究竟什麼感情,直到現在,我都把我從戎霄昏倒後的所有反應歸結為伊祁楚陽的身體在起作用。
苗苗的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這次我敢肯定我沒看錯。
我隻得在心裏祈禱苗苗那不是因為對我產生了什麼感情。可是,如果不是,那她在欣喜什麼呢?欣喜對我很重要的人生命垂危?不可能吧…
“那不知小兄弟是哪裏人啊?”老者繼續問。
“在下是天府人。”
“天府?就是那個蜀地最富庶的地方?明月劍莊在的那個天府?”苗苗激動的問道。
“對啊…苗苗姑娘過獎了,天府雖富庶,卻不敢稱蜀地之最。對了,苗苗姑娘對明月劍莊感興趣的?”我還是比較關心後麵這個問題,畢竟一個身處異鄉的人在外麵聽別人用崇拜的語氣提起自己的家,難免有些自豪。
“對啊,我小時候常聽爹爹提起。他每次從蜀地做生意回來都會給我講蜀地發生的事兒,我從小就很崇拜明月劍莊的莊主伊祁高遙大俠。”說著她還用木棒舞了兩下不規則的劍法。
苗苗啊苗苗,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曾和你崇拜的大俠的兒子同甘共苦,你會是什麼感覺?
“哎,公子,你姓什麼啊?你認識伊祁大俠嗎?”苗苗問。
“在下姓……戎…”我不想暴露身份,但說出來這個姓的時候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樣?我自嘲地笑笑。
“哇,姓戎啊,我姓盧,以後你也別苗苗姑娘苗苗姑娘地叫了,直接叫我苗苗就可以了。”苗苗高興地說。
“嗯”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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