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2 更新時間:15-12-29 21:48
抱月樓前,白衣少年手按寶劍怒上眉梢,看似殺氣騰騰,眼底卻是藏不住地失望。
走廊另一端,錦衣少年懶洋洋地走出,折扇輕搖舉止輕浮,吟誦著淫詞豔曲道:“淡勻妝,固施妙,隻為五陵正渺渺。雪上胸,任君咬,恐犯千金難買笑。”
對方輕浮的舉止,放浪形骸的言語,讓白衣少年怒不可遏,罵道:“我沒想到你如此卑鄙,故意囤積藥材,利用師傅來要挾我。你我之間的恩怨,為何要牽扯到他老人家,你的所為令人不恥!”
當初瞎眼的人是他,才會用血來替他驅毒!那雙看似明亮的眼睛,實則汙穢不堪,跟它的主人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香少笑眯眯地道:“卑鄙無恥下流,罵來罵去都是這幾個詞,你就不能換個大義凜然的說法嗎?今日換了是我,我會一本正經地對你說‘師弟,你囤藥嫖妓殘害同門,欺師滅祖敗壞門風,今夜我就要替師尊清理門戶’你聽,多麽冠冕堂皇正義凜然的話語,正好配合你的俠義風采,隻要你自己不講明,誰又能聽出你心中私憤呢?”
白衣少年失望之極,拔劍出鞘,道:“出招吧!”
香逸雪抬頭望月,壞笑地道:“稍等一下,你不想要紅燕花和白粟果了嗎?”
白衣少年麵無表情地道:“你想如何?”
香逸雪笑道:“我是生意人,自然是要跟你做生意。你陪我一夜,這兩味藥材都送你,足夠逍師叔用一輩子!”
白衣少年冷笑一聲,猝然出手,劍氣如鴻。這一次,他不會上當受騙,花言巧語對他無用!
白光劃過,劍星一瞬,白衣少年直取對方脈門,先將人擒下再說。
扇麵回旋,錦衣少年擰腰錯步,勉強避開劍鋒,卻被削去一截衣袖。
一出手就落下風,香逸雪嘖嘖兩聲,嘴上不饒人地道:“哎呀呀,看你長得細皮嫩肉模樣標致,動不動就拔劍殺人,真不愧是劍莊出來的武夫!”
白衣少年並不多言,跟著第二招施來,對方嘴巴皮子厲害,手上功夫卻是三流,根本就不足為懼,不出三十招便能將人擒下。
打著打著,錦衣少年跳出一丈外,喝道:“等一下!”
白衣少年硬生生收住劍招,怒道:“你又想怎樣?”
打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
錦衣少年笑道:“加一個賭注如何?我若輸,藥材和性命雙手奉上。你若輸,藥材還是歸你,你就歸我一夜。露水夫妻,天亮則散,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白衣少年氣結,道:“死性不改!”
錦衣少年哈哈大笑道:“人之初,性本惡……別對人性寄望太高,否則你遲早會失望。”
白衣少年極怒過後,臉色轉變為漠然,哀莫大於心死,對他再無任何希望。
錦衣少年狡黠地道:“你若能贏,我無話可說,任君處置。可惜,這世上能贏我者,又有幾人呢?”
說到最後,眼中竟有一絲寂寞,好似真的站在高處不勝寒,孤立無朋的感覺。
白衣少年幾乎發笑,他還沒忘記對方隻是三流功夫,若讓外人知道掌門上官素調教出這樣的嫡傳弟子,華山派真是丟盡顏麵。
白衣少年懶得廢話,喝道:“你的劍呢?”
錦衣少年搖著扇子,抬頭看著月亮,笑道:“對付你,不用劍!”
用劍也打不過,又何必多此一舉。
白衣少年狐疑地道:“不用劍,你想怎樣?”
錦衣少年淡淡地道:“不想怎樣,隻是一點迷藥,算算時間也該發作了!”
咣當一聲,白衣少年渾身酥軟,動彈不得,寶劍脫手而落。
錦衣少年笑彎了腰,魅惑地道:“師兄,你輸了,今晚你要屬於我了!”
春宵才剛剛開始,錦衣少年並不猴急,依著柱子笑看著他,好整以暇地欣賞到手的獵物。
白衣少年靠著假山勉強站立,明澈的眼眸,冰涼如水凜冷似刀,鄙夷地看著對方。
後悔已經來不及,也無暇顧及對方何時動了手腳,隻怪他自己涉世不深,再一次落入圈套。
錦衣少年走上前去,捏著對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嘖嘖,有骨氣,不過就算你求我也無用,送上門來的美味,豈可錯過!”
抱月樓前,香逸雪抱著銀蘭走到門口,正好碰上不放心情況跟來的蓉公子。
蓉公子見他沒事鬆了口氣,目光又落到他懷中的白衣少年身上,對方寒鋒利劍的眼神割得他心頭一顫,驚道:“他是……”
香逸雪淡淡地道:“宵夜,祭品,隨便他喜歡哪個稱呼。”
香逸雪今夜十分古怪,不似平日熟悉的少年,就像整個人被換掉了一樣。
蓉公子楞在當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白衣少年似被人下藥,冷冷得眼神裏,透著一股遭人淩辱的絕望。
蓉公子是過來人,稍稍留心就看出端倪,卻不知香少何故如此。在他的印象中,香少不會做出強迫人的事情。
老鴇殷勤地跑過來,一陣擠眉弄眼地笑,諂媚地道:“香少,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被褥都是新買的,保證你睡得舒服!”
香逸雪淡淡地道:“多謝,抱月樓今夜的損失,加倍算在我的頭上!”
白衣少年眼中的絕望,在聽到老鴇說的話後更加明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手腳癱軟的他,也隻能任人淩辱!
香逸雪抱人欲走,蓉公子擋在他的麵前,狐疑地道:“香少?”
香逸雪瞟他一眼,從他身邊繞過,似笑非笑地道:“誤入蓬萊頂上來,芙蓉芍藥兩邊開。此身得似偷香蝶,遊戲花叢不肯回。”
合歡帳,蠶絲褥,鴛鴦枕,白衣少年被扔在床上,冷嗖嗖地道:“你究竟何時做了手腳?”
錦衣少年合身壓了上來,伸手扯開對方腰帶,笑道:“嘖嘖,還沒有想明白嗎,當然是趁你生病,需要喝藥的時候!師尊心疼你,讓人送些治內傷的藥,卻讓我有機可趁!”
香逸雪命葉影溜進廚房,一天下一點藥粉,藥效潛伏難以察覺,一段時間便能發作。
腰帶抽落,衣袍解開,胸口微涼,春光乍泄。白衣少年絕望地閉上眼睛,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破滅,詛咒道:“香逸雪,你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錦衣少年笑得猖狂,抬起他的下巴,輕蔑地道:“師兄,你做人我都不怕,還怕你是鬼嗎?”
香逸雪衣衫脫盡,覆上對方的身子,滾燙的肌膚觸及到冰冷的身子,好似一場火與冰的博弈。
銀蘭身上驟涼,衣衫被人扯盡,耳邊傳來那人得意地笑聲。
從未想過有一天,兩人的關係,竟會演變至此。以為跳下懸崖就能擺脫屈辱,哪知道身為銀蘭的他,同樣淪為那人手上的玩物,甚至比蘭的遭遇更為不堪。
束手無策的任他欺淩,恥辱感霎時湧上心頭,白衣少年閉緊眼睛,體會著生不如死的感覺,一股強烈的恨意從心頭升起,恨不得每個汗毛孔都化出一把刀,紮死這身上無恥的惡賊。
香逸雪弓起身子,分開銀蘭的大腿,正準備強勢攻入。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銀蘭丹田發熱,內力忽然又回來。萬香木之毒,化解他體內迷藥,讓他變得百毒不侵。
眨眼之間,白衣少年手臂拂過床頭,抽出一把鋒利匕首,閃電之速刺向那人。
雖然經脈一時無法通暢,但勉強能聚起二層功力,有這兩層功力也足夠了!
風聲過耳,察時已晚,香逸雪驚恐抬頭,驀然瞪眼,道:“你……”
他當然想不通,銀蘭怎會中途解開迷藥,這對他來說是個致命的錯!
閃避已經來不及了,一刀、二刀、三刀……刀刀沒到刀柄,刀刀濺起血花,刀刀燃燒仇恨。
銀蘭赤身裸體發髻淩亂,手握匕首麵如厲鬼,最後究竟刺了多少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匕尖猶在滴血,那是香逸雪用來防身匕首,一直插在床下的馬靴之內,此刻竟落到對方手中,成為反噬自己的利器,真是絕妙的諷刺。
疑問、驚詫、恐懼隻在刹那之間,香逸雪慢慢栽倒床頭,眼中盡是諷刺之色,似乎嘲弄自己愚蠢,機關算盡卻誤自己性命。
銀蘭麵色慘白跌坐地上,半晌扶著茶幾站起,穿上衣衫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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