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鳶之戰  第四四章

章節字數:5473  更新時間:16-03-25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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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犯聞言冷笑,眼神森然可怕,用沙啞聲音道:“我知道你是誰,但我卻萬萬沒想到,連你也背叛了侯爺!”

    香逸雪淡淡道:“侯爺是我的好友,何來背叛之說?”

    囚犯恨聲道:“與慕容心為伍,就是背叛侯爺!”

    “兄台既然認得我,那該知曉香家生意全賴侯爺庇護,侯爺出事香家頓陷困境,我何必跟自己的衣食父母過不去?!”香逸雪踱了幾步,迎著他的目光,辯解道:“我不入朝為官,心中沒有黨朋芥蒂,與慕容心交往乃是順勢而為,更何況慕容心與他隻是不睦,尚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囚犯冷笑道:“那我這身傷痕從何而來?”

    香逸雪心平氣和道:“慕容心和他曾同為京城四公子,此番對你嚴刑逼供的目的,也是想早日厘清侯爺失蹤之謎。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你是此案中唯一線索,就算三天套不出實情,慕容心也不會對你動手。在你麵前說淩遲處死,隻不過是恫嚇手段!”

    囚犯冷汀汀道:“你以為講這些,我就會相信你?”

    “到目前為止,我逼問過你一句嗎?”香逸雪走到竹椅麵前,雖是居高臨下看著,目光卻很友善,溫和道:“雖然我確實很想知道你的身份來曆,你和侯爺究竟是什麼關係……朋友、仇人、或者萍水相逢,折桂客棧失火那晚你來客棧做了什麼,你手上為何會有盤龍冰窖的物牌和血教主的人皮鼓,還有先前去折桂客棧敲詐過我的那個無賴和那封尚未及給我就被酒打濕的信……”

    囚犯沉聲道:“你不正在逼問嗎?”

    香逸雪道:“倘若我能證明,我沒有背叛侯爺,你就能坦誠相告嗎?”

    囚犯眼睛乜著對方,似沒把他看在眼內,冷哼道:“死心吧,你和慕容心乃是一丘之貉,不管耍什麼花招我都不會相信,你也別指望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信息!”

    香逸雪也不與他計較,命人從車內取出香爐,心平氣和對囚犯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等你見到他自然會相信我!”

    香逸雪挽起秦玉玨的手,家丁抬著竹椅跟隨其後,徑直穿過前兩進庭院,來到最後的一座幽院。

    秦玉玨剛剛走到廊下就聞到濃重藥味,跟著就見傭人抬著藥桶出來。秦玉玨從中聞出一味醒腦開竅、防腐生肌所用的龍腦香,心中暗暗猜測病人怕已到臥病在床的地步。

    果不其然,進屋後見病榻上躺著一人,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看得秦玉玨失聲驚呼道:“侯爺……”

    囚犯宛如雷擊,椅上直起身來,死死盯著病榻,難以置信道:“侯爺?”

    “侯爺,久見了,此地還住得慣嗎?!”在秦玉玨吃驚的目光中,香逸雪走到滄海玉榻前,一如既往招呼口吻道:“我知道你不喜滿屋藥味,特地往天香閣求得菊煙,請您老人家將就一下,這種時節哪裏都尋不到你愛的菊花!”

    秦玉玨震驚道:“侯爺怎會在此?”

    香逸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對捧香爐的家丁道:“點上吧!”

    囚犯喊了幾聲侯爺,不見榻上之人回應,瞪圓虎目道:“侯爺怎會變得如此?你對侯爺怎樣了?”

    “他被是被仇家伊利木割斷腳筋,扔進牢房受盡折磨才變成如此模樣!”香逸雪看著病榻上的滄海玉,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我已找人替他醫治,但何時能醒過來,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囚犯吃驚道:“回鶻將軍伊利木?”

    香逸雪道:“沒錯,就是這位屢次敗給侯爺的回鶻將軍,他嫉恨侯爺我一點都不意外,但侯爺又怎會落進他的手頭?”

    秦玉玨惶恐道:“侯爺可是朝廷欽犯,倘若被人發現……”

    “放心吧,莊內都是我的親信,斷不會走漏風聲。”香逸雪輕拍秦玉玨肩頭,示意他不用驚慌,又對那囚犯說道:“侯爺被關在沙戈爾納附近的俘虜營,我的人找到他時便已昏迷不醒,無人得知他在朔州軍營究竟發生何事,又為何會卷走朔州一代的關隘圖叛逃。”

    囚犯不假思索道:“不可能,憑侯爺孤傲絕倫的心氣,斷不會向回鶻狗屈膝稱臣,盜圖叛逃也隻是有心人的欲加之罪!”

    “這還用得著講嗎?回鶻的氣候和土壤,種不出他最愛的菊花,所以他就算要叛逃也不會選擇回鶻國!”香逸雪看著囚犯,輕輕搖著折扇,似笑非笑道:“兄台,侯爺就在你眼前,在下若是叛徒,早就將人交給官府,何必大費周章跟你套話?!”

    囚犯沉默不語。

    香逸雪道:“慕容心對你嚴刑逼供,隻為得到侯爺的線索,而一旦侯爺落網歸案,你便失去利用價值。這麼簡單的道理,兄台不會不明白吧?”

    囚犯道:“他何時能醒來?”

    香逸雪道:“不知道!”

    囚犯狐疑道:“他臉上沒戴人皮麵具吧?”

    香逸雪對家丁使個眼色,將其抬到病榻之前,淡淡道:“我倒是不怕你看仔細,隻怕侯爺會不高興,他素來不喜與人接近……”

    就在說話之間,一枚隻有半寸長、小巧精致的柳葉刃,從囚犯口中直射滄海玉的太陽穴,快得讓現場之人不及反應!

    一聲脆響宛如金玉撞擊,柳葉刃在即將得手之際鋒芒頓收,好似撲入蛛網的飛蛾翻滾幾下掉在枕邊!

    香逸雪折扇輕搖雲淡風輕,一旁的家丁也沒任何動作,秦玉玨目光低垂沉默不語,隻有方才行刺失手囚犯十分激動,想靠肘和腿的力量爬上前去再給滄海玉致命一擊。

    “上一次在廉州,錦江南就用過‘點穴渡氣’這一招,當時他想借我師兄的手來殺我,這一次你們又用了相同的招式……”香逸雪撿起枕邊柳葉刃,拿在手裏左右翻看,淡淡道:“這是刀槍難入的玄絲羅網,沒有安排妥當,我又怎敢讓你冒然靠近?!”

    囚犯畢竟是廢武之人,旁人渡他的真氣用盡,此刻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是無可奈何,狐疑道:“蠐神所操控的玄絲?都說玄絲在白日無所遁形,我靠得這麼近怎會看不見呢?”

    香逸雪道:“秘密就在這張三麵鑲嵌著銅鏡的睡榻和你所處的位置,從你這個方向上看去,三麵銅鏡相互輝映的光芒能夠隱去玄絲之光。”

    囚犯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是你故意給我安排的位置,處在這個位置想要一擊致命,射其太陽穴是最佳選擇,而你的玄絲重點防禦太陽穴。”

    香逸雪道:“沒錯,想用有限的玄絲護住侯爺,那就必須設下讓你掉以輕心的陷阱!”

    囚犯苦笑道:“你知道我一心想殺他,他的死穴反而變成陷阱,一個誘惑我上當的陷阱!”

    香逸雪道:“為了博取我的信任,帶你前來見到侯爺,你不惜廢掉武功和手腳,你身上的傷有多重,你殺他的心就有多強!”

    囚犯道:“但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看穿?”

    香逸雪道:“因為替你醫治傷勢的寒穀先生,那日碰巧在東校場看過盤龍山殘屍,他斷言你們都受過同一種刑具。你的傷痕出自慕容心,殘屍的傷痕亦是如此,他曾說殘屍是他的心腹,顯而易見是在撒謊!”

    囚犯道:“聽不懂!”

    香逸雪道:“你懂!”

    囚犯道:“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香逸雪道:“我隻問你一句,榻上之人可是侯爺?”

    囚犯狐疑道:“什麼意思?”

    香逸雪道:“既然已經驗過貨了,那就發信給你的主人吧,我想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囚犯冷厲道:“你想以我為餌?”

    香逸雪道:“你的主人大費周章不就為找侯爺嗎?現在侯爺就在你的眼前,也許下一刻就能蘇醒過來,你能代表你的主人做主嗎?”

    囚犯沉默。

    香逸雪道:“你們找得這般心急是怕侯爺會醒來吧?他若清醒你的主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囚犯聽不得這種話,瞪圓眼睛怒斥道:“別再裝模作樣,你根本一無所知!”

    香逸雪戲謔道:“我不知道不打緊,你可千萬不能糊塗,你的主人可不是你,舍得一身剮就行了,他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呀!”

    “夠了,侯爺就在這裏,你以為他們能不來嗎?”秦玉玨突然開口,眼睛看著囚犯,話卻是對家丁道:“我帶來的那隻碧眼貓,你們將籠子打開即可,它便是二公子想要的信號!”

    囚犯吃驚道:“你……”

    “事到如今,瞞不住了!”秦玉玨與香逸雪目光對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道:“沿途記號是我留下,柳葉刃也是我遞給他,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廊下,香逸雪打開籠子,將碧眼貓抱出來,撫摸它雪白長毛,衝著秦玉玨笑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為何給一隻貓起名怒天!”

    貓的名字叫怒天,有點匪夷所思。

    秦玉玨慢慢走來,與他湊在一塊兒,撫摸他懷中的貓,淡淡道:“你會錯意了,不是天公的天,而是舔人的舔……”

    說話間,那碧眼貓仰起頭,舔幾下香逸雪的臉,接著跳進秦玉玨的懷裏,又仰頭狂舔秦玉玨的下巴。

    香逸雪被這貓給逗樂了,一邊擦臉一邊笑道:“果真不負此名!”

    “去吧!”秦玉玨將貓放在地上,摸摸它的脊背道:“找二公子……”

    那貓似聽懂他的話,在他腳邊轉了兩圈,便一溜煙跑掉了。

    香逸雪道:“天黑前能到嗎?”

    秦玉玨道:“心急了?”

    香逸雪笑道:“我答應慕容心三日內將人交還,他若不來我便要失信於人了!”

    秦玉玨道:“你沒話想問我?”

    香逸雪道:“玉玨,等侯爺之事了結,我便帶你回香世山莊,過去之事就讓它過去,別再提了!”

    秦玉玨狐疑道:“你不在意?”

    “我沒那麼小氣,但事不過三……”香逸雪笑著摟住他的腰,咬著他的耳朵輕聲道:“算上船上那一次,你已將三次機會用掉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秦玉玨定定看著他,似看陌生人的眼神,冷汀汀道:“你早就懷疑我了!”

    香逸雪道:“我從未疑心過你!”

    秦玉玨冷笑道:“講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香逸雪呼哧一笑,勾起他的手指搖晃,討饒似道:“你騙了我,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秦玉玨甩掉他手,賭氣似道:“因為你心中無我,所以你從不在乎,我是否欺騙了你!”

    “你這又是什麼歪理?騙都已經被你騙了,我還能拿你怎麼樣?!”香逸雪眨巴眼睛,表情無可奈何,喊冤道:“難道非要我折磨得你死去活來才叫在乎?你有這種受人折磨的嗜好,我還沒這種虐人的品行呢!”

    秦玉玨幽怨道:“我倒寧願你如此!”

    “好吧,我慢慢改,但你先陪我用午膳,折磨人也要花力氣,我都快餓死了,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餓嗎?”香逸雪再次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說拖著他前行,親昵笑道:“我叫人做了芙蓉蝦仁和清蒸蟹子,就是不知冬天的蟹子有肉不?!”

    秦玉玨哎呀一聲,步子趔趄道:“慢點,要跌跤了!”

    香逸雪吃吃笑道:“虐你都不怕,你還怕跌跤?”

    秦玉玨嗔怒道:“哼,又是你籠絡人心的手段,難怪你身邊人都對你忠心耿耿!”

    香逸雪笑道:“哎呀,這都被你看穿了,你真是我的知己……”

    倆人拉拉扯扯消失門邊,葉影站在廊下皺起眉頭,少主竟沒借此將秦玉玨趕走,仍然想帶他回香世山莊。

    少主雖然心慈手軟,但卻明辨是非黑白,在大局上從不含糊,該決斷時比誰都果決,該下手時幹淨利落,從沒見他拖泥帶水,縱然是痛徹心扉,也不會遲疑半分。

    葉影心中忽感不安,為隱約預感到的結局。

    蝶兒對秦玉玨有殺心,但葉影卻希望秦玉玨一世安穩,因為那把最終刺向秦玉玨的劍,同時亦是刺向少主自己……

    傍晚時分,山腳傳來信鴿,一行人來到山下,大約十幾個人,個個都是馬幫裝扮,打馬林間紮營露宿。

    與預料中的差不多,二公子不敢明目張膽,隻能喬裝成馬幫出行,看樣子是想趁夜幕動手。

    入夜時分,山腳再傳信鴿,那夥人行動了,留下一人留守,其餘都上山來了。

    燈下,縱橫棋盤黑白交錯,香逸雪拈子無處可落,連聲哀歎道:“哎呀,你的棋路刁鑽古怪,怕連侯爺都未必能贏你……”

    秦玉玨嗤笑一聲,也不催他快落子,端起茶杯道:“你不用去看看?”

    香逸雪皺眉道:“不用,他們上不得山,我們隻管下棋,等正主來了再說!”

    秦玉玨遲疑道:“你埋伏的人武功如何?這次來的怕是萬通武館的高手,侯爺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香逸雪笑道:“你在宮中混跡多年該聽過龍虎營吧?”

    秦玉玨吃驚道:“鎮國將軍的龍虎營?”

    香逸雪笑道:“原來鎮國將軍麾下也有一個龍虎營?我還以為自黑水戰敗之後,龍虎營的旗號便不存了!”

    秦玉玨道:“你是說昔日滄傲將軍所統轄的那個龍虎營?聽說黑水一戰全軍覆滅,怎會出現在翠眉山?”

    香逸雪笑道:“師傅還在!”

    秦玉玨道:“我明白了!”

    香逸雪道:“聰明人一點就通!”

    秦玉玨手點他的額頭,眉目含情半嗔半訓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通賊寇!”

    香逸雪拉下他的手,笑盈盈道:“你要去告發我嗎?我隻是買下這片茶莊,至於村裏有些什麼人,我不清楚也不想過問,我隻是雇人替我種植茶園,他們也隻要按時交租即可!”

    秦玉玨打個哈欠,手任由他握著,懶洋洋道:“你連二公子都不怕,會怕我?”

    香逸雪一本正經道:“我懼內!”

    “去你的,又戲弄我!”秦玉玨似嗔非嗔,狠狠剜他一眼,撿走棋盤上幾子,笑罵道:“就你這棋藝還敢說侯爺愛與你下棋?莫不是他中意你,假借名頭多看你幾眼?你們整夜在一起就隻下棋,沒想過做一些別的趣事?”

    香逸雪笑著唾罵道:“汙人清白,還不自己掌嘴去?!”

    秦玉玨也笑道:“二公子還以為你的背後隻有龍天和萬劍之城,哪裏想到你會找滄傲幫忙,但話又說回來,滄傲不是滄海玉的仇敵嗎?”

    當年滄海玉揭發滄傲是其母和馬夫通奸的孽種,讓老侯爺廢滄傲嫡長子的身份並將其逐出家門,一連串的變故讓滄傲在軍中地位驟降,後又因得罪監軍遭其設計,致使滄傲率領的龍虎營在黑水附近全軍覆滅。

    單騎殺出敵軍重圍的滄傲,回營第一件事就是槍挑監軍,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馬離開,至此背負汙名銷聲匿跡。

    兩年後,滄海玉為了能夠繼承父親的爵位,用計將其騙入侯府,並在打鬥中刺瞎滄傲一隻眼。

    在常人眼裏,滄傲對這個屢次坑害他又沒有血親的侯爺弟弟不該伸出援手,甚至以他槍挑監軍的脾氣,侯爺也該死在他的槍尖上才是!

    “他們的恩怨我並不清楚,猶記侯爺抓到滄傲的那一刻,真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還帶我去看一花園用綢布做成的假菊花!”雖然優劣明顯,但棋還沒下完,香逸雪不甘認輸,猶做困獸之鬥,眼睛看著棋盤,漫不經心道:“直到翌年秋後問斬之前,侯爺宛如變了一個人,往常的得意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鬱鬱寡歡,就似那名落孫山的秀才,終日看不見一絲笑顏……”

    秦玉玨道:“不是說滄傲在法場上被一匹白馬給救走了,侯爺該不會擔心滄傲沒死找他報仇吧?”

    香逸雪笑道:“瞎說,侯爺聽說滄傲沒死,當時似鬆了口氣,我猜想他一定很感激那匹劫囚的馬……”

    秦玉玨挑眉道:“畜生要怎麼劫囚?還不是有人搞鬼!依我看他們根本串通一氣,刺瞎眼睛隻是苦肉計,也難怪這些年滄海玉帶兵圍剿多次都沒抓到滄傲……”

    倆人都在輕聲細語說著話,但棋盤上卻是廝殺激烈,一個攻城拔寨步步為贏,一個困獸猶鬥拚死抵禦,就算輸也有輸幾子的差別。

    一直下到後半夜,傭人在簾外稟告,滄傲已經帶人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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