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蘭之都  第廿三章

章節字數:5599  更新時間:18-01-2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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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幾日,族長玉繁煙親臨左苑,一來是收到絮兒的傳話,龍族確有重任請托。龍族想在楓玎城中討個市口,請銀蘭在楓玎首席執行官凱澤麵前美言幾句。據說凱澤是緋翼的摯友,此事銀蘭應能幫忙出麵周旋。二是聽說銀蘭執意離開,他想過來再勸上一勸,畢竟在王麵前承諾劍師的安全,萬一路上出事他也不好交代。

    銀蘭是聽過楓玎集市,中域的第一大集市,但聽說此地早無餘市,席位都是祖上世襲,精貴得似爵位一般,豈會有人想要讓出?!

    即便有人想要讓出,同族內部就會消化,又怎會讓外族奪取?!即便是楓玎首席執行官,也無權幹涉族內交易,難不成濫用職權巧取豪奪?!

    明明是辦不到的事,銀蘭自然不敢應承,卻又不願拂玉繁煙麵子,隻說等見到將軍後,請他幫忙詢問好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說罷,銀蘭話鋒一轉,與玉繁煙談起劍術。

    誰都知道玉繁煙是個武癡,到蘭之都後雖忙於族務,但骨裏那股癡勁還在,此番銀蘭又起了頭,玉繁煙起初有些拘謹,後來越聊越是歡暢,從五嶽劍法造詣最高的上官素,談到當初被名門正道不齒的稀暗生,刀叉斧鉞十八班兵器中的翹楚者……

    日頭都偏西了,族中催促幾次,蘇薄打了幾發哈欠,最終等到玉繁煙起身告辭,臨了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總算找到一個武上知音,竟還是不好相處的劍師。

    蘇薄送走了玉繁煙,此刻已是掌燈時節,就見銀蘭端坐屋內,沉寂一片暗色之中,看不見他此刻表情,卻能感到他此刻極端壓抑的情緒。

    莫非事態有變?蘇薄心中陡驚,連燈都忘記點,小心翼翼上前,低聲詢問道:“族長說了什麼?是不是出什麼事?”

    可憐他聽不懂龍族話,隻能靠雙方表情來猜測,方才還見他們聊得愉悅,至少玉族長是興高采烈滔滔不絕。

    待到蘇薄詢問第三遍,聲音都急到發顫了,銀蘭才用異樣語氣交待他收拾東西,不日就隨龍族商隊啟程回帝都。

    蘇薄大吃一驚,此前龍族強留劍師,特別是那個香司長,此刻怎突然好心放他們離開?

    銀蘭這邊問不出名堂,蘇薄越想越是心驚,把藍琪叫到廊下,把前因後果一捋順,大致推斷出這樣的結果:香司長辨認出藍琪就是當初陷害他的人,再加上劍師對他態度堅決毫無轉圜,而族長又在王殿保證劍師的安全,讓他在龍城反而找不到機會下手。

    倘若那天當場質問劍師,局勢還不至於演變如此,但他一言不發離開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有道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定在暗處籌劃報複!

    蘇薄自認吃過的鹽比米多,一眼就能識破別人的詭計,放任劍師離開龍城,中途動手嫁禍七彩道,便是香司長布下的毒計。

    龍城是必須要離開,劍師待在此地,等於在狼嘴邊轉悠,但得等將軍接應,否則路上真要葬身狼腹!

    接下來的半個月,蘇薄和藍琪花樣頻出,不是閃到腰就是扭傷腳踝,甚至連銀蘭也跟著遭殃,莫名其妙地腹瀉不止,臉色慘白四肢冰涼,直到藥師懷疑有人暗中下藥,並親自煎藥送來左苑看著銀蘭服下!

    總之,左苑三人各有毛病此起彼伏,一副不宜啟程的模樣,將龍族商隊一拖再拖,直到林仙尋忍無可忍,派屬員雁忌前來問訊。

    雁忌原本是商隊之人,會說蘭之都的方言,蘇薄一看來個懂話的,看模樣又木訥呆板,便兜著圈子來套話,諸如商隊運送何物,一路途經哪些城池,香司長怎不見人影,他跟劍師也算故人,到時候不來相送嗎?

    看似不痛不癢的閑聊,雁忌便一五一十答了,族民新收成的豆子,要趕在雨季來臨前,送到盛羅城去交易。香司長已經告假出門,據說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司務交由林仙尋和南封夕掌管。

    蘇薄打聽香司長的去處,雁忌隻說私務並不知曉,但他最終會去盛羅城,原本是要查看那邊鋪子,但因出狀況行程延期,走前還派信使去盛羅城,說要晚一個月才能到達。

    蘇薄回頭就跟藍琪說,此人費盡心機想留住劍師,現在聽聞劍師要走反而毫無動靜,還在此告假去處不明,此刻能有何事比劍師還重要?無非是想中途伏擊,下手後嫁禍七彩道。

    王殿那邊,族長大可聲稱劍師拒不合作,一意孤行非要離開而推諉罪責。

    末了,蘇薄眯著眼睛,說咱也該動了,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隔了一日,林仙尋親自登門,這回沒有旁人攔著,對銀蘭更不客氣,說沒見雨季就要到了?商隊後日必須啟程,不想走就直接明說,別一隻老鼠壞一鍋湯。

    藥師懷疑銀蘭腹瀉是因下藥,但左苑被護得滴水不漏,能做手腳隻有蘇薄藍琪,他們又在此刻扭腰傷腳,都說自己不能長途跋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藍琪雖然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但看他這副囂張無禮的模樣和銀蘭氣得煞白的臉,立馬跳將起來嗬斥林仙尋無禮。

    林仙尋沒回龍族之前,在黑城和不夜城廝混,不僅方言講得地道,罵人的話更是順溜,當即就用方言開罵,快語連番層出不窮,罵得一旁的蘇薄咋舌:這人哪是龍族的執事?分明就是黑城的流氓,再加上不夜城的潑婦!

    等林仙尋罵夠了,乜著藍琪翻白眼,又衝銀蘭丟下一句,打哪來回哪去,這沒人會稀罕,把這蠢貨趕緊帶走,喂頭豬還能吃肉,養他真是白費飼料!

    銀蘭已經冷靜下來,藍琪氣得捏緊拳頭,方才要不是蘇薄一直使眼色,暗示他小不忍則亂大謀,拳頭早砸在對方臉上了。

    等林仙尋走了之後,蘇薄想解釋下藥之事,但銀蘭卻打斷他的話,隻說後日隨商隊啟程,態度堅決不容置喙。

    銀蘭說完便盤膝運功逼毒,擺出一副不能打擾的神態。蘇薄看他這副神態,就知道勸不動他,回頭就跟藍琪交待,少爺中了激將法,非要離開龍族,拖延不下去了。

    藍琪的脾氣也上來了,梗脖子說龍族算個鳥,讓來就來讓走就走,當真拿人當軟柿子捏呢?!

    恰巧,雁忌來到左苑,遞上一封密函,將軍府那邊發來,指名是交給藍琪,又問他們行李之事。

    林仙尋方才隻顧罵人,把正事全給忘了,隻好讓雁忌又走一趟。

    藍琪飛快看完密函,喜憂參半道:“將軍說他不能擅離職守,迎回劍師也須請示王,讓我們再忍一些時日,他已讓文峰先行龍城,應比信使晚不了幾日!”

    “要命,將軍暫時過不來,那個難纏的林執事,三番五次催逼上路。這信不知啥時到的,等會去官驛問問,商隊後天就要啟程,怕是等不到文峰過來!”蘇薄瞟了一眼廊下侍者,壓低聲音語氣失望道:“林執事看著就不是好人,跟那香司長沆瀣一氣,偏巧族長又是個不管事的人,聽任手下官員胡作非為!”

    藍琪想起林仙尋那張嘴,祖宗三代都被他罵了,隻恨得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攔著,我早想揍死他!”

    蘇薄努嘴道:“刁民才不怕挨揍,正好訛你湯藥錢!你看他們窮得叮當,咱左苑招待算好了,據說他們一天三頓,有兩頓是燕豆餅,連族長都差不多!”

    藍琪憋氣道:“那該咋辦?!”

    蘇薄道:“他們不是封鎖劍師在龍城的消息嗎?”

    藍琪道:“是呀,說是城中流民人多嘴雜,為劍師的安全考慮,讓咱們別說帝都來的,隻說是水族的商人。”

    蘇薄咂嘴道:“龍族野心勃勃,連流民都招攬,真是饑不擇食!”

    藍琪道:“別扯沒用的,你想到主意沒?!”

    “城中沒人知道劍師在此,龍族也怕惹來七彩道,這倒是方便我們了!”蘇薄瞟著廊下侍者,壓低聲音道:“你去尋處偏僻地,再買些幹糧備著,我們就躲在那裏,等文峰過來接應!”

    藍琪認真想了一下,溜出山莊躲藏起來,由明轉暗靜待援兵,讓敵人無從下手,這方法倒是可行。

    廊下隻有兩位侍者,藍琪衝著他們努嘴,道:“怎麼對付他們?”

    “七彩道不是對少爺用迷藥嗎?咱們也能對他們用迷藥!”蘇薄轉身取來藥粉,用燈油攪拌好了,自作聰明道:“我從府裏帶了迷藥,能不知不覺把人迷倒。趁明日沒人的時候,加入廊下那盞燈裏,咱在屋裏靜待就行!”

    “這事交給我!”藍琪接過下藥的燈油,又瞟眼屋內的銀蘭,道:“劍師那邊呢?啥時候跟他說?!”

    蘇薄往裏屋瞅了一眼,後者正在閉目運功,低聲道:“甭跟少爺提前說,等把侍者藥倒後,直接把少爺背走!”

    那廂裏,蘇薄藍琪秘密籌劃行動,打算明晚偷偷溜出飛龍山莊,神不知鬼不覺躲藏起來,靜待將軍派來的援兵。

    這廂裏,銀蘭經過一晝夜連續運功,終將體內餘毒逼出,雙足行走已無障礙,隻是內元耗損甚巨,丹田空空氣力難聚,氣色反而不如從前,宛如大病初愈一般。

    藥師聞訊趕來替他把脈,診完之後眉頭深皺,說他急於功成傷了氣門,如此一來得不償失。

    倘若銀蘭按部就班,每日一穴循序漸進,逼出餘毒隻需三五天,但如今傷了氣門卻得修養三五個月,甚至需要更久的時間,搞不好還會落下遺症。

    藥師一邊搖頭歎氣,對他的舉動迷惑不解,劍師又非三歲小孩,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一邊重新開過藥方,知道他要離開龍城,特地多抓了幾天的藥,又交待蘇薄煎藥的法子。

    銀蘭對此毫不在意,一心隻求雙腿能行,其它似乎不管不顧,便連蘇薄都難理解。

    隻知道銀蘭急著離開,卻又不似思念將軍,因為來到龍城這些天,蘇薄從未聽他主動提起將軍。

    更多時候是藍琪講起將軍的過往種種,而銀蘭隻是臉帶愁容沉默聆聽,即便藍琪講得眉飛色舞,也不見銀蘭臉上有過笑容。

    以蘇薄過來人的經驗就覺壞事,將軍不是能讓銀蘭發笑的人。一個人再怎麼優秀,對方心裏若是沒他,旁人眼中的這些優點,隻是子虛烏有的東西,自然打動不了對方。

    蘇薄想著歎了口氣,也許銀蘭隻是慢熱,有句話叫日久生情,興許銀蘭到將軍府,倆人天天朝夕相對,時日一久就有感情。

    晚飯過後,銀蘭想明日就要啟程,翻山越嶺車馬勞頓,叫蘇薄藍琪早些休息,自己也早早躺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窗外咕咚一聲,銀蘭雖然在睡夢之中,仍不失武者的敏銳,立馬被這異動驚醒,跟著就見一條鬼祟人影竄到床邊,當即冷喝道:“誰?”

    黑暗中響起蘇薄的聲音,不同以往的囉嗦調子,簡短道:“少爺,快,跟我們走……”

    廊下,銀蘭吃驚看著暈迷的侍者,散發迷煙的燭台已被蘇薄滅掉,一旁站著手握短刀的藍琪,吃驚道:“你們做的?為何如此?”

    就在此刻,忽聽院外響動,有人高喊抓賊!

    藍琪正在驚詫之中,忽見銀蘭臉色微變,挪動步伐擋在身前,隨後掠來一條黑影,酒氣熏天步伐趔趄,正是那位令人討厭的林執事。

    “呃,果然出事……”林仙尋打著酒嗝,醉眼朦朧掃了一眼,俯身上前察看侍者,口齒不清道:“你們可曾看清何人?”

    藍琪這時才反應過來,銀蘭刻意擋住對方視線,若被看到他拿著短刀,地上又倒著兩位侍者,正常人都會警覺起來。

    林仙尋剛從酒肆回來,走到附近撞見黑影,當下也就喊了出聲,倒把黑影給驚動了,幾個起落消失夜幕。

    林仙尋醉得腳步不穩,勉強才提了一口氣,飛龍山莊要說有什麼值得賊人下手,怕也隻有這位麻煩不斷的劍師!

    蘇薄撒謊道:“我們隻聽到聲音,出來就見他們倒下!”

    林仙尋手探侍者鼻息,發現他們尚有呼吸,神情隨之鬆懈下來,大著舌頭道:“還好,隻是被人打暈……”

    兩名侍者中了迷藥暈睡,蘇薄想把此事推到賊人身上,故作驚恐道:“哎呀,林執事,外邊出了什麼事?不會是七彩道的殺手吧?”

    “糟老頭子瞎嚷啥?就不能說點人話?老子都醉成這樣,誰聽懂你說方言?!”林仙尋鬆懈心神,酒勁也跟著上來,步伐趔趄歪歪倒倒,手戳著蘇薄的鼻子,氣焰囂張道:“你們這些廢物,看著就讓人心煩,都他媽的給我滾走……”

    銀蘭見他借酒撒潑正待發怒,一旁藍琪已經閃身而出,拍了下林仙尋的肩膀。

    林仙尋迷糊之中轉過頭,就見一張怒不可遏的臉,跟著胸口猛烈一震,似被什麼東西刺入,寒意瞬間席卷而來,整個人似墜入冰窟。

    林仙尋尚未反應過來,藍琪已將短刀拔出,刀尖在月光下滴血,映著銀蘭和蘇薄震驚麵容,誰都沒想到他會下此狠手,便是蘇薄也沒料到他會殺人。

    林仙尋摸了一下胸口,手上竟是溫熱一片,靠著柱子跌坐地麵,喃喃道:“誰把酒潑我身上?!想跟我耍賴是吧?!”

    說罷,合上眼簾,頭一歪沒了聲響。

    藍琪一時氣憤難耐,拔刀時沒想後果,此刻見對方倒下了,反倒是後悔起來,推諉道:“我沒想殺他,也太不禁打……”

    “你這哪裏是打?”蘇薄瞟著林仙尋,胸口不斷涔血,忍不住埋怨道:“這一刀紮在心上,怕是沒得救了!”

    “我的爺,別廢話了,還是趕緊逃吧!”藍琪咂了下嘴,袖子抹了抹刀,懊惱道:“有啥事出去再說,反正禍都已經闖下,將軍跟前我來擔待!”

    蘇薄歎道:“跟著我,從水房繞過去,白天我都摸清路了!”

    蘇薄說著去拽銀蘭,卻被銀蘭甩開了手,肩上重量陡然消失,包袱落入銀蘭手中,就見他手腳麻利取出藥盒,將最後一粒救命藥丸取出,捏碎撒在林仙尋的傷口上,又點幾處要穴止血。

    蘇薄已經驚得說不出話,藍琪也在一旁瞪大眼睛,按理銀蘭最是厭惡此人,怎會犧牲藥丸救他?!

    蘇薄急道:“我的爺,你救他,就不怕事情敗露?!”

    銀蘭冷掃蘇薄一眼,掌心貼林仙尋後背,強行運功渡去真氣。雖然沒有應答蘇薄,但眼神卻表露堅決。

    “這下糟糕,真真糟糕!”蘇薄拿他沒辦法,跟藍琪無奈對視,歎道:“早知道我就不帶藥丸過來,這可是最後一粒救命丸!”

    迦葉紅熾鳥的心血能夠生肌續脈,再加上銀蘭渡來的一股護心真氣,倒讓林仙尋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聽銀蘭在耳邊沉聲道:“記住,想殺你的人是我,想報仇就衝著我來!”

    林仙尋失神的眼睛,茫然瞟他一眼,便又暈厥過去。這一刀紮得太深,即便有靈丹妙藥,也去掉他半條命!

    銀蘭果斷起身,也不看蘇薄二人,決然道:“走!”

    山莊本就被賊驚動,銀蘭等人剛出左苑,就被趕來的幾名侍衛撞見。侍衛盤問幾句發現異常,要親自送他們回左苑。

    藍琪豈甘坐以待斃,跳將起來拔刀撲去,雖然身手矯捷靈敏,但遇到早有戒備的護衛,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危急關頭,銀蘭奪過當中一人劍鞘,舉手間就將幾名護衛打倒在地。

    正巧路過此地的雁忌,見此情景失聲驚呼,毒患剛解的劍師怎與侍衛起了衝突?!三更半夜還帶著包袱,一看就是正欲離開飛龍山莊!

    銀蘭冷冷瞥他一眼,扔掉手中劍鞘,也不屑再躲藏,直奔正門而去。

    一盞茶的功夫,從左苑打到正門,侍衛們紛紛不敵,此刻已是警鍾叩響,整個山莊都被驚動了。

    劍葩威名本就不容小覷,更何況護衛心有顧忌,上頭的命令是保護劍師,現在見劍師自己衝出來,誰都不敢全力攔阻,讓他們走得異常順利。

    剛剛衝出山莊大門,三匹駿馬飛馳而來,為首之人勒馬喝道:“上來!”

    “是文峰他們,來得真及時!”藍琪看清來人,喜出望外道:“快上馬!”

    銀蘭早前見過三人,為首那人便是文峰,後邊一個叫沙洵,另外一個叫內偌,他們都是將軍心腹。

    銀蘭心中越發擔憂,身邊心腹都調派來,將軍那邊如何應付?!若真遇上不測,要他如何安心?!

    林先尋先前罵得沒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就沒做成過什麼事,還總成為別人的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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