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91 更新時間：15-07-12 22:53
Ps：研究了好久才搞清楚怎麼發新文……
好幾年前寫的，之前某站發過（目前已被鎖），當時更了兩章賬號丟了就不了了之，現在貼這邊（有改動），努力寫下去。因為隔的太久，好多情節已經回憶不起來了……
第一章舊事重提
天色陰暗。
汽車壓著路麵飛快的行駛。
他慢悠悠的接起手機，“嗯？”
“嗬，你心情很好……”那頭的人長長的鬆了口氣，聲音低沉無力。
他想了一下，“哥。”
“閉嘴！”那頭的人氣急敗壞的咒罵了一聲。
薛玉歪著身子靠向車窗，垂下眼睛，依然漫不經心，“哥。”
“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這麽叫的！你給我閉嘴”電話那端的人火大，憤恨的吼出來，“薛玉我告訴你，你回來就是死。”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追趕黑夜。分不清東西南北。
“啊……我這不是上趕著找死來了嘛。”
“你他媽的少給我混蛋！”
薛玉住了口，握著手機不說話，良久，電話那端若有似無的喟歎：“兩年了，你才回來……兩年了！兩年前你不回來，你現在回來做什麼！兩年前你他媽的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他媽的沒人比你更混蛋！”電話那端傳來激烈的金屬碰撞的聲音，許久之後，才恢複平靜，“薛玉，你……回來，回來，我有話和你說，你回來……你來見我。”
薛玉眨了眨眼睛，這雙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眼睛，黑沉如在冰霜中失了色的琉璃般空寂。
車窗的玻璃上映著他的身影，嘴唇微微的開合，“見你？也把我逼死嗎？”
“你……”何州幾乎抓狂，他再次厲聲問道，“他、和你說了什麼？你知道什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何州吼出來，“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你現在回來做什麼？你……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再度哽住，他隻覺得全身無力，想破腦筋想出的那個字到了嘴邊還是吐不出來，半晌才道接口：“你來、你來見我、來見我！你來見我我告訴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死了！我、告、訴、你……”蒼白無力已幽轉成苦苦的掙紮，“我告訴你……”
薛玉眼中的神色清晰起來：“不想聽。”聲音溫軟，如白玉輕輕敲擊青石上：“我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何州激烈的打斷他，“你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這一連數個“不知道”吼的何州理智全無，“你能知道什麼？是誰讓你知道的？你能懂什麼？不過是個養尊處優胡作非為頑固任性的少爺！你懂什麼、懂什麼！”
“咯”切斷電話，薛玉抿瞧敲前麵的椅背：“去x市。”
一直窩在副駕座上的人突然笑了一聲：“誰這麼沒眼見敗了薛哥的興致啊。”翻個身嘟囔一句：“出師未捷啊這是，行蹤都能暴露。”
薛玉閉嘴不語，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神色默然。
多年前的一個下午，天氣和今天一樣陰沉沉的，好像馬上就要下雨的樣子。
窗戶邊一個眉目清秀的男生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低垂著眼瞼像在思考著什麼。這個男生正是薛玉，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副稚相未脫的樣子。
風順著窗子吹進來，桌上一張煞白的紙上寫了這麼一串字：生生死死是是非非倫理道德傷天害理世俗紛爭我且不管不故不求不怨！若恨我便恨我，若愛我便愛我！若讓我萬劫不複，我以死絕世！若讓我安閑自樂，我揮霍謝天！
“哐當”一聲，教室的門被撞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講台上老師氣呼呼地對著來人吼：“現在是上課時間，請你出去。”
那人站在門前也沒進來，遠遠的向薛玉的位置望過來，突然大笑一聲，伸著食指點點薛玉，轉身就走。
一幹人等傻了眼，回頭齊刷刷的看著薛玉。
薛玉依然坐在位子上沒動。
那是薛玉和何秀最後一次見麵吧。
之前莫名其妙的就把那段話發給他了，當時隻是覺得可笑，並且誤以為何秀以為自己不想活了，現在想來，當時是他不想活了，確實在那之後他先死了，突然就死了。
多年前某個下午，鈴聲響起，考試散場，學生三五成群走向校外。
薛玉站在走廊上茫然的聽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很多，薛玉臉色難看，握著拳頭的手收緊、放下、收緊再放下，終於掛了電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手無力的垂下，人群中逆行而上，他走的很吃力，腳步踉蹌不知道是誰扶了他一把，那雙手也冰冷冰冷，他睜著眼睛什麼都看不到，有人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抬步爬上了學校的天台。
胸口憋悶的快要爆開……他想要大口呼氣。
天台四周是水泥築成的圍牆，幾乎大半個人高。風很大，幾乎要把人吹散，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他站定在圍牆旁，雨水打在臉上身上。
很久之前，也是一個巨大的天台，夜晚星光璀璨，何秀抗著一把吉他往牆上一靠身，一雙桃花眼輕佻的看著自己，“站過來，唱歌給你聽啊。”然後隨意的撥了幾根弦。
何秀側著頭叼著煙，一雙眼睛眯起來，笑不笑的看著他：“別再說是誰的錯讓一切重回……除非放下心中的負累……”
靜寂的夜晚，每一個音符都敲在他的心上，他板起臉，一腳踹過去：“放蕩！這都什麼詞兒啊，生離死別嗎，我死了嗎，你要死了嗎”。
要死了嗎？……
當初一句隨意的玩笑話。
薛玉搖搖晃晃的站在圍牆邊，頭暈眼花。
蘇易順著樓梯跑上來，“我讓你趕緊走你來這裏幹什麼你……你把……。”蘇易搖晃著薛玉，突然無聲張了幾個口型，薛玉一愣，冷笑一聲拿出手機大力摔在地上，“薛嬴山的狗當的爽嗎？怎麼現在想著倒戈了？錢給的少了？不夠用了？”
“他是你爸……他是為你著想……”
“他是想弄死我。”
“何秀死了。”蘇易突然說。
薛玉突然笑了一下：“我知道。”
蘇易抿了抿嘴：“別回去，那邊的事……我來處理……”
“現在能見著……”
“薛玉！你現在回去你爸會要了你的命。”蘇易的眼睛裏有沉痛，“出國手續辦好了，後天的飛機。等事情過了你再回來，行不行。”
“就最後一麵。”薛玉咬著嘴唇臉色煞白的看著蘇易：“行嗎？”
天台上的水汽很重，風看似要停下來。雨滴依然不止。
蘇易收起雨傘，帽簷遮住眼睛，聲音溫柔“薛玉……”
薛玉摸了把臉，突然挑眉：“那麼多人跟著，你是怎麼出來的？”
一別多年，這個曾給了他喜怒哀樂還有怨恨的城市，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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