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14 更新時間：15-07-24 09:22
早晨的咖啡廳正放著舒緩的音樂，顧客稀少，江航習慣地往無人打擾的角落走去。
方遙緊跟著他的步伐，在後麵傻傻的笑。
江航突然一個轉身，“有問題嗎？”
方遙有點窘迫，“哦，沒有。”
江航沒說話，隻是朝他燦爛一笑，兩人繼續往餐桌走去。
江航點了一杯檸檬水，一杯卡布其諾。然後就看見方遙嘴角上揚，曖昧的笑，“你怎麼知道我的喜好？難道……”
江航愣住，隨後顛倒眾生的笑，他已猜到了方遙的想法，“您多慮了。我，沒這愛好。怕是您誤會了……如果方先生這次找我，純為生意上的事，那麼，我相信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
他不討厭方遙，隻是莫名覺得危險而已。
方遙的全身燃著火一般的熱情，讓他感覺溫暖。但越是溫暖，就越容易淪陷，像是那支煙，即使明知會嗆著，卻還是吸了。
“噗！”方遙肆無忌憚的捧腹大笑，笑到喘氣：“江航，你真是個傳統到可愛的男人，不抽煙，不喝咖啡……碧螺春，檸檬水，哈哈……你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似乎越來越感興趣了。”
江航氣急：“可愛？你，拿可愛說一個男人？不覺得有問題嗎？”
方遙喝了口咖啡，舒緩了一下失態的情緒。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過江航的臉，停留片刻，溫柔地道：“江航，你知道嗎？我愛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認定是你了，我愛你！”
江航中邪般的沒有拒絕，咖啡廳裏瞬時靜的隻能聽見音樂聲伴著兩人的呼吸聲。
方遙見他沒有拒絕繼續道，帶著無奈與自嘲：“嗬！想我一灑脫的人，卻終究無法抗拒自己的心動。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可是，你並不愛他，對吧？”
江航眼裏閃過一絲恐慌，沒想到他就這麼說了出來，於是隻吐出了一個“呃”就不出聲了。
一切卻又逃不出方遙的雙眼，“航，你的表情、眼神，出賣了你。你……有一雙很美麗的眼睛，可是裏麵透露的卻是寂寞……我們本該是同類，不是嗎？”
江航再也坐不下去，推開他的手，落荒逃了出去。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恐懼的、興奮的。
一路狂奔出好遠，在一條小巷的牆角邊，捂著胸口喘息，“同類，同類嗎？嗬嗬……”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條簡訊，陌生的號碼，“吃驚吧？是我，方遙！號碼是蘇雲給的。晚上，陪我去放煙花吧！10點，城郊的江畔，我等你……”
扣上手機的江航由恐慌轉為很詭異的笑，“放煙花？方遙，那個有趣的人，該是你才對。”
他沒有推卻方遙的約，晚上來到城郊的江畔，隻是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從車上下來的瞬間，他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場景——不早不晚，卻是將自己完全俘虜。
方遙坐在縱情燃放的煙花中，手中捧著一把木吉他邊彈邊唱，一首《兩個人的煙火》，在夜空中伴隨著煙花聲彌漫……江航不由自主地朝他走進，一步又一步……抬頭仰望，煙花破空，瞬間輝煌，然後凋零在月夜裏，悄無聲息……
他站在方遙身旁，望著最後一朵煙花破空、隕滅，心理的最後一道坎兒也跟著破了……
他知道，他愛上了這個男人，很突然，但無法阻止。正如方遙先前所說“我終究也無法抗拒自己的心動”。
煙花燃盡，四周恢複了午夜的寧靜，隻聽見風吹過江麵傳來的“呼呼”聲。
對著方遙，江航遲疑片刻，尷尬、支吾道：“方遙……我……嗬嗬……似乎是遲到了。”
方遙將手中的吉他擱在地上，起身整整了坐皺了的衣褲，“沒事，你能來，我就已經知足了。該看的，你也看了，不是嗎？隻可惜，成了我一人的獨角戲。嗬嗬！”
方遙在月光下微笑，成熟俊朗的臉孔上帶著與往常不同的落寞。他點了根煙，很優雅的吸著。
江航從他手中抽起那支吸過的煙，方遙想阻止，卻為時已晚，他聽見了江航急促的咳嗽聲和抱怨聲，“這麼小氣，當我不存在？”
方遙輕輕地給他拍了兩下後背，順便奪走了他手中的煙，擰滅，“你這人，怎麼這麼別扭，不就一支煙嘛，不會就別逞強！反正，你也說了，你我愛好本不相同。”
彼此沉默片刻後，江航低聲問，“方遙，你信命嗎？”
“啊？”
江航輕笑：“嗬，看你這樣子，就是不信了。小時候在村裏，有個算命的，說我麵相尖刻，命途坎坷。我罵人家迂腐，於是拚命地逃了出來。二十多年，順風順水，名聲、地位，該有的什麼都有了，表麵看來卻也風光無限，可我的心理卻是空的……我本不信命運，卻背著命理一步不肯鬆懈的在世間打滾，就怕哪天，會一不小心摔個粉身碎骨……我不是沒有愛，隻是不敢去愛，那種東西太過奢侈……蘇雲，追了我6年，作為回報，我娶了她。她了了心願，我也有了個家，交易很公平……嗬嗬！覺得很可笑，對吧？”
方遙沒有應答，傾身向前抱緊了他，四周靜的就隻剩下了彼此的心跳聲。
“方遙”江航有點忐忑，“你上午說的，是真的？不是戲弄我？”
方遙鬆開了抱著他的手，萬分認真的：“那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願意試著去相信你。”
方遙再次緊緊擁緊了他，帶著不敢確信的激動與喘息：“航，真的？你確定？你確定願意同我一起？不會一撒手，一回頭就不見了……”
江航異常堅定的道：“不會！”他反手擁緊了方遙，靠在他肩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很安心、很溫暖。
那晚，方遙盯著他看了很久，眼中透著濃濃的憐惜。這種深情，在蘇雲的眼中，江航從沒見過……
然後，江航便吻了他，不由自主的。他知道，自己淪陷了……
長夜散盡，旭日東升，兩人彼此相擁，對著初升的太陽相視而笑……
煙花夜之後，方遙還是時常光臨酒吧——以客戶的名義。將蘇雲攆到別處，與江航在吧台邊對飲斟酌。
江航學會了抽煙，和方遙一樣的牌子——中南海，有著淡淡的味道。
偶爾，蘇雲不在場的時候，他們也會同旁的戀人一樣，耳鬢廝磨、相擁而吻。
日子與以往不同，平淡卻幸福著。方遙從不強迫他與蘇雲撇清關係，甚至隻字不提……
可是，快樂的時光卻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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