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34 更新時間:16-01-03 20:17
路總有些波折,若是太筆直坦蕩,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切。
換言之,人就是輕賤,非要牽製個什麼緣分才找得到安全感。那些哭泣的姑娘們,卻始終不知道最能給予關愛的是她們自己。
——作者ew
王介山有一條織了一半的黑色圍巾,來自一位故人,裏頭藏著一封情書,青澀的海色信封上畫著墨綠的剛勁翠竹。筆力老道,一看便知不是女子所作。那封信裏的字整齊漂亮,浮想聯翩的是信的原主人,該是個英姿颯爽的少年人。
也曾有錯失的緣分。
也曾期待多少年以後,月光變換腳步中,點亮篝火的是另外兩個人。
“愛情能超越一切,流言蜚語都能變成龍言鳳語。”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高柏壽說,沒有對著誰,許是對著他自己。
那時正初春時節的早晨,外麵霓虹燈還沒關掉,蘇醒的生命在早晨裏吵吵嚷嚷,擁擠的泥土裏更加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雨後冒出的新芽環著雨露,多情也薄情的春雨啊,又開始纏綿,有些妻妾雨露共沾的淫亂味道,一個撐著紅傘的胖女孩站在樓下哭得撕心裂肺的,春雨溫煦姑娘的淚水洶湧,王介山心疼那姑娘,拿了外衣準備下樓去。高柏壽疾步拉住他,把王介山摔在宿舍的床榻上,他說下雨呢,你心疼她,我心疼你。
高柏壽一輩子的英明神武風華絕代,隻用在說情話這一絕活上。也的確是絕,一張不帥的臉(王介山認為)俘獲了多少馥鬱的少女心腸。
那個胖姑娘失戀了,對象是他的同學高柏壽,理由是劈腿。
王介山戀愛了,還是單戀,對象是他的同學高柏壽,理由是腦子發怵。
那天是驚蟄。
王介山失戀那天在杭州,大雨傾盆,套用句俗話,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結束的原由是高柏壽和別人跑了。
本來,單戀就是沒頭沒尾最合適。
王介山和李先生走到一起是次年的驚蟄。
本來高柏壽這麼號角色可以提都不提,這是寫給李先生的故事卻冒出個前任來,擱誰那都鬧心。
但是一會要說這個故事是關乎李先生的。
所以一切都至關重要起來,也許就是這樣命運才能陰差陽錯,也許隻有這樣李先生腦子裏那些小心思才會像原野的荒火燎平了理智的草原。
這麼說著的確是有些無聊了,都說愛上一匹野馬而我沒有草原。那為何不說我愛上一匹野馬我心中滿是草原?
野馬住進了我的心,我卻忘記草原終有一日會衰竭。
到底是年少不經事,要是懂這個道理,身邊姑娘比現在多個幾倍不成問題。
李先生嘀咕著,掛掉了打給王介山的電話。
要麼占線,要麼關機,運氣好點遇上接通,不夠5分鍾就定會被掛掉,王介山是個急脾氣,李先生性子耐,做事也有條有理,所以王介山特別放心的,全都丟給李先生去處理。
說好聽點是愛,說難聽點是懶。
有人要問我剛才說的故事呢?既然這東西一開始是我起的頭,那該由我來闡述了,自然隨性點,我又不是主角。
我不過是個說說別人故事的說書人罷了,至於故事的好壞,自有你們定奪。
又廢話了幾句,啊呀我這張嘴。
王介山對高柏壽好,有目共睹,可以說是王介山史無前例的對一個人好,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甚至超過李先生於他幾分。
但是高柏壽不是很領情,他腦子裏頭盤旋的不是情深意切而是情深緣淺。
他周圍有那麼多好姑娘,他何苦淪為一個“同性戀”。
李先生一開始也是那麼想的,隻是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的告誡自己,不能禍害人家姑娘。
你看,這就是人的差距。
一開始是一行人暑假去旅遊,杭州的夏天每天都是雨,雨聲洗禮南方的王國,高矮參差的老屋裏,老爹抽著旱煙,延誤了夏的炙熱。抻著手的高柏壽走在最前頭,美麗的女子挽住他的胳膊,王介山提著大堆的行李,前頭女孩的高跟鞋栽進他的腳趾裏,他也不敢做聲。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嗡嗡作響,高柏壽的女人對王介山都不怎麼地。
高柏壽心裏頭像明鏡一樣哩,就是不說出來。
愛情這東西,大多如魚得水,隻是有人是魚,有人是水。
魚會死,而水也會幹涸會渾濁。
無論選擇哪一個角色,都一樣要付出責任。無非是在魚和水共處的時候,誰更疼痛一些而已。
那時候虛偽的光明遮住了眼睛。
王介山其實告白了,高柏壽捧著王介山的臉狡黠一笑沒有作答。
他們上(和諧)床了,算承認吧。
李先生本來是不準備來的,高柏壽一到夏天呼朋引伴的出去沾花惹草讓他感覺不適。但是王介山一個憋屈的眼神就勝過千言萬語。
李先生一直覺得王介山是自由的,自在如風,時間流轉他也能飛在天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先生的室友——一個光頭的彪形大漢說:“嘿嘿,真有趣。”
“嘿你個鬼。”
李先生連眼白都懶得留給他。
李先生說,王介山,你啊你啊,就是賤,人不喜歡你你偏去喜歡人家。
光頭說:“嘿嘿,那你不是更賤。”
這次李先生連屁股都不對著光頭了。
高柏壽去了一趟杭州,收獲頗多,釣了兩個杭州姑娘,拍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照片,估計下次釣姑娘的時候又能吹噓幾天。
終於放晴一天。
高柏壽叫王介山和他一道出去,王介山不說,但是李先生懂他的歡喜。高柏壽坐在酒吧木質的長凳上,牽著王介山的手,聽著流浪的男歌手唱著年代久遠的歌謠,看到手優美地在空中留有弧線,空間震蕩著,蜜蜂也為之停歇。
高柏壽的情趣王介山不懂,而那時王介山的情趣李先生也不大明白。
王介山隻是發覺高柏壽眼睛裏有什麼在閃爍,許是杭州的詩情畫意。
李先生在不遠的地方,很猥瑣的蹲在一角,他想想自己再這樣王介山就要看不上眼了,所以他站起來,正對上王介山躊躇的眼睛,像是夏天的水。
李先生想王介山是在吃那個歌手的幹醋吧,真是矯情。
王介山對著他笑了,露出笑臉,毫無防備的燦爛無邪。
李先生想,他大概死在那時候了。
死在王介山眼睛裏看到的孤島上。
落魄青春裏那上頭沒有鮮花錦簇,有的隻有大雪紛飛的冰涼刺骨,豔陽裏頭甘之如飴。
歌手唱的是張學友的吻別,唱的是今天仍在遙遠的地方在街頭在燈下在淚水中發生的故事。
過去的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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