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重生記

卷一 前生 飄飄零零魂歸何處  （二）傻子的玩伴

章節字數：1408  更新時間：15-08-12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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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生的奶奶，也每天都變著法兒做些好吃的小零嘴，讓江楓欲罷不能。為了奶奶的那些個好吃的糕點，江楓每天放學了便朝來生家奔，帶著她玩。

    來生無喜無悲。雖然她很想有一個人跟她一起玩兒，但對象如果是江楓，那麼……

    奶奶分給她的小零食，大半被江楓哄去填了他的五髒廟，還常常將她指使得團團轉。

    “嘿，小傻子！”瞧瞧這稱呼，這是每天來生必然能聽到的，“去，給我倒點水！”

    來生蹭蹭蹭去倒水，其間因為感受到江楓嫌惡至極的目光，她絆了把椅子摔倒了。

    江楓聽著聲響，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並沒有要來扶的意思：“怎麼那麼笨呢，真是個傻子！”

    因為疼，來生嘴一撇，就要哭出聲來。

    “嘿，小傻子，不許哭！”

    來生呆呆地看了他足足半分鍾，終於從他揚起的手看懂了他的意思，眼淚生生地忍了回去。

    江楓用兩根手指捏著她的衣角：“爬起來！”那眼神，那舉止，就好像生怕來生的傻會傳染給他一樣。

    來生雖然傻，但因為一直以來，奶奶對她保護得十分好，再加上村裏的人都知道來生這小孩很可憐，因此，這麼些年來，來生真正受到這種侮辱性的待遇的時候還是非常少的。在學校的那一個月，那些小朋友明顯比江楓要單純很多，隻知道用粗魯的肢體語言表達出對來生的蔑視。而江楓，卻十分懂得怎麼樣用他的眼神、他的語言兵不血刃地嫌惡來生。

    你若要問，奶奶呢，那麼疼惜來生的奶奶呢？怎麼會容忍孫女兒受盡這江楓嫌惡欺侮？且不說江楓這廝，小小年紀，兩麵三刀這套玩得倒是溜熟。他當然是不會當著來生奶奶的麵這樣欺負來生的，相反，當著大人麵的時候，他時常耐心無比地教來生識字、畫畫，活脫脫一派乖乖仔的模樣。

    再者，來生的奶奶既然在同村那麼多小兒女裏單單挑了江楓來陪伴自家的傻孫女兒，自然也是經過一番比較考量的，江楓這孩子在她眼裏，雖然有些小性子，但本質上是善良的。因為太愛自己的孫女，憂心自家傻孫女兒沒有同齡人陪伴孤寂，憂心自己百年之後沒有人來照料自家傻孫女兒，自然是對願意來陪伴來生的江楓表現出十分的寬容，唯恐一個不小心開罪了他。這樣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不過是為了讓江楓念及自己的好處，對自家傻孫女顧念一分，在自己百年之後，江楓能夠因著自己的這一點好處和幼年時的陪伴之情，對自家傻孫女兒能夠照看一二。

    就這樣，江楓雖然不情不願，但好歹也為了美食一年一年地陪著來家的小傻子。其實要細究起來，起初江楓是為了來生奶奶的美食誘惑來陪來生的。可是到了後來，江楓一年年長大，來生奶奶的那點小零食的小恩小惠，已經不足以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了，可他仍然一直陪伴著她，這隻能說是一種習慣。

    不管怎樣，這一年一年下來，來生在奶奶和江楓的努力下，總算是長成了一個生活能夠自理，略識得幾個字的傻子。

    奶奶一年一年老邁，終於病倒了。奶奶這些年為了來生，強撐著自己逐漸虛弱的身體，終於到了再也撐不下去的地步了。她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了，甚至連話也不大能說出來了，唯眼神依然清明。她就這樣看著來生緩慢而有序地端茶遞水，煮飯漿衫，心中說不出是欣慰還是憂慮——這個孩子，在她病倒的最初，也是慌亂過的，就像是一隻失怙的小獸。她隻能用鎮靜的語調告訴這個孩子，拿藥遞水，煮飯，洗衣，打掃屋子。也幸而這麼些年的教養也算薄有成效，這個孩子居然奇跡般地在幾天內將這些事情做得有條不紊。可是，她再也撐不下去了，以後，這孩子可怎麼辦呢？她的父母，唉，她那個不成人的兒子，在這孩子還是個靈泛的小姑娘的時候就能毫不顧忌地將她拋棄，這些年來也是鮮有問津，她又怎麼能指望在往後的日子他們能好好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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