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23 更新時間：15-11-06 20:31
陳思一個人匆匆走著，引起路人驚異的目光。
她不自覺地走進了車行道，一輛車在她身後鳴著笛。她似乎什麼也沒感覺到，腦海中幻化出剛才診室中的一幕：
博士認真地看著病曆和化驗單，用聽診器聽著。博士讓陳思躺到床上，仔細檢查著。檢查完畢，博士坐到桌旁，在桌子上寫著什麼。陳思係好衣服扣子走過去，博士仍在寫著，陳思按住博士的手：“對不起，我想問你，我得了什麼病？”
博士看著陳思，象是有些為難地：“這——”
陳思瞪大眼睛：“我要你說實話，王博士！”
博士猶豫地：“這，怎麼說呢？”
陳思直率地：“實事求是地說，我要知道實情。”
博士想說什麼，但又搖搖頭，陳思懇求地：“你放心吧，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與其讓我枉加猜測，不如撥雲見日，這樣恐怕對我更好些。況且，王博士，你在美國呆過，我做為病號，也有知情權，我有權利知道。”
博士想了想：“好吧，你既然這麼說，我就告訴你。根據我的經驗和診斷，你患的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
陳思打了個電話，她與夏旭光在一家咖啡館見麵了。兩人對桌而坐，侍者送來咖啡。
夏旭光神情憂鬱地：“昨天夜裏方教授去世了！”
陳思一楞，又平靜下來，淡淡地：“人生有命，何欲以求。”
夏旭光抬起頭，急切地：“陳思，你昨天說答複我，說吧。”
陳思勉強笑笑：“咱們到公園裏走走好嗎？”
夏旭光和陳思走進公園，這是個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兩人在一個小亭子裏停下來，陳思抱住亭柱，陷入沉思：“旭光，你還記得這裏嗎？”
夏旭光一時沒明白：“這裏？”
陳思：“我是問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夏旭光摸摸頭：“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陳思感歎地：“等多少年過去，你還能記得那天的情景嗎？”
夏旭光不解地：“為什麼不能？那是我們兩個人永遠的珍藏！”
陳思冷冷地：“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你還能永遠保留這個珍藏嗎？”
夏旭光一愣：“你說什麼？”
陳思掩飾地：“我是說，我如果不在這裏，你還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夏旭光：“我是那種健忘的人嗎？”
陳思：“我希望你忘掉它，我不會怪你的。”
夏旭光看著陳思，象明白了什麼：“好哇，你轉著彎在貶損我！看我不收拾你！”他上前去抓陳思，陳思轉身跑開了。
兩人在公園裏玩了一會，傍晚，夏旭光跟陳思回到住處。兩人疲憊地走進屋子，陳思突然感到頭暈，有些站立不住，夏旭光忙上前扶住她問：“你怎麼了？”
陳思笑笑：“沒什麼，我有點頭暈……”
夏旭光把她扶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你累了，早點休息，我走了。”
夏旭光開門欲走，陳思突然喊道：“旭光！”
夏旭光回過頭：“怎麼？”
陳思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接著雙手扣住他的脖頸，動情地：“旭光，你能不能陪我再坐會兒？”
夏旭光拍拍她的手：“行，我也不想離開你……”
兩人重新在沙發上坐下，陳思遲疑地：“旭光，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夏旭光看著她：“什麼事？這麼莊重？”
陳思：“假如我有什麼事瞞著你，你會生氣嗎？”
夏旭光緊緊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尊重你，不管什麼事，你想告訴我就說；不想告訴我我決不逼你，我尊重你的權力。我隻是要你愛我……”摟住她。
陳思眼淚欲出：“旭光，你真好。”她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你等等。”
她跑進裏屋，拿出幾支蠟燭，點上：“旭光，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夏旭光搖搖頭，陳思：“我想做個遊戲，你小時候玩過過家家的嗎？”
夏旭光：“過家家？”興奮起來，“當然玩過。”
陳思：“我們現在再做一回好嗎？”
夏旭光：“你知道我不會反對的。”
兩人拉起手來，夏旭光想：“那歌謠是怎麼唱的？”
兩人一起唱起來：“拉拉手，過家家，抬花轎，到我家，新媳婦，娶回家，天當房，地當床，新郎新娘入洞房，洞房裏，蠟燭長，照著新娘照著床！”
夏旭光一下子抱住陳思，兩人熱烈地親吻起來。陳思解開夏旭光的衣服，夏旭光激動地把她抱到床上。夏旭光解開陳思的衣扣，陳思一動不動，眼睛裏流出兩行熱淚。夏旭光看到，不解地：“你哭了？”
陳思擦擦眼睛：“沒有……”
夏旭光克製地：“不，我說過，我會尊重你的——”
陳思：“別，我不會怪你的……”
夏旭光：“我會自己怪我自己的。陳思，我向你保證過，我會等你的，不管一年，還是兩年——”
陳思蒼涼地：“假如你的等待都隻是等待——”
夏旭光笑笑：“又在考我？放心，我會經受住考驗的。玩了一天，你一定很累了，休息吧，我走了，再見。”說著拿起衣服，走出門去。
陳思撲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身子癱軟下來……
第二天早晨，夏旭光還在睡覺，小曹跑進來：“夏哥！你的信！”
夏旭光揉揉眼，不解地：“信？什麼信？”
小曹：“不知道，信封上寫著‘內詳’，內詳是誰啊？”
夏旭光：“笨蛋，拿來——”一把把信奪過來。
夏旭光把信拆開，手突然顫抖起來。陳思熟悉的筆跡：“旭光，你好，可能你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寫信給你。對不起，因為在你的麵前，我沒有勇氣……我隻想對你說一句話：咱們分手吧！你不要問為什麼，你說過你會尊重我的。我自有我的理由，不想說出來。我會永遠想著你的，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夏旭光穿上衣服衝出門去，小曹被他撞了一個踉蹌：“這人，那麼激動幹啥？”
夏旭光飛快地跑著，邊跑邊撥打手機。他來到陳思住處，使勁敲著門：“陳思！陳思！開門！我是夏旭光！”
室內，陳思聽到夏旭光的聲音，痛苦地依在門後。
夏旭光：“陳思！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他使勁敲著門。
陳思擦擦眼睛，打開木門：“夏旭光，你有什麼事？”
夏旭光：“你把防盜門打開！”
陳思：“不，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說吧。”
夏旭光：“你把我關在門外？”
陳思：“女士對一般男士都這樣。”
夏旭光：“我是一般男士？”
陳思：“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夏旭光：“好好，咱先不說這個。我問你，這是你給我的答複？”
陳思點點頭：“你明白為什麼還要問？”
夏旭光大聲地：“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
陳思背過臉：“我說過，我有我的理由。”
夏旭光：“什麼理由？”
陳思：“我說過，不能告訴你。”
夏旭光：“我一定要知道。”
陳思：“你說過，你會尊重我的。”
夏旭光：“可前提是你也要尊重我。”
陳思：“我正是尊重你才這麼做的。”
夏旭光：“你這叫尊重？”
陳思有些激動：“夏旭光，你不要逼我！”
夏旭光：“我不是逼你，是你在逼我。你說呀，你怎麼不說呢？說不出口是不是？昨天晚上還要上床，今天確實說不出口是不？”
陳思：“你——”
夏旭光：“那你開門啊！我現在就可以跟你上床，現在就可以滿足你，你把門打開！”
陳思憤怒了：“我說，我現在就對你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你！”
夏旭光呆呆地：“你說的都是真話？”
陳思：“我當然說的是真話。”
夏旭光：“你再重複一遍？”
陳思：“你走吧，再也別來找我！”
哐地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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