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19 更新時間：15-12-15 15:17
繼美牽著馬和戚繼光一起走進城門，戚繼光肩上背著父親的包裹。
出了城門，戚繼光接過繼美手裏的馬韁，對繼美：“繼美，不要送了。”
繼美：“哥，你要早去早回呀！”
戚繼光抓住繼美的肩胛：“一定要照顧好父親——”
繼美點點頭：“放心吧，哥。”
戚繼光轉過身去，剛要上馬，又折回來：“父親要是有什麼……我拿你是問？”
繼美忍住：“哥，你走吧，繼美答應你，繼美和父親同在。”戚繼光和繼美抱在一起。戚繼光離開繼美，翻身上馬，繼美：“哥，路上你要小心——”
戚繼光對繼美拱手：“等我回來！”
戚繼光剛要縱馬而去，突然，他愣住了！戚景通坐在車上出現在城門口處，富貴在後邊推著他。旁邊是張夫人、王將軍和梁介，還有王鵑和海棠。“父親——”戚繼光急忙跳下馬來，向戚景通奔去。戚繼光跑到戚景通跟前，單腿而跪：“父親大人！你——”
張夫人：“你父親不聽大家勸說，執意要把你送出城門。”
戚景通慈祥地：“繼光，父親知道難為你了，你不要怪罪父親。”
戚繼光拱手：“父親何出此言，繼光無地自容。”
戚景通拉住戚繼光的手：“繼光，路上要小心。”
戚繼光：“父親放心，原諒孩兒不孝——”
戚景通：“為國為民不為不孝。去吧，和你母親他們道別……”
戚繼光一一同張夫人、王將軍、梁介和王鵑道別。
戚繼光對王鵑：“拜托——”
王鵑含情脈脈：“去吧……”
戚繼光剛要上馬，戚景通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張夫人等急忙給戚景通捶肩揉背，戚景通咳出一口鮮血。戚繼光見狀，急忙撲過去，哭訴地：“不，父親，你不要讓繼光進京了！繼光要和父親在一起！”說著解下肩上的包袱——
戚景通喘息著對戚繼光：“給我把包袱背上！”
戚繼光：“父親？”
戚景通命令地：“我讓你把包袱背上！”
戚繼光：“父親！不——”
戚景通斥責道：“住嘴！你還是不是戚家後代？是不是我戚景通的兒子？看到一點點血就嚇成這樣！日後如何血灑疆場、肝腦塗地！你要是戚家的後代、是我戚景通的兒子就把包袱背上！給我上馬——”
戚繼光背上包袱，跳上馬背。
戚景通喝道：“給我即刻策馬進京！”
突然戚景通又咳嗽起來，戚繼光：“父親！”
戚景通捂住胸口：“不要管我！走！你給我走！”
戚繼光勒住馬頭，猶豫不決地：“父親……”
戚景通突然對繼美：“把弓箭拿來——”
繼美：“爸？”
戚景通命令地：“拿來！”
繼美隻得把弓箭遞給戚景通，戚景通搭箭弦上，對準戚繼光：“你走不走？”
戚繼光含淚：“父親……”
戚景通將弓拉滿：“走！！”
戚繼光強忍痛楚，調轉馬頭，縱馬向前衝去。
戚景通無力地垂下弓箭……
臥室裏，張夫人在給戚景通喂藥，戚景通又咳嗽起來。張夫人急忙給他捶背摩胸，戚景通慢慢地平息下來，問張夫人：“繼光已經走了幾日了？”
張夫人回道：“已經三日了。”戚景通點點頭。
繼美在給父親揉背。戚景通問：“繼美，你哥今天是第幾天了？”
繼美：“爸，是第十天了。”
戚景通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來，張夫人慌了，喊：“繼美！繼美！快來——”繼美慌忙進來：“媽，怎麼了？”
張夫人：“你父親又吐血了！”
郎中在給戚景通號脈，王鵑仔細地吹著藥碗，然後給戚景通喂藥……
戚繼光在縱馬疾馳。河邊，戚繼光跳下馬，到河邊捧水喝，然後又上馬而去——
戚繼光疲憊不堪地牽馬來到城門，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匆匆走進城門——
兵部衙門，戚繼光低著頭就往裏闖，被守衛兵士橫槍攔住。戚繼光掏出文書，一兵士進去通報。戚繼光走進兵部衙門大堂，將父親給他的文書交給一位官員，官員拿進堂內。戚繼光在外邊焦灼地踱著步。一名侍衛出來，引戚繼光走進堂內。幾個官員坐在堂內，中間的一位官員問：“你叫戚繼光？”
戚繼光急忙拱手：“在下正是戚繼光。”
官員：“你是登州衛指揮僉事戚景通的長子？”
戚繼光點點頭：“是。”
官員：“是來辦理世襲官職文書的？”
戚繼光低頭：“是。”
官員斥責地：“可你父親為何不來呀？眼裏還有沒有朝廷？”
戚繼光抬起頭，淚眼充盈地：“家父因被倭賊所傷，病重臥床，已不能進京，望大人恕罪！”拱手。官員和另一官員有所觸動地麵麵相覷，官員問：“那你都會什麼兵器？何以能繼任登州衛指揮僉事？”
戚繼光：“各路兵器都略有知曉。”
官員：“那你當堂給我們示範一二。”
戚繼光聽罷，脫下外衣，他似乎又看到了倭賊老郎，看到了受傷的父親，他拔出劍來，大喊一聲，揮劍左右上下刺來，迅猛無比，寒光逼人——
兩個官員頓時目瞪口呆，急忙喊：“停！停！”
兩個官員相互一視，都不由地點點頭。官員把大印砰地一聲蓋在文書上：“兵部批準你為登州衛指揮僉事！你可即刻起程上任！”
戚繼光忙拱手：“謝大人！”
戚景通臥室，室外風起雲湧，室內窗凍燈搖。
戚景通閉著眼睛依在床頭。張夫人端著藥進來：“他爹，該吃藥了。”來到床前。
戚景通微微睜開眼睛，張夫人用勺子把藥喂進戚景通的口中，戚景通喝了一小口，突然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張夫人急忙給他捶背揉胸，戚景通猛然上噎，吐出一大口血來——
張夫人慌了，大喊：“繼美！繼美——”
繼美馬上跑了進來：“媽，媽，怎麼了？”
張夫人：“快！快！快去喊郎中——”
一會兒工夫，郎中來了。戚景通躺在床上，郎中在給他號脈。張夫人、繼美和富貴等屏住呼吸守在床前。郎中放下戚景通的手腕，張夫人、繼美等急忙靠上前去。張夫人迫不及待地：“大夫，怎麼樣？”
郎中什麼沒說，走出臥室。張夫人和繼美急忙跟出來。張夫人、繼美：“大夫？”“我爹他？”
郎中無奈地搖搖頭：“脈象如絲，元氣盡失，恐怕熬不過……”
張夫人和繼美麵麵相覷。突然，繼美抓住郎中，哀求地：“不，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爸——”
張夫人也哀求地：“大夫，你想想辦法，一定讓他爹等著繼光回來——”
郎中想了想：“這樣吧，我再給你開一副藥，或許能延緩僉事大人——可這藥隻有二十裏鋪張家藥鋪才有，你翻山路去，不要超過三個時辰。”寫下一個單子。
繼美一把抓過藥單：“媽，等我回來。”衝出屋子——
山麓上，風雨交加。繼美不顧一切地攀登著——
繼美滿身泥水，拚命敲著藥鋪的門，藥鋪老板打開門，聽繼美說了幾句什麼，忙把繼美讓進藥鋪——
山麓上，風雨俞猛。
繼美一不小心摔下山坡，他爬起來，發現藥不見了，哭喊著：“藥？藥呢？”他到處尋找，終於在草叢中找到了用油氈紙包著的藥，他將藥揣進兜裏，踉蹌地向前奔去——
戚景通臥室，王將軍、梁介和王鵑等進來，張夫人把他們引到床前。
戚景通微微睜開眼睛，象是陌生地看著大家：“你們……”身子動了動。
王將軍等急忙上前按住他：“不要動，戚將軍——”
戚景通無力地搖搖頭：“我……沒事，你們，不要……”
戚景通突然又咳嗽起來，連續吐出一口口鮮血。大家把戚景通靠到床頭，他兩目微闔，已奄奄一息。幾個人圍著戚景通叫著，戚景通慢慢地睜開眼睛，他輕輕地轉動著頭，嘴唇抖動著：“繼美呢？”
張夫人急忙靠近他：“給你抓藥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戚景通微微搖搖頭：“沒用了……”
“爹！爹！”突然繼美喊著，滿身泥水闖了進來，撲到床前，“爹，我給你抓藥來了。”
戚景通笑笑，伸出一隻手來，繼美抓住父親的手，戚景通問：“繼美，你哥……進京……幾日了……”
繼美：“二十五日了，爸。”
戚景通喃喃：“該回來了……”
突然一口痰堵住了他的喉嚨，戚景通身子一挺，眾人急忙呼喚著，戚景通又緩了過來，他再一次睜開眼睛——
突然，他的眼睛裏放出一種光了，直勾勾地看著前麵的冥冥之處，嘴裏清楚地說著：“繼光？是繼光回來了！繼光——”老將軍喊著，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繼美大哭：“爸——”
富貴進來，剛熬好的藥碗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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