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15 更新時間:15-12-18 11:58
刑場裏少了三十六隻鬼魂!
路錫蘭一言不發,駕著車往回行駛,這時晏初的電話響了,他接聽後掛了電話,道:“一百四十五個四柱全陰的人,資料會在明天整理後發過來。”
路錫蘭看了他一眼,聽他接著道:“B省現在在清剿最大的幫派——永幫,連帶著幕後操控者也跟著倒台,其中涉及警方和政府,已經引起中-央的注意,所以,警方根本就分散不了精力去監控這一百四十五個人。”
他的意思路錫蘭明白,這兩天電視新聞已經在報道,永幫這次事件鬧得太大,中-紀-委已經著手調查省-委-書記,他的兒子涉嫌走私軍火,綁架永幫的龍頭老大簡豐逃往越南,傅雲飛就是因為參加解救人質殉職的,其中的內幕他再清楚不過。
三十六隻鬼魂俯身三十六個人,現在查出四柱全陰的人有一百四十五個,僅憑他和晏初兩個人去找,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到市中心,已經是暮色四合,在經過淮海路時,晏初突然叫停車,路錫蘭將車靠邊,晏初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搖搖手,“你先回去吧,拜!”
路錫蘭靠在車窗邊,點了支煙,他以前不吸煙,傅雲飛卻是個老煙槍,在無聊時點支煙,就像是一個人習慣性的小動作。
車子外那條街華燈初上,沿街一條都是酒吧,年輕男女們的身影被燈光刻畫的明晰,朝氣洋溢的臉龐和充滿活力的身姿偽裝下,被壓抑的又會是什麼?又有什麼需要在城市裏最擁擠的一角,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他開門下車,反正被貼了罰單也無所謂,尼瑪他現在也是警察!
現在時間還早,沒到酒吧營業的高峰期,徑直繞過吧台,找了個安靜的位子坐下,那人坐在吧台上和酒保聊天,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剛才從背後經過。
看他聊得熱火朝天的,應該是常來。
路錫蘭要了杯啤酒,好整以暇又大大方方的做一個‘偷窺者’。
半個小時不到,吧台邊的那家夥已經幹掉了三杯龍舌蘭,和酒保低語了兩句,對方無奈的搖搖頭,將酒瓶直接墩在了吧台上,然後走開。
客人開始多了起來,四周的桌子已經快坐滿,一身中式唐裝的路錫蘭成了眾人偷窺議論的焦點,鄰座是四個女人,一看就是辦公室小資,也是俗稱的‘剩女’,頂著精致的妝麵,披著高檔的戰甲,腳蹬三寸的利器,在酒吧尋找四格辦公區以外的風景。
她們的議論聲太大,路錫蘭往那邊瞟了一眼試圖讓那幾個女人收斂一點,卻讓她們會錯了意,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端著細腳酒杯踩著貓步走了過來。
“有興趣一起喝一杯麼?”美女微微俯身,露出一片雪白豐滿的胸脯,那條深不見底的縫隙似乎就要夾住他的鼻尖。
路錫蘭抬頭看向她,頂頭射燈桔色的光線打在他臉上,一張完美的沒有瑕疵的麵容清晰印在女人眼底,剔羽長眉下,墨藍色的眼睛如午夜裏的深海,鼻梁上高光如射燈下的光束,線條明晰的唇似笑非笑,女人的心漏跳了半拍。
這張漂亮的臉在女人眼裏漾出了一個要人命的笑容,然後女人聽到他說:“你臉上的粉落進了我的杯子裏。”
臉上的粉、粉、粉……粉!?
女人怔愣了十秒鍾才會出他話裏的意思,在臉色由白色變菜色的過程中,路錫蘭已經站了起來,走向了吧台。
為什麼找他搭訕的是女人,找這個二貨的卻是男人?
還被男人熊抱!
晏初已經喝的目光迷離媚態橫生,旁邊一個男人挨著他坐著,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膀,鼻尖都湊在了一起。
路錫蘭抓住晏初的手臂,一把將他扯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跌進了他的懷中,高腳凳被掀翻,酒保和客人被這邊的騷動吸引,紛紛看向他們。
那男人被路錫蘭的眼風震懾,被這麼多人看又有些難為情,斟酌了下語氣問道:“你是晏初的……?”
路錫蘭皺眉,看來是他多管閑事,手裏這軟綿綿的家夥簡直是從裏賤到了外,媽的,找男人怎麼不去GAY吧?
“我是他同事,你是?”
路錫蘭盯著對麵的男人,見他目光閃爍,心裏已經了然,也不知道他們一起玩了幾次,連名字都互換了,自己今天是攪了他的好事吧!
他嫌棄的想把手中的人給一把摜出去,但是人已經拽過來了,麵子上放不下,他拎著晏初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酒吧,把人塞進了車子。
順手將罰單給撕了個粉碎,他承認自己現在很不冷靜,這是在發泄心中的極度不滿。
他一直就是一個自律的人,身體裏的另外一個人同樣也是。
路家的家教嚴謹,從小他就是在父親嚴厲的教導下長大,寒天在深雪裏練習龜息,暑天在日頭下練習馬步,他不屑將匡扶正義斬妖除魔的口號掛在嘴上來說,但他的目標和宗旨一直就在這條路上,從來沒有偏差。
傅雲飛在警校中成績優異,還未畢業就被ICPO選中前往裏昂參加特訓,那一屆的86個人中,隻有13個人成為最後的贏家,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艱辛不言而喻,他做到了,甚至是在最後付出了生命。
他曾以為加入警隊,是神聖的,是他路錫蘭的使命,再一次肩負起作為一名警察的職責,將傅雲飛和路錫蘭的信仰結合,將維護正義和斬妖除魔相互凝聚。
然而他卻迷茫了,甚至是失望了。
陰氣聚集的477號,破敗的靈異偵緝科,僅僅兩個人的小組,懶散懈怠的隊長,他在為案子傷腦筋的時候,這位隊長卻在酒吧買醉找男人過夜!
副駕駛上這個男人,認識還不到一個星期,卻一次次輕易觸及他的底限,勾起他的怒火!
車子滑出車道,路錫蘭攢了一肚子火,旁邊的家夥毫無自覺,打著酒嗝,在顛簸中往他身上靠,被他一次次撥開。
“唔……”
晏初從喉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悶哼,路錫蘭一驚,猛踩刹車,車還沒停穩,他就聽到車廂裏充斥著自己變了調的聲音:“別靠近我——”
叫聲戛然而止!
晏初的頭埋在了他胸前大吐特吐,酸臭的氣味一股股往上竄,極品生絲一片狼藉,被晏初嘔出的溫熱汙漬浸透,緊緊的貼在胸前皮膚上。
路錫蘭定格在張開雙臂的姿勢,大腦一片空白,背脊汗毛直豎,這是他落草到迄今為止,第一次呆若木雞。
晏初吐完了,舒服了,抓著路錫蘭雙臂的兩隻手在放開前感激的拍了拍,然後往座椅上一靠,又滿足的打了個酒嗝。
“開,開車!”酒醉的人反應慢半拍,還沒有感覺到殺氣。
過了會,他抖了一下,睜開了眼。
路錫蘭的眼睛危險的眯著,晏初吞了口涎,脖子往後縮了下,“那……啥?你穿唐裝不好看,嗬嗬,嗬!”
他又吞了口涎,其實這小子穿唐裝很好看,如果他不穿應該更好看,“你可以脫掉打赤膊,我不介意!”說完他就轉開了臉,眼觀鼻鼻觀心的絞著大拇指。
路錫蘭動了,晏初整個人一縮,手搭上了車門把手,隨時準備著他要動手的話就撒把腿棄車而逃。
眼珠子轉動了下,餘光看到他真的在脫衣服,含著一股凜冽的殺氣脫下了上衣,摔到了他頭上。
“以後的衣服,你全包了,手洗!!!”
車子哧啦一聲陡然衝了出去,晏初扯下頭上的衣服,認命的閉上眼睛打盹,反正往洗衣機裏一塞,他曉得個屁。
“那個男人,是你的?”路錫蘭突然問。
晏初“呃”了一聲,“你問的是哪一個?”
“你還有幾個?”路錫蘭偏頭看向他,目光中滿是厭惡。
晏初睜開眼睛,迎上了他滿是厭惡和鄙夷的目光,嘴唇一勾,不以為然的哼道:“有幾個又怎麼樣?我的隱私不需要跟你交待吧!”
路錫蘭哼笑了一聲,笑聲裏鄙夷的意味比眼神中的更明顯,他也懶得再和這人對話,加快了車速,一直到醫院停車場,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晏初在他前麵先癲回了老屋,搶先一步鑽進了一樓的衛生間,美美的洗了個澡,等出來後路錫蘭抱著幹淨衣服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那張俊臉黑的簡直是慘不忍睹。
小妖已經做好了飯,兩人在院中坐了,開始吃飯。
“你又喝酒了?”小妖問。
晏初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稀飯,空空如也的胃被安撫了,感覺舒服多了,用筷子敲小妖的腦袋,“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我比你大三百多歲好吧!”小妖大口吃著荷包蛋,滿嘴都是油,“以前我家有個馬夫喝醉掉進池塘淹死了,屍體泡的跟後院懷胎八個月的母豬似的。”他呲牙咧嘴的形容,想嚇嚇這個酒鬼。
晏初不說話,埋頭吃飯。
小妖含著筷子看著他,輕聲問道:“你還想著那個混蛋?”
晏初抬起頭看他,沒有什麼表情的表情,卻讓小妖覺得打心底裏害怕,懨懨閉上了嘴。
路錫蘭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了,拿起筷子時淡淡道:“換下的衣服在髒衣簍裏,當天的衣服當天洗,用溫水,不要用洗衣粉和肥皂,內衣外衣分開……”
“憑什麼要我洗內衣?”晏初憤然。
路錫蘭好看的眉毛一挑,“這叫物盡其用,為了挖掘你少得可憐的功能,我可是費盡心機。”
“你!”晏初蒼白的臉被氣紅了,瞪大眼睛盯著他,視線在他喉結處古板豎領上的盤扣轉了幾圈,末後嘴唇一勾,一張笑得活色生香的臉湊近路錫蘭,吐氣如蘭的輕聲道:“要物盡其用何必費盡心機,今晚來我房間,我教你使用最特別的功能哦。”
他的呼吸噴在他的頸脖,路錫蘭垂下眼睛就能看到他薄如蟬翼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那雙眼睛的瞳仁是棕色的,似笑非笑的半眯著,眼線彎彎的,形狀像一輪新月,卻不現月色瑤華,聚斂的光是夜空中被忽略的成千上萬星子細碎的光,就像是鑽石因為無數個切麵而閃耀。
這個不修邊幅放男人還是挺不修邊幅,但是此時的他,唇邊這抹淺笑,眼中流瀉的爍光,讓他的好似褪去了周身的暗淡,就像是牆頭那一朵怒放的深夏薔薇,明豔的容光奪人。
路錫蘭的呼吸微微滯了那麼一下,他移開目光的同時,聽到晏初得意的笑聲,小樣,耳朵根子都熟透了哦。
晏初和小妖交換了一個笑容,裝逼範都是悶騷型,對付這種人很簡單,就是讓他,發——燒!
路錫蘭埋頭扒了兩口飯,脖子上濕潤的溫熱氣息已經在空氣中涼透了,執筷子的手頓了下,隨即忽然驚覺,自己似乎對他的一切有些過於敏感!
他放下碗筷,“這都是些什麼菜!難以下咽!”起身背著手上了樓。
半碗飯還在桌子上,小妖的視線從飯碗移到沒心沒肺的晏初身上,剛才的氣氛很詭異,有點像以前家裏兩隻八哥,前一天在籠子裏打架啄得鳥毛滿天飛,次日就見兩隻禿哥倚在一起相親相愛,然後等毛長齊了繼續打架,如此循環。家中老仆曾言,這兩隻八哥前世是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代所形容的‘二逼青年’。
第二天中午,一樓辦公室的電腦收到了戶政處大姐的郵件,是一百四十五個人的詳細資料。
路錫蘭在電腦前翻閱資料,一頁一頁的仔細看。
晏初一大早就被他拎了起來,正在水井邊苦逼的搓衣服,還特意將內褲拎起來在陽光下檢查了一遍,居然沒有一點可疑痕跡,難道這人被調戲了都不做春夢的麼?
是勃-起無力?還是內存不足?是囊中羞澀?還是裝‘槍’作勢?
呃……他突然想起,這條是昨天的內褲,那麼今天的內褲就還在他身上,晚上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等抓到了那家夥的把柄,就輪到他翻身了,到那一天……哼哼,他必然要想費盡心機物盡其用!
屋裏那人冷冷叫了聲,“進來!”
晏初將衣服丟進盆子裏,在褲子上抹幹淨泡沫不情不願的蹭了進去,路錫蘭將資料打印了出來,厚厚的一摞向前一推,“我選擇了四十個人,女九人,男三十一人。職業有醫生,商人,退伍軍人,在校大學生,還有一個。”他翻開其中一頁,指了指上麵的照片,“B省軍區總司令李國峰少將!”
晏初慢悠悠的拿起資料,搞毛!這老頭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要在陰年陰月鑽出他媽的肚子,這不是明擺著給鬼陰的麼!?幸好秦西樓他爸以前和李國峰還有點點革命友誼。
給秦西樓打了電話,兩人開著小破車出發,一個小時後在軍區大院外的盤山道下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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