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8 更新時間:16-01-27 18:16
定岩莊修建的很有品位,假山聳立,怪石嶙峋,翠竹生長其中,平添出一份雅致。
“路過?什麼時候走?”盧劍齊問薛寒墨。
薛寒墨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專程來找你喝酒的?”
盧劍齊看了看段月蕭,“好不容易找到人,你還能舍得時間陪我喝酒?”
薛寒墨笑道,“明早就走,改日再來找你。”
盧劍齊一副了然的樣子,“你們吃飯了沒?”
“吃過了”,薛寒墨問他,“劍飛不在?”
“嗯,明天林妙菡擺擂台招親,估計是找她去了吧。”
“他倆的親事,不是半年前就定了麼?怎麼又擺上擂台了?”薛寒墨疑惑地問。
“誰知道?本來都要定日子了,結果林員外突然提出要比武打擂台,怎麼勸都不聽。”盧劍齊歎氣。
“理由呢?”
“問題就在於他的理由很牽強,說是要劍飛光明正大的贏過那些競爭者,證明給大家看。”
薛寒墨皺眉,“來的都是什麼人?如果出現意外,他難道要斷送女兒的幸福?”
盧劍齊道,“目前知道的都是附近門派的少爺,和一些青年才俊,劍飛對付他們倒是不成問題。”
“不過這場擂台招親實在是突然,而且有些詭異,希望到時候沒什麼意外。”一想到這,盧劍齊不免有些擔心。
“劍飛功夫不錯,不必太擔心。”薛寒墨安慰他。
盧劍齊笑著問,“別光說劍飛的事了,段兄這般神秘的人,你是怎麼找到的?”
“算他走運!”段月蕭瞥了薛寒墨一眼。
薛寒墨笑笑,“嗯,的確是運氣吧,意外碰到的。”
“哦?看樣子還有些故事,有時間說來聽聽?”盧劍齊感興趣的說。
說話間,幾人已來到專為薛寒墨準備的院子——聽瀾閣。
小院中種了很多鬆樹和梅花,可惜現在不是花開的季節,否則一定滿園梅香。
“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去準備一下明天比武的事,晚上來找你們喝酒。”
盧劍齊跟段月蕭他們告辭,留下兩個使喚的隨從,就先走了。
段月蕭打量著聽瀾閣的陳設,一邊問薛寒墨,“你和他的關係很好啊?”
“嗯,從小就認識了,他師父湘南子和我師父離漫天鬥來鬥去幾十年,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住在一起,倆老頭每天教完我們新功夫,就要我倆比武打一架,看誰教出來的徒弟更厲害。”
提到那兩個不靠譜的老頭,薛寒墨一陣無力。
薛寒墨將東西放好,在桌邊坐下,接著道,“劍齊和黎青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
“黎青大戰十大高手的事我聽說過”,段月蕭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薛寒墨一笑,“那更早了,出生就認識了,他爹和我爹是結拜兄弟,也就是寒星寨的二當家黎少辰。”
“哦?難怪黎青常年住在寒星寨。”段月蕭在薛寒墨身邊坐下喝茶,是下人剛送來的上好的西湖龍井。
天黑的時候,盧劍齊真的拿了兩壇好酒過來。
月朗星稀的夜晚,跟好友在院中小酌,無疑是一件心情愉悅的事。
段月蕭也是愛酒之人,剛洗了澡,頭發還沒幹,就跑到院裏跟他們喝酒。
“段兄可知道寒墨身上的是什麼毒?”盧劍齊問段月蕭。
“他身上的是一種蠱毒,應該是祖輩得罪了用毒高手,被下了毒而不自知,代代相傳。”
薛寒墨把玩酒杯的手一頓,在雁鳴客棧中,段月蕭就給他診過脈,但對他的毒從來隻字不提,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盧劍齊覺得段月蕭既然知道是什麼毒,就應該知道解毒之法,心裏一陣高興,“段兄定是知道解毒之法了,此次就能將寒墨身上的毒也一並解了?”
段月蕭緩慢的搖了搖頭,薛寒墨和盧劍齊都是一愣。
“其實說它是蠱毒也不太準確,此毒極其稀少,凝結成的實體與蠱蟲相似,卻並非蠱蟲,古書上多半將它歸為蠱毒一類。”
“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薛寒墨學過醫,所以對蠱毒有所了解。
“此毒前期在體內並未成形,也就是薛家人年少時並沒有中毒跡象的原因。”段月蕭聲音低緩的道。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內力的加深,才逐漸成形,這個過程,中毒的人毒發的次數會越來越頻繁,直至最終凝結成實體,每日發作,被毒折磨足足一個月時,蠱毒實體會瞬間暴裂,隨血液流入五髒六腑,讓人痛苦而亡。”
盧劍齊臉色不好看。
薛寒墨隻覺心裏一緊,好像被一隻手突然抓緊了心髒一樣,語氣卻沒有一絲波瀾,“解毒可有什麼特別難為之處?”
段月蕭看了看他,“解毒之法我也是在古書上看過,並沒有真正遇到過,除了藥材珍貴難找外,還需要施針,我隻有七成把握。而且…”
盧劍齊和薛寒墨皺眉,繼續聽他往下說。
“而且這毒隻能在成形之後解,你體內的毒還不到時候,所以我現在沒辦法給你解毒。”
段月蕭看著薛寒墨,“下毒之人定是對你祖先恨之入骨,即使能找到人解毒活命,也要讓你們先受盡寒毒發作之苦。”
盧劍齊聽得倒抽一口涼氣,薛家人毒發時的樣子他也見過,嚴重時會讓人生不如死,意誌力差的可能等不到蠱毒成形,就自盡了。要多大的血海深仇,才會這麼狠毒,讓對方世世代代不得安寧?
薛寒墨沉默不語,他此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
過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能解毒的人,薛家人不必再英年早逝,但卻仍需經曆無數次毒發之苦…
盧劍齊問段月蕭,“解毒之後,如果生子,會不會傳給下一代?”
“不會。”
薛寒墨心中一動,覺得段月蕭溫潤的聲音說出這“不會”二字,無比動聽。
隻要這一代人能熬過這一劫,下一代的薛家人便不用再受寒毒之苦了,這無疑是薛家人堅持下去的動力和希望。
盧劍齊想安慰薛寒墨,但又覺得任何語言都是那麼蒼白無力,抬手用力握了下薛寒墨的肩膀,酒杯輕碰薛寒墨的杯子,一飲而盡。
段月蕭本不想告訴薛寒墨的,畢竟真相過於殘忍,但這事他早晚要知道。
氣氛有些沉悶,三人也不怎麼說話,偶爾聊上兩句,喝完酒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薛寒墨躺在床上,看著月光照進屋子,清麗微涼。
他知道,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沒有段月蕭解毒,現在的薛家人,苦也還是要受,而且都沒命終老,薛家的後代更要一直被寒毒折磨。
隻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解毒之人,本以為能馬上醫好所有人,現在不免有些失望。
歎了口氣,無論如何,能解毒對薛家而言就是大大的歡喜。
……
清晨,薛寒墨洗漱後推開房門,發現段月蕭在院子裏喂鳥,不知哪裏飛來的四五隻鳥,頭頂一塊紅色的羽毛,很靈巧的樣子,正撿食段月蕭扔給他們的包子皮。
“今天起得好早啊。”薛寒墨坐下吃早餐。
“嗯,被它們吵醒了。”
原來昨晚段月蕭睡覺沒關窗,今早一直小鳥飛了進去,找不到出口,在屋子裏轉圈的叫。
段月蕭被吵醒後,開門放它出去,正好有丫環來送早餐,他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喂鳥。
薛寒墨好笑,“以前每次被吵醒都暴跳如雷的,今天竟然這麼好興致,看來你昨晚是睡飽了。”
段月蕭將手裏最後一點包子皮扔給小鳥,走到桌邊坐下。
薛寒墨給他盛了一碗瘦肉粥,“吃完我們就上路吧,順便帶你去看看那七棵大柳樹。”
段月蕭喝了口粥,問他,“晚上什麼時候能到?”
“天黑的時候吧,黎青知道我們這幾日就能到,應該會備好船等我們。”
段月蕭點點頭,繼續吃東西。
“等治好了我爹的病,我帶你四處轉轉?”薛寒墨看他低頭喝粥,忍不住問。
段月蕭本來想說,治不好就不轉了?話到嘴邊改成了“誰用你帶?”
薛寒墨笑著看他,“不然你怎麼知道哪家酒樓的哪道菜最好吃?”
段月蕭轉頭,微笑,“你怎麼知道我沒來過?”
薛寒墨睜大眼睛看他,“你來過?”
段月蕭挑眉。
二人正閑聊,定岩莊的管家走了進來。
“薛公子,我家主子讓我來跟二位說一聲,二爺出了點事,等會就不送你們了。”
薛寒墨問他,“劍飛怎麼了?”
“好像是千陽派的少當家死了,二爺偏巧在現場…睡覺…”
“睡覺?”段月蕭覺得好笑,“你家二爺心挺大的啊!”
“額…來報信的人走的時候,二爺還沒醒,千陽派的人認定了跟二爺有關,主子剛趕過去了。”
薛寒墨起身,“他們在哪?帶我去。”
“東門的七棵柳樹那裏。”
段月蕭也站起來跟上,去看看傳說中的七棵柳樹和那位在死人邊上睡覺的盧劍飛。
薛寒墨心中疑惑,桑祁昨天還活著,怎麼突然就死了?
……
此時的七棵柳樹下,十分混亂,千陽派和定岩莊的人對峙著,官府的衙役在一邊維持秩序,還有很多膽子大的圍觀百姓。
今日一早,天還蒙蒙亮,就有人發現,靠路邊的那棵柳樹下吊著個什麼東西。
走近一看,竟然是顆血淋淋的人頭,身子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
那人嚇得大叫,驚動了城樓上的守兵,報了官。
早就發現自家少當家不見了的千陽派眾人,也聞訊趕過來。
巧的是盧劍飛睡在旁邊那棵柳樹下,身邊還放著一把帶血的刀。
以定岩莊在七柳鎮的勢力,當然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護著自家的二莊主。
千陽派的人認定盧劍飛是凶手,雙方劍拔弩張,僵持不下。
對於這些武林人士,官府也管不了,隻能在旁邊維持秩序,以免場麵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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