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7 更新時間:16-01-27 18:16
盧劍齊趕到七棵柳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定岩莊和千陽派的人拿著兵器對峙著,互不相讓。
定岩莊的人看見莊主來了,急忙迎過來。
“二莊主呢?”盧劍齊問。
“在那邊!”隨從一指旁邊的那棵大柳樹下,那裏圍了一圈定岩莊的人。
“莊主!”
盧劍齊走過去,圍在一起的手下自動分開一條路。
隻見盧劍飛躺在地上,看樣子是睡著呢。
盧劍齊皺眉,問身邊的人“怎麼不叫醒他?”
“回莊主,二爺睡得沉,叫不醒。”
盧劍齊覺得蹊蹺,急忙蹲下查看盧劍飛的情況,見他不像是中毒,稍微鬆了口氣。
“去打一桶水來。”
不一會手下打來清水,盧劍齊一把潑在盧劍飛臉上。
盧劍飛一個激靈坐起來,“誰?”
“你還挺厲害,跑到這裏來睡覺了,家裏的床沒有這裏舒服?”盧劍齊語帶責備的道。
盧劍飛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嘿嘿,大哥,怎麼是你啊?”
又看了看四周,“怎麼這麼多人?”
盧劍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對峙的兩撥人,“桑祁死在那邊了,你昨晚去哪了?怎麼睡在這?”
昨晚盧劍飛一夜未歸,盧劍齊以為他去找朋友了,也沒在意。誰知道現在昏睡在這裏。
桑祁與盧劍飛同是林家比武招親最有希望的參加者。
而盧劍飛與林妙菡的關係,七柳鎮好多人都知道,此時桑祁死了,而盧劍飛又睡在這裏,旁邊還有一把帶血的刀,麻煩不小。
盧劍飛剛被叫醒,就聽說桑祁死了,還有些懵。
緩了一下,道,“昨天跟蘇喬喝完酒,我就回家了,隻是半路有些暈,後來…就不記得了。”
盧劍齊皺眉,看來是預謀好的。
這邊兄弟倆正說話,人群外邊傳來了桑莽的呼聲,“祁兒在哪裏?!”
隻見身材魁梧,一身棕褐色衣衫的桑莽在一眾弟子的簇擁下,撥開人群。
桑祁的頭已經被取下來了,和身體放在一起,躺在地上。
“祁兒!”桑莽悲痛欲絕,跪在兒子身邊,失聲大哭。
世間最慘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請問是哪位先發現舍弟的屍首?”跟著桑莽一起來的一個年輕人問。
盧劍齊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長得不錯,氣質沉穩,說話的時候很冷靜,聽他的稱呼應該是桑祁的哥哥?沒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
旁邊先來的千陽派弟子將那個最先發現屍體的人帶來。
年輕人打量了一下他,“你是樵夫?”
“是,是”,聲音裏仍然餘悸未消。
“可看見了凶手?或者什麼可疑之處?”
“沒…沒…”看來人是嚇傻了,估計什麼都問不出來。
一個千陽派弟子在年輕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後看著盧劍齊他們的方向。
“哦?”年輕人皺眉,向盧劍齊他們走來。
“在下桑亦軒,請問可是盧莊主?”年輕人抱拳問道。
盧劍齊回禮,“正是。”
“我是桑祁的哥哥”,桑亦軒接著問,“聽說盧二莊主昨夜睡在這裏,可看見了行凶之人?”
“師弟何必多此一問,肯定是姓盧的怕今天擂台比武輸了,暗害了小師弟。”
桑亦軒身後一個大漢嚷道。
這人盧劍齊認識,是桑莽的大徒弟劉賁,脾性跟桑莽一樣,是個粗人。
桑亦軒沒有理劉賁,看著盧劍齊等他回答。
盧劍齊道,“說來慚愧,舍弟昨日中人暗算,一直昏睡,並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毒手。”
桑亦軒沉默,似在衡量盧劍齊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哼,盧莊主的解釋真是可笑之極!”桑莽從後麵走過來,眼中充滿悲痛和怒火。
“聽說令弟麵色紅潤,睡得安穩,根本不像遭人暗算,身邊還放著帶血的刀,分明就是殺人凶手!”桑莽怒瞪著盧劍飛。
盧劍飛一聽不樂意了,“喂,你說誰殺人凶人?說不定是你兒子暗算我,然後不知道被哪路神仙給收了!”
“你…”桑莽氣急,就要動手。
盧劍齊瞪了盧劍飛一眼,你給我老實呆著。
移步擋在桑莽麵前,“桑掌門誤會了,家弟的確遭人暗算,他與令郎無冤無仇,絕不會下此毒手。”
“盧劍齊,我平日敬你年少有為,為人俠義,沒想到卻管不好自己的弟弟,老夫今日就要他償命!”
桑莽悲憤交加,現在一心隻想替兒子報仇,抬起一掌就向盧劍飛劈去。
盧劍齊抽出腰間的扇子,擋住桑莽這一掌,與他打了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的功夫差距懸殊,盧劍齊高出桑莽不是一點半點,但始終未出招,隻是阻擋桑莽。
桑莽出來的急,沒有帶兵器,現在又處處被人壓製,心下又氣又急。
突然一人擋在二人中間,攔住桑莽,“爹,你冷靜一點。”
桑莽看著攔住自己的桑亦軒,目光隱隱有些怨恨和忌憚,倒是不動手了。
桑亦軒轉身對盧劍齊道,“還請盧莊主讓令弟將昨晚發生的事,詳細的講一遍。”
於是,盧劍飛又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劉賁仍然不信,“誰能證明你暈了,我看是你借酒行凶。”
盧劍齊看劉賁,“既然你說家弟是怕今天比武輸了,才下的毒手,想必桑祁少當家的功夫了得。”
說著,看了眼桑祁滿身傷口的屍體,接著道,“桑祁少當家的情況,明顯是經曆了一場苦戰,而家弟卻毫發未傷,連衣服都非常齊整,家弟的功夫還沒有高到這個程度。”
劉賁不死心的道,“他可能是先設計暗算了小師弟,然後迫害小師弟的屍體泄憤。”
“我有病啊?”盧劍飛嚷嚷,“還是你有病啊?”
隨後接到盧劍齊一個白眼,乖乖閉上嘴。
盧劍齊在劉賁開口前,打斷他,“據我所知,生前和死後受的傷,傷口有很大差異,不如讓仵作來驗屍,結果自然知曉。”
“好,那就讓仵作驗一下”,桑亦軒開口。
盧劍齊有些意外,相比千陽派的其他人,桑祁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未免太過冷靜了。
江湖人的屍體大多不會讓官府的人動,隻是桑莽沒說話,其他人也不敢提出異議。
衙門的仵作是個五六十歲的瘦弱老先生,原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沒想到事情又轉到自己身上,偷偷擦了把冷汗,一個驗不好估計小命就沒了啊。
仵作小心翼翼的查看屍體時,薛寒墨和段月蕭剛好到。
段月蕭先感歎了一下,七棵柳樹果然好大。
來到盧劍齊身邊,薛寒墨問,“怎麼樣?”
盧劍齊淡定的笑笑,“沒事,正在驗屍,你怎麼還沒趕回去?”
“來看看沒什麼事就走”,薛寒墨的話語中透露著關心,轉頭看地上的屍體。
來的時候,他和段月蕭就知道死的人是昨天見過的桑祁,沒想到死的這麼慘,身上看上去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是他們!他們昨天害過少當家!”對麵千陽派的一個弟子突然嚷道,伸手指著段月蕭。
這一聲喊,千陽派的人都望過來。
桑亦軒打量了一下段月蕭和薛寒墨,轉頭問那個弟子,“怎麼回事?”
那個弟子將昨天在福香樓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當時那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少當家就突然不能動了。”
劉賁怒道,“你剛才怎麼不說?”
那個弟子瑟縮了一下,“因為昨天還沒到醫館,少當家就好了,我們也就沒在意。”
這時仵作驗完屍,站了起來。
“怎麼樣?是生前的傷還是死後的?”桑亦軒問仵作。
“死者大概昨晚醜時死的,根據傷口和流血的程度來看,應該都是生前的傷,最後在流血過多快要死了的時候,被砍了頭…”
“祁兒!…”桑莽聽到桑祁被活活折磨致死,一時心痛難忍,昏了過去。
桑亦軒趕緊命人將他爹送回家去,對仵作道,“接著說。”
“死者有中毒的痕跡,應該是一種化骨消力的毒,能讓人四肢無力。”
“果然是你們,是你們合謀害死了小師弟,我要為小師弟報仇!”劉賁抽出身旁弟子的一把刀,向段月蕭砍去。
盧劍齊上前一步,抬扇子架住他的刀,稍用內力向上一抬。
劉賁向後一個琅蹌,要不是身後的弟子駕著,就摔地上了。
桑亦軒伸手擋住還要衝上去的劉賁,問盧劍齊,“這二位可是盧莊主的朋友?”
“正是!”
桑亦軒看了一眼段月蕭,“既然這位公子有讓人瞬間失去抵抗的能為,令弟又睡在這裏,身邊放著殺人凶器,想不被懷疑都難吧?”
盧劍齊依然語氣平靜,“如果是他們合夥殺了人,為何不一起離開,家弟何必在這裏等著被抓?”
“因此我才說懷疑,無論如何他們都有最大的嫌疑,即使不送官,我希望他們能留在七柳鎮,直到查出凶手。”
盧劍齊垂眸,這下好,又搭進來倆。“他們還有要事,需要馬上離開。”
“我看是畏罪潛逃”,劉賁接道。
桑亦軒也是臉色一沉,“這是我們最大的容忍限度,盧莊主不要欺人太甚。”
盧劍齊剛要說話,薛寒墨開口,“無妨,我們再留幾日便是。”
“可是伯父那裏…”盧劍齊轉頭看薛寒墨。
薛寒墨安撫的衝他一笑,低聲道,“黎青之前信裏說,我爹現在隻是隔天發作,還沒到解毒的時機,回去也是徒勞。”
盧劍齊點頭,輕輕歎了口氣。
他知道無論能不能解毒,神醫找到了,薛寒墨肯定是心急的回家看望父親,隻是現在的情況,再堅持未免不講理了。
轉身,盧劍齊對桑亦軒抱了一下拳,“就按桑少俠所說,在下先回去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一定”,桑亦軒做了個請的手勢。
盧劍齊等人帶著手下離開。
桑亦軒看著段月蕭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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