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5 更新時間:16-03-05 15:47
“我叫莫寒幽,當今王上名為莫潛陽,我們同樣都是父王的孩子。他是大王子,而我,是最年幼的七王子。七年前,父王病逝,可是他的詔書卻不見了。沒有人知道那裏麵究竟寫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看見了內容之後心中不滿便毀了它。父王生前並未立王儲,所以王位繼承一直懸而未決。那時我年方十五,還沒有封王出宮,或許是我那些已經在宮外培植勢力的哥哥們認為我還太過年幼,或許是認為我沒有出宮,根本沒有接觸外界的機會,自然也就對他們沒有威脅。總之,他們沒有將我列入他們的鬥爭範圍。你死我活整整一月,兄弟們莫不是在爭鬥中被殺,便是削爵軟禁流放什麼的,最終隻剩下了大王兄莫潛陽。他大我七歲,當時回到王宮中見我還是個少年也沒過多在意,因為不知要如何處置我便想要削了我王子的實權,為免以後成為隱患。隻是這樣便罷了,我也並非是熱衷權術之人,而且見慣了王宮中的冷漠也向往著天下的自由,便沒有反抗的任他隨便封了我個什麼封號便離開了。誰想到,他竟然在我前往封地的途中埋伏殺手,想要取了我的性命以絕後患。這一動作觸及了我的底線,一怒之下我隻身前往王宮,在他寢宮的床上,正在與妃子顛鸞倒鳳的雲雨之時將一柄鋒利的劍插在了他的牆頭,順帶著削去了他半頭長發,那妃子當場便昏死了過去。”早已忘卻了當年的憤怒,說到這些還有興致興味不屑的淺笑。
“那,你當時肯定說了什麼?”
看雲淺歌一臉認真的模樣,莫寒幽忍不住驀地一把將麵前臉上映著緋紅火光,雙眼中閃爍跳躍著靈動的人兒按進懷中,在他羞澀逃開的瞬間擰了擰他挺直的鼻頭,如願看見了那人孩子般翹起唇鼓著臉生氣的模樣,不由得大笑出聲,伸手將羞怒的人兒拽到自己麵前坐下,點了點俊挺的鼻尖。
“當然,我當時便說,‘莫潛陽,我會這般順從你的旨意甘願被削權離開可不是怕了你,不論是單獨的刺殺也好,還是想要舉兵對抗,我都沒有將你放在眼裏。告訴你,我對這一方小角落沒有興趣,你也別再試圖挑撥我的底線,否則我會讓你追悔莫及。到時,斷的可不是這幾縷發了,哼。’冷哼一聲消失在王宮中。”
“那他當時,定然是恐懼著又滿心不滿,總以為你是危言聳聽,可是看見那一柄利劍半截短發卻又不敢輕易下結論一般的矛盾著。”
“還是我的淺歌聰明。之後的五年裏,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的下落。我當時所說的不論刺殺還是兩軍對陣都不會怕他這句話在他心中始終是根刺,他總以為我是最大的威脅。兩年前,因為商業經營實在規模龐大,雲城這一塊始終是瞞不住了,便幹脆以雲城首富的姿態自己出來了。第二天他就找上了我,看我仿佛一心商業的樣子也就沒有明著找我的茬。”
“我知道,暗地裏肯定對你在雲城的生意動手腳,隻是他不曾想到,雲城隻是你主動暴露出來的一塊而已,整個王國,甚至是周邊國家都有你的產業,所以這一點麻煩於你來說也就不再是麻煩。”
“淺歌,你知道,你輕靈通透得讓我不願意放手了呢。”
雲淺歌臉上狠狠一紅,轉過臉不理會他的調戲,卻隻是想要遮掩緋紅的羞澀罷了。
“那,你說的可以兩軍對峙將他打敗,怕是朝中早就有一批對整個王國,更對你忠心耿耿的臣子罷。他們是屬於整個帝國,可是更屬於你。”
莫寒幽饜足的歎息一聲,不再說話,隻是以實際行動訴說了他的眷戀,將殷紅的人兒緊緊地揉在懷中,任由他行不由衷的微微掙紮著。
雲城郊外是一片極為濃密的樹林,綿延數十裏,因為少有人去的緣故,林子沒有被破壞砍伐,幾乎遮天蔽日,即便是正午,也隻有葉間疏漏的幾點細光。地上滿鋪著厚軟的落葉,微涼的風拂過,掀起幾縷翩飛的漣漪。濃密的森林空靈安謐,隻零星幾點遙遠的雀鳴應和著葉兒飄然墜落的聲響,溫柔又安詳。
森林深處那間多年無人居住的樵屋中突然又有了生氣,住進了兩個俊朗非凡的人物。據林子外村莊裏一位在森林裏迷路之後回家的村民說,那兩人當時都是一身白衣站在夕陽餘暉下,他們身後那一汪寒潭倒映著火紅的光,二人瞬間便被一片刺目的紅淹沒,仿佛沐浴在熊熊烈焰中浴火重生一般壯觀。定是仙人無疑了。
暫時安頓在森林中那一間小木屋裏,莫寒幽因為要處理事務,掃清他們二人麵前的障礙便在安頓好的第二天離開了寒潭。
一彎清月乘風飄然而上,冷冷的注視著天下的安謐沉靜。涼風拂過,寒潭揚起淺淺漣漪,跌宕遠去。一層淡薄的霧氣起伏綿延,溫柔的鋪灑在水麵。
白衣的人兒緩步走進月光清冷的愛撫,退卻了衣衫,漂亮的肌理在細膩的肌膚下溫柔的綿延,看似不經意,卻隱藏著令人戰栗的力量。白皙光華的肌膚瞬間被溫柔的月光包裹,渾身好像正在散發著極淡的不屬於人間的光輝,若是有人看見怕是會心驚,害怕,害怕那在月光中幾乎有些透明的人兒會在下一瞬間融化,消散。
緩慢而溫柔的將自己沒入水中,幾乎沒有一絲聲響,仿佛夜的精靈,又好似月的使者,在這樣美麗的月夜與清冷的寒潭中獨自嬉戲,孤單的快樂著。
那一層薄霧因為人兒的入侵,攪動,漸漸飄散開,如同撤去了最後一層神秘的麵紗。譚中那輪悠揚輕漾的月成為了那輕靈人兒嬉戲的對象,這清冷的寒潭啊,這靈秀的人兒啊,終於綻開了最真實的模樣,美得幾乎融化。
莫潛陽聽到了這片森林的傳說悄然出現,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美得讓他心碎的畫。他知道,知道那人就是雲淺歌,情不自禁伸手想要碰觸那看起來竟是如此虛幻的人兒,卻在看清他赤裸的上半身的瞬間怔在了原地。即便隻是瞬間氣息的混亂不穩也足以讓雲淺歌發現他的存在。霎時震怒,看似隨意地一揚手便將一朵晶瑩的水花掀起,飛向隱藏在角落中的偷窺者。
莫潛陽知道那朵水花裏麵蘊藏著他不可想象的力量,然而,想要逃,卻仿佛被那突然崩散的暴怒鎖住,動彈不得。而且,那水花來得太快,他又如何躲得掉,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迎麵而來冰冷的潭水包裹,窒息片刻後終於解脫了束縛,卻早已全身淋漓狼狽不堪。
就在他閃神的瞬間,譚中的人兒又掀起一排水牆將那美好的身軀遮擋,旋轉著,若優雅的鶴般激射而出,隻片刻便被牽起在空中撒開翩飛的雪白衣衫包裹。赤著雪白的雙足緩緩行走在墨色的草地上,月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可望而不可即的渺遠輕靈,隻是臉上那一抹暴虐的冰冷與殘酷又將他狠狠的拽入凡塵。
這究竟,是怎麼的人啊,莫潛陽望著朝著他緩緩靠近的雲淺歌早已失了神。忘卻了方才所見他竟是個男人的事實,忘卻了他堂堂一國之王被水球擊中滿身狼狽,甚至忘卻了此人正是自己苦苦尋找通緝的對象。期盼著他的靠近,卻又害怕他的近身。總以為他本是天上的仙子,卻因為貪戀紅塵墮入深淵成魔,輕靈又噬血的矛盾讓他美得魅惑而殘忍。
“莫潛陽。”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真身,雲淺歌不想再繼續假裝,冰冷的聲線帶著沉怒的餘韻,竟讓這堂堂一國之君生生打了個寒噤。
“你,真的是雲淺歌。”強迫自己拾起王的威嚴,卻依然震撼著親眼所見。隻是想想又覺應該,若是平常女子,哪有這般高挑纖挺的身形,哪有這般美麗中蘊含著俊逸的麵容,更沒有這仿佛君臨天下的氣質,能讓自己這一代有為帝王感到心驚,震撼,甚至是,淡淡的恐懼。雖然極不願意承認,可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雲淺歌邪肆的笑了,反倒沒有了方才被人窺伺時的憤怒,挑眉道:“你自己心中應該有數。”突然的笑,即便並不友好,但是卻足以讓莫潛陽沉醉。
“你可知道,我此來找到了你,你便逃不了了。”
“那也得你有本事抓住我才行?哼,難道你以為就憑你,可以將我擒住,別說笑了。”
莫潛陽一震,是啊,找到他的喜悅衝淡了自己對現實狀況的認識,就憑自己多年未曾碰過的武功,根本不可能碰到他分毫,又如何將他帶走。擰眉沉思瞬間,低聲道:“寒幽呢?怎麼不見在你身邊,你們不是誓死也會呆在對方身邊矢誌不渝麼?難道說,你們當真隻是演了一場戲好方便你離開,如今的你原本便是獨身一人?”這樣的猜測讓莫潛陽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他們同為男人,他們之間並非是那種關係。這就代表,自己還有機會。滿心的喜悅甚至忘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男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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