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回 決定

章節字數:3089  更新時間:16-06-12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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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炯植的提議是拿回曹家失去的,這計劃確實燃起圭賢心中的野心,但是現在的厲旭非常沒有安全感,這幾天如小狗狗般地隨時緊靠著圭賢,似乎擔心被丟棄,在旁的鍾雲也不知所措,隻能將厲旭的情況告知晟敏和金思恩,思恩是心理學係,以此情況的判斷有許多可能,除了之前所說的精神上的自我保護與對外隔絕,也有可能是幻覺大於現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偽裝”,但這些都是判斷,不是答案,因此為了測試,一天下午晟敏和思恩開著車告知厲旭要去遊樂園,想知道厲旭離開圭賢的依存感,當下厲旭聽到遊樂園也歡欣鼓舞的坐上車和晟敏和思恩同去,似乎遺忘了剛剛還黏在圭賢身邊。

    屋內隻剩鍾雲和圭賢,兩人之間也擠不出其他話題,卻因鍾雲一句無心之言換來圭賢覺醒,鍾雲看著屋外的風景,淡然的表情說:

    「其實我對特哥將厲旭托付給你的事情有一些疑問,以你目前的工作,厲旭跟你在一起會不會太”危險”」?

    “危險?",是啊!就是危險,因這2個字讓圭賢想起在大學時期,起範所說的”曾經被自己欺負過的人皆用厲旭來當出氣筒”,包含這次阿凱也是用厲旭當人質來引自己出現,難道跟自己在一起就是這麼危險?圭賢沒有正麵響應,低沉的聲音回問:

    「如果厲旭跟著你,他就安全嗎?也許不是人身安全,是你們家的人能接受嗎」?

    圭賢說的這句話就是重點,鍾雲知道自家人不可能接受同愛,因這次爆炸事件鍾雲為了保護厲旭不讓新聞曝光,條件交換下也順著同愛話題暗示父親,結果家人是完全反對,讓鍾雲愛慕厲旭的事也隻能當作別人的故事在家族間慢慢消逝,對於圭賢的質問,自己又好到哪裏?不放棄也是鍾雲的法學精神,故鍾雲接著說:

    「我愛厲旭,我會讓我家裏知道,時間不是問題,我會克服」。

    「克服你家人讓厲旭不被傷害?你們家都是高官,這似乎很難」。

    「很多事情還沒做,卻因太多負麵因素先否認他而不去執行,這不是我的作法」。這是鍾雲的法學觀。

    「說總是比做來得輕鬆,除非你放棄你的家人,否則言論會殺死人」。

    「放棄我的家人跟言論一樣會殺死人,我寧願讓我的家人接受,一定有方法」。

    聽到鍾雲的堅持,自己又能給厲旭什麼?明知道和自己在一起會很危險,會不會有下一個阿凱出現?炯植說可利用這機會拿回失去的曹家,如果進了高氏企業,一定無法跟厲旭在一起,自己放得下嗎?圭賢道貌岸然的姿態看著鍾雲說:

    「你希望我進高氏拿回你爸被陷害的數據,我會考慮,但這一切不是為了你,是因為厲旭」。

    因為這一句,讓接下來的鍾雲不知該如何響應,之前就知道圭賢不要命的救厲旭,在醫院沒有當麵問:”你是否愛著厲旭?”如今,似乎答案已出,何必再問?

    另一頭在遊樂園遊園的三人,趁著好天氣不放過任何的遊樂設施,厲旭的行為像似小學生,瘋狂的拉著晟敏與思恩進行想要玩的遊戲,晟敏有時候會說一些曾經相處下的回憶,目的隻想知道厲旭是否真的精神異常,半天下來沒有看到預期中的答案,卻因一個小動作讓厲旭的笑容停頓下來,原來是思恩在遊樂園看到一位找媽媽的小男孩,小男孩和媽媽走丟了,在原地一直哭泣著,思恩前去安撫時,晟敏看到厲旭眼眶泛紅,落寞地流下眼淚,晟敏認識厲旭不是隻有1~2天,就試這機會,馬上將心中的懷疑用肯定的方式說出:

    「厲旭,你隻能逃避暫時,無法逃避永遠」。

    厲旭聽完這句,淚水再次連綿不絕地湧出,情緒壓抑下沒有哭出聲音,就這樣望著眼前的小男孩說:

    「從小我就不期望我有美好的未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存在,我應該是多餘的,所以我媽媽不要我,我就是個麻煩,敏哥,你也許不知道,我曾經差一點死掉,每當我看到我腹中的傷口我就覺得,為什麼我還活著?在我耳邊有好多聲音告訴我,我不配有愛,所以我不敢去愛,也許當愛來臨時,我隻能放棄去愛,特哥和圭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已經不敢去想,因為我認真去做,永遠隻有壞結果,你看,現在的我,不是很好嗎?這樣裝傻是不是比較不辛苦」?

    晟敏聽到厲旭如此負麵的思想,馬上安慰著:

    「我知道特哥生前愛你,圭賢為了救你也是因為愛,所以你不要這麼悲觀」。晟敏擔心厲旭的情緒故小聲又小心地說。

    「圭賢」?厲旭停頓了一下又歎聲氣繼續說:

    「他都有妻子和孩子了,他怎麼可能愛我?他隻是履行他父親的遺言罷了」。

    晟敏跟圭賢不熟,所以不清楚圭賢目前的婚姻狀況,聽到厲旭清楚的說出這些話,不想研究這話的真實性,當下知道厲旭精神沒異常,就在心裏放煙火慶祝了;思恩看著小男孩找到媽媽,也放心的走回晟敏身邊,默契下被晟敏使了眼神,也知道當時自己推測厲旭是”偽裝”無誤,思恩用學姊的姿態跟厲旭說:

    「人生總是會麵臨一些抉擇,是你決定未來,不是未來左右你,你如果彷徨或無助真的別擔心,至少你身邊還有我們」。

    這句話聽起來不再是孤單,厲旭停下淚水仰望泛藍的天空深呼吸,莞爾一笑自嘲:

    「我現在真是個笑話,以你和鍾雲哥的交情他遲早都知道我這幾天裝瘋賣傻,圭賢他不知道,可以幫我隱瞞嗎」?

    「你想瞞多久」?

    「我不知道,直到他嫌我厭煩為止,因為我從來不知道他愛不愛我,可能不愛吧!因為他有個可愛的兒子小蜻蜓,還有一位很美的妻子」。

    回藍雲間的路上,厲旭收起偽裝,在車上不發一語的想著,自己裝傻的目的是什麼?隻想貪圖一點圭賢的關心與照顧,從小就不知道如何和圭賢相處,之前照顧圭賢沒幾天,突然要自己不用再去,也不知發生什麼原因?想問原因又怕他生氣,目前自己如此,圭賢的態度也跟以往不同,如果可以繼續這樣相處,是不是也很美好?厲旭自嘲著自己原來不是無能,至少還會裝白癡,降低智商居然不是件難事,希望圭賢不會發現,否則,真的是太蠢、太尷尬了。

    到了藍雲間,思恩牽著厲旭進入屋內,晟敏在外等候,室內鍾雲已經離開,思恩跟圭賢說:

    「小萌我帶回來囉!我們先走了,88」。

    圭賢走近時,厲旭不敢直視,深怕會被圭賢發現,隻好自欺欺人的繼續裝傻,在圭賢心中也喜歡目前和厲旭的相處模式,牽起厲旭的手,小心翼翼地說:

    「餓了嗎?我有準備晚餐和點心」。

    圭賢拿起鮮奶蛋糕遞給厲旭輕聲說:

    「慢慢吃」。

    曾幾何時,這樣的圭賢在厲旭心中存在著?應該是從小開始,然而那些都是自我幻想,完全不可能成真,現在是夢境嗎?對,沒錯,一切都是夢,這樣的圭賢不可能在自己眼前,而特哥也沒有死,這些畫麵全都在夢裏,厲旭邊吃邊發呆,與其說是發呆應該是不想繼續偽裝,隻想配合著圭賢的步調繼續,那怕隻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有家庭的圭賢,最終還是會離開。

    圭賢深情地看著麵無表情的厲旭,伸手撥弄了一下厲旭的瀏海發梢,厲旭吃蛋糕時,奶油沾到了上唇,圭賢用手拭去並同時說:

    「吃完我帶你去洗澡,早一點休息」。

    這幾天圭賢都是這樣的照顧厲旭,原本先洗厲旭,但是自己淋濕了,幹脆也一起洗,浴室裏的霧氣總是讓人燃起情欲,隻是圭賢會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有太明顯的反應,冷水和熱水總是交替使用,圭賢認為厲旭可能不知道、也可能不在這欲望裏,其實,厲旭都知道,隻是被晟敏發現的今天,已沒有思緒再繼續偽裝,說話的方式似乎又回到從前,隻有單字、沒有句型,讓圭賢反而覺得今天的厲旭不太一樣,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於是雙手扶著厲旭的雙頰麵向自己,輕聲地說:

    「遊樂場玩累了嗎?泡一下比較舒服」。

    厲旭清澈雙眼如湖水般的純淨,就這樣安靜地凝視著圭賢,對圭賢來說,今夜也是最後一夜,讓圭賢忍不住心中的悸動,

    (又被鎖了,隻好刪除)。。。

    帶此想法的圭賢回到床上卸下浴巾,和厲旭相裸抱在一起相視著,兩人如以往皆無對話,在圭賢心中的苦澀或許厲旭不會懂,也不想讓厲旭知道,因為明天就要分離,圭賢也不想研究現在的厲旭精神是否異常或是剛剛的行為是成人生理上的正常反應,當下隻想將厲旭當成一顆永恒的鑽石緊緊抱著,直到聽見厲旭睡著的呼吸聲,圭賢才又低下頭,輕吻著厲旭的眼和唇,並小聲地說:

    「你一定會好、會康複,也許…我們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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