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章節字數:6845  更新時間:16-04-13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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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漢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桌上散亂的擺放著各大報社的報紙。隻消粗略的瞄一眼,便不難發現封麵的頭條均是武漢大學校長和湖北省公安廳廳長涉嫌違紀接受調查的新聞。在不起眼的角落還有用黑線加粗過的有關於湖北省公安廳廳長妹夫湖北省公安廳吳隊長涉嫌行賄的新聞。

    望著那一行行冷酷的白紙黑字,金婁露出了微笑。他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興奮。盡管伴隨著報紙上三人出醜的是對中央巡視組火眼金睛的大肆讚揚,但金婁可沒什麼感覺。這世道,太出名總不是太好的。官場猶如江湖,小心翼翼方可不濕褲腳。您見過那些臭名昭著的江湖大盜有過好下場嗎?您又見過那些名揚天下的武林盟主有過平靜安穩的生活嗎?都沒有!隻有像金婁這樣的聰明人,才能長久的生存下去。

    沏一杯茶,看一場球賽,金婁對自己明哲保身的哲學非常滿意。

    “局長,剛才通過電話了,木易澄明他不在武漢。”梁川推門而入的同時也氣喘籲籲的說完這句話。顯然,他有些驚慌。

    “是嘛,還是年輕人好啊。今天這一趟,明天那一趟的,精神的很啊。”金婁聽後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很不情願的從沙發上起身,伸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待走到辦公桌旁時,梁川的話又竄進了耳朵,並且這一次顯得比上次還急:“局長,木易澄明不在,那本來說好待會兒······”話說一半,梁川及時止住了。他已經望見金婁臉上的不悅。

    果然,金婁再次開口時,語氣非常的不耐煩:“梁哥,我當初是怎麼跟您老大哥說的?我說,小孩子嘛,玩心重,靠不住!您還非跟我推薦他,說他什麼沉得住氣。現在好啦,耽誤了大事。不過,也不是沒有補救辦法的。”金婁搔了搔頭,長歎一口氣:“也罷,今天不行就過幾天吧。反正托了李大校長和廳長的福,中央巡視組應該會在武漢多待幾天。你讓那個木易澄明給我盡快趕回武漢,否則他提的那些個要求一個都沒門!”

    梁川私下思索了一陣,對於木易澄明,他還是有點感情的,而且他也很想幫助木易完成木易所謂的心願。於是頂著衝撞領導的壓力,梁川再度開口:“局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六年前的那起連環碎屍案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李校長和廳長都和其有牽連?”

    金婁白了梁川一眼,將手背過去,雖是對待梁川這樣從年齡上看稱得上自己長輩的人,卻依然像老師教導學生般語重心長的說道:“梁哥,有的事,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對你不好······”

    “即使如此,局長,我想在這兒代木易澄明問您一句,您答應他的真的都能做到嗎?”

    誰知梁川話一出口,金婁霎時捧腹大笑:“梁哥啊梁哥啊,都說老頑童老頑童。騙小孩的話您老哥還真相信?真是老糊塗了,與頑童無異啊。我哪有那本事,什麼保釋啥的,怎麼可能呢?”說完,又沒忍住狂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梁哥,你家公子的事我一定會盡全力的,畢竟是我跟您合作之初就說好的。”

    眼下的梁川心中上下不是滋味。他自己都在心裏嘀咕,以後究竟還有沒有臉去見木易澄明呢······

    江蘇連雲港,港式餐廳。

    “怎麼樣?那個警察手冊做的以假亂真吧?”麵前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木易澄明四位好兄弟中的嬴政文。

    “還行啦,挺好用的。哎,不是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穿越到二戰當戰俘去了,咋瘦得就剩削尖骨了咧?”

    “那還不好?這下咱下雨天就淋不著嘍,可以任意穿越於雨縫中!”說著,嬴政文左手橫擺在胸前,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前方,活脫脫一個大無畏的英雄形象。

    “得啦,公共場合,注意點形象好嗎?”察覺到四周客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的木易見狀,趕緊笑罵著將嬴政文拽回座位。

    “咳咳。”嬴政文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擺脫了剛才的神經質表現,語氣轉而嚴肅:“說真的,兄弟。我覺乎著那個什麼神秘人不太對勁。”

    “哦?說來聽聽。”

    “你想啊,能對你誇下那樣海口的隻有兩種人。要麼是騙子,吹牛逼的。要麼他是真有本事。但你想啊,如果他真有那釋放殺人犯的權利······”

    “漪蘭她不是殺人犯!”木易嚴厲打斷了嬴政文的話。

    “好好好,歐陽妹子不是殺人犯行了吧?”早就習慣了木易,在木易澄明麵前就不能說一丁點兒歐陽漪蘭的壞話。那些個壞話您隻要是捎帶提一點,木易澄明他都能跟您翻臉,兄弟也不例外。正所謂重色輕友者還看木易澄明。

    “你繼續說。”麵對嬴政文誠心的懺悔,木易澄明姑且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如果那個神秘人真能有那種本事的話,我的乖乖那可不得了哦。我估摸著怎麼著也得是副部級的大領導。”

    “誰知道呢。”木易似乎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哎呀,兄弟,你可是糊塗啊。你忘了你爸以前說過什麼?他可叫你這輩子都別跟公務員,尤其是大公務員扯上關係的!政治這玩意兒,誰能說的準?”一邊說,還一邊戳戳木易的胸口:“你能還是我能?你也不好好想想,就算他真有釋放殺······額不對,釋放歐陽妹子的權力,這種掉腦袋的事他也未必就真會去做啊。他讓你在那個什麼中央巡視組麵前公布兩起案件的真相,可是你知道嗎?你知道真相嗎?你小子要是真知道真相昨天你還回連雲港幹嘛?”嬴政文一連串的話語像連珠炮似的,說的木易澄明一愣一愣的。可他還不覺得過癮,繼續說下去:“目前為止你所認為的真相或許壓根就不是真相。隻是那幫人利用你構造出的真相。你也看報紙了吧,那個武大校長和湖北公安廳廳長可都被調查啦。中央巡視組為首的是中紀委的,你還不記得幾年前那幫紀委幹得好事?照你現在所掌握的所謂的真相來看,真相一旦被說出,那個廳長和武大校長可就不僅僅是包庇殺人犯的罪了。那是掉腦袋的密謀殺人罪啊!”盡管嬴政文說得義憤填膺,但他也不是傻人,刻意降低了說話的音量,隻有木易和自己方可聽見。

    木易聞言,深深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國家局勢你看得比我清,而且說實話這次見到漪蘭我知道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對於梁川這個表麵上和藹親切的老警察我現在也不敢輕易相信了。你老兄說我該信誰呢?”

    “不信啊,誰都不要信!就跟你自己的感覺走。我告訴你,連滴泉那小子都不要信。說到這小子,我想起一個事。”

    “歐陽?什麼事?”一提到歐陽滴泉,木易頓時來了興趣。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整整一個暑假都沒有見到滴泉?”

    “嗯,是的。他去哪兒了?”

    “我可是聽說他去了武漢。”

    “武漢!武漢大學嗎?”

    “廢話,要不然他去武漢幹啥?所以就第一個案子來講,滴泉他很難說毫無關係是完全無辜的······”

    “他暑假就去了武漢······暑假就去了······對對對,暑假就去了,這樣就說得通了。”木易瞪大了眼睛,不住擺弄著剛剛剃掉並不存在的胡須,幾近癲狂的自言自語。嬴政文也不敢打擾他,雖然下巴上並沒有可供撓搔的胡須,但是很顯然,木易陷入了思考。

    突然,木易澄明一拍腦門,像是想通了什麼,拔腿就走。回頭還撂下一句:“老兄,抱歉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那份蛋包飯就交給你了。”

    “切,又是這樣。誒,還不是我請客請自己吃兩碗蛋包飯?真是醉了。”望著木易澄明早已遠去的身影,嬴政文無力的抱怨著。要知道,這家港式餐廳蛋包飯的份量可不少,相對的,價錢也自然便宜不到哪裏去。

    “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對於自己兒子的房間被木易澄明翻個底朝天兒,歐陽的繼父似乎並不惱火。反而用一種近乎關心的口吻詢問著。

    “手中攥著泛黃的空信紙,木易澄明僅是點了點頭,以此作為回答。

    他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落寞,可仔細觀察,眉宇間又略顯憤怒。一雙古銅色的雙手不停地顫動,就是咬緊牙關也難掩內心波動所帶來的牙齦間振動。

    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裏了,剩下的東西,僅存的念想都在武漢。

    回來並不是毫無收獲的,至少,還有一丁點的成果。這種成就如獲至寶。欣喜若狂的同時卻叫人無奈的抓狂。僅存於這人世間的細微真情竟僅剩下些兒女纏綿的愛情和與生俱有的親情。就算是同時具備這兩種至上的情感,卻叛卻了人情、友情、乃至於賴以生存的悲天憫人的情懷的人類該如何持續生存下去呢?又如何在缺少樹根支架的同時穩固的撐起名為社會的頂棚呢?不,與其說穩固的撐起,倒不如冷靜的認清這僅是苟延殘喘的偷活罷。

    見木易澄明要走,興許是無心又或者刻意而為之,背後傳來了歐陽繼父洪亮的聲音:“不去見見你父親嗎?回來一次不容易,我可以找人安排一下。”

    “不了,謝謝您,伯父。我暫時還不想見他。”

    內心並沒有思考,也沒有一般電視劇裏所演痛苦的掙紮,麵對久未見麵獄中受苦的父親,就是這麼簡單無情的一句話――我不想見。看來於自己來說,似乎隻有所謂的愛情才勉強支撐著脆弱的生命活動。木易是這樣猛然驚覺的。

    他這樣的嘲笑自己,他也就這樣痛苦的活下去。

    去武漢乘坐高鐵可真不便宜。回連雲港坐了一夜的火車,不過百十來塊錢,可三、四個小時的高鐵卻要了吃人般的三百多塊。

    想來連木易自己都覺著可笑,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往武漢究竟為的是啥?就這麼想知道所謂的真相嗎?是想推翻心中既定的推論還是驗證那可怖的假設?是傀儡般按照那幫人所蒙蔽的去作答,還是憑著一文不值的良心探尋黑洞深處的真相?

    這幾種揮之不去的想法縈繞在木易腦海,並不斷的激烈碰撞。在輸贏未分的情況下,列車就要到站了。

    武漢像一個樞紐,連接了中西部與東部的交流。不管結果如何,眼下的木易正需要一顆連接所有零碎線索的樞紐,而這個尚未發現的樞紐就在武漢。

    堅硬的瀝青路無盡的延伸向遠方,那無盡的遠方又湧來無盡的人群。他們個個麵無表情,目光呆滯,卻又像有無盡愁苦,笑容被皺眉替代。各自凝視著自己的腳下,對於他們來說這條路隻屬於自己。但他們偶爾也會以接通手機的方式來使自己透露些生氣。至少,沒有生氣的東西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喂,是梁警官啊,什麼事。”木易的語氣略顯生硬。

    “你回到武漢了吧。”

    “是的。”

    “說好的那件事……”

    “我需要時間。”

    “請盡快。”

    “好的,謝謝。那我掛了。”

    “等一下。”

    “您說。”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我父親也是名人民警察。”

    “人民……的警察嗎……”木易打斷了他。

    “是的,真正的人民的警察。他告訴我,每件事情最後都會是好事,如果不是好事,說明還未到最後。”

    “我也覺得還沒到最後。”

    “有的事,寧願做過了後悔,也請不要錯過了後悔。”

    “我記下了,謝謝。而且我也想對您說一句話。”

    “我洗耳恭聽。”

    “我爸說,過錯是暫時的遺憾,而錯過則是永遠的遺憾。人還是不要逃避責任為好,我對公務員什麼的,始終還是抱有信心的。”

    “我當是娃兒你對我的誇讚了。”

    “嗯。”

    “再見。”

    “再見。”

    蔣物生有些欣喜若狂,張問新和歐陽滴泉被成功釋放洗脫嫌疑本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但眼下局勢不同了,因為另一個替罪羊已經成功上位。自己拿萬無一失的計劃終究是順利實施,可以說,這是最完美的犯罪。

    為了慶祝張問新洗脫嫌疑被無罪釋放,由葉夢姝提議,蔣物生組織,中大話劇社的各位聯合舉辦了一個歡迎排隊。當然,幾罐啤酒,幾包瓜子,一個不符合氣氛的巧克力蛋糕便足矣了。

    “什麼嘛,又不失生日啥的,至於買蛋糕麼······”望著眼前極具違和感的巧克力蛋糕,就算是口水直流,也還是忍不住皺眉抱怨道。

    “好啦!好啦!吃吧你,有的吃就不錯了。”蔣物生回道。畢竟是朝夕相處的社員,自己異常的興奮是否也有一點兒來自張問新的平安呢?

    “不好意思,其實是我自己嘴饞啦,才拜托副社長去買的。”葉夢姝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蛋糕,用紙巾擦拭了嘴邊的“花胡子”,銀鈴般的笑著。

    “既然葉夢姝同學都這麼說了······”說著,張問新的眼珠“滴溜”打轉一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話沒說完,便一把操起塑料刀將巧克力最濃最厚的那塊倏的切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遞入口中,嘴型誇張的咀嚼起來。還不時發出“嗯嘛”這樣代表享受的怪聲。

    見此情形,眾人都笑翻了身。就連平常甚為嚴肅的鄒仕超此刻竟也捂住了肚子,直笑的人仰馬翻。

    由此看來,案子的終結當真是一種徹底的放鬆。誰能想到眼前其樂融融的一群人,幾天前竟是相互猜忌,勝似冷戰呢?

    這樣想著,蔣物生眼角的餘光卻恰巧掃到了目下笑得花枝招展的李汐南,頓時不由心下一沉。這個女人究竟知道我些什麼?那天早上絕不是偶然······還有鄒仕超,這兩個人現在居然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這裏,得想個法子······

    “喂,木易,你知道嗎,張問新同學終於被成功釋放了。”

    “嗯,那小子打電話給過我。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嘛,你已經知道了呀!我還想讓你驚喜一下呢。”不用木易猜,此刻葉夢姝的表情一定是撅著嘴,緊鎖著鳳眉。也是,有些習慣,一旦養成便很難改了。

    “葉夢姝,我想跟你見一麵。”

    “······怎麼了,木易?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怎麼開心。”

    “是的,這都被你聽出來啦。”說完,木易爆發出如洪般的笑聲:“這要是放在小說裏,你可就是麥莊先生筆下的聽風者了。”

    聽到木易的語氣變輕鬆起來,葉夢姝也鬆了口氣:“我哪有那麼厲害?話說你說想見我是怎麼一回事?”

    “明天上午八點,櫻花大道紀念品商店旁,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究竟有什麼事呢?我可以提前知道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奧。”

    “別爽約哦。”

    “真是的,我還沒被男生提醒過不要爽約呢!”聽起來,葉夢姝有些生氣,但木易澄明並未太多在意,依舊神經大條般:“哈!哈!”大笑了兩聲。有時候,葉夢姝也不是很確定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兒的心機說他坦率地有些傻氣也並不過分。

    記不清是多久沒伸過懶腰了,畢竟戴著手銬是很難做到那種程度的動作的。

    止步在櫻花樹下,記得入獄前還是綴著些花骨朵的,如今卻是盡數凋零,真叫人惋惜。

    不!等一下,仔細一看的話好像還有一朵!對的,還有一朵!歐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嘴巴彎成了月牙形。

    雖然低垂著腦袋,但她還掛在樹枝上!不可思議的武漢造就了不可思議的櫻花麼。如此感歎,說到溫度、氣候,似乎木易澄明所在的廣州更為暖和些吧。額,不對。好像又過於暖和了,看來也隻有武漢才有這奇觀了。

    話又說回來,木易這家夥搞什麼啊。到頭來竟是托了李大校長的福,不過也該讓這些人嚐嚐坐牢的滋味。本來嘛,他也是罪有應得。苦······苦······苦,誒,我可憐的妹妹,你還愛著那家夥嗎?這小子現在說不定已經拜在別人的石榴裙下了······到底也是哥哥的錯,哥哥對不起你。不過你也該看清了吧,所謂男人的本質······

    僅僅是呆站再那兒,就無比的勞累。酸疼的雙腿和疲憊的身心折磨著如此無助的自己。尚有背後宿舍樓殺人火光的烈焰相照,當真是複雜的藝術。

    該說是巧還是不巧呢?迎麵撞見了位久未謀麵的熟人。隻見他滿頭大汗,黑灰布滿了原本俊秀的臉龐。歐陽滴泉再看到他的一瞬間,那人也看到了歐陽滴泉。

    四目相視。

    嘿!這家夥的滑稽模樣,莫不是遠處跳躍的火光與他有關吧?這可真夠他喝一壺的。一想到這裏,歐陽滴泉便沒忍住噴笑出來。那人見狀隻是尷尬的點了點頭,便又抄小路離開了櫻花大道。

    原本黑色的天空被映得通紅,本來黑夜裏看不到的東西此時亮得可真真兒是透徹。那些原先即可瞧見的東西,此時也在跳躍火光的照耀下,不停擺弄著扭曲的身姿。若真要較真用什麼舞來形容的話,也隻能稱其為在魔術師巧手下縱情扭動的提線木偶。

    回頭觀察自己的影子,也是這般的舞姿。

    “真惡心!這也是那家夥的傑作嗎······”

    他在睡覺!他居然在睡覺!如此心安理得的睡著!真是天助我也嗎?

    可以了,隻消一把火,就安心了。所有人,所有事,都可以畫個圓滿的句號了!

    殺一個人是死刑,殺兩個人也是死刑。殺一整樓的人,更是死刑。但結果不都一樣嗎?已經無所畏懼了,已經了無牽掛了。父親,我是不是比那個家夥更有出息?您快睜眼看啊!您兒子成才啦!他可做了件了不起的事,這種學校的所有人,都是罪人!父親,我在替天行道啊!!!

    “他娃兒的,該死!那家夥瘋了嗎?竟然想要燒掉所有人!”木易揉著被墜落木板砸中隱隱作痛的肩膀,破口大罵。

    罵的盡興了,再回頭一瞧,大火竟燒到了宿舍門口。

    鄒仕超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很顯然那家夥是針對鄒仕超的,不然也不會被這樣大動幹戈的滅口。但是為什麼呢······要燒掉所有人,就為了一個鄒仕超?

    想著想著,木易又踹了一腳熟睡中的鄒仕超。從剛才起,這家夥就一直在昏睡,任憑木易使出渾身解數也叫不醒。肯定是放火的那家夥做了手腳。但既然如此,悄無聲息的將鄒仕超一擊斃命不就了解萬事了麼,何必興師動眾的放火燒樓?

    龜兒子的,本來還想著來找鄒仕超問問能獲得點什麼情報,沒想到現在倒將把自己給搭進去。目下還是保命要緊。

    想到這裏,木易吃力的架起不省人事的鄒仕超,使出吃奶的力氣縱身一躍,便穿過走廊來到樓梯拐角處。順著樓梯,撐著扶手,一步一步的爬上頂層。

    好不容易到達頂層時,亦是精疲力竭攤到在牆角。

    本想用手機求救,卻不出預料的,在這種老舊的宿舍樓裏,手機果然是信號全無,連所謂的4G也全然行不通。隻好就地等死,聽天由命。

    “不過這樣一來,謎底好像就解開了······”

    想到這裏,木易又喃喃道:“對了!後門!救命之門麼······”

    帶著清醒意識時最後的呢喃,木易沉沉睡去。

    在夢境裏,再次見到了歐陽漪蘭。帶著人類普遍之於肉體的渴望,僅是手指的輕輕一拂,一個妙曼的胴體便浮現於眼前。雜亂卻散發著清香的舒適水床,相互間擁著,舔著,親吻著,纏綿著,兩個月來最美妙的夢境,盼望永不消逝。沉溺於理想鄉中的極樂淨土,不願醒來。

    半欲天明半未明,醉聞花氣睡聞鶯。

    夢醒,天明。

    身臥,白床。

    讀表,卯時。

    Todayisthedayof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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