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章節字數:6085  更新時間:17-01-02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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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那時,人們不情願的改變著自己的政治理念,而又不得不規則的強加與自己的言行,使得本來就亂七八糟的社會重新變得斑駁迷離,他們一至認同任何一個時期,任何一種文化背景下,當價值觀向與人的良知違背的時候,思想的撥亂反正就成了必須!正如彼拉多使加利利人的血攙雜在他們祭物中的事告訴耶穌,耶穌說:“你們以為這些加利利人比眾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受這些迫害嗎?我告訴你們,不是的!你們若不悔改,都要如此滅亡,從前西羅亞樓倒塌了,壓死了十八個人,你們以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嗎?我告訴你們,不是的!你若不悔改都要如此滅亡!”

    興許一個事物從發展到滅亡是自然的規律,規律性的東西往往讓人們束手束腳,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當一切現實擺在張玉昆麵前的時候,他心裏僅存的那點幸福感和依賴都讓伴隨著那條殘疾了的腿帶走。他絕望了,不知心亂如麻成啥樣子,感覺天都要塌了,頭快要炸了,隻能容忍淚水占據自己的感性世界,全身發抖每天都會感到出奇的寒冷,甚至幾次想到了自殺!

    可這一切又究竟是誰的錯?你該如何來分辨錯與對?不過生命隻有一次,想想那個本和自身沒有一點關係的劉東方,還不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出現失了生活的機會,生活本身如此簡單,何苦過得這般複雜呢?再說,和劉東方相比活著就更加顯示著生命的偉大!他千萬遍的告訴自己,開心一點別再意那麼多,不,絕不能自尋短見,要活出樣子來,做一個不輕易哭的人,這才不負生命!

    很多事情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有著心裏的脈動,可說起來卻不知如何開口,即便外麵有著千百個版本,唯一正確的也隻有一個!

    這是一場無聲的遊戲,張玉昆隻是遊戲中的配角,退出角色後他就是生活裏的小醜,而本質的醜陋和殘疾的腿並沒有根本的依附關係,擺在他麵前的路隻有一條,學會堅強,學會自信,一切都無所謂。如不去接受這個現實,那個千瘡百孔的心靈還剩下什麼呢?一切慎重!當然包括原諒李科學和那天參與戰爭的所有人!

    開始他還在護士的攙扶下到醫院的休養區活動,後來他覺得思想的包袱已漸漸輕了,每次不等護士來,他早已活躍在休養區,甚至和那兒的病友談笑風生、評頭論足!

    自從第三次離開公安局,劉希望、翠霞和李科學等人的注意力偏向了住在醫院裏的張玉昆。今天一大早李科學就準備好了各種營養品,帶著對張玉昆的萬分懺悔和誠心和好的心意,有說有笑的和劉希望、翠霞向著醫院奔去!

    安靜的休養區一條簡易的人行道,把樹林分成兩個片區,樹林蔭翳而安詳,適合修養,小路兩旁擺放著幾張連椅,幾個病號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著各自的病情。

    “玉昆,我們到病房找你去了,你咋跑出來了?”李科學激動的說道。

    “外麵空氣好,出來散散心,還有年輕漂亮的小護士,開開眼界!”張玉昆大言不慚的說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當初咋沒把你的眼睛打瞎呢?”劉希望有些落井下石的說道。

    “我看還是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咋說話呢,看啥小護士,今天姐讓你看個夠!”翠霞往前湊了湊,毫無羞愧的說道。

    “呸,你讓我犯惡心了!看你?我求求你還是讓我多活幾天吧!”張玉昆寒磣的說道。

    “咋了,不看是吧?一會想看老娘還不給了呢?”翠霞無所謂的說道。

    “咱就說翠霞吧,你說你咋學成這樣了,標準的一副女流氓形象,剛剛在警察那兒你咋不這麼騷?也省得我們三進宮了!”劉希望實在無法忍受翠霞對男人的熟視無睹。

    “你也不是啥好東西,再給老娘多嘴,小心老娘兩根大辮子抽死你!”翠霞依舊大大咧咧的說道,根本沒感覺自己是個女人。

    “你咋不用那兩個東西夾死我呢?”劉希望手指了指翠霞的胸部會意的說道。

    “劉希望你他媽的真不是個好東西?”張玉昆壞壞的罵道。

    他們都知道,翠霞雖然年齡不大,但由於時常參加體育鍛煉,再加上她是家裏的老大,身體發育快,已是亭亭玉立的模樣,同年級的姐妹在這一方麵早已落後與她,在那個年代胸大到成了一件丟人的事,與現代的女人相比,胸大則會覺得更能顯現出幾分女人特有的姿色,為此,翠霞就因身上長了一雙大奶坨子,沒少受劉希望、張玉昆他們幾個的開涮。

    “她除了上廁所跑到女人那兒去,剩下的沒見她幹過女人的事!”劉希望裏有話的繼續揭發道。

    翠霞對他們的挑逗有些難以忍受,突然伸出右手抓住劉希望的大臂內側,狠狠的擰了下去,就看劉希望疼得嘴咧開著,討饒著:“翠霞饒命,肉都被你掐下來了,你就是個女人,好男不給女鬥!”

    “再說老娘的胸,非掐死你不可!”翠霞有些嬌怒,瞪起杏眼看著劉希望。

    “女人就是女人,打架的招數和男人都不一樣,就憑這一點你就沒法當男人!”張玉昆也衝著翠霞說道。

    “你個死瘸子,人家翠霞原本是來同情你呢,你那破嘴又不積德,真就是狗咬呂洞濱的主!”劉希望挑撥離間著。

    “你們沒一個好東西,男人會打架有什麼了不起的?”翠霞還擊道。

    “我們男人打架隻認菜刀和板磚!”張玉昆搶先一步回答道。

    “呸,你還菜刀和板磚呢?你以後還有使菜刀和板磚的機會嗎?”翠霞反唇相譏道。

    這一問竟然讓原本吵吵鬧鬧的四個人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一時場麵有些尷尬。

    “我不是故意說你的,別生氣,玉昆!”翠霞打破了片刻的沉靜說道。

    “這些日子你們除了在公安局就是在醫院,我已經很滿足了,就憑這份恩情,我認你們了!”張玉昆感到話題有些沉重,故作開導的說道。

    “誰讓咱們是發小呢?”劉希望補充道。

    “本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玉昆,讓你的人生走了樣,但你這樣想我們就放心了,怕你心裏有疙瘩!”李科學臉上有些愧疚的說道。

    “這些都是扯淡的話,若不是因為蘋果園裏的爭鬥,我們也不會有今天,大家以後還打算這樣打打殺殺下去嗎?”劉希望認真的問詢道。

    這個問題還真的把大家難住了,幾個人一陣沉默,相互無助的看了看,最後還是翠霞開了口:“你們以後打算幹嗎?”

    “我是過夠了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看看我們這些革命的接班人,難道革命就要付出這麼慘烈的代價嗎,我個人覺得不值得,道理上講革命就要流血,可流血的革命那是政權與政權的交替,從年齡上我們還是個孩子,但我們這些年來生活的現狀已不是孩子所能承受的!”劉希望有些失落。

    “是呀,我是個女人,本身女人就要守求婦道。我家裏大大小小的孩子六個,衣服都是大的穿完小的接著穿,輪到最小的那個都成‘千層頂’了,生活上父母沒有精力管教我們,也是大的帶小的,輪番照顧,再加上現在的社會環境,如果我們不去思考和這個時代不想符的問題,我們很可能要滑下社會的對立麵!”翠霞滿腹情感的說道。

    “我想當兵去,我要當連長、營長、團長、師長,然後按照縣團級的轉業標準回地方,沒準還能混個市委書記、省委書記幹幹!”劉希望躊躇滿誌的說道。

    “好想法,我支持你,我看好你!”翠霞滿臉激越說道。

    按道理翠霞也不是隨便能佩服哪個人的,她覺得談理想都是在吹牛逼,就像這個時代談政治一樣的糟糕,而她現在恰恰覺得理想就像是大海裏的燈塔,能讓人興奮,能給人力量,難道這就是成熟的象征嗎?

    “翠霞,你打算將來幹嗎?”李科學驚奇的問道。

    “我是被窮怕了,將來我一定要當個有錢人,有了錢就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可以讓我的幾個弟弟妹妹過上好日子,穿上新衣服,讓我的父母省心。”翠霞滿臉幸福的對著李科學問道,“你想幹啥?”

    “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當高級知識分子!”李科學自告奮勇的說。

    “呸,看你就是一臭知識分子寒酸相,臭老九!”張玉昆有點嘲笑的說道。

    “你以為你叫李科學,就可以當科學家呀?”劉希望笑的快直不起腰來了。

    “我的名字咋了?臭老九就臭老九!”

    “兄弟們真為你的想法感到擔憂,沒聽說過九儒十丐的說法嗎,文人地位比乞丐還低,和乞丐一樣臭哄哄的,真沒勁!”劉希望表現出一副同情的模樣。

    “你們不要看不起知識分子,讀書應該是世代尊崇的事業,我相信知識分子,隻所以稱知識分子為臭老九,完全是這個時代造成的,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的標準,就是看這個社會裏人們受教育的程度和賴以生存的知識含量、科技水平有多高,看看西方的現代文明和兩次科技革命給人們帶來的社會進步,哪一點離開知識了,知識會改變命運的!”李科學為自己辯護著。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我還是覺得自己做個醫生更為合適,現在的我和你們完全不是一個類別的人,你們嚐不到我內心的痛苦,我的傷不僅落在了腿上,還傷到了心裏,要想彌補這種肉體到精神的傷痛,我隻能選擇做醫生,我要用我的雙手拯救更多像我一樣承受痛苦的人!”張玉昆說得有些失聲。

    他們緊張的看著張玉昆,對張玉昆的突然感慨根本就沒有啥心裏準備。

    “我們相信黨,相信政府,這種日子遲早會過去的!”李科學焦躁不安地安慰道。

    “希望如此!也不知道王夫江現在過得咋樣了!”劉希望略有所思的說道。

    “警察把我們的這起打鬥定性為群體事件,我覺得王夫江不會有事的!”李科學自我安慰的說。

    “也難說,現在的事情變化快,不過倒聽說他爸爸已經官複員職了,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劉希望眼前一亮說道。

    “我們可以在他爸爸那兒做點文章!”李科學說道。

    “就怕不行,你們想想,他爸爸剛剛接受組織審查出來,雖然官複員職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吃了豹子膽也不誰敢包庇自己兒子呀?”劉希望有鼻子有眼的分析道。

    “那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看看他就這樣一直躲下去吧?”張玉昆有些著急的說。

    “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怕是再劫難逃!”翠霞無奈的歎惜道。

    “聽你說話我就生氣,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咋不往好裏想呢?”張玉昆駁斥道。

    “我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李科學束手無策的說道。

    “關鍵怎麼救?”劉希望臉上露出點無奈。

    眾人再次一片沉寂。

    縣革委會對蘋果園事件高度重視,久久沒有下文,公安局長羅天亮也已是第三次被革委會主任徐林祥叫到辦公室,並一再命令般的問責道如果一個星期內再沒有結果,便讓羅天亮主動寫出辭職報告,使得羅天亮不自覺的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個問題比他撅著腚挨批鬥還難對付,所以他有時就想單純的犯罪並不可怕,單純的政治鬥爭也沒啥大不了的,如若犯罪攙和著政治那就不單純是犯罪了,其本質就會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種變化讓人感到窒息,感到一種不適應。不過,王常福也正在為此事絞盡腦汁,確切的說是為此事想破了頭,因為蘋果園一事主犯就是他的兒子,哪有兒子為難老子,老子坐事不管的道理。這幾天裏他和羅天亮明著是商量怎樣處理蘋果園事件,而實則是商量如何保護好兒子!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羅天亮直截了當的建議道。

    “能走到哪去呢?”王常福一籌莫展。

    “要不直接到徐主任那兒承認錯誤,讓他高抬貴手,放夫江一馬,從輕處理,這也算得上自首了!”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和徐主任搭班子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肯定賣這個麵子!”

    “那就去試試?”羅天亮說道。

    “現在不行,我才接受完組織的審查,如果把這件事說出來,會有很壞的負麵影響,說不準明天各報刊雜誌都會傳出縱容兒子犯罪、領導幹部對子女的管教等不同的聲音,那時候就被動了!”王常福認真的權衡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咋辦?”

    “這樣吧,你讓戶籍科的人把王夫江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改了,事情就落不到他的頭了上,即便有人識破,也不過當作參與者或不明真相者處理!”

    “這個事情簡單!”羅天亮打著保證說。

    “就這麼定了,然後我再讓人通知王夫江,到外地躲躲,避過風頭再回來!”王常福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眼睛裏露出一絲無奈,他知道他這麼做照樣是件掉腦袋的事,可事到如今他還能顧及到那麼多嗎?虎毒不食子,殺人的是他兒子,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就死馬往活馬裏醫吧!

    “好,就這定了!”羅天亮心領神會。

    “就看這小子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隨著時日的延長王夫江躲在舊磚窯裏越來越有些坐立不安,他甚至不願意看到天上的星星,他覺得有星星的日子就是黑夜,人在黑夜裏不能入睡的情景是痛苦的,還會有各具姿態和極其可怕的神情衝著他哭,衝著他笑,衝著他發怒……他恨透有星星的夜晚,也恨透那個一木一人的“休”字,幹脆把那木板永遠的扔掉,可深秋的日子裏,時不時一陣寒風吹得他直打寒顫,哪裏能離得開木板式的床!可不離開那木板他就想到了要休息“一萬年”,那又是何等的痛苦呢?

    他一直在積極的做自己思想工作,內心也在發生著激烈的鬥爭,一直處在放棄還是堅守的矛盾中,向前就是高牆大獄,向後就是暗無天日的躲避,唉,人生啊,究竟如何是好?

    同時,在這段日子裏他又不得不學著電影戰鬥場景裏為了隱蔽自己而進行的必要偽裝和防衛。他還是有點戰術思想的,把自己藏身的窯室建立了兩道防線,第一道就是天然的屏障,磚窯的巷道,寬足足有三米的巷道,完全可以阻滯警察的行動,第二道是他借用通氣口架起了兩條空罐頭盒,這樣一來,隻要有點風吹草動,他的防線都會有反應,隻要不發生槍戰,誰都不能把他咋了,而且通風口可以隱避自身企圖,可即便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他的內心也會隨著時間增長,變得越來越脆弱,甚至不堪一擊,他的精神麵臨著崩潰的邊緣。

    幹脆,向人民政認罪,向死去的劉東方認罪!於是,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明天太陽升起他就向公安局自首。

    當然,他的決定陰差陽錯的碰到了王常福和羅天亮的計劃,可謂一拍即合,配合默契。

    所以,當第二天他小心謹慎的走進公安局的時候,警察顯得平靜而友好。不是人們默認了他的罪行,而是人人早已習慣了那個武鬥死人為常態的年代。

    在公安局跟他內心之前飽受的煎熬相比,他現在平靜多了,給他帶手銬的警察似乎並沒有把他的打死人的行為看得很嚴重,反而問起他的年齡,還嘻嘻哈哈調侃他跟年齡不相稱的健壯體格和打人的過程,說這身功夫要是用在抗日戰場上,準能立大功,說不準還能混個共和國的將軍幹幹呢!

    沒有經過任何審判,也沒有多餘的手續,他卻被轉移了幾處看守地點。那段日子裏,往往是這個看守所還沒暖熱窩,警察又焦急的把他轉移到另一個看守所,他也沒鬧明白這是看守所故意安排,還是意味著他就是罪大惡極的首犯,該受其苦。

    不過,興許是看守所的警察看上了他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就因為武鬥打死人的勇氣,所以,連聊天都變得敬佩三分:“小鬼,真有種,敢殺人!”

    “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場麵混亂,我是誤殺!”王夫江為自己申辯道。

    “這倒也不能全怪你,別的地方打死那麼多人都不抓,怎麼就單單把你抓起來了?”看守接著問道。

    “我是自首的,我不想讓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你還有良心,有良心還會去殺人?”看守毫不客氣的訓斥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毛主席教導我們一個人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誤,但知錯能改,就是好同誌,我來自首就是向毛老人家認錯的,我該死,我有罪!”

    “覺悟到蠻高的,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看守高傲的蔑視道。

    “毛主席還教導我們允許人犯錯誤,也允許人改正錯誤,這是人民內部矛盾的性質,但是有錯不改,知錯不糾則是政治犯罪的性質,我是犯了罪,但屬於知錯能改的那類,你做為人民警察要從根本上區別對待,有本質的區別!”

    “少給我扯這些,你就做白日夢吧,自古殺人償命,你現在殺了人,就是人民的敵人,政府不會給你改正錯誤的機會了,我還沒見過殺人犯能從這兒輕易出去的?”看守嚴肅的警告道。

    事實上,在王夫江和看守的眼裏,蘋果園事件到底算個事不,算個什麼事,算個多大的事兒,他們也搞不明白。

    唉,不想了,反正來都來了,還想那麼多幹嗎,頭掉了也就碗大的疤,老子二十年後還是條好漢,聽天由命吧,王夫江不禁一想。

    在他進監獄的第二十五天,他再次被莫名其妙的轉移了,這次是被關進了一處牛棚,進行勞動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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