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33 更新時間:16-06-10 09:26
第四章陰差陽錯入牢獄
話說,自打那一晚之後這兩位新結成的友人便達成了一致的目標——去往最東方的桃都仙山。江寧問明石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不辭勞苦的去那個地方,明石毫不避諱的回答說,反正自己也是無處可歸,倒不如跟著江寧出去學學本事,因為自己本來就是惦記著江寧的本領才決定跟來的。隻不過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之前他才剛剛才說過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的。
江寧聞言,隻是狡黠的一笑,而後便問道,你舍得那位石榴姑娘麼?
明石本來說完大實話就有些心虛,這被江寧猛地戳中心中的禁忌,瞬間羞憤難當火冒三丈,道:“石榴姐怎麼都不會喜歡我的——!怎麼樣?!你高興啦——?!”
“沒有沒有,大爺您說的哪裏的話,上潔盼著您日日笑口常開都來不及呢!”江寧趕忙上去給給明石撫背順氣,整個一青樓裏世故圓滑的老鴇。
而後稍稍順了口氣的公子哥便擺出一副“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都叫出來”的模樣,道:“倒是你,為什麼非要去那麼遠地方?從這裏徒步走過去,少說也要一兩年呢!為何不願騎馬駕車呢?”
“我這不是為了顯出自己誠意麼?山裏的人可不好伺候。。。。。。”江寧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給明石撫背順氣了,他正翹著腿自顧自的敲著自己酸脹的小腿肚,結果冷不丁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明石一把拔下了他好幾根頭發。
“所以說啊。。。。。。”他伸手理著剩下的幾撮毛嘰嘰咕咕的訴著苦,宛若對鏡梳妝的棄婦。“我的頭發長得可慢了。。。。。。”
“誰讓您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呢~”明石雙手掐腰,瞪著眼,呲著牙。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江寧一邊在嘴巴上不停地服著軟,一邊又不住地在心裏唉聲歎氣的翻著白眼,無奈自己一時之間太過心善攤上了這麼一個小子,無奈無奈啊。
單從外貌上來看江寧足足大了他十歲有餘,這小子的頭頂還隻能勉強夠得上自己的前胸,身板自然是瘦的好似一根林中細竹,麵目清秀,白淨可愛,齒白唇紅的,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是在市井裏混跡多年的混小子,但是脾氣卻是一如新年時的炮仗,一點就著。
不過好在明石其實是一個隱藏性的溫柔少年而且骨子裏有些孤僻敏感,尤其是感情,十分的纖細靦腆。江寧在心裏想道。這一點就充分的體現在了昨夜的暢談中。
反觀明石,由初見時的驚為天人到現在的將其視為一灘爛泥,踩上一腳還會嫌濺得自己一褲腿的稀泥。不過明石的嫌棄歸嫌棄,他對江寧的態度整體上還是將他看做自己的朋友的,因為江寧的性格實在是不太適合做自己的長輩。這個看起來美豔逼人的年輕男人簡直是好到沒脾氣,心直口快是他的個人標誌,有話就說是他的人生信條。
不過,江寧還是一個十分值得讓人去依靠的對象的。想到這裏,明石就不禁回想起了那晚江寧的酒後真言,那個人呐。。。。。。
這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走完棠溪鄉的那段山路花了幾乎整整一天,夜晚就盤腿坐在裸石之上,對空望月,手觸月華,耳聞清風。
翌日清早,他們就到了棠溪鄉直屬的來和縣。
話及此,不得不提的便是楚陽國的行政區劃。放眼四國之內,除卻極北之境的燕平國,其他的三國皆是采用“國—城—縣—鄉(鎮)”的行政區劃,而且在這四國之內也是除了燕平國,其他三國的國內人口流通都是十分自由的。
雖說是清晨,但此時好歹也是四月時節,薄霧彌漫,晨光熹微,市集之中也早有商販開張營業。撇開江寧不說,明石早已腹中空空如也,雙腿疲軟。
他拽拽江寧的衣袖,翻著死魚眼,做著無聲的質問。
江寧垂下頭,瞪大眼睛回望著他,做著無聲的回答。
“好歹我還是個孩子啊——!”明石瞬間暴走,他使出最後一口氣,一把撕掉袖子,抓住江寧白皙的胳膊就是一口。
“咦——!!!”江寧汗毛根根豎起,發出一聲鬼叫。
“饒了我吧,大爺,我自己也是腹饑難耐呐~”他又甩出一副柔弱小娘子的姿態,而後他又舉起被明石咬過的小臂,在明石的眼前晃了晃,“再說,這也不是能吃的東西對不對?盡管我的皮膚很好。。。。。。”
“剛剛那是對你無聲的報複!”明石擺出經典的咬牙切齒狀,憤憤地說:“我還是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年呢!”
“在下也才剛剛行過弱冠之禮沒幾年,”江寧趕緊攏手作揖,道:“兄台,在下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說完,江寧拔腿就撤,準備溜之大吉。
江寧其實隻是準備嚇嚇明石這個混小子,剛才他一口咬得自己胳膊都快要斷了,而且依著明石那一點就著的脾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來。
抱著這樣的心態,江寧往前衝了好一會。結果,明石並沒有像他料想的那樣如瘋狗一般追趕自己。
他趕忙停住腳步,心突然懸空了一下。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被賣了該怎麼辦呀?
不敢再往下想,江寧幾乎就是踏步如禦風,結果等他回到之前鬥嘴的地方時,已是空空如也,獨留地上一塊月白色的衣袖。
清晨熹微,晨霧漸散。
今日一大早,來和縣的衙門裏就迎來了一個頗為落魄的人父。此人跪伏在大堂之下,身旁的地麵上還放著一個雕刻精致的蓮花書篋,一看便知這是那男人的東西。那男人一頭白金色的長發,身材頎長,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道服。他正哭訴著自己那正值豆蔻年華的兒子不見了蹤影,恐被賊人擄了去,特來報官。
綠豆眼八字胡的縣太爺坐在堂上,還在不停地用手揉著自己的綠豆眼,因為起得太早,眼屎還糊在眼角。站在下麵的八字胡師爺焦躁的腳底直噴火,他左一個眨眼,右一個咳嗽,眼見著自己的老兄弟還沒清醒過來,他便清咳了幾聲,佯裝鎮定,道:“你說你兒子丟了,那。。。。。。孩子有什麼比較明顯的特征麼?”
“回大人的話,草民之子名叫明石,年紀不足十四,身材細瘦,眼大臉小,脾氣火爆。。。。。。”那人像是思索了一番,繼而答道:“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堂下之人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從頭至尾連個頭都不抬,白金色的頭發垂在身後連動都不曾動過,連自己孩子的體貌特征都說不上來,語氣裏更是沒有絲毫的心憂之意。
八字胡師爺忍不住走到堂下來,他慢慢地踱步而來,從頭到尾打量著這個自己明明才不過二十有餘的年輕男人,從哪來的這麼大的兒子?
待八字胡師爺繞行至此人的右側時,他不免一時心驚,繼而肉跳。
此人右臂衣袖破損,而露出的小臂更是留有一個紫紅色的齒印。從齒印的顏色來看,也不過是今日裏才留下的;而從齒印的深淺來看,更是可以窺見當時情景之凶險。
八字胡師爺當即便如同被九天之雷劈中了腦門一般,一躍而起,衝到縣太爺身邊,拿起驚堂木便是一道驚雷!
眾人驚,皆視之。
“堂下之人還不快快從實招來!竟敢欺瞞朝廷命官!你真當這天下人都如你一般!”說到激動處,他還不禁手指高處,眾人目光所投之處便是那塊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牌匾。
而此刻縣太爺的手指卻被八字胡師爺鬧得這麼一出,嚇得戳進了鼻孔裏,他環顧了一下還處在震驚狀態中的眾人,趕忙拔出了手指,在衣襟上擦了擦。
“大人,草民冤枉呐!”那堂下之人幾乎就是條件反射般的閉著眼在喊冤。“草民又有什麼可以欺瞞大人的呢?草民真的隻是丟了兒子呀——”
“休要在繼續胡說!”八字胡瞪起他那雙比縣太爺略大的黃豆眼,惡狠狠地道:“還在狡辯!我倒要聽聽你要如何解釋右臂上的傷!”
“對呀,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倒是有不少為了錢財倒賣稚子孩童的匪徒。”縣太爺及時的補充了八字胡師爺留下的語言空白。
“草民沒有啊——”
八字胡師爺見那堂下賊人還在喊冤,不禁怒火攻心,道:“來人呐——小七!小五!快把這賊人給我押進大牢,聽候審問!”
“是!十九爺!”
分別站在兩邊最前的兩名衙役應聲答道,而後便架起還跪在地上一臉茫然的賊人,徑直拖向大牢。
“。。。。。。。”
被喚作“十九爺”的師爺看著賊人被拖走之後,他自己也忍不住鬆了口氣,原來自己也是如此機智多謀。他當即看向八字胡的縣太爺,笑道:“如何?如此一來,大哥的功德豈不是又多了一件?”
“十九弟你所言極是呐——”綠豆眼八字胡的縣太爺也絲毫不謙虛,他撇撇嘴,道:“當下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呐!此人年紀輕輕,卻不走正道,盡做些不入流的勾當!連我都為我家宏德感到慚愧,有如此同輩之人,真乃一言不足以盡!”
“大哥所言極是,宏德愛侄乃是人中龍鳳,豈是山野林間的草莽魯夫的相比的?”十九爺十分順溜的脫口而出,他眼瞅著剛才那賊人被拖走的方向,道:“如是此種人中渣滓隻有殺之才足以泄民憤!”
“罷了罷了,”縣太爺適時地打了個哈欠,眼睛變得更小了,他懶洋洋地說道:“此事就全權交給十九弟你去料理了,我還有些家務事須去處理。”
說罷,幾乎已經眯著眼在走路的縣太爺便在一眾小仆的簇擁下,慢慢地挪步出了衙門。
話說這縣太爺前麵才出了衙門,後麵十九爺便衝著門口瞪大了他的黃豆眼,喊道:“老子才不會管你那破事!人中龍鳳?哈哈!人中龍鳳可是約好了在雲雨樓等著老子呢!隻怕那雲雨樓的頭牌也不是你能拿下的!”
“。。。。。。十九爺,十九爺。。。。。。。”一個皮膚黝黑,身形瘦弱的衙差伸長著脖子,弱弱的說道:“十九爺,雖說這縣太爺才走,可是大家夥兒都還在呢。。。。。。”
聽此一言,十九爺便收斂了些心中的不悅,他咳嗽了幾聲,佯裝鎮定,道:“此事作罷,趕緊回去吧。”
眾人皆做鳥獸狀散。
於是乎,這大堂之上還孤零零地站著兩個人。
“小三,隨我一起去雲雨樓找找樂子吧!”十九爺朝著剛剛那個黑瘦的衙差說道。“頭牌呀頭牌,秋海棠呐秋海棠——”
“是。”小三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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