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93 更新時間:16-07-10 09:48
王二背著曹燦來到軍營,士卒兵將中有的湊上前看,有的卻不予理會,有的則背地裏說著活該,覺得錯過了一場好熱鬧。
這世道人心,即便是現在也是一樣,嫉賢妒才,已然是人心所向了,他們也不問究竟是何人才讓他們有手刃胡人的機會的。
王二想著,又歎一口悶氣。
話說就在那次突襲勝利後,突擊營向北急行一百裏,在東坳山一帶棲息,曹燦背上箭傷已無大礙,李冰對他又甚是喜歡,在眾人前也稱他是“小福星”,於是便非一般兵將待遇。
曹燦趁著那日天氣好,從營中出來,見草地中一野兔吃草,不僅打起了兔子的主意,追了那兔子幾裏地,居然迷了路。
李冰叫眾人尋找,終於在日落前將其找回。
“這等事雖然無關緊要,卻也十分惡劣,倘若周圍無胡人便好,假若有胡人,我們行蹤豈非暴露。”眾兵將如是說。
“這等事,如果大將軍不施以軍法,難以服人!”
“什麼叫服人!你也不看人家是誰?大將軍的新寵啊……”
李冰猶豫著,想著也不過二十大板的事情,但是看他那小身板,怎麼受得了。
“將軍不必驚慌,死人我都能救活,趕緊想辦法服眾吧。”前去軍營請脈的廖大夫說到。
“既然廖大夫有此醫術,那到就拜托了。”
“放心放心。”
說倒眼前這個廖大夫,曹燦多少覺得有點不對勁。
之前雖然都是張大夫來換藥,但是輪到廖大夫換藥時,卻是特別輕手,這會子廖大夫換藥,不是手重了,就是把包紮用的白布掉在地上,看著尤其生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常,尋思著難道廖大夫近日累了?
換藥完成後,廖大夫使勁拍了拍曹燦的傷口道:
“挨上幾板子,再吊一早上,就完事了,打你的時候盡管大聲叫喊,大爺我保你平安!”
行刑那日,那重重的板子落在曹燦腰間,雖是疼痛,卻也不至於致命,隻是自己被嚇得大叫起來,哪知突然一軍板直擊到曹燦背上的箭傷處,這一下,就讓他徹底沒聲了。
王二將曹燦放到草鋪上,讓其平躺,看著他一臉痛苦卻不知道怎麼辦,便準備去營中後方找大夫,正欲掀開門帳,卻看見一個人風風火火衝進來,後麵還跟著幾人,立刻反應過來是李大將軍,立馬就跪在地上磕頭問安?
“曹燦呢?”李冰忙不迭地問。
“回……回將軍的話,正在那邊躺著呢。”王二仔細的看著李冰,指著草鋪上的曹燦說。
“怎麼能讓他這樣躺著,來人啊,將他小心抬到我的帳下。”
曹燦趴在李冰的榻上,仍舊昏迷不醒,李冰在他身上摸了摸,發現他整個身體已經濕透了,想必是痛苦不堪,不禁自責起來。
他雙手不知所措的在曹燦身上瞎摸著,突然想看看曹燦傷口怎麼樣,就被一聲咳嗽聲止住了。
“啊,廖大夫……”李冰先行一禮:“快來看看這位小哥傷得如何,是否要緊。”
那位廖大夫到是快步上前,立刻就給曹燦號起脈來,少時,輕聲道:
“將軍放心,先到那邊稍做休息,待我給這位小哥療完傷,再來給您請個平安脈。”
“好好……”李冰立刻回到自己案前,朝著廖大夫這邊望著,然而沒過多久,他就開始飄飄然起來,最後幹脆就和那些士卒一樣,開始與周公談天說地了。
那廖大夫見此狀,不禁笑得跟個狐狸一樣,他將側插在鞋跟後麵的那根香拔出來,擦在地上滅了,並小心將其收好,又扇了扇周圍的空氣,將鼻子裏的兩小坨沾了解藥的布扯了出來,大吸一口氣,笑道:
“我廖大神醫行醫,豈非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看的!”
說完他將手伸進曹燦的褲子,從裏麵扯出一條金縷布,在自己鼻前晃了晃,皺著眉頭看著昏迷的曹燦道:
“再好的的寶貝被你們這些個凡人用了,也變得俗氣了!”說完他立刻將那塊寶貝在自己身上藏好,然後又看了看曹燦的傷勢,發現腰臀間不過幾處嚴重的瘀傷,即便是中暑,也不至於會讓他這麼虛,於是他將曹燦的上衣扒下,發現那包好的傷布上有血溢出來,再一看,那背部周圍也有一處規則的瘀傷,立刻就明白了。
“這些人下手也忒毒了,爺給你們選好的地不打,專打別人弄過的。”
於是這位廖大夫學著他的兄長,仔細又給曹燦的傷處撒上藥粉,包紮,隻是希望那些板子沒有傷及他的筋骨,剩下的,他就希望廖錟能早點回來確定曹燦的傷勢,畢竟他才是這裏的正牌大夫,而曹燦,說不定是一個能改變全軍命運的“小人物”。
入夜,廖錟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軍營,連續的趕路雖讓他疲憊不堪,卻也不是給他放鬆的理由,他輕輕的學著鳥叫,待廖琰聽見,也輕輕回應一聲,趕緊悄悄離開自己的寢帳,來到醫帳處。
“你可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你這神醫的角兒,我怕是演不了,那個姓曹小子那邊您趕緊去看看。”
“怎麼回事?”廖錟立刻換上衣服前往李冰軍帳處,待給曹燦號了脈,又仔細將他身體檢查一番,按著瘀傷處摸了摸骨,才仔細將被子給曹燦蓋好,自己放心地回到醫帳處。
“你那些小伎倆,最好少用些,突擊營本就人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別人識破了去,給你個通敵叛國之罪!”
廖錟拿著搗藥杵和藥罐,在裏麵研磨金瘡藥的粉末。曹燦背上的傷本來已經愈合,被軍杖那麼一打,居然又裂開了,不過好在是皮肉之傷,且又未傷及筋骨,自是不難處理,隻是曹燦身體本來虛弱,加之受了驚嚇,又中了暑,要完全調理過來,不免需要一些時日,然而大戰在即,殊不知這孩子是否有命活到痊愈之後。
想到這裏,廖錟不免歎息一聲,那管子裏的搗藥聲,也變得不規則起來。
“子金,你說我那悠眠香怎樣?要不然我整些來,到時在胡人軍營裏這麼一放,豈不是來一個真真正正的‘兵不血刃’?可比你那些巴豆砒霜好多了!”
“哼!”廖錟冷笑道:“你那香什麼矜貴之物?單是放香就需要個練家子,否則害不了敵人反害了自己,難不成要叫你去胡人軍帳內,每個帳內都溜達一圈?”
廖琰白了廖錟一眼,道:
“你能想到的,爺就能做到,告訴你,要不是爺我有寶貝,那小子屁股早開花了。”
說完廖琰拿著一塊金光閃閃,像棉布一樣的東西,在廖錟麵前晃著。
“這……這不是那個江湖上傳說得輕絲金縷甲麼?”廖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所謂‘一片輕絲甲,刀槍莫穿腸’,隻可惜這寶貝已經隻剩下這點殘缺部分了,還被我包在曹燦那小屁股上,哎!真是汙穢不堪啊……”廖琰皺著眉搖頭道。
“你這是從哪來的?”廖錟從廖琰手上將那寶貝拿過來,在手裏仔細端詳著,驚道:
“好一手巧奪天宮,想昔日太上皇想得到,都不知其下落,你是從那裏偷來的?”
“偷來的?你說話也太俗了!不就是前陣子和你去鄭國府上走了一趟,就在人家庫房裏隨便順了一件麼……”廖琰撓撓頭,卻又驕傲的說。
“對了,這回去京中,那老狐狸又叫你做什麼?”廖琰又問。
“還是和以前一樣,叫多照看李冰,到時候如果突擊營不行了,須保李冰平安,看樣子,南方的兵調動不是很順利。”廖錟搖搖頭。
“磨嘰!你也磨嘰!是我就幹脆一榔頭打昏那廝,將他劫了去!”廖琰不滿道。
“你又不是不懂,朝廷人有朝廷的規矩,打人算我不仁,劫人最後又陷李冰不義……難啊……現在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搗好了藥,廖錟叮囑廖琰易好容,自己便去了李冰軍帳,給曹燦重新上藥,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待清早,李冰一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案上,不免覺得一絲奇怪,再看看曹燦,也漸漸開始蘇醒,張大夫帶著醒神提氣的湯藥給曹燦服下,帳外還傳來軍衛操兵的口令,以及兵將們的吆喝聲。
“張大夫,他傷勢怎樣了?”
看見張大夫,李冰立刻迎上前問。
“說來也怪啊……”張大夫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冰:“那二十軍杖下去,再強健的人,就算不傷及筋骨,少說也會皮開肉綻,但是我看這小兄弟除了背上的舊傷外,就隻有幾處明顯的瘀傷,我已經調好活血化瘀的藥給他服下了……”
曹燦聽著,也是鬆了一口氣。背上的傷還隱隱作痛,那二十軍杖倒是嚇他個不輕,不是聽見李冰說話,他以為自己早就要去陰司見閻王了。
“我就說,福星就是福星,哪這麼容易被收!”
“啊,將軍,莫要這樣!“
待張大夫出營,李冰走到曹燦身邊,突然就動手扒去曹燦褲子,嚇得曹燦連忙伸手去拉,李冰卻按住曹燦雙手道:
“給我看看傷勢,看了我才放心。“
曹燦臉紅一陣,白一陣,哭笑不得,想著以前自己屁股也挨過打,不要說爺爺父親兄長,就連奶奶母親嫂子妹妹都沒看過,立刻把臉牢牢埋在榻上。
那李冰看完後還沒完,立刻又順到背上將他的衣服退了下來,看著那包紮好的箭傷處,卻是還有一道重重的瘀傷,不免覺得一陣心疼,便將曹燦的褲子衣服穿好,又將被子給他好好蓋上。
“你放心吧,現在沒人敢欺負你,從今天起,你就在我帳中與我同吃同住,就當這個……軍師協理吧,你好好協助陸軍師,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恩……謝謝……李將軍……”
雖然聽著李冰的話感到高興,曹燦還是將手牢牢地捂著臉。
李冰說完,拿手在曹燦頭上撓了撓,穿上戰甲,便去巡查演練兵士去了。
午時,軍營處已經開始燃起炊煙,許小山才抬一大鍋肉上了灶,那邊飯就熟了。
“怎樣?今天可有好菜?”
許小三等人剛把視線轉到門簾處,便見陳軍衛大搖大擺的帶著幾個小將走了進來,翻鍋揭碗地看著。
“陳軍衛今天好口福啊,兄弟們都有不少肉吃呢。”許小山笑著。
陳軍衛看著那幾大鍋肉,皺著眉頭便問:
“這肉什麼來頭啊?”
許小山笑著道:“都是胡人養的好馬。”
“又是馬肉……還是胡人的……”陳軍衛一臉嫌棄。
“馬肉雖沒有豬肉牛肉驢肉等美味,但是料理得好,也是與那些好肉不相伯仲的。”說完許小山紮了一個包好香料的布袋,將他丟到那大鍋肉湯裏麵。
“小兄弟別會錯意了,想當日那些胡人吃了些啥?這些馬又吃了些啥,不要最後毒了胡人,也毒了自己人啊。”陳軍衛道,他身邊的小兵小將也開始附和。
“不不不……”許小山著急的搖著手道:“這些肉都是仔細查過的,沒有異樣……”
那些小將們才不聽,隻是一個勁的奚落著許小山,這到讓劉三兒看不下去,沒等陳軍衛開口,就上前道:
“若是有好肉,自然會給各位軍爺們送上去,可是這兵荒馬亂,糧草又送不及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裏有好料,你們還好,最不濟有酒有肉,好多將士不也是吃著米糠度日麼?現在你還來說。“
劉三話剛落音,陳軍衛一個巴掌就落在他臉上,把他嚇個呆立在一旁。
“你個小混蛋,爺我就有意見怎麼了?敢情沙場殺敵的是你們?你問下這鍋裏哪塊肉不是我們拚來的?你好意思說,我呸!“
說完一口唾沫就啐在劉三兒的臉上。
劉三兒年紀小,說話比較值,他的目的也不過想論論理,像今天這位凶神惡煞的爺說到底還是第一次見到,反到覺得是自己理虧了,不免就哭了起來。
“陳軍衛,陳大爺,有話好好說呀!”
陳軍衛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鼻子上長著大痣的漢子,熱情地將他拉到一邊,手舞足蹈道:
“您老不知道,今天才有探子來報,軍營方圓五十裏都沒有胡人出沒,山腳下還有個村落,約有三四百戶人家呢,從村子東南處出發三十裏地還有一個小鎮,據說此地又離笛州不遠,到時候還可以找戍城軍征用軍糧,你看看,有了軍糧,我們再去村裏征上一兩隻老母豬,那您老不也是可以打打牙祭麼?何必在這著又小又破的地方與我們這又小又破的小人生氣呢?”
陳軍衛一聽笑了,拿著食指上下朝那位大漢上下比劃著。
“你說的是真的麼?”
“今天操練的時候,我才聽王副將說的,不會有假。”那大漢擺擺手,又道:
“再說了,現在糧食緊缺,就連李將軍,也得吞那馬肉呀,又何況是我們這些人呢?所以還要請您多擔待呀。”
那陳軍衛一聽連李冰都吃馬肉,臉色不免也緩和起來,看著這位大漢說話又滑稽又招人喜歡,氣也消了三分,撂下句:派人將飯食送我帳內。便帶領一眾人走了。
見陳軍衛出了帳,許小山一邊安慰劉三,一邊向大漢道著謝:
“謝謝猛哥幫忙解圍,如果不是你,恐怕這陳大拿在這裏要沒完沒了了。”
“哎,這些家夥,在我猛爺的眼裏,也不過如此,快做飯吧。”
廖琰拍拍許小山肩膀道。
許小山做好大家的飯食後,特地準備好了兩份,一份是給陳軍衛的,他讓劉三兒給陳軍衛送去,教他好好說話,並且給陳軍衛好好道個歉,讓他罵一罵,不然恐怕日後這家夥還會為難他。自己則帶著另外一份去到李冰軍帳,想親自探視一下那個幾日不見的小夥伴。
李冰正在帳外巡視,許小山通報一聲後便進去了,曹燦看見是他,立刻起身相迎。
“你傷還沒好就別逞能了。”許小山連忙走上去,將曹燦重新按回到床上。
“當初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三兒還哭了好久,後來才知道你就是給李將軍獻計的人……果然是貴人自有貴人助啊。”許小山一邊說著,一邊從食盒裏拿出一碗肉湯。
“什麼貴不貴人的,大家都還好麼?”曹燦吞了一口唾液,因為有傷,大夫叮囑他飲食要清淡,每日清粥饅頭,但是內裏卻日日想著大魚大肉。
“好著呢,今天陳大拿才罵了三兒一頓,我趕緊讓他請罪去了。”
曹燦已經沒功夫聽許小山說什麼,隻是大口喝著那熱湯,又從碗裏夾了一塊肉,奇怪道:
“今天這馬肉味道……怎麼和以往不一樣啊?”
“你猜猜?”許小山神秘的看著曹燦。
“是不是你又用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曹燦問。
“你快吃吧。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把馬肉變成兔子肉的!”許小山拍了拍曹燦的頭道。
“特地給你捉的,差一點就被陳大拿發現了。”許小山小聲道。
曹燦一聽,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大口大口的將那美食入肚了。
“這個地方沒多遠有個村,還有個鎮,我聽陸軍師說,他們正在準備征糧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了,說是要去笛州。”許小山笑道。
“你怎麼知道!”曹燦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小山問。
“這個是新來的猛大哥說的。”
“猛大哥?”
“恩,他是前幾日從別的軍裏麵調來的,也來給我們分擔一些雜務,看樣子也是得罪上麵的人了,本來姓廖,但是他卻要我們稱他為猛爺,我們覺得太老了,就叫他猛哥。”
“原來是這樣……”
曹燦點點頭,想著那個陳軍衛,心中少說也有十來個恨,明明是他們的頭,戰場上卻也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是自己幫他擋了那一箭,恐怕現在躺著的就是他了,隻是現在營內煮豆,對大家都不利,說到底以後都是要成忠魂的,曹燦想想,覺得太在意此人實在不妥,便勸許小山要帳裏的夥伴都堅強些。
待許小山走後沒多久,帳門就打開了,李冰取了頭盔,正與曹軍師商量著征兵征糧的事,也是一籌莫展。
“如果隻在東坳村征糧,那是萬萬不夠的,雖然這裏有田,但是多少也要為百姓考慮一下,否則我們也就和那些胡人差不多了。”
“但是如果去笛州,路又較遠……”陸軍師愁道,眼睛卻移到曹燦的榻上,便微笑道:“小兄弟可有什麼良策。”
曹燦側臥著,受寵若驚地看著李冰和陸風,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冰眉頭一舒,拍手後便笑道:
“你看我,居然把他忘記了!”
曹燦見大家都無所謂,便問:
“那敢問,現在軍中能征戰的將士有幾人?”
“如果不包括後方,約七千三。”
陸風回答。
“如果記得不錯,我們是在那土平川與胡人一較高下對麼?”曹燦問。
李冰與陸風對視了一眼,仿佛又是愁上心頭,陸風便道:
“因為現在南部兵力尚未開調,所以我們將會在青玉關與胡人較量。”
“青玉關……”曹燦眉頭緊蹙,道:
“那糧草可能就不怎麼夠了,之前我在後方就聽說,糧草吃緊,而朝廷卻遲遲不送來……如果在青玉關……”曹燦在榻上比劃著:“青玉關離胡人大本營就近了,若是調來的南方軍隊及時趕來還好,如果沒有,我們就會很被動……對了,南部調兵的事,朝廷那邊有消息麼?”
李冰歎口氣道:“沒有。”
曹燦低頭尋思一陣,又抬起頭道:
“既然不確定南方兵力何時會到,那戰期也是不能立刻就定下的,”
李冰和陸川對視一眼,不免慚愧起來。
“現在我們居笛州以東,再北上直到青玉關恐怕也沒有可以給我們整備的地界了,所以無論南邊怎樣,一定要在此處將糧草等整備完畢才行,即便不可進,也要可退。”
曹燦說到可退時,不免用手捂住了嘴,驚恐地看著李冰和陸風。
“小先生不必驚慌,你的意思,也是老夫的意思,隨營中眾人皆以簽了生死狀,但我們也無法將人命視為草芥,所以一路上也都是躲著敵兵,不敢正麵交鋒。”
李冰也肯定地向曹燦點點頭,曹燦聽了陸川的話後,才放下心來。
“那敢問將軍,我方現能抵禦敵軍的兵力是多少?”曹燦又問。
“實不相瞞,現僅一千七百人是從京城軍營調遣來的正規軍,還有一千人是我府上精兵,其餘的都是到各地征收的兵力,純屬魚龍混雜之輩。”李冰道。
“那可以這樣……”曹燦從榻上坐起來,撐到李冰和陸風麵前,看著案台上的地圖道:
“將軍可遣人率領兩千七百精兵去笛州,這一去,一是拿著突擊營的名號去征糧,二是征兵,當然如果可以,也可以調遣笛州戍城兵來充實我方兵力,這是借兵,東坳村這邊,可以叫各軍衛去征收,我軍可以暫時在這裏駐守,一是因為這裏有水源,二是因為這裏山地較多,胡人不喜這裏。可以暫時避難,也可以派人去打聽朝廷那邊消息。”
李冰和陸風聽後,相互點頭。
“既然要借兵,那還需本將親自出馬。”說完李冰拍案,立刻派人傳了王副將,命其第二天便去東坳村征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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