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63 更新時間：16-07-26 12:49
晚上，君離有些睡不著，便拉著淩央說話。淩央放下醫書，說道：“要不讓茗禮給你點上安神香？”
“不必。說會兒話就好。可能是晚上練功時間太長，人反倒清醒了。”不出兵時候，君離習慣每日早晚各練半個時辰。今日送別將士，讓他心中悵然，不知不覺就比平時練得久了些。
“嗯。我給你按一按頭吧，放鬆下來會好睡一些。”淩央坐起身，將一個軟枕放到身前。
“嗯。”君離應著躺過去。他倒是不想睡，隻是想感受一下淩央手指穿過他發間時溫度。他們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但這卻是淩央第一次說要幫他放鬆，君離自然不會拒絕。
感受著淩央力道，君離問道：“聽說你有兩個妹妹，怎麼那日隻見到一個？”
“小妹妹一直住大夫人母家，很少回來。”
“嗯？”君離有些疑惑，其他時候不家也罷了，過年怎麼也要一家團圓才是。
“當年大夫人懷小妹妹時候，一心以為是個兒子，各種保胎進補，生怕孩子生下來有一點不適。每天讓人給她讀史書軍策，為就是讓她兒子日後有為作為。但沒想到後卻是個女兒，大夫人當時就暈過去了。”淩央輕蔑地笑了一聲，接著道：“荒唐是她醒來後，決意要將小妹妹當兒子養，還不許我們叫她妹妹，就連名字都起得像男孩子。父親也拿她沒辦法，當時若不如大夫人意，她就鬧得家裏雞犬不寧。”
君離皺起眉，覺得這大夫人是想兒子想得瘋魔了。雖然大鄴女子少，但人們還是願意養男孩，一方麵卿子解決了女子稀少問題，另一方麵，男孩他們看來，總有傳宗接代意義。
“後來是大夫人母親實看不下去了，便將小妹妹接過去撫養，名字也改端正了。隻不過大夫不願看見她，所以她基本不會回伯府。”
“原來如此。”有這樣一個極端母親，養出淩解語這麼個極端女兒倒也是情裏之中了，“希望她別像她姐姐那樣。”
淩央笑而不語，他對小妹妹印象都模糊了，也沒辦法做出評價。
“麒央……”君離看著麵前這個按得認真人。
“嗯？”淩央輕應。
“你未嫁我時，對以後可有什麼打算？或者有什麼想要去做事？”君離並不甘於隻了解表麵淩央，他所有想法他都想知道。
“若沒嫁你，再過兩年想必也嫁不出去了。我曾想過離開京城，像師父那樣四處雲遊，治病救人。”直到現他仍然有出去雲遊想法，不為別，隻為行善給君離積福。
君離抓住淩央手，坐了起來，認真道：“我若願陪你同去，你可願意帶上我？”
淩央驚訝看著君離，他有他王位，有他要忠國家和要孝父母，怎能拋下一切與他同去。而且他雲遊是沒有目和時間，也許待他們回來，皇城一切都會變得麵目全非。
君離撫過他發頂，笑道：“對我來說，這輩子沒什麼比你重要。無論忠還是孝，都有人可以代替我去做。但能給你情愛和幸福隻有我，對我亦然。此生你隻有我，我也隻有你。”
淩央垂下眼，泛紅耳朵格外惹人。
“你師父若知道你能出去曆練，也應該很高興。大概就不會太反對你嫁我了。”對於師父來說，都希望自己徒弟成材。作為醫者，去直接接觸患者病情比隻看醫書要有用得多，“對了，你師父擅長醫什麼？”
“師父什麼都擅長。”對於師父醫術，淩央從來不懷疑。
“孕育之科也擅長？”君離笑問。
“自然。”
君離笑著將淩央壓到床上，湊近了問道：“那你也擅長？”
淩央沒想到他居然將話題扯到這這上麵，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我很盼望一個像你孩子……”聰明、溫和、專情……對他來說無一不好。
淩央耳朵上紅暈蔓延到臉上，這是君離第一次提到孩子事。原本他覺得孩子離他們很遙遠，但現卻有感覺那麼近。
“其實這事本不該急，我也不想讓你覺得為難，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我隻是想告訴你，和你一起久了，感情越來越深，就會不由地盼望。”君離唇貼他耳邊，氣息繾綣。
“……我明白……”這樣感覺他比君離明白得早。
君離輕笑，輕輕挑開淩央裏衣。吻由唇邊起慢慢往下。淩央身體隨著親吻漸漸熱起來。
吻到胸前敏感，淩央輕吟著挺起上身，散落發絲與君離糾纏一起。
“難受就說……”君離分開他雙腿，試探著那個隱秘而緊-致地方。
“嗯……”淩央任君離擺弄著，白-皙身體躺淩亂衣堆裏，單薄中帶著些許誘-惑。
吻還繼續，淩央輕抓著君離頭發，身體微微顫抖。雖然這種事他已不是第一次了，但君離手每每都能讓他沉淪其中，腦袋一片空白。
“嗯我……不行……啊……”身體猛然僵直，淩央君離前後夾擊中泄了出來，整個人脫力般地倒床上喘氣。
君離吻上失神人，將自己送入那個炙熱地方……
旖旎夜晚，溫存紅帳，彼此渴望便是好情-藥……
兩人感情日漸蜜裏調油，王府上下無人不知，看著穿著紅衣，懶懶地靠榻上王妃，正房服侍下人都笑得諱莫如深。家裏王爺雖然冷漠嚴肅，但王妃賞罰分明，下人們也漸漸不那麼怕這座王府了，幹活也賣力。
正月十五是年節後一日，這一日京城裏人都會去廟裏燒香祈福，再逛逛官府特設集市，這個年就算完整了。
皇家有專門寺廟可供皇室子弟進香，但君離覺得年年都那樣，挺沒意思，便拉著淩央去體會尋常百姓生活，做一日布衣夫夫。
鄴京裏有不少寺廟，每座都可謂是香火旺盛，君離帶淩央去了西郊積安寺，一是這裏離市集近，二是這裏來祈福卿子多，他帶淩央來也不算突兀。
淩央被君離包得嚴實，頭上帶著大氅上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坐馬前，君離抱著他，策馬而行。君離身上很熱，靠他身上，淩央也不覺得冷。
到了山角下，君離扶著淩央下了馬，將馬交給隨從看著，自己帶著淩央往山上走。相貌出眾兩個人即使夾人群中，也格外顯眼。
淩央看著未嫁姑娘、卿子投來愛慕眼光，恍然覺得若今天他不是麟王妃，大概也和那些人一樣，遠遠地看著君離，默默地愛慕著。
“想什麼呢？”君離牽著淩央不緊不慢地上著樓梯。
“沒什麼，你第一次來積安寺吧？”淩央問道。
“嗯，祈福祝禱這些事一般是母親做得多些，我很少做。而且積安寺卿子多，我來也不方便。”君離說道。
積安寺為於山中，上山要走上一段路，但沿途可以皚皚蒼雪為景，倒也值得一賞。
“以後你若要來，我會陪你。”君離補充道。
淩央笑道：“等到這滿山槐花來了，我們來賞槐吧。”淩央雖是卿子，但需要他去祈福時候並不多，大鄴，非固定節慶，需要為家裏祝禱燒香事都是由女人來做，實沒有女人了，才會讓卿子去做。
“好。”君離腦子裏勾勒著賞槐場景，心下也有些期待。
到了寺廟，兩人理了理衣袖，並排跪佛前許願祝禱，之後淩央求了簽。
解簽地方有些人排隊，君離讓淩央先去解簽，自己去添些香油錢。淩央應著，便讓他去了。
添了香油錢，並還了小師父禮，君離一轉身，就看到站佛像邊，笑眯眯清一大師。這個曾為他算命要娶男妻大師，君離前世見過幾回，卻沒什麼交談，也本能有些排斥。但這一世，他倒是願意相信這位師話了。
“阿彌陀佛。想不到竟這兒遇到施主，乃是有緣。”清一大師走過來，慈愛目光就像是看生活安樂芸芸眾生。
“大師。”之前清一大師入宮給皇上算卦解字、給皇後講經，君離向來連招呼都不打，如今想來，心中有愧。
“施主婚事老衲聽說了，淩施主與你世世有緣，且為你萬世良藥，此乃天意。還望施主惜緣，萬勿辜負。老衲言於此，王爺自悟。阿彌陀佛。”清一大師雙手合十道。
“多謝大師指點，小王必當謹記。以前多有失敬，還望大師勿怪。”君離說得誠心，他也想過，自己重生應該是淩央以死換來。否則，他這個死去多日人為何早不投胎，非淩央死自己麵前時，才失去意識。
當然，這些事是無從考就。可君離願意相信事實就是如此。
“無妨。遇事方知因果對錯，我佛慈悲。老衲見你夫夫二人情意深重便足矣。”清一大師笑道：“老衲還要到後堂講學，就不多留，施主請便。”
“嗯，也請大師多多保重。”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清一大師時，他便是這般年紀，如今他已二十，大師依舊如此，焉能說其非得道神僧？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大師行了禮，便轉身向後堂去了。
大師離開不多會兒，解完簽和淩央走地過來，“怎麼站這兒？”
“看看風景，靜心。”君離沒提清一大師事，“求到好簽了？”
“嗯，是上上簽，”淩央笑道，顯然這個簽讓他安心不少。
“嗯，若沒別要求，咱們就下山去集市用飯吧。”君離握住淩央有些發冷指尖。
淩央點點頭，兩個一並下了山。
從寺廟直接去集市人不少，路上紛亂人群不方便騎馬，兩人便步行。走到一處路邊茶攤，店家正賣熱米糊，米純香帶著桂花糖絲絲甜味，冬天裏格外吸引人。
君離拉著淩央走過去，他平時是不會吃這些路攤上東西，但今日帶了淩央，這米糊看著也暖人，他也願意試試。
“老板，來一份大。”君離說道。
“好哩，您先找個地方坐，稍等片刻。”老板是個有眼力，見兩人衣料不凡，便知應是富家出來玩公子，加之淩央樣貌出挑又文雅，老板便偷偷多給他們加了些果仁。
淩央扯了一下君離衣服，他也是從來不街上吃東西。
君離淺笑道：“看著不錯，我陪你吃。”
找了一處沒人位置坐下，不多會兒，老板就將米糊送了上來，“兩位客官，慢用。”
君離點點頭，拿了個勺子給淩央。
淩央嚐了一小口，香甜味道嘴裏蔓延開，帶著熱乎乎暖意，確是冬日佳品。即使隻是路邊東西，也不比府裏味道差，應該說是別有一番滋味。
君離看他吃喜歡，心下高興，也陪著吃了兩口，但他不喜歡甜，也未多用，隻看著淩央吃。
兩人這邊正吃得暖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女子呼救。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一身白衣女子順著小路向這邊跑，路上行人見狀紛紛讓開。
而女子身後不遠，一群壯漢手持木棍緊緊追趕，邊跑邊喊，“站住，看你今天往哪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衣女子頭發奔跑中散亂，衣服也有幾處跌髒了，驚恐臉滿是無助，路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又見後麵凶神惡煞一群人，也都不敢上前。
“看什麼看？！沒見過妓院抓人啊！”帶頭大漢揮著木棍，讓路上人躲開些別擋路。
“我不是，不是……你們……”女人急忙爭辯間摔了地上，似是再也跑不動了。
“讓你跑，看你能跑到哪去？！”大漢衝上去，將女人團團圍住。
“我是好人家女兒，不是你口中說……不是！”女子顯然說不出那兩個字，辯駁也顯得無力。
君離眼神微眯，肅殺氣場讓茶棚裏客人都不禁側目。
淩央伸手握住君離，若按君離性格，要出手剛剛早就動手了。而他至今坐這兒，想必有他理由。
淩央也覺得救人需要智取，動武雖有用，但人多眼雜京城並不是聰明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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