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01 更新時間：16-07-26 12:52
大漢推搡著將女子拎起來，冷笑道：“你若不是逃出來，我們抓你幹什麼？”說著用繩子將女子困了個結實。
“救命啊，我直不是……”女子見路人無一出手相助，頓時淚流滿麵。
“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幾個隨從驅散著人群。
“老子是有後台，誰敢這兒羅嗦，休怪老子不客氣。”帶頭大漢囂張地說道。
聽到他這話，原本想問個究竟人也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之後幾個人將女子丟到隨後推來幹草車上，拉著向城內走。
女子絕望地行躺車上，低聲哭泣。正經人家女子出門必有人同行，她雖辯解著自己身份，但無人為她作證，也是枉然。
待女子被帶走，君離輕輕一招手，暗藏影衛便跳了出來，得了命令後，又即刻消失。
淩央眨眨眼，若不是聽到君離說話，他都要以為自己剛剛是眼花了。君離將米糊向他麵前推了推，“吃，涼了味道不好。”
“嗯。”淩央繼續低頭吃東西，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剛剛不出手？”
“那幾個人我曾見過，是老四人。老四喜女色，所以這些人就是專門為他網羅美貌女子。這事他們向來做隱秘，大概是從未失手，也沒人敢多言，所以才發肆無忌憚。”君離輕擦掉淩央嘴角米糊，繼續道：“我若出手，這事必要鬧大。老四丟人也就罷了，但多人會說父皇教子無方，皇子仗勢欺人，連累父皇聖明，不值。”
沒想到四皇子竟然這樣明目張膽，淩央也有些意外。
“你怎麼看出那個女子是好人家姑娘？”君離問道。若淩央信那些大漢話，斷不會問他為什麼不出手，隻當沒見過回事就是了。
淩央輕笑道：“姑娘與成了婚女子體態上是不同，我是醫者，自然看得出來。就算那位姑娘還未接客，那種地方待一陣子，舉手投足也會不自覺地帶上一股脂粉味。何況那位姑娘雖然狼狽，但無論說話還是動作，都透露著良好教養，不似那種地方人。至於那些大漢，凡那種地方做打手，大多日夜顛倒，腎虛陽虧，但那些人卻氣色上好，一看就是富人家養打手，若說他們身體有病，也是吃得葷腥太多，脾胃不調罷了。”
君離勾起嘴角，“妻卿甚是聰明。”
淩央笑了笑，又問道：“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還沒想好，大不了等天色暗了，讓人去把那姑娘偷出來。”對於自己影衛身手，君離還是很有信心。
淩央想了想，說道：“這樣隻是治標不治本，那些人以後還會仗著四皇子名，四處網羅姑娘。”
“確，讓老四不敢造次才是根本。而且要讓父皇知道，但不能連累父皇。”君離看著自家王妃，他知道淩央那樣說就是有主意了，並不需要他再操心，“你有什麼好主意？”
“主意好不好是其次，見效才是關鍵。”淩央笑容裏多了些狡猾，這種性情流露讓君離覺得格外可愛。
“都聽你。”君離笑得寵溺。
淩央有了主意後也沒著急，按原本定好，跟君離一起去集市吃了東西，又去了茶館聽先生說書，之後又買了些小東西，一天倒也過充實。
待天黑了，兩人才回府。淩央去他藥房翻找了一會兒，又換了身黑色衣服，這才跟著君離悄悄地潛去了四皇子府邸。
今日四皇子府請了戲班子來唱戲，四皇子君承衍正與一幹妻妾偏院聽戲，看來一時半會兒唱不完。天冷，又是晚膳時分，主子聽戲，府裏下人不免有些鬆懈。
君離擁著淩央輕輕落後院一處屋頂上，跟著大漢們前來影衛見君離來了，立刻現身，行禮後指了指一處不起眼有院落。
“王爺，那位女子被關院子西屋裏。進了屋便沒再聽到女子動靜，似是被人下了藥睡著了。看院隻有兩個婆子，剛剛有人送飯過來，她們去吃了。您與王妃從後窗進去便可，不會被發現。”影衛低聲道。
“嗯，退下吧。”君離點了頭。
影衛隨即消失兩人麵前。
君離再次擁住淩央，兩個一下便繞到了後窗，君離確定裏麵沒其他人後，將窗子撬開，帶了淩央翻了進去。
“四皇子沒有影衛嗎？為什麼你影衛沒被發現？”淩央問出了剛剛就存著疑問。
君離低聲道：“影衛都是不示人，而且都是私養。我朝禁止私養影衛死士，他們不敢。我也是悄悄訓練了一批人，除了你，和三哥六哥，沒人知道。”
淩央了然地點點頭。既然那兩位哥哥知道，相必也是養著了。淩央打量了一下屋子，屋子擺設十分簡單，看來隻是臨時用，並不準備讓人長住。
走到床邊，淩央看到沉睡女子，伸手搭了脈，對君離道：“確是被人下藥了，若沒解藥，早也要明天中午才會醒。”
“那現呢？”
淩央指了指一邊凳子，“你坐等著，一會兒就好。”
淩央放下半邊床帳，拿出兩個小瓶子開始女子臉上塗抹。君離隻坐那靜靜地看著他，房間裏隻點了兩根蠟燭，光線很暗，為防被外麵人發現，他也沒再點。
不多會兒，淩央收了手，將床帳重掛起。
君離看到他手掌內一片鮮紅，立刻上前抓住他手，“怎麼回事？”
問完才發現那並不是血，而是沾他手上染料一樣東西。此時那東西已經幹了，沒有沾到床帳和衣服上。
“沒事，回去用藥水一洗就好。”淩央不甚意地反握了一下君離手，對於他關心，淩央覺得很窩心。
君離見他無事，又看了看床上女子，女子仍睡，看起來也無不妥。
淩央又從荷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開蓋後，女子鼻下晃了幾下。隨後女子眼瞼微動，睜開眼。
醒過來女子呆呆地看著淩央，見她沒如預計般尖叫，君離放了心，不過她盯著淩央看眼神，著實讓君離不太痛。
女子看了淩央一會兒，才恍然想起自己現狀，剛要叫出聲，就被淩央一個禁聲動作打斷了。
淩央輕聲道：“茶攤旁事我們都看到了，白天搭救你太過顯眼，故選了這個時候。”
女子立刻起身，跪到地上，嗚咽著說道：“多謝二位相救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必當湧泉相報。”
淩央趕忙將女子扶起來，說道：“求你隻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牽心。隻望姑娘離開後能忘記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們。”
“公子放心，小女子知道兩位趁夜前來亦是不想暴露，我一定不會多話。”女子也是個聰明人，淩央與她說話並不費。
“如此就多謝姑娘了。”
“公子救我，怎能言謝。”女子看著淩央，似是欣賞畫卷一般。
“為了不再有其他姑娘像你這樣被人霸占，下還想請姑娘幫忙。”淩央並不介意被看，依舊從容地說道。
“公子請說，我自當力。”女子認真地說道。
淩央笑著塞給她一瓶藥，然後低聲說了需要她做事。女子表情先是驚訝，後是輕笑，後點了頭。君離看著他倆說話，以下越發不爽，待淩央一安排完，便將人帶離屋子。
女子了然地看著他們，重回到床上躺下。
側院戲唱完後，四皇子妻妾也各自回了自己住處。君承衍則借口要住看書，未與妻妾同寢。
待府裏人大半睡下了，君承衍管家陪同下，進了女子所小院，君承衍屏退左右，連守門侍衛也被趕走，這才進了屋。
進了屋後，君承衍借著微弱燭火，看清了床上女子，確是他喜歡，便滿意地點了頭。隨後脫衣上床。
剛下一親芳澤，就見女子突然睜開眼，隨後七竅開始往外冒血。君承衍一下被驚住了，剛想叫，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隻能軟軟地倒床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君承衍看著七竅流血女子緩緩坐了起來，充血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讓他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就他想著要如何呼救時候，女子臉突然龜裂成數塊，臉上皮膚一塊塊剝落，露出麵裏血淋淋紅肉，血也順著破裂地方往下流，染紅了白衣和床鋪。
君承衍嚇得臉色煞白，汗隨著鬢角流下，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嘴角裏隱約地說著，“鬼……鬼……”
女子沙啞聽不出音質聲音說道：“我今日就閹了你，為天下女子除害。”說話間，女子拔下頭上發簪，狠狠地向君承衍j□j紮去。
君承衍隻覺得女子臉上血滴到他臉上，帶著冰冷溫度，而那張破碎臉越發恐怖，似乎可以看見紅肉下森森白骨，女子揮簪而下瞬間，君承衍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女子發簪也隻紮到床褥上，並未傷他分毫。
見人暈了，女子抓著自己發簪，按淩央說，直接往外衝。聽到開門動靜，管家跑進院子，看到血肉模糊，又似飄女子，頓時坐到了地上。
女子一出門，君離影衛便用軟絲勾住女子腰，輕輕一扯就讓她看起來像是飄。此時女子血染白衣，披頭散發，袖子拖得老長，看上去十分駭人。
君承衍一位寵妾聽聞夫君今日又帶了女子回來，心下不順，漲著自家權勢和君承衍寵愛，前來抓人，想讓君承衍給她一個說法，服個軟哄哄她。
可不想，一進院門，正好看到飄來飄去女子，還與她麵對麵看了個正著。妾室嚇得放聲尖叫，歇斯底裏似是瘋了一般。
女子聰慧，幽幽地念道：“欠我者必還之，還我命來，我還要嫁人……還我命來，我夫君還盼我……盼我……”
這幾聲如鬼如魅話，讓妾室叫得凶了，隨她而來小侍也被嚇得當場失禁。侍衛紛紛趕來，看到眼前場景時，也不免退縮。扮鬼嚇人他們見過，但這個也未免太真實了些，試問誰臉能破碎成那樣還能說話？
“我還會來……還會來……”女子繼續嚇唬著眾人。
君離見情況差不多了，一揮手。影衛將細絲一收，女子迅速飄離了眾人視線，隻有地上血跡證實著剛剛所見非虛。
君離也未多停留，抱起淩央，縱身一躍，跳離屋頂，向王府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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