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24 更新時間：16-07-30 12:16
君離將折子遞上去第二日，延熙帝就下了旨，君離為主將，君承榮、淩鴻之及兩位君離常有將領為副將，淩央為軍醫，領軍三十萬，三日後出發前往攸國。
次日，君離點好要帶之物後，帶著淩央回了望陽伯府。這畢竟是淩央第一次去戰場，總要回去看看淩央爹爹，聽他交待幾句，也好讓他安心。
淩爹爹看著自己兒子，並未表現出太多情緒，“此次前去，萬事務必小心。雖有王爺護著，但你也不能成為他累贅。”
“兒子明白，爹爹也要注意身體。有什麼事務必給我寫信。”淩央唯一放心不下就隻有他爹爹了。
“放心。這回姑且當做你遊曆吧，為醫者要心竭力救助病人，這是你拜師後，你師父和你說第一句話。要緊記，不要讓你師父失望。”
“兒子記下了。”淩央點頭。
“嗯，其他我也沒什麼要叮囑，萬望你平安歸來。”淩爹爹目不轉睛地看著淩央，雖然麵上冷靜，但到底不舍。
“是。”淩央握住爹爹手，他似乎很久沒有做這樣動作了，爹爹十分講究禮數，不喜淩央失禮。但這次卻沒有推開，也沒有斥責。
“爹爹放心，我會顧好麒央，定不讓他受傷。”君離說道，他能理解淩爹爹心情，就心疼淩央來說，淩爹爹隻會比他多。
淩爹爹看著君離，點點頭，“你前線，麒央好歹後方，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你周全了，麒央才會安好。”
“我懂。”君離鄭重地點點頭。
“爹爹也沒什麼能幫你們了。這裏有三個錦囊，你們隨身帶著。遇到為難事時再安順序打開。開早了無益，可能會影響你們判斷。”淩爹爹從盒子裏拿出三個錦囊，上麵已經繡好了數字。
君離知道淩爹爹絕非凡物，若非淩央跟著出征，淩爹爹斷不會做這些。君離雙手接過，說道：“多謝爹爹費心。”
“我希望隻是自己想多了，而非真遇到困境。”淩爹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是。”君離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君離突然開口道：“我和麒央都離開，府上無人打理怕是不行。若爹爹不嫌棄，可否前往麟王府小住，也好為我打點家事。”
淩央轉頭看著突然如此提議君離，眼中滿是驚訝。確，若爹爹自己府中，他會放心些。再者，望陽伯府連淩鴻之都出征了，大夫人是肆無忌憚了，若淩爹爹去自己府上，肯定比留這兒有保障些。
淩爹爹未有半分猶豫地說道：“多謝王爺好意，但這實不合規矩。王爺也不必為我費心，好歹我是長輩，知道要如何自顧。”
淩央沒插話，他知道這個提議已經是聞所未聞了，爹爹不去也是情理之中。身為皇家，他也隻聽說過有王妃母親與父親離合後，住到王府先例罷了。
君離也明白自己是越距了，便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強。隻得早日回京，也好讓麒央安心。”
淩爹爹點點頭，沒再多說。
五日後，君離戎裝上馬，點兵出發。
近來少雨，大軍行走還算順利。淩央一直坐著馬車，雖然吃住是艱苦了些，基本都是風餐露宿，但有君離陪著，他也不覺得辛苦，反倒有種飛出京城放鬆和自。
走了四日，趁著午休時間，君離上了淩央馬車。此時淩央正穿著一身白衣，躺車內閉目養神。為了不讓他太過顯現，君離將淩央紅衣都收了起來，準備了幾套舒適衣服方便換洗。
淩央車一直跟主將隊伍裏，君離也沒隱瞞，反正皇上聖旨都下了，也沒什麼可瞞。而這幾日，淩央一到晚上紮營，都會出車廂去給一些偶有不適將士們看看病，開些藥，水土不服將士們次日便會好轉。所以全軍上下對於這位王妃隨行並無異議，也按君離要求，隻稱為淩公子，而非麟王妃。
“怎麼了？”君離一進來，淩央便睜開了眼。這幾日兩人相處時間很少，君離要顧全將士，而這樣日夜兼程地趕路，淩央也覺得疲憊，往往沒等君離跟守夜將士交待完，他已經睡過去了。
君離躺到他身邊，馬車不算小，兩人貼身躺著不會覺得擠，“你可有什麼好辦法，讓大皇兄自願回京？”君離抱著淩央，放低聲音問道。他已將馬車周圍都換成了自己人，以免被別人聽到再生事端。
“你有什麼想法？”淩央反問，他不信君離沒主意。
“想法倒是有，原本想給他下點藥，讓他身體不適。可想來，這並不足以讓他主動離軍回京。”若皇貴妃真要打這個主意，那動手就是勢必行，所以君承榮越早離開軍中，對君離來說威脅越小。
“嗯。”君離方法確不適合，大皇子這此是為將功補過而來，就算身體不適，也斷不會輕易回去，除非病症奇怪。或是危急性命。找了個舒服姿勢躺著，淩央說道：“辦法倒是有，但這話若是我說，他未必會信。”
君離一挑眉，問道：“先說是什麼方法。”
“我可以用一種藥，讓大皇子症狀看起來與中了屍線蠱無異，當然，不會害他性命。然後我們再把蠱中之事偷偷透露給他，讓他回京去查蠱師之事。大皇子好大喜功，雖非膽小之輩，卻也十分惜命。而且蠱蟲這事鄴國人看來絕對是大事，不怕他不回去。”淩央露出笑意，“皇貴妃想借大皇子之命陷害於你，我們自然要加以回報，才對得起她算計。將查蠱師事推到大皇子身上，咱們從旁透露一二，不怕他查不到五皇子身上。到時候恐怕皇貴妃已是自顧不暇了。”
君離笑了，捏著他鼻子道：“妻卿甚為聰明，為夫得你，是上天眷顧。”
“少說好聽。”淩央打了他一下，說道：“不過大皇子與你對立，所以中蠱之事若是我來說，他未必會信。甚至可能想到是你我合謀蒙騙他。所以還需要別人來說才行，至於這個人，我還沒想到。”
“不急。”淩央能想出這個主意他已經很滿意了，君離也不勉強，有些事他也需要動動腦子，“先按你說，給他弄點藥，讓他一路安份些也好。他雖為副將，但心裏不服我，我也不想與他爭，隻要他別給我惹事就好。”
淩央點點頭，起身要去拿藥箱，手剛伸過去，衣襟裏錦囊便掉了出來，君離撿起錦囊，問道：“要不要看看？”
“爹爹不是說不急時不必看嗎？”淩央將藥箱拿過來，這是君離為他製，外麵塗了一層紅漆，很是大氣，也比之前那個大上許多。
“要處理大皇兄算不算急？”君離移了下腦袋，枕到淩央腿上，“我隻是好奇爹爹意見。若不能用，我也不會勉強。”
淩央無奈地笑道：“行，你看吧。”其實他也想知道他爹寫了什麼。
君離拿過繡著“壹”錦囊，裏麵裝了一張紙條，展紙看來，上麵寫了兩個字——尋師。
意思很明顯，是讓他去尋淩央師父。
君離放下紙條，佩服地對淩央道：“爹爹是不是早就猜出我要把大皇兄弄回京？”
“我哪兒知道？”淩央將剩下錦囊收好，“不過若師父，以他聖名，就算說大皇子活不過三日，大皇子都會信。”說到自己師父，淩央還是十分想念。
“那要如何去尋？”既然這個建議有用，那就勢必行，隻是去哪找成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之前聽爹爹說，師父西邊一個避世小村子醫病，不知道現是否還那兒。不過就算還，這一路上村子那麼多，何況還是個避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也太難了。”爹爹主意是好，但實行起來有點困難。
君離考慮了一下，說道：“藥先給大皇兄用著，我會派人去找你師父。接下來事先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好辦法。”
“好。”淩央相信君離，也沒有太多擔心。隨後將藥給了他，至於怎麼下進去就是君離事了。
淩央給藥屬於慢性，趕往攸國路途中，君承榮身體三五不時地病一場，倒也不是什麼大病，多是發熱頭痛、胃脹腹瀉之類，用一下藥，就會康複。但身體雖然是康複了，但氣色卻越來越差。隨行太醫也沒診出什麼所以然來，隻說是水土不服。
開始君承榮還是相信，但之後這腦熱腹瀉之狀也太多頻繁了些，讓他不得不懷疑。不過即使懷疑，他也沒讓淩央看診，一想到君離是主將，他這個大哥卻隻是個副將，君承榮就覺得心氣難平。
再有三日路就要到達攸國了，一路還算順利。這日夜裏，萬籟俱寂，隻聽一聲低喊，與君承榮同帳副將捂著胳膊上傷口跑了出來，後麵追著拿著長劍，眼神呆滯君承榮。
君離早有準備，聽到聲音後等了片刻，才像是被驚醒般，走出自己軍帳，問道：“怎麼回事？”
此時，君承榮已經被淩鴻之按住，人也沒有掙紮，君離來後，一屁股坐到起上，兩眼一閉，像是睡著了。
淩鴻之微驚，探了鼻息發現人還活著，才鬆了一口氣。
受傷副將道：“不知大皇子是怎麼了，原本睡得好好，突然起身，拔劍刺向我。好我沒睡熟，否則豈不是要做冤鬼了？”
聞信趕來軍醫行禮後，趕緊給大皇子把了脈，發現並無不妥，便道：“王爺，大皇子無礙。剛才行為……恕臣鬥膽，似乎是夢遊之症。”
“夢遊？”君離裝著皺了眉，“從未聽聞大皇兄有夢遊之症，怎麼突然就夢遊了？”
“這個……這個臣也不知道。隻得待大皇子醒來再細問了。”
君離看了看睡死君承榮，對一邊小兵道：“把大皇子抬回去。讓人看著他，別再出什麼事。”隨後又對軍醫道：“還請軍醫給副將軍包紮好傷口。”
“是。”軍醫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便帶著副將去一邊處理傷處了。
“這件事不許再外傳，以免擾亂軍心。”君離嚴肅地說道。
“是。”幾位聞聲趕來將士一同回道。
“加緊防衛，以免再出這種事。”君離對淩鴻之道，今昨是他部下負責守夜。
“是。”淩鴻之領命。其實從出征，君離就給他定了任務——負責淩央安全。他也樂得接下此事，畢竟是自己弟弟，護著也是應該。
次日，君離和淩央剛起身，守夜淩鴻之便匆匆跑進兩人帳子，笑道：“麒央，你師父來了。”
淩央一驚，隨即欣喜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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