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79 更新時間:16-09-02 16:07
自從方君發現暮雲博做的一手好飯這個技能後,就再也沒有出去吃過飯,而暮雲博也真的遵守諾言每天做飯,不過隻做中午晚上兩頓,但不知道暮雲博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每次炒素菜不是苦就是鹹,而偏偏到了葷菜卻個頂個的好吃,每一頓都葷素搭配,最要命的是他還隻挑素菜。
方君看著在盤子裏翻過來翻過去尋找能吃的素菜時,不由覺得他有些可憐:“別挑了,你這手藝半殘廢啊,下回還是讓我媽來做飯吧!”
正挑著肉菜吃的起勁的父母對方君笑笑:“別啊,暮雲博手藝挺好,和特級廚師有的一拚了!”
方君有些無語,這群食肉動物。
“這素菜有那麼難炒嗎?”
暮雲博沉默片刻:“我在練練。”
方君盯著暮雲博的眼神有些狐疑:“你不會素菜炒好了,葷菜又不行了,這來回上刑誰受的了?”
暮雲博依舊沒有做聲,隻是麵無表情的吞咽這碗中發黑的菜,一向說話噎人的他少見的落了下風,方君不由談了口氣:“算了,你別吃了,我去煮完菜湯給你下飯。”
說是菜湯,不過是幾片葉子灑了一點鹽,但比起滿盤都糊了又鹹又苦的素菜不知好了多少,暮雲博舀了一勺卻沒有吃的心思:“還用我下廚嗎?”
方君口中的那句不用,不知為何突然說不出口了,雖然暮雲不還是一臉淡然的表情,但他總覺得那臉上有那麼一點失落和悲傷。
“當然,雖然你是個殘疾廚師,但這葷菜的味道確實絕了,你不知道偏科的人其實都是萬裏挑一的天才嗎?這樣吧,你每天做六個葷菜,我給你燒一碗菜湯怎麼樣?”
暮雲博沉默片刻,敏銳道:“你是在用煮菜湯偷換洗床單的概念?”
方君辛辛一笑,心中不由罵到,這小子怎麼賊精賊精的?
夜深,窗外已經連燈火通明都沒有了,熒屏的閃光在黑暗的屋中顯得格外亮眼,方君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電視裏驚聲尖叫渾身是血的女主角不由端起一杯飲料灌了下去,對身側打坐的暮雲博道:“喂喂,是這女的演技太差,還是特效太爛,這恐怖片怎麼拍的和催淚片一樣?幸好沒登錄影院不然又有多少人的錢包要白掏錢。”
暮雲博微微睜眼掃了一眼屏幕上連粉都沒打開的“女鬼”道:“恐怖片是分等級的,電影院審核過的都不會太恐怖,你連孫先生床下的東西都不敢看,要真看恐怖的電影,你會被嚇死。”
方君斜眼瞅著暮雲博,掐滅煙頭:“我和你可不能比,你從小到大都和那些東西打交道,不過,真的存在嗎?又是妖又是鬼,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雖然方君已經親眼見過幾次,可心裏卻總是無法百分之百的接受,畢竟太過於不真實了。尤其是當他和除了暮雲博以外的人打交道時,懷疑就更重。這種脫軌的日常總讓他每日醒來時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神精病院。
“信不信都一樣,不存在的還是不存在,存在的還是存在。”
方君吐出鼻腔裏殘餘的煙氣,嘖嘖嘴:“也是,算了,隻要有錢花就比什麼都好。”說罷注意力又再次轉移到電視上。
方君看的電影是以筆仙為題材電影,這個遊戲他上高中的時候就聽過,但卻從沒玩過,因為熟知度高,所以由此產生的電影也很多,為了一補當年沒膽子幹的事才特意看的電影,總覺得有些無聊。請了筆仙回不去由此而引發一係列血案的老埂讓方君有些無力吐槽,但筆仙被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也不禁在心裏開始懷疑這筆仙到底是真是假。
“暮雲博,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筆仙?”沒來由的看著電視,方君心裏又開始發癢。
暮雲博看這電視裏又在玩筆仙遊戲的演員道:“請筆仙是一種叫扶乩的巫術,一般普通人是請不到所謂的筆仙,反而會召來小鬼,輕一點的害己,重一點的害人,世間萬物皆為變數,而非定數,想要的東西自己去掙,何必去問。”
方君摳摳腦袋,瞅了一眼臥在暮雲博旁邊睡覺的狗“小兔。”說起來這狗特別黏暮雲博,即使暮雲博平時隻是想起來才逗一逗它,但卻總是隨叫隨到,隻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搖著尾巴跑到自己麵前。暮雲博還說他對動物沒什麼吸引力,草,這要是沒吸引裏他立刻用麵條把自己勒死!
方君手癢的從電視櫃下翻出一塊幹肉對狗嘖嘖逗取,可狗隻是慵懶的抬眼掃了方君一眼,毫不理會的往暮雲博腿上蹭蹭,而暮雲博則是嫌棄的擔了擔沾滿狗毛的褲腿,起身換了地方。方君切了一聲,將肉幹往嘴中一扔繼續看電視,每次和暮雲博說話總感覺自己是沒事找事,他曾經讓暮雲博幫自己算個命,看看手相麵相什麼的,沒想到暮雲博卻說他無法看清自己和與他命數有關之人的一切,這種醫不自治的悲哀讓他每每看到暮雲博給其他人算命的時候就如鯁在喉。
這種事情還是聽聽就好,不要太當真,唉!
不過第二日和暮雲博去見雇主時,還是讓他惡寒了一把,委托人是個女大學生,約到咖啡廳見麵。
被女生約出來似乎總逃不脫遲到的魔咒,咖啡喝了兩杯還沒見人等方君不耐煩鼓搗暮雲博打道回府時,對方才姍姍來遲,那丫頭模樣還算清秀,可總是弓著腰,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周圍瞟,見到二人的第一句話不是道歉和問好,而是我身旁有人嗎?
方君有些奇怪,順口說了一句沒有,女生看著方君驚恐的雙眼睜的奇大,不停的搖頭:“你也看不見!我出門的時候,我就在鏡子裏看到她了,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還對我笑。”說著女生的手掌不由遮住臉頰,指尖透過的神色惶恐至極。
暮雲博隻是淡定的給女生倒了一杯咖啡請她坐下,咖啡還未遞過去,女生便一把抓住暮雲博的胳膊問了他相同的問題。
暮雲博對此隻是點點頭:“我看到了,不過不在你身後,她在對麵的馬路看著你。”
方君吞了口口水,腦袋不自覺的轉動方向,女生一臉驚異將暮雲博的手抓的更緊:“你看的見,她穿什麼樣的衣服?是不是和我長的一樣?”
“穿的民國時期的衣服,和你有七八分像吧。”暮雲博淡然的一句話讓女生哭了,就像緊繃許久的弦斷了一般,女生哭的不可收拾,暮雲博隻是掏出幾張紙放在女生手邊繼續和方君喝咖啡。
許久女生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開口道:“我叫錢朵,幫幫我,不要讓她纏著我了,讓她回去吧。我每晚做夢都夢見她要掐著我的脖子,讓我把身體給她,說這本來就是她的身體。”
方君忍住手臂的顫抖,淡定喝了一口咖啡,悄聲道:“那個,該不會是你的前世吧!”
對方有些詫異的看著方君,但轉而眼裏又露出一絲釋然,點了點頭。
臥槽!方君吞了吞口水,又繼續問道:“你們該不會玩筆仙了吧?”
對方沒做聲,依舊還是點點頭,方君不再言語,默默喝著咖啡,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所謂好奇害死貓在以筆仙為題材的電影上映之前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便不少,忍不住好奇玩一玩也沒什麼,隻是,當昨天還看著電視調侃的事情眨眼間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這種附身一般的詛咒感多少讓人有些不快。
暮雲博等到女生的情緒穩定一些才問:“你和誰請的,一共請了幾次,問了什麼問題。”
錢朵看暮雲博的眼神還是有些回避,咬咬唇緊握被子的手綣了好幾次才低聲開口道:“我和舍友一起請的,也都問的是些普通問題比如戀人,會不會發財,考試會不會過,沒問過生死之類的問題,可前幾日請筆仙的時候它突然不走了,任我們怎麼說他都不走,然後怪事就發生了……”
暮雲博靜靜的聽著,方君卻在一邊玩起了手機,僵硬的關節煞白的臉色反映出他刻意的心不在焉。
“一直都是你請的筆仙嗎?”
錢朵的手又在杯子上握了握,扣入杯麵的指甲似乎要將釉麵摳掉:“我們是輪流請的,最後一次輪到我,先開始我根本不想玩這個遊戲,可是……”
暮雲博淡淡的接下錢朵未說完的話:“因為見其他人沒有事,而且問的問題都得到了正確回答,所以你也加入了。”
錢朵低頭沒有作聲,勉強喝了一口手中已經涼透的咖啡道:“話是這樣,可我根本沒有問道多少問題,每次都是她們搶著問,說好誰請誰問,可一到我就變了,到現在宿舍裏的人都說是我害了她們,要我對這件事情負責,可我也是受害者,一開始就是她們慫恿我玩的,到現在出事了卻全怪我,你先幫我把那個趕回去,然後我帶你去宿舍,你和她們去說,我不想管了,已經盡力了。人我給她們找了,我不想在沾上關係,拜托,拜托你幫幫我。”
暮雲博看著錢朵臉上陰晴不定的表親喝了咖啡,繼續道:“這筆仙不是你一個找來的,要讓它回去,我要知道到底是哪錯了,先帶我去見見你的舍友。”
暮雲博的淡然讓錢朵更加驚慌:“那我呢?我怎麼辦?它每天晚上都……”
“放心吧,汙穢之物無法殺人,它們隻會勾起你的恐懼耗盡你的精氣神,你所看到的東西不過是恐懼所成的幻像而已,一直以來都是是自己在嚇自己,你把眼睛閉上。”
錢朵有些詫異,但還是照做,暮雲博在錢朵的額間一點道:“你現在看看馬路,她還在嗎?”
錢朵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緩緩轉頭朝馬路看去,錦簇恐懼的眉頭漸漸舒展,轉而露出一絲笑意:“它真的不再了!”
一側的方君默不作神用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暮雲博,我去,金手指!這外掛開的,太屌了吧!
因為得到了錢朵的信任,對於先去宿舍的事她答應的很痛快,不過要等到明日學校公開日的時候才能進去,而且她要先回去給幾個舍友打聲招呼。
回去的路上,方君向看珍稀動物一樣的盯著暮雲博,尤其是他的食指,說實話他真想拿塊石頭試試能不能點石成金。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那樣看著我。”
暮雲博的一句話讓方君收拾心思輕咳幾聲:“那個,你練的什麼道法?那麼厲害,在那丫頭額間一點就什麼搞定了?”
“我隻是在她額頭點了一下而已,什麼也沒做,一切都是那丫頭的心裏作用。”
心裏作用?方君一笑卻是不信:“開什麼玩笑,你不也看見了嗎?”
暮雲博搖搖頭:“我沒看見,那個形象隻是我隨口一說,我猜她心裏本來也模糊,因為被請的筆仙是自己前世的這個概念所束縛才會在大腦裏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讓她臆想成了自己,我要說那人穿的是唐代衣服她也信。我不是說了她所看到的是自己的恐懼,我隻是給了她一點勇氣而已。”
方君吸了一口涼氣:“那這樣說,筆仙是圖莫須有的東西?是她們自己在嚇自己?把這幾日的倒黴歸咎於筆仙?一切都是她們的意淫?”
暮雲博依舊搖搖頭:“不,普通人是無法請來筆仙的,而且請筆仙的方法也是道聽途說,但儀式隻要進行了,便會打開人身體的竅門,讓汙穢之物暫借身體吐露答案,東西一旦來了便無法徹底離開,所謂的送不走,隻不過是累積的一種爆發,而偏巧有爆發在了錢朵身上,這穢是借錢朵的精氣神而生,恐怕那六人中,她心中的穢最重。”
妖還好,每一次一提到鬼神之類的心底總是冒出一股寒意,還沒宴到肚子裏的心又被提了起來:“那既然這樣,你把錢朵身上的穢除了不就行了?還去女生宿舍?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私心?”
暮雲博看了方君一眼:“這穢是由錢朵身上的精氣神所生,是她的一部分,我的法力還沒有高到可以隻去穢而不傷她的精氣神,隻有在讓她們再請一次筆仙,等穢聚集時一次拔除,這是風險最低的方法。”
再請一次?這話說的容易,可要真讓那些丫頭去做,恐怕難於登天吧。畢竟這風險最低不等於沒有風險,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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