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47 更新時間:16-10-29 21:14
回校舍的路上,南音的話不斷縈繞在林悔耳邊,如果按照南音的說法,隻有250人為贖罪者,那麼剩餘50人為懲罰者,其中15人為司法員,那剩下的35人又是如何安排的呢,“唉!”林悔歎了口氣,這一天真是糟糕透了,塞爾維亞的實際情況與電腦上查到的完全不一樣嘛。
由於塞爾維亞在3年前加強了保密工作,所以網上查到的資料都是3年之前的,也就是沒有發生變故之前的信息。
當時的塞爾維亞,由於獨特的校風與教育理念,一度成為成績優異者的競爭對象,然而,這些優異者卻沒有得到塞爾維亞的青睞。
不依照成績劃分分數線,而是根據認同自己罪惡的大小來錄取學生,但條件是錄取的學生必須將自己的罪惡告知校方最高領導塞爾維亞思,而塞爾維亞思會給予你獲得等同贖罪的方法,相傳,進塞爾維亞的人,都是自身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罪惡,而請求得到救贖的人,他們堅信:隻有深深認知到自己罪惡的人,才有資格存活!這就是3年之前的塞爾維亞。
然而,3年前的一場變故,改變了這一切,可在世人眼裏,塞爾維亞還是當初的塞爾維亞,依舊神秘獨特,準確來說,世人並不知3年前的那場變故,更不知,3年前的那場變故將塞爾維亞改變了多少,它真正的麵目,也隻有生活在這裏的300個學生才知道。
可他們真的有機會將此時塞爾維亞的真麵目公之於眾嗎。
柏青的一路無話,讓林悔有些奇怪,因為這毫不符合她話嘮的屬性。
思索了很久,林悔還是決定問一問柏青,“柏青!”
聞聲,柏青側過頭,顯得有些莫名,“怎麼了?”
“哦……”看著柏青的樣子,林悔沉思了一下,“塞爾維亞裏,有拉小提琴的學生嗎?”
“小提琴!”
“恩!”
“很有幾個,你要具體形容一下,我才能判斷是誰。”
林悔想起了那個莫名的夢,回憶了一下,才道:“穿著一身華麗的白色燕尾服,手上是一把金色的小提琴。”
“這麼說的話……”柏青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覃耀吧!”
“覃耀!”聽到這個名字,林悔有些吃驚,這不是思源口中的……
“恩,在塞爾維亞,除了音樂王子覃耀,還有誰能拉那把金色的小提琴呢。”
“原來如此!”
“覃耀!”林悔小聲念叨了一聲,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領巾呢,我今天好像在教室看到大家的領巾有些不一樣,秦逸的就和其他人不同。”
“這個!”柏青不知為何笑了笑,“秦逸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他是學生會會長,在塞爾維亞,就像之前南音跟你說的,分為三個體係,塞爾維亞呢,又是最注重禮節的,凡事見到比自己品級高的人,都要行禮,其中老師等級別的管理者就不用說了,那是肯定得行禮的,其次就是三個體係的等級劃分了。
司法最高,因為是裁判者,所以領巾為白色,次之為綱紀,所以領巾為紫,而最平凡的平民學生呢,就像我這種,領巾為藍。”
“這樣。”
“還有一點,不能忘,塞爾維亞很是注重等級製度,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無論是否發生變故,這點始終沒變過,小悔,你一定要記住,如果見到衣領上有徽章的,千萬不要與其發生衝突,且,一定要行禮。”柏青說著,擼擼袖子,“再給你科普一點,塞爾維亞的徽章有兩種,一種是上麵雕刻著聖母瑪利亞的頭像,還有一種是櫻花,一般戴著聖母瑪利亞頭像的都是塞爾維亞家族的人和學生中最高的權力者覃耀司法官,櫻花的則是學生會會長秦逸和學生代表總會長林淑媛以及司法協會的14名司法員。”
聽完柏青的話,林悔不覺撓了撓腦袋,“真複雜,就像一個大家族,等級製什麼的,看來終究是存在的。”
“是啊,而且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想想就生氣,小悔!”柏青突然一臉認真的盯著林悔道:“你一定要改變塞爾維亞的這種風氣,一定要,我相信你!”
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認真的講話,林悔真有些不習慣,其實是莫名,柏青的語氣好像很肯定,林悔一定能站到某個頂點一樣。
“你突然這麼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林悔尷尬的笑笑。
誰知柏青卻忽然笑了起來,“沒事,你不用太在意。”
說是不在意,但是,還是……
就此,回到宿舍的林悔,在午休那段時間裏,幾乎沒睡著,一直翻來覆去,腦海中對塞爾維亞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感到很不舒服,還有夢中的那個男子,按照柏青的說法,學院裏是沒有黑色領巾的,如果是覃耀,不是應該為白色領巾嗎,為什麼要帶黑色領巾呢?
意象化裏見到的思源也是奇怪,自己根本和她不相識,為何會意象化到她,竟然還是她死的時候,那個拿著紅傘的女子又是誰,為何腦海中會冒出林堯這個名字,林堯是誰?
思源為何讓自己小心覃耀?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林悔不解,所有的事如同一團迷霧,開始籠罩在林悔身邊,將其慢慢吞噬!
等下午的鍾聲敲響,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柏青收拾好東西,一把拉起林悔就向教學樓跑去,搞得林悔措手不及,什麼都沒整理好,就被拉到了教室。
此時的教室,已經人員滿座。
林悔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坐在座位上直喘氣。
“小悔,現在聽好我說的每一句話。”柏青突然的嚴肅,讓林悔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
“恩!”林悔非常認真的點點頭。
柏青見狀,道:“在黑貓警長沒有宣布遊戲開始時,我們每周134為理論,25為自由活動,67休息。特別注意134理論都是黑貓警長帶,它的課一定不能遲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不堪設想?”林悔好奇。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要好好聽我這個前輩的話,這些經驗可都是我們用血的教訓換來的!”
“這麼嚴重!”林悔想著,心中莫名的慶幸了一下,深表感激,前輩們犧牲自己為她鋪好了路。
“柏青,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可是……”
“什麼事,你不用擔心,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林悔見柏青如此回答,心中的顧慮稍微減輕了些,那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間,總是想忘,卻又無法釋懷。
最終林悔決定,減去重點,隻說無關緊要的那一點,而且也能讓柏青立馬明白她問題的中心,思索完畢,林悔放下不停摩擦的食指與拇指,轉頭認真道:“思源……”
當從林悔口中聽到思源這個名字時,柏青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還是不行嗎?”柏青想著,心中不禁有些悲涼,掩藏住臉上有些變動的神情,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自然,微笑著緩緩開口:“我不認識!”
林悔有些震楞,她明明話都還沒有說完,柏青怎麼會知道她是想問她認不認識。
“黑貓警長來了。”柏青說著,迅速轉過頭,眼睛看向前方的教學電子顯示屏。
林悔本想繼續追問一下,可見柏青如此,也不好再開口,準確來說,是沒有繼續追問的必要了,即便是追問,從柏青那裏也許也得不到什麼訊息。
“林悔同學!”一個萌噠噠的聲音將發呆中的林悔叫醒,林悔抬頭,看著朝自己座位走來的喵喵老師,顯得有些茫然。
一旁的柏青看著完全一臉呆滯的林悔,有些焦急的輕輕用手戳了戳林悔的腰,輕抿嘴唇,留出一點縫隙,小聲道:“回答!”
被柏青如此一提醒,林悔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語氣堅定,“是!”
突然的條件反射,引得眾人一陣歡笑,隻是這笑聲中,頗有幾分嘲諷之意。
“答是就行,不用站起來!喵!”喵喵老師用一雙死魚眼緊盯著林悔,用半帶訓斥的語氣道。
“是!”林悔看看周圍譏笑不斷的同學,一臉尷尬地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教室門口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老師!”有些冷冷的但很清亮。
喵喵老師聞聲,砰的一下,跳到了林悔桌上。
這突然的舉動,嚇了林悔一跳,但很快,林悔明白了,由於座位是由低到高,一層層逐漸往上增高的,越往後座位所在的台階越高,林悔坐在正中間,但由於喵喵老師隻有四歲孩童那麼高,所以聽聞聲音的它,要想看來人是誰,它的身高是遠遠不夠的,要說能看,估計也就隻能看到林悔右邊隔了一道走廊同學的腳和桌角。
喵喵老師踩著林悔的桌子,轉身看向門口,這個高度對它來說剛剛好。
其他人不自覺的跟著喵喵老師的視線一起看去,門口站了足足15個人,排列的形狀……有點像wifi的圖形,林悔是這麼覺得的。
其中最前麵的那個男子特別顯眼,除了他站得很筆直以外,再來就是他那有些驚人的長相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式校服,純白的扇狀領巾,校服鬆緊適度,非常貼切的映襯出了他筆直的身材,或許是門口恰巧起了一陣風,麥色的頭發隨著脖頸前的扇狀領巾一起舞動了起來。
“原來是覃耀同學,喵!”喵喵老師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主人竟會讓你親自來,想必事情是有些麻煩啊,喵!”
“那我可以帶人走了嗎?”叫覃耀的男子語氣有些冷道。
“當然!喵。”
從覃耀來的那刻,柏青便隱約產生了一些不安,“要是他知道了,會如何處理?”這個問題迅速在柏青腦海中閃過,轉過頭,擔憂的瞥了一眼林悔,卻發現林悔正在發呆。
“小悔!”柏青小聲喚了喚林悔,卻見林悔還是那樣,隻是嘴裏嘟囔了一句:“不是他!”
“什麼不是他?”柏青緊盯著林悔,有些緊張問道。
就在林悔張口欲答時,覃耀已經走了過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覃耀,那麼,明眸皓齒也許最適合。
“林悔同學,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覃耀身後的女子緩緩開口。
待林悔回過神,自己已經跟著覃耀他們走到了贖罪廣場,贖罪廣場位於教學樓的對麵,贖罪廣場後方,就是贖罪樓,和教學樓間隻隔了一個櫻花大道。
贖罪樓後側是一個湖,名為月湖,準確來說,贖罪樓是建在湖上的,一路,林悔腦海中都閃爍著夢中那個男子的模樣,如果按柏青所說,男子是覃耀,但……
林悔偷偷打量了覃耀一眼,事實告訴她,不是,覃耀不是她夢中的男子,可這種似曾相識,夢與現實相措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林悔肯定,在某個地方,更準確來說,在與夢中場景相同的地方,她見過覃耀,隻是她一往這個方向回憶,腦袋就會如針紮一般刺痛難忍。
久久地掙紮後,林悔放棄了繼續回憶這個想法。
發現自己已經身在贖罪樓裏的一間密室時,林悔明白了,此時自己更該思考的是眼前的事。
14個司法員加一個司法官,去教室帶走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看著站成wifi型的15人,柏青覺得自己都被他們臉上的那種嚴肅冷漠給弄緊張了,小悔被帶去,已經有一個小時了,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如何向他交代,又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想著這些,柏青就一陣煩惱,連喵喵老師講的重要前言,都沒聽進去。
林悔看著正將鐵鏈拷拷在自己手上的女子,長的很清秀,白白淨淨的,隻是那嚴肅冷漠的神情,糟蹋了她那張秀氣的臉。
女子將林悔在椅子上拷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此時的覃耀,正坐在林悔五米處的正對麵,繃著個臉,看著手中不知寫著什麼的報告,神情嚴肅,須臾,抬頭看了林悔一眼,轉頭對身旁的女子道:“沈名優,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20分鍾後,交一份報告給我。”說完,起身離開了密室。
林悔看著離開的覃耀,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前方端坐的14人,麵色嚴肅,冷漠地盯著林悔,莫名的不安感向林悔席卷而來,林悔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沈名優,那張妖豔的臉讓她感到一種熟悉的不快,隻是她身後的那個東西,讓林悔心啾的一下緊張了起來。
一個酷似人的機器,頭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線,線的尾端是螃蟹鉗般的鉗子,看著非常鋒利,在會議室的燈光下泛著寒光。
怪物般的機器越走越近,在靠近林悔的同時,頭上的線開始蠕動起來,林悔隻覺後脊背發涼,想掙紮,可手被鐵索綁的死死的,在鉗子刺向林悔的刹那,林悔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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