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5 更新時間:16-11-19 06:22
轉眼過了一個月。一天,艾文學睡醒,聽見室外“噼噼啪啪”的響聲,便知是下雨,又繼續躺在床上,不知何時又睡熟了,再次醒來時已是早上十一點多。
艾文學穿好衣服後,雙手揉著發漲的腦袋,一麵向廚房走去,到了廚房門口,見門是鎖住的,便又返回客廳去拿鑰匙。
一時,艾文學吃完飯後,見父母還未回來,便鎖好門,重新躺在床上,玩起手機來。
艾文學再度醒來時,天已經大黑。艾文學連忙下了床,向廚房走去。到了廚房門口,文紅萍冷冷地看了艾文學一眼,就收了回來。
“你的衣服怎麼皺巴巴的?”艾大元問道,“你在家睡了一天麼?”
艾文學不答,走進廚房,倒了熱水,洗完臉後,便找了一張板凳在灶膛旁邊坐下。一時,煮飯燒菜已畢,艾大元擺好碗筷,艾文學盛了飯,拔了兩口飯後,見文紅萍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艾文學便叫道:“媽——!吃飯了。”
“你們吃吧!”
“你今日,到底怎麼呢?隻從回到家,就獨自一個人生悶氣。”這時,艾文學也放下倒滿酒的碗,問道。
“我問你——!你打算要到什麼時候才出去?”文紅萍望向艾文學,問道。
“要去哪兒?”艾大元迷惑不解,問道。
“打工。”說完,文紅萍對艾文學說道,“你這麼大了,難道還讓我和你爸養著你麼?”又加重語氣說道,“我們都老了!養不起你呢!現在你得靠自己!”再溫和地說道,“不比得你讀大學的時候了,你爸出去還有人要,況且那時候他還有些精力。”
艾文學聽了,連忙放下碗,生氣地說道:“我不是在家做古箏麼?”
“做那個,有得吃麼?”
“我不是賣了一千塊錢麼?!‘
“一千塊錢。”文紅萍冷笑著說道,“你那一千塊能養你一輩子!拜托——,你也出去看看,——那些跟你年紀一樣的,他們還沒考上大學,現在房子,女人和孩子都有了,再過幾年,就連車子也有了,而你是讀過大學的,現在還要我們去養你嗎?”
艾文學聽了,連忙放下還有一半未吃完的飯碗,站了起來,走出廚房,來到臥房時,那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便流了出來;一麵脫去外衣和褲子,上了床,用被子捂住了腦袋,低聲地哭泣著。
沒一會兒,艾文學感覺有人扯被子,自己便奮力反抗,他扯了兩下,便不再繼續扯,隨後聽他說道:“你媽讀書讀得少,說起話來確實不太好聽,但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她也是為了你好啊!我們已到了耄耋之年,說的不好聽的話,還有幾年就——,可是,你還年輕,還沒娶妻生子,你應該到外麵去闖闖。怎像我們在家,什麼是都不做呢?”
艾文學一麵聽,一麵想起與曾文鶯分開的時候,自己向她許下的承若:“等你出獄的那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你一直追求的生活。”
“如今,我自己在幹了什麼?”艾文學心想,隨後雙手緩緩地把蒙住腦袋那部分的被子掀開,見房間裏一片黑暗,知父親早已離開,便就睡下了。
次日,天空中依舊飄著蒙蒙細雨。吃早飯間,艾文學就說道:“好!我出去打工。”
“你打算去哪裏?”艾大元問道。
“不知道。希望哪裏有個熟人就好。”
“那就到稠源縣去,那裏有許多老鄉。”
“我雖然去過那裏,但事隔多年,我也忘了去那的道路。”
“薛寶光他,現在還在家裏。”艾大元說道,“昨日,我還在牌桌上看見他呢?”
“他怎麼現在還在家?”艾文學疑惑地問道。
文紅萍插嘴道:“他當然要在家。他外甥再過兩天,就結婚了。”說完,又緊接著埋怨道,“他還比你少五歲!”
一時,艾文學反應過來,感覺室內寂寞無聲,才抬起頭來看了看,見艾大元和文紅萍已不在,自己便埋了火種,鎖門而去。
時至九月下旬。
一日下午,薛偉光從門口急忙地走了進來。
文紅萍剛端起自己腳前的茶碗遞到自己的唇邊,看見了他便笑說道:“你是打算好才來的吧?知道我們正在喝茶!”
薛偉光笑了笑,不語,走到他姐姐的身邊,說道:“哥,住院了。”一麵坐下。
“真的?”薛舒光剛把茶杯放在薛偉光雙腳的前麵,詫異地問道。
“嗯。今早他打電話來,叫我上去。”薛偉光向眾人巡視了一眼後,把目光停留在薛舒光的身上,說道,“我打算明早上去,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的?如果要的話,明日隨我一起上去。”
“那個醫院?”一個人好奇地問道。
“桂林人民醫院。”
“得什麼病?”另一個人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現在還沒查出來呢!”說完,薛偉光喝完最後一口茶,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哎!曉月和莉燁將來該怎麼辦呢?”文紅萍見薛偉光的背影消失後,感慨道。
“薛虹燁還無音訊嗎?”廚房寂靜了一會兒後,有人問道。
“嗯。十年都沒打過電話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薛舒光說道。
次日將近響午時分,薛舒光和薛偉光才走進門診室,向薛寶光所住病房走去。
走到室門,薛偉光看見薛寶光從床上坐起,向自己和招手,精神充沛,那裏也看不出來像是生了病的人,心中便產生了一種被騙後的憤怒。
跟在薛偉光後麵的薛舒光,連忙向薛寶光問道:“得了什麼病?”
“不知道。還沒檢查。”說完,薛寶光問道,“你們吃了午飯沒?”
“沒有。”薛舒光坐在床沿上,把手臂挽著一個灰白色的麻布包卸了下來,說道。
“那你們去吃吧。”
話剛落,薛偉光便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薛舒光則向薛寶光低聲細語地說了兩句,也站了起來,走出門後,傳來她的叫聲:
“小弟,等等我!”
俄間,巡查的護士走了進來,薛寶光向她說道:“我的弟弟已經來的。我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
護士檢查其他病人的症狀,頭也沒回地說道:“哦。等一下,讓他到護士台去簽名。”說畢,向室外走去。
一時,薛偉光他們回來,坐了一會兒,便聽見有人在門口,叫道:“病人薛寶光的家屬,請到護士台去一下。”
薛偉光站起身來,向室外走去,剛在走廊走了兩步,就被薛舒光拉住手,聽她說道:“你問問,薛寶光到底得了什麼病。”
“知道。”薛偉光生氣地說道。
薛偉光到了護士台,連忙問道:“請問,薛寶光得了什麼病?”
“請你稍微等一下。”說完,一名護士從檔案櫃裏麵找出住院記錄表,翻了翻,說道:“初步檢查,可能是良性腫瘤。”
“嚴重嗎?”薛偉光的身邊突然響起薛舒光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薛偉光隨聲而望,見薛舒光在自己身邊站著,低聲地埋怨道。
“我不放心。”薛舒光也低聲地回答道。
“不嚴重。隻要及時做手術就行。請在這裏簽字。”
薛偉光轉過頭來,見自己前麵的櫃台已放有一張知情同意書、一張保證書和一支圓珠筆。
薛偉光在護士的提示下,歪歪扭扭地簽完自己的名字。
9月28日(即第二天)早上11點多,薛舒光在薛偉光的陪同下,來到了汽車站的售票室門口。薛偉光先向售票窗口買了票,隨後領著薛舒光一起走進了候車室,在一處座位上坐下。
一時,二號檢票口的門打開。薛舒光站了起來,說道:“你回去吧!把票給我就行。”說著,一麵伸出手。
薛偉光從口袋裏摸出,交給了她。
薛舒光接過車票,又囑咐了他幾句後,向檢票口走去;檢了票,上了車,隨便找了一個靠窗戶的空位子坐下。
坐下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身邊說道:“這不是你的座位。”
薛舒光向他望去,見是薛偉光,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也上來的?”說著,站了起來,向走廊走來。
“我回家啊!家裏的豬,還有你那兩個外甥都沒有人管。”
“那薛寶光,他怎麼辦?”薛舒光坐了下來,問道。
“看他氣色好的很,哪裏像是生了重病的人。”薛偉光望著她,說道,“沒事的。”
“那你打電話告訴他了嗎?”
薛偉光搖了搖頭。
“你呀!”對薛偉光說完,連忙掏出手機向薛寶光打電話。
一時,電話通了,薛舒光說道:“寶光啊···”
“姐,你放心。我沒事的,況且偉光在這裏陪著我呢。”薛寶光打斷他的話,說道。
“不是。我想告訴你,偉光他也坐上了回家的車。他家裏的豬,還有你那兩個侄兒都沒有人···”
“不要緊。我一個人會照顧好自己的。掛了——”薛寶光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枕邊後,躺下。瞬間心裏泛起一陣苦澀。
至晚上,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薛寶光拿起,見屏幕上寫著“妻子”兩個字,按下接聽鍵,移到耳邊,就聽見妻子用急切的語氣說道:“身體覺得怎樣?動了手術了沒?”
“我很好,手術還沒動。”
“偉光還沒上去嗎?”
“昨天就上來了。”
“那現在,是他在照顧你?”
“沒有,今天又回家呢。他家裏的豬,還有你那兩個侄兒都沒有人照看。”
楊曉玥哭了起來,一邊敘說著先前如何如何地幫他。薛寶光知道楊曉玥的性情,等她哭訴接近尾聲時,才安慰她。
一時,楊曉玥停止哭泣,又說道:“明日,我坐車過來。”
薛寶光知道拒絕不了,便說道:“好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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