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12 更新時間:16-10-20 11:13
2。愛你不需要理由
十字馬路的交接口,大熒幕上的男子閃閃發光。他叫齊格,人們見到這個名字就會想起一個左手鋼琴右手吉他的男人。
齊格出生在一個音樂世家,他的姥爺是有名的指揮家,姥姥是歌手,媽媽是鋼琴家,大舅舅是大提琴手,二姨是大學音樂教師,專修古箏。
齊格姥爺的父親也是個歌手,在抗日戰爭中寫下許多慷慨激昂的名曲。姥爺以繼承祖宗衣缽為己任。堅決培養孫子輩為新一代音樂家。
齊媽媽是個異類。
姥姥生齊媽媽的時候,碰上文革最亂的時候,他們都是被“批鬥”的對象。出門被紅兵“不小心”推了一把,姥姥早產了。齊媽媽出生時不滿七個月。很多醫生都說不能活,姥姥偏不信邪,女兒自己喝不了奶,姥姥就一口奶一口奶喂,終於還是活了。
由於是早產兒,齊媽媽天生瘦弱,又黑又瘦,吃多少也不長肉。姥爺心疼,家裏買了肉都是要給小女兒先吃的。大哥和二姐也疼這個虛弱的小妹妹。
改革開放後,村裏有幾個上學的名額。姥爺抓住機會,把家裏的鍋鐵買了,換了錢,讓大舅舅和二姨讀書,兩人也爭氣,先後上了大學學音樂。
因為家裏實在窮困,供不起三個孩子上大學。姥爺隻能舍棄年紀最小的齊媽媽。自此姥爺對齊媽媽的愧疚更深了。家裏有什麼好吃的都先緊著小女兒。大舅舅和二姨也知道自己奪去了妹妹的機會,事事都讓著她。
女兒沒能上學也要學音樂,姥爺一旦下定決心,做事就迅速多了。他找到了一個城裏的退休老教師,老教師年輕時留過洋,會彈鋼琴。
老教師受過文革的苦,見到爺爺就像找到知音,連齊媽媽的學費也不收。
姥爺每個星期都會送齊媽媽去城裏跟老教師學鋼琴。
齊媽媽似乎對樂譜天生有一種興趣,無論是多難的譜子,隻要她感興趣,她就會沒日沒夜地想,一天不會彈一天不休息。
一年下來,姥爺終於放心了,偶爾也會讓小女兒去老教師家裏住上幾日。
老教師有一位朋友的孫子,因為那朋友經常在在做生意,就把獨子寄放在老教師家。
那個孫子十分喜歡聽齊媽媽彈琴,雖然他不懂樂譜,甚至連基本音符都不會區分,但他覺得齊媽媽彈的是最好聽的。
年輕的齊媽媽也十分喜歡小男孩,因為小男孩常常會給他講他隨父親在外做生意時遇到的趣事。
兩人情愫暗生。
齊媽媽二十二歲的時候,考到了鋼琴證書。然而卻沒能上大學。
同時,大舅舅二姨工作剛剛起步,小有成色。
為了彌補對於小女兒的愧疚,姥爺想盡辦法張羅女兒婚事。他不求對方大富大貴,隻要家世清白,家裏是跟音樂有些淵源的,姥爺都能接受。
然而齊媽媽一直冷冷淡淡的,一直蹉跎到二十六歲。大舅舅結婚一年,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二十六歲那年,齊爸爸上門提親,差點沒把姥爺氣死。
齊爸爸,就是當年那個在老教師家裏寄住的那個小男孩,姥爺當年是見過的,在他眼裏,小子一窮二白,憑什麼娶她女兒。最重要的是,齊爸爸竟然連初中都沒上過。他的女兒還上過高中呢。
大手一揮,姥爺把門一關,下令逐客,把女兒關在房裏,說什麼也不肯把女兒嫁給他。
姥姥也看不起那個小子,但禁不住女兒苦苦哀求。到底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啊!她偷偷把齊媽媽放了出來。
隔天一早,齊爸爸上門拜訪,遞上一個紅彤彤的小本子。
姥爺一看,暈了過去。小女兒竟然瞞著他和男人結婚了!
一大家子頓時熱鬧了。大舅舅帶著新婚妻子連忙從家裏趕過來。勸了這個再去勸那個。
姥爺不同意沒辦法了。木已成舟。難道叫女兒離婚再結一次?
一個月後,齊爸爸齊媽媽匆匆結婚了,嫁妝十分豐厚,姥姥姥爺都想彌補這個小女兒,大舅舅二姨還各自偷偷塞給齊媽媽一萬塊。
齊爸爸齊媽媽利用這筆錢做生意,過的越來越好,不久齊爸爸又開了一家公司,月進百萬。齊爸爸還給齊媽媽特地開了一家琴行。姥姥姥爺這次是沒話說了。至少,女兒的生活是不會苦的。
兩年後,齊媽媽生了一個兒子。
生產的時候,齊媽媽因為盆骨太小而難產。醫生說,可能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齊爸爸說沒關係,反正已經有一個男孩,不怕以後家業後繼有人。
姥爺一家人十分疼這個小外孫。逢年過節紅包總是最厚的。
姥爺為小外孫取名齊格。格物致知,知人,知事,知己。
齊格一出生就受盡寵愛,也備受期待。姥爺希望他繼承自己衣缽,做一個指揮家,齊爸爸希望兒子做一個商人,繼承自己事業。
於是,齊格三歲識字,六歲認音符,六歲已經能斷斷續續背出一本完整的《生意經》。
十五歲的時候,齊格已經能去大舅舅的琴行幫忙驗琴的真假。
十六歲的時候,齊格在齊爸爸的意願下考進一所私人高中,那裏的重點大學升學率幾乎百分百。並且經常陪齊爸爸出席重要的酒會。
十七歲的時候,齊媽媽懷孕了。半年後,齊媽媽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等周圍的人察覺,齊格已是那副模樣。
齊格褪下整齊幹淨的學生製服,換上花哨襯衫破爛牛仔,左耳邊還釘著三個洞,上麵掛著三個銀環。
他抽煙,翹課,打群架,抱著一把吉他撩妹子,氣的父母五竅生煙。
多年下來,齊爸爸養尊處優,早沒了當年那種流氓氣,儼然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這次卻被兒子氣狠了,拿著拖鞋往兒子身上招呼。
罵過,打過,吵過,齊格依舊不改。齊爸爸也沒了辦法。幸好,他還有一個兒子。他還年輕,還可以慢慢培養。
齊爸爸以為,齊格隻是玩玩,等時間一長便會恢複原狀。很多人都這麼以為。
然而,齊格玩得愈加厲害,終於有一天,他玩出火了。
他竟然把同學的頭打打爆了。引火線是那個同學的一句髒話。那個同學成績爛,人緣也不好,嘴巴很臭,什麼髒話黃色笑話都講得出。沒想到像平日一般的話語會為自己招致災禍。
沒人知道那個平日溫文爾雅的少年是怎樣拿起鐵棍的。周圍的人隻能看到那個人滿臉血漿的人躺在地上有氣進沒氣出。
齊爸爸齊媽媽連忙放下工作飛奔過來。
那個倒下的同學進了ICU,而齊格,隻是擦傷了手。
兩天後,那個同學醒了,但學校卻針對齊格的行為將齊格退學。不予情麵。
齊爸爸為齊格找了很多學校,但對方一聽到齊格的“光輝事跡”就直搖頭。
無奈之下,齊媽媽隻好把齊格送到姥爺家。姥爺聽到消息,也激動了,差點中風。他的孫子孫女雖不少,也還沒有這麼出格的。
最後,大舅舅托人找到一所附屬高中,那裏進行的是全封閉式教育。一個學期隻能回家一次。
齊媽媽狠下心,齊格送到那裏去。
可能的學校起了作用,齊格漸漸安靜了。大家都等著齊格恢複原來的樣子。
封閉的學校,苦悶的功課,無聊的日子。若換一個人肯定被逼瘋了。然而齊格沒有瘋。他在那裏認識了許多朋友。洋洋,鴨子,King,丫頭……還有駱軍。
他們都被家人以各式各樣的理由送進這所學校。洋洋是同性戀,鴨子身為男人竟喜愛化妝,King是超級潔癖,丫頭是暴力狂……駱軍,他很少說話,齊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送進來。
駱軍很少說話,他的成績很好,是同學老師口中的“尖子生”。他有點像以前的齊格,卻比齊格活的自由。
駱軍是十足的行動派,在齊格的記憶裏沒有駱軍不敢做的事。然無論他如何惹事生非,最後結果都是他安然無事。有人說,駱軍的父親是部隊裏的高官,有人說是巨富,更有人說是黑道老大。
他就像一個迷。
齊格也不知道駱軍是如何甘心和他呆在一塊的。既不是同一宿舍,也不是同一班裏。
起初,駱軍是King介紹的。那時,King和鴨子都是他的舍友。
封閉式管理有好有壞。好處是學生無論怎麼玩怎麼鬧都在校內,有老師看著,家長放心,壞處是學生怎麼鬧家長也不知道,兒女和父母容易離心。
齊格掙紮想離開這個瘋人院的地方。實際上,他差點就成功了。他“越獄”好幾次,都在校門口被保安抓住,讓他不得不懷疑學校保安是不是認住他了。
齊格的第五次“越獄”,成功了。這得歸功於他的同夥——駱軍。本來他到校門口的時候快要被保安抓住了,駱軍拉了他一把,把他拽到學校的的後方。那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廢地。
齊格疑惑地看著駱軍,不明白對方帶他來做什麼。駱軍酷酷地仰頭,往前跑,一個躍身,跳上荒地上最矮的一邊土牆。
“喂,還不上來!”駱軍朝齊格伸手。
齊格永遠忘不了那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自那以後,駱軍和齊格經常溜出去。駱軍出去總是無所事事到處逛,齊格看不過眼,不忍他浪費美好的時光,就帶他去學校附近的琴行。
有些東西,無論人怎麼變,它都不會變,因為它早已融入人的骨血。
齊格還是喜歡彈鋼琴。他的母親是鋼琴教師,姥爺是指揮家,他身上流著音樂家的血。
齊格選了一架琴,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駱軍靜靜地在一旁聽著,腳尖閉眼不自覺跟著節拍。也是在那個時候,齊格知道駱軍會彈吉他。
後來,他又陸續認識了丫頭和洋洋。兩人都是音樂特長生。
六個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音樂。他們總是瞞著老師偷偷溜進音樂教室,使用裏麵的器材。
他們甚至成立了一個樂隊,專門在校園裏表演。後來學校推薦他們去參加比賽。他們漸漸在同學中脫穎而出。
那段時間裏,齊格第一次認清自己的性向。他喜歡上一個男人——齊格。
年少的愛戀是那麼蒙朧,齊格能感覺駱軍對於自己的不同。然而,齊格不如公然出櫃的洋洋,他能叛逆,能不羈,卻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瘋了兩年,把自己的感情都隱藏進音樂裏。在音樂中爆發。
六個人一起度過少年最無拘無束的日子,又一起迎來人生第一個轉折點。
高三下學期,學子們瘋了似的把自己埋進題海,不停地做題,不停地練習,恨不得把一分鍾扳開兩半用。
樂隊的粉絲少了,比起休息時聽什麼曲子,人們更願意知道高考出什麼題目。
麵對學校和家人的壓力,六個人不得不停下來,看一看,想一想。
駱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選擇回歸學校,回歸課本。他選擇了高考。
那個時候,齊格第一次看到駱軍的冷漠。那麼輕易,就把他們拋下。毫不留情。
六個人的樂隊,隻剩下五個人。
五個人仍在思考。
期間,齊爸爸打了電話過來。他對齊格說,兒子,你大學畢業來爸爸的公司幫忙吧。
既定的道路,既定的人生,走起來毫不費力,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然齊格再次拒絕。
當年齊格叛逆,囂張,不可一世。很多人都說他瘋了,隻有他知道,他已經受夠了,他厭惡拘束,討厭那個活在條條框框裏麵的自己。他要自由。
少年人總是迷茫,不知前路通向何方,然而一旦他們有所決定,即使是錯誤的,他們也會堅持,不顧一切,願意犧牲自己的全部。這就是青春。
齊格青春沒有在校園止步,他帶領著其餘四個人,飛向世界。
五個人報名參加了“新歌生”全國比賽。由於駱軍走了,齊格由鼓手轉為吉他手。King負責主唱。
開始的時候。齊格的吉他並不十分熟練。彈了多年的鋼琴,和吉他大有不同。
他們勉強地通過地區的初賽。
這個時候,駱軍回來了。
高考結束,駱軍的氣息似乎有所放鬆,整個人都好接近多了。他原是樂隊的吉他手,時而伴唱,調節歌曲氛圍。
在等待高考成績的時間,駱軍手把手地教齊格吉他,耐心糾正他的手指姿勢,指節力度。
駱軍有用不完的耐心。他話少,但每一句都指導關鍵。齊格喜歡看駱軍認真的樣子。
跳躍的指尖,低沉的嗓音,勾人心弦的音符,一切都那麼和諧,與平日那個冷漠少語的人大相徑庭。
每次駱軍與齊格兩人單獨練習的時候,或許是駱軍的歌曲過於深沉的緣故,齊格心裏總是有種被攥住心髒的感覺,仿佛溺水的魚兒不會呼吸。
駱軍一路陪他們到了決賽。憑著King獨特的唱功,以及五人整體的協調,他們終於奪得亞軍。
聽說,冠軍是讚助商的女兒。
大賽結束已經是八月末,大學新學期要開始了。
駱軍考上了A大,帝都有名的精英學府。聽King說,駱軍要回去繼承家業。
齊格感到心慌,他不想讓駱軍回去。然後,他做一件讓他十分後悔的事。他向駱軍表白,雙手摟住駱軍的脖頸吻住對方的唇。駱軍的唇有青草味。那是齊格當時唯一的感覺。
隔日,駱軍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洋洋。他也是同性戀。
也許為了忘記駱軍,也許為了證明自己,齊格五人開始了他們的成名之路。
明星之路看似光輝萬丈,其實身後的心酸血淚卻不為人知。
五個人,拋棄家人,拋棄背景,抱成團誓要闖出自己一番天地。
齊格他們去過酒吧、露天廣場、火車站表演,有時甚至在火車站旁睡了一夜。五個人脫離了父母,家人,朋友,在世界遊蕩,瀟灑地活著。
那是齊格最自由的時候,苦,也甜。
齊格偶爾會跑到A大希望然“偶遇”駱軍。然而他一次都沒有見到。
幾年之後,當四個小夥子長成一個英俊男人,暴力狂丫頭成為凹凸有致的火辣美女,駱軍畢業後開了第一家自己的公司,五人的街邊三流樂隊成為正規娛樂公司的一流團隊。
樂隊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寒流”。
猶如名字一般,“寒流”在全國掀起了一場寒冷的風暴。他們總是穿著最破爛牛仔,唱著最簡單的歌。
粉絲喜歡他們酷炫的衣著,慷慨的歌聲,獨具一格的風格。“寒流”席卷全國。
然而上帝愛和人開玩笑。在他們事業最紅的時候迎來最重的打擊。
在一次去表演場地的路途中,洋洋出了車禍,King急瘋了。齊格第一次看見,有超級潔癖的King表演結束後衣服沒換滿身汗臭飛奔過去醫院。
醫生說,由於車禍,洋洋的大腦控製神經受到影響。洋洋再也不能玩音樂了。他甚至拿起一隻勺子的力氣都沒有。
洋洋退役。“寒流”被迫解散。
沒多久,King也走了。他沒說一句話,跟著洋洋回家鄉。
沒人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一起玩鬧嬉笑一起拚命練習一起風餐露宿為夢想不顧一切的時候,丫頭愛上了King,King喜歡洋洋。當自己察覺,愛已經深入骨髓,不可分離。
又一筆青春的爛賬。
然再爛的賬也是有結尾的人。King選擇了洋洋。
其實,齊格是知道King的選擇的,每每在音樂室裏,總是看見King偷吻洋洋烏黑柔軟的發,眼神是那麼溫柔,就像齊格每天夢裏見到的那雙眼。
King和洋洋離開的那天,駱軍也來了。那是他畢業後第一次看到他,駱軍眉眼已褪盡青澀,滿是社會人士的幹練和銳利。他總覺得眼前的駱軍不是他夢裏的那個。
他們目送兩人登上火車,超級潔癖的King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洋洋,讓他不被行人撞到,然而,自己的衣袍卻沾上許多汙漬。以前,他連別人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都要破口大罵的。
丫頭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
那個曾經張牙舞爪的小女孩,埋頭哭了一整天。
人,隻有經曆才會長大。
丫頭不再無理取鬧,不再大大咧咧,隻用拳頭解決問題。她變得安靜,偶爾也會看向窗外,沉思。
齊格來不及知道轉變是好是壞,他們就要分開。
三個月後,丫頭也走了。她回家,重新撿起書本,走回既定的道路。摘下誇張的銀飾,把頭發染黑,穿回普通的襯衫裙子,不再離經叛道,像一個普通的女孩。
丫頭走的時候,隻告訴齊格一個人。多年相處,齊格就像他哥哥,陪她哭笑,陪她玩鬧。兩人曾經同樣叛逆,一起揚言毀滅世界。
如今,隻剩下齊格一個人。
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最後,齊格對丫頭隻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哥。丫頭輕輕喊出一個字,伏在齊格肩上,泣不成聲。
當初學校裏野心勃勃的五人,如今隻剩下他和鴨子。
後來,娛樂公司把鴨子和齊格“冷藏”了。
不久之後,就傳來鴨子去做模特的消息。
彼時,齊格在經紀人手下的一百多個藝人中掙紮求存。
齊爸爸齊媽媽打了很多電話過來勸齊格回家,最後姥爺發了話要是齊格不回來就不認那個孫子。他曾那麼寵的外孫,從小寄予厚望,今次卻拒絕了他。
齊格不回家,他不甘心。當初五人的辛酸苦辣,憑什麼就讓它付諸東流?
他要成名,像一個執念,植入齊格腦海。
他曾那麼優秀,學東西學得快,周圍的人羨慕他,如今他要把以前的一切都取回來。
他重新拿起琴譜,彈奏鋼琴,他不放過每一個演奏的機會。
有人說他執著,有人說他功利,齊格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管,把樂器當做前進的工具,他好像回到那個高中時代,那麼不顧一切,不拘一格。
在齊格最痛苦難熬的時候,駱軍又出現了。彼時,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公司老板,正值事業上升期。然而,他卻放下一切,陪齊格去闖蕩。
這場陪伴,遲了整整七年。
駱軍擔任起齊格的經紀人。他到處為齊格跑關係,找人脈,不放過任何一個出名的機會。在外人眼中,他是個鐵血冷漠把齊格當做賺錢機器的經紀人。在齊格眼裏,他是無可替代的摯友。
駱軍的溫柔隻有齊格看見。他會陪齊格坐在陽台上看著夕陽彈吉他,他會和齊格手牽手一起在大海上尋找作曲的靈感。
他們比普通男女更像一對戀人。
兩人相伴走過風風雨雨。
三十多歲的齊格,出了無數張專輯。他實現了當初的心願,成名,然而,“寒流”卻不在了。
物是人非。
偶爾,齊格還能在收到洋洋的信,他和King開了一家酒吧。從以前到現在,兩人相互扶持過下去,以後也是。
丫頭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嫁給了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如今女兒已四歲多了。
鴨子把做模特賺來的錢都投資開了一家設計公司,設計各式各樣的衣服。偶爾齊格也會過去幫忙。
三十多歲的駱軍,溫文儒雅,因為職業的關係,說的話也多了。駱軍和齊格在一起多年,卻是第一次和齊格見自己家人。駱軍的父親是某個將軍的後代,政治上十分有話語權,母親是商人。父母貌合神離,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其實,他知道父親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兩個兒子,母親則是有一個私生女。
他在家裏的位置顯得可笑,然而他卻什麼也沒辦法做。所以,當初他才會喜歡上齊格,那個少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明明樣子那麼柔弱。
當你愛上一個人,你會傾盡全力掙紮,脫離現狀,去到那個人身邊。駱軍就是這樣。為了齊格,他可以放棄一切,也可以努力爭取屬於自己的。
齊格最終還是退出樂壇,十字路口上的大屏幕播著他的最後一首歌。歌詞大意是:愛你不需要理由,如果回到那一天,我依舊做出抉擇,這是青春與夢想的問題,答案是我愛你……
作者閑話:
青春的夢,長大後往往不能延續,然而,腳踏實地的現在,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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