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108 更新時間:17-02-27 10:19
異林裏最大的一棵樹——薯槐,它的地下部分讓人匪夷所思,由其是為果實供給養分的一根管子,它在傑村地下延綿數百裏,後被人用作進出傑村的通道,稱其為:營道。雷冰、於縣跟著他們遇到的宋原在營道裏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非常亮的光點,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去傑村的出口。很快,大家從出口走了出來,雷冰回頭看了看營道上的那個口子。它是在一座山的峭壁底部,在外表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山洞。
宋原鬆了口氣,說道:“我們已經到了,”他發現雷冰正在好奇地觀察洞口,於是解釋道:“那洞是村裏的人挖礦用的,後來就挖到了薯槐的輸養管。發現這個管子可以通向村子外麵,所以就留了下來,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雷冰轉過身緊跟幾步走了上來,接著問道:“宋老,村裏的人為什麼不直接穿過異林出村呢?”
“直接穿過異林?那是行不通的。”宋原笑了笑,“嗬嗬,以前有人試過,可都失敗了。異林裏會經常起各種顏色的霧氣,而且每次顏色都不太一樣,這些霧氣是有毒的,如果在這種霧氣裏呆的時間太長就會讓你嘔吐、拉肚子,有時候還可能產生幻象、幻聽,讓你精神崩潰。想要避開中毒的危險在短時間內穿過這麼一大片樹林,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詭異,看樣子異林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了,是吧?”於縣隨口問道。
“也不能這麼說,”宋原看了看正要西落的太陽,語重心長地說:“你看現在的太陽,它就要落山了。天黑會讓我們看不清路,但夜晚的來臨會讓我們的世界安靜下來,燈火萬家,星光閃耀,大家在這樣的環境裏才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那麼現在我問你,你說太陽落山是好還是壞呢?”
雷冰用手撥了一下已經被風吹亂的頭發,說:“異林的霧氣是有毒的,讓村裏的人無法和外麵的人接觸,可它消滅了瘟疫拯救了大家,所以不能簡單的隻靠好與壞來評論異林。宋老,您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得很對,”宋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嗯,它不止是消滅了瘟疫,住在村子裏時間久了你們自然會完全了解異林的。現在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二十年前的瘟疫早就已經過去了,可為什麼我還是把你找來去完成《城南史記二十載》是為什麼嗎?”
於縣搶過話茬來說:“您不是說,讓他幫助傑村躲過即將到來的災難嗎?”
“那麼災難在哪裏?”宋原反問於縣。
於縣被問住了,不好意思再開口說話,於是用手拽了一下雷冰的衣袖。
雷冰看了於縣一眼,然後想了想宋原的問題,清清喉嚨。“我……”他有些緊張,說道:“我想是異林,老者的寶物,是投井王妃,是營道……總之,有一個是對的吧?”
“哈哈……”宋原大笑起來,大聲地說道:“你說的沒錯,雷冰。對於傑村裏的人來說,其實現在這個村子的怪異之處本身就是一種災難,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到村民的頭上而已。”
於縣感覺莫名其妙,拉住前麵的雷冰說道:“冰哥,這老頭兒是不是瘋了?”
雷冰用食指抵在嘴邊小聲地說:“噓!別瞎說。我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你想啊,城南有這麼多的村子,有幾個像傑村這樣的呢?就好像是一群老母雞裏麵有一隻鴿子,你覺得這隻鴿子一直呆在雞群裏能生活下去嗎?”
“它應該會飛走吧!”於縣回答道。
宋原在最前麵,一邊走一邊細聽著二人在後麵所討論的內容,連連點頭,他感覺自己沒有找錯人。
“快走吧,馬上就要黑天了。”宋原催促著後麵的二人,加快了腳步,一起走進了村子。
一排排的青磚大瓦房再次走進了雷冰的視野,它們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村子的街道兩旁,宋原把二人領進了自己的家中,這是村頭唯一的一座雙層青磚閣樓。
“家裏現在就我自己一個人住,宋創隻是偶爾回來一次,所以他的房間空著,以後就是你們兩個的了,”說話間,宋原把二人帶到了閣樓上層東頭的一個房間,“在村子裏,我家離異林最近,所以這上層的每間屋子都可以透過窗戶看到異林。”
雷冰來到窗邊,透過窗紗看了看外麵,說:“為什麼要這樣,您這樣做是有什麼原因吧?”
“我是在看守著它,那可是村子裏的寶藏。”宋原把臉湊過來,也看著外麵,“自從瘟疫以後,國王就把傑村放棄了,後來這片樹林阻斷了村子與外麵的聯係,導致我們無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平時生活所需要的東西都要靠村裏的人們自己想辦法解決,而異林裏麵可利用的資源遠比我們看到的要豐富。現在村子裏的糧食、木材、布料、礦石等等,這些東西的原材料都是大家冒著中毒的危險從異林采回來,然後根據配方製作而成的。異林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如果異林遭到破壞,我們將無法生存了。”
“宋老,”於縣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於是走了過來說道:“既然大家找到了通往村外的路,為什麼不通過營道逃離這個鬼地方呢?”
“孩子,你可看好了,這可不是什麼鬼地方,這是傑村,這是住在這裏每個人的家園。國王把這裏放棄了,可我們不能放棄,大家都感恩自己從二十年前的瘟疫中活了下來,感恩這片土地養育著自己。”宋原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說話語氣平緩了許多,“據王老漢講,當年王妃投井也是為了感恩。”
於縣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雷冰轉過身來對著宋原說道:“大家都說毒靈芝事件之後,她受不了人們的流言蜚語才投井的,為什麼王老漢卻說是為了感恩?”
宋原依然望著窗外,“我到現在也沒明白王老漢這話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和這個卦簽有關呢?”雷冰再次從身上取出從老井旁撿到的那根古怪的卦簽,“我覺得昨天我能順利地通過了異林來到古井旁邊是有原因的,王妃把它丟給了我,可能是要向我表達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了,異林的毒氣會讓人產生幻覺,讓人進入一種不正常的狀態之中,所以,你穿越異林後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你的幻覺。”宋原不動聲色地說到。
“我記得當時來到村裏的時候還是下午,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哪裏刮來了一陣涼風,我就暈倒了,醒來後就到了異林的一間小屋,這時屋外的霧很大,等我出屋後小屋沒了,王妃出現,丟下卦簽投井自殺了。”雷冰又想起了那段經曆。
宋原笑了笑說:“昨天是七月半,村裏看不到人是自然的。那是傑村最特別的日子,家家戶戶都要過靜心節。村裏的每個人都要在家中靜坐,一整天不吃也不喝,為的是找出自己這一年來身上所積攢的罪孽,當然所有的門必須都是開著的,寓意把找出來的罪孽放掉讓它回到它原來的地方,尋回原本的自己。這天的異林也是一年當中濕氣最大,毒霧最繁盛的時候,村裏的人們都說異林這是在為自己解除罪孽。當然你應該也遇到霧了吧?”
雷冰覺得宋原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釋道:“雖然後來我在異林井邊遇到了大霧,可昨天一大早我在藥鋪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提前的營業時間,錯誤的診脈手法,那個奇怪藥方,當時帶我來傑村的人。這些都不是幻覺吧,該怎麼解釋呢?”
宋原聽到這些後,也把身子轉了過來,然後從雷冰手裏拿過卦簽,自語道:“這支是王老漢給王妃卜到的卦簽,而她在臨死前拿走了它,說明這對她很重要……”宋原提高聲音對雷冰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或許有人在利用你。你還記得昨天王妃投井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奇怪的舉動……她當時一句話沒說,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雷冰突然想起來,“噢,對了,她投井之前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就是了,明天我們去找王老漢,問一下這支簽上所指的卦象,或許我們就會明白了。”宋原高興地又拍了拍雷冰的肩膀,把卦簽還給了他。
“咕嚕……”雷冰抿了抿嘴,說:“不好意思,我……”
宋原依然開心地笑著,“走了這麼遠的路,餓了吧?你們先在屋裏休息一下,我去弄點吃的,一會兒再來叫你們。”
吃過東西後,雷冰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問於縣,“剛才的點心真好吃,叫什麼名字來著?就是少了點,隻吃了個半飽。”
因為剛才的事,於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現在見屋子裏隻有雷冰和自己了,於是說道:“這老頭兒太古怪了,我估計他煩我了。”
“怎麼會,宋老才沒有和你計較呢。剛才送來的兩盤點心,你的那盤明顯比我的多。如果他煩你了,才不會這樣。”雷冰看著於縣手裏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已經吃飽了,這個給你吧。”於縣把吃剩下的一塊點心給了雷冰,接著說:“你一心隻想著吃,不記事了嗎?他說這東西叫蕉餅,是用異林裏一種名叫皮葉樹的果子做成的,我覺得味道挺一般的。你呀!你都多久沒吃東西了,可能餓壞了,人在這個時候吃什麼都會覺得好吃的。”
雷冰接過蕉餅,說道:“本來就挺好吃嘛,這麼好吃的點心讓我吃上一個月的話,這輩子就知足了。在家裏吃到最好的東西,就屬藥鋪對門兒的燒餅了,可惜我爹一個月隻給我買一次。”
“冰哥,其實你爹挺關心你的,他每次……”於縣看到雷冰的表情不太對勁兒,於是停了下來,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冰哥,這是我第一次帶你出門,你……”
“我挺好的啊。”雷冰勉強地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
二人靜靜的坐在屋子裏一句話也不說了,隻聽見窗外風吹過葉子發出的沙沙聲。雷冰再次走到窗前,心裏犯起了嘀咕,“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去了,已經出來一天了,不知道藥鋪裏沒有自己和於縣的幫忙會怎麼樣。”他看著屋前的街道沐浴在皎潔的月光裏,像是披了一層冰霜,增添了幾分神秘感。這時,一個衣著和宋原差不多的人,手裏拿著一根木棒和一麵鑼從村口經過,接著傳來幾聲打更的聲音,夜已經深了。
清晨,天蒙蒙亮。宋原家雙層閣樓對麵和平時一樣,來了很多村民排隊在那裏打水,為早飯做準備。自從異林中的那口老井荒廢後,這口井成了傑村唯一的水源,每天都會陸陸續續地來很多打水的人。這時,從遠處來了十幾個大漢,二話沒說就衝進了宋原家的院子,他們直奔樓上,把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雷冰和於縣用繩子給綁了起來,很快打水的村民都圍了過來,一句我一句地打聽著,想知道出了什麼事。那些大漢並沒有說話,他們押著雷冰二人在傑村裏走過幾條街道之後,鑽進了一條小胡同,接著在一座青磚塔前停了下來。這座塔非常高,一些小胡同整齊的分部在塔的周圍,塔身上下全部是由青磚砌成,且呈現出等邊十二角的形狀,這是傑村最高的建築。他們被帶進了塔內,塔的內室是個正八角的形狀,在正中央是用木頭搭成的圓形螺旋狀樓梯,彎彎曲曲的直達頂樓,在樓梯的各個樓層都站有一個人看守。
“他們犯了什麼事?”守在第一層的看守問到。
帶頭的一個大漢拿出一張黃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小字,交給了看守,“自己看吧。”
“原來村監的死是他們兩個幹的,還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真是怕別人不知道啊!”看守把黃黃的紙還給了大漢,說:“拿好逮捕狀進去吧,法庭馬上開始,在十五樓。”
“走!”大漢喊了一聲,帶頭向樓上走去,雷冰和於縣被其它人押著跟在他的後麵。
於縣早就嚇丟了魂,驚慌地喊著:“冰哥,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些人為什麼要抓我們?”
雷冰卻顯得很平靜,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平靜,他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緊不慢地說:“沒聽見剛才的看守說嗎?傑村的村監死了,他們認為是我們幹的,我估計這座塔就是審犯人的地方。”
“我們是不是完了,會不會死啊?”於縣開始掙紮地大叫,“你們抓錯人了!快把我們放了。”
於縣再怎麼掙紮也不能擺脫幾個大漢的束縛,根本沒人在意他,依舊是一步步地往上走著,直到十五樓後才停下腳步。經過帶頭的大漢與十五樓的看守交涉後,看守把雷冰、於縣二人領進了屋內。屋子很大,在屋子的角落裏放著一個大桌子,大桌子旁邊是兩個木製的籠子,木籠對麵的不遠處做滿了人。看守把人又交給了屋裏的一個人,然後走了出去,那人把雷冰和於縣分別關進了人群前麵的木籠內。
“好了,現在開庭。”一個身穿黑色長袖大袍的人走了進來,直徑地走到大桌子旁做了下來,“兩個村外人,你們叫什麼名字,來傑村有什麼目的,用什麼方法來這裏的?快一一陳述。”
雷冰看了看於縣,他現在正癱坐在另一個木籠裏的椅子上,呆呆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沒想到剛來到傑村就遇到了麻煩,看樣子現在隻能自己想辦法了。”雷冰極力地控製著內心的緊張,“我叫雷冰他叫於縣,我們都是宋老請來的客人……”
“他居然還說自己是客人。”
“村監是個多麼好的人啊,他們居然下的去手!”
“宋老不該帶他們來的。”
“……”
於縣聞聲緊張地抬起頭,向說話聲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對麵那些人。他們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按照服飾的不同,大致可以分為三種:靠左邊的人都穿著一件黑色交領、右衽衣襟、寬口大袖的藍色道袍,把頭發束在頭頂上,盤著混元髻,活生生的道士模樣;中間的人則是和宋原的衣服很相近,很像是哪裏的教徒;右側則像是一群黃衣卦師,他們頭帶九梁巾,衣穿黃色寬袖八卦袍。他們沒等雷冰說完話就開始不留餘地地指責木籠裏的二人,於縣徹底的慌了,又掙紮地大叫起來,“不是我,不是我。你們把我放……”當他的手剛碰到木籠的欄杆便“啊”的一聲大叫,把手縮了回去。
“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在裏麵坐好,由於你們是外村人,我就給你介紹一下關你們的籠子。這木籠是用特製的沸散木做的,隻要在裏麵呆一會兒就不能再去碰它,不然就會手腳發麻,全身抽搐。如果你想逃出來,那就等於是找死,”坐在大桌子旁的人用手裏的木錘敲了一下桌子,“肅靜!雷冰、於縣是吧?你們好。我先介紹一下,你們對麵在坐的是今天的各區陪審團們,而我就是今天審問你們的法官,我叫鄭書,你們可以叫我鄭法官。不多說廢話了,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這次的案件,就在昨天晚上,我們敬愛的村監被人殺害在傑村亞區的村頭街道上。殺人者就是昨天來我們村的這兩個外村人,宋老好心讓他們借居在自己的家中,而他們卻企圖不軌,做出殺人這種勾當。”
在陪審團裏有一個穿白色大袍的人舉手說道:“法官大人,你說這兩個外村人殺了村監應該有證人證物的吧?”
“噢!曹本,曹大小姐,你說得沒錯。”鄭書站起身來說:“把證人吳用帶上來。”
隻見從門外走進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麵龐雖說有些黝黑,卻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他眨著那雙眯成縫的小眼睛掃視著法庭上的人們,當雷冰的身影進入他視線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操著幹澀且有些沙啞的聲音大聲喊道:“是他,就是他,昨天傍晚我見到的就是他們倆。”
雷冰仔細瞧了瞧這個小夥子,霎時心頭一顫,“這不是昨天夜裏打更的那個人嗎?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我?”
“他撒謊,就憑他一句話就可以定罪嗎?”曹本聽完吳用的證詞後說道。
鄭書不慌不忙地說:“曹大小姐,昨天夜裏就是這個吳用在村子裏當值報更的,他自稱看到了事件的整個過程。你想呀,嫌疑人雷冰、於縣昨天傍晚才來到村裏,如果吳用和嫌疑人不是在現場遇到過,怎麼會知道村裏有這麼兩個人呢?而且吳用還精準的描述出他們的相貌和穿著。再者說,村丞派人在殺人現場勘察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東西,這是重要的物證,就在我這裏,你看一下。”他從桌子上的證物盒裏拿出一個吊墜。
曹本反駁道:“那不就是一個吊墜嘛,這又能帶表什麼呢?”
“我們不妨來問問我們的客人,”鄭書叫人拿著吊墜在雷冰和於縣的麵前走了一圈,然後他接著說:“你們兩個認識這個嗎?”
於縣嘟囔著說道:“冰哥,這不是我送給杜歸的吊墜嗎,怎麼會在他手裏?”
雷冰有些疑惑地說:“這確實是我們的東西,可我昨天就把它送人了。”
“大家都聽到了吧,這件在村監被殺的現場所找到的東西果然就是這個外村人的。”鄭書冷笑了一下接著說:“還剛巧不巧的昨天把它送人了,更是剛巧不巧的出現在殺人現場,對吧?”
陪審團裏又開始騷亂起來。
“肯定是他殺的準沒錯,哪來的這麼多巧合。”
“這麼少見的東西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殺人的就是他了。”
“……”
“肅靜!”鄭書又用木錘敲了一下桌子,“還有誰要有補充的嗎?”
“法官大人,我有。”這時候,宋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站了出來,“我可以作證,自從他們二人到了我的家裏,就沒離開過他們的房間。”
鄭書見宋原來了,站起身來去迎接,“宋老怎麼來了?我當初就說您不該把外村的人找來傑村。這不,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您就不要再參與了吧!”
宋原笑了笑,“審判的事我不參與,不過請看完這個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審判吧!”說著,他把一小片亮晶晶的東西交給了鄭書。
“雙晶脂?”鄭書問道:“您的房間裏一直有這個嗎?”
宋原點點頭,“沒錯,我最近忘性很大,有些東西剛放下就不知道去哪兒找了,於是我買了這塊雙晶脂。據說這是從異林中最大的那棵楊脂樹上采集到的原料,它記錄的東西肯定清晰準確。”
鄭書讓人把雙晶脂拿了過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雙晶脂靠近自己的右眼,然後閉上另一隻眼,認真地看著雙晶脂裏麵的東西,還時不時的用另一隻手的中指去水平轉動它。大家也都不說話了,等待著鄭書給出的結果,房間裏很安靜。青磚塔的外麵已經是大天大亮了,不過太陽剛剛升起,就被一層厚厚的烏雲遮住了,陰沉沉的天氣沒有一絲風,讓村子裏顯的很壓抑。
鄭書把雙晶脂還給了宋原,說:“我已經看過了,他們確實沒有離開過那間屋子,”他靠近宋原的耳邊,又輕聲地說道:“但是那個吊墜的確是村查官在命案現場發現的,經過村丞調查,村裏以前有過這麼一件東西,不過已經被人帶出村了。現在它又回來了,而且是和兩個外村人一起回來的。”
“你說的沒錯,難道你沒想到嗎?”宋原指了指雷冰,然後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姓雷,而且我聽的出來他家就是開藥鋪給人看病的,再看他的年齡也吻合。”
“不會這麼巧吧,《城南史記二十載》要找的難道是……”鄭書有些不安,“當時的那場災難把村子糟蹋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都過去二十年了,那件事難道真的還沒結束?”
“當然沒有,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該發生的事情早晚還得發生。”宋原笑了笑,說道:“你把吊墜先收好,至於人嘛,現在放了會讓陪審團不服,先關幾天。等我把事情弄清了,再審理這個案件。你覺得呢?”
鄭書有些為難地說:“你有把握嗎?如果這中間出現什麼差錯,全村的人可就都完了!”
宋原看了看窗外,已經下起了小雨,他告訴鄭書,“這就要看上天怎麼安排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雷冰、於縣脫離這件案子。現在的關鍵是那個吊墜,我去查一下,今天晚些時候你在家等我,到時候咱們再商量。”
鄭書聽從了宋原的意思,把雷冰和於縣二人押進了牢房,並當庭宣布:“村監被殺事件仍有疑點,嫌犯雷冰、於縣二人暫且收押,擇日再審。”
作者閑話:
*小提示:在羌國,最小的行政管理單位為:村。每個村子都有相應的管理者,被稱為:村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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