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  四十五:顯露

章節字數:2630  更新時間:25-06-02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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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階已經放了四回血,整個人的顏色從雪白到慘白,齊秋行就看著他的嘴唇和指尖漸漸發紫,卻又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在一旁觀察二人的白硯川,隨著齊階病情的變化,一顆心也越吊越高越發焦急。不過好在到了這個驛站後,他就收到了父親傳回來的信,裏麵說明已經找到一個能解毒的燕國人,此時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白硯川思索一番,他知道燕國是西南的邊陲小國,與宋、遼、周三國都有接壤。人口和物產說起來在各國裏都算是貧瘠的,而且這些年一直在宋遼之間求以生存,並不是矚目的地方。

    他收了信,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告知齊秋行,而是招來了領隊,讓他去詢問手底下的人有沒有對燕國知道一二,亦或是打過交道的。

    領隊按照他的要求找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護衛隊伍中的小兵,還有一個是驛站裏的管事。小兵家中有親戚在燕地,曾經去過一回,知道的淺顯。管事則是半個燕國人,小時候就在燕國生活過,了解的方麵就多了。

    白硯川留下管事,又細問了管事幾個問題。

    他問管事:“你既然在燕國長大,後麵怎麼來了薑國,是什麼變動?”

    管事答得詳細,他說:“回大人,我的父親是薑國安縣人,年輕時候曾去燕國做買賣,這才認識了我母親,也就有了我。隻是後來因為遼兵總是襲擾,買賣就不太好做了,於是我父親就想回來,我和家母也就一塊回來了。”

    白硯川道:“你母親遠離家鄉來異國生活,想來一路很不容易吧。”

    管事說道:“大人可能不知,這燕女外嫁在當地是常事。我在那兒長了幾歲,但說實在的,那個地方是有些邪乎的,先不說夏長冬短,氣候磨人的厲害,林裏田間到處是長蟲,還有就是男嬰總是夭折的多,能長大的女兒一多,外嫁他國的也就常見了。”

    “這些倒是不曾耳聞。”白硯川所知的是燕國女子的貌美是各國共識,所以他知道一些王公貴族的後院中總養著一兩個燕女。

    這一番詢問下來,他也得知了燕國不少情況。這才知道原來因為燕地多是群山木林,地形十分複雜,毒蟲霧沼更是常見,所以大部分燕人都習得了一身與毒氣共存的本領。也讓燕國醫術的本領尤其見長。

    白硯川的職責習慣讓他在心裏分析起來。

    燕國這地方顯然是易守難攻,先不說氣候不同,光是土地就不好開墾,也不適合耕種,草料產出不能飼養大量的家畜。周邊國家若是真打下來多是要得不償失的,怪不得燕國雖然兵力上弱勢,卻依然能在周圍強國中不滅。看來它自有一番生存的道理。

    送走管事,白硯川又來到齊階和齊秋行所在的房間,他站在門口,先是敲了幾下門,等了片刻後才推開門進入。

    齊秋行見他推門進來,目光從齊階身上遊移開對上來人。隻是短短幾日,他皮下的血肉迅速幹枯下去,已經消瘦的令人吃驚。

    再看桌上,驛站送來的飯菜絲毫未動過。

    白硯川麵對這兩人的狀況,雖然不願麵對,但更多的是心疼。他心中沒有十全的把握,但更不忍見齊秋行這樣消沉著,思量過後打了一遍腹稿才和齊秋行說:“我爹已經找到能解毒的人,下個驛站就能彙合了。”

    齊秋行守在床邊,聽到白硯川的話後也沒有什麼變化。或者說,他現在不敢讓自己有太多希望。他甚至不敢多問一些關於解毒人的情況。

    但齊階的狀況按照大夫所說已經不太好,雖然第一時間服下了解毒的湯劑,但毒氣入肺會順著經絡損傷到心脈,即使解毒也不免大傷元氣。放血也隻是為了稀釋齊階體內的毒素,爭取解毒的時間。

    白硯川走到他身旁,心口緊繃。他和齊秋行一塊長大,對方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此時怎能會不知他現在的心思。

    他對齊秋行道:“王爺是個福氣深厚的人,多次遭難都化險為夷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倒是你,若是他醒了看見你這樣……豈不是讓他傷心。”

    “那你說……他還會好嗎。”齊秋行卻是答非所問。

    “會的,我信王爺。”白硯川斬釘截鐵,他對齊階真的有這份自信。過去和齊階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他感受的到齊階不會折在這裏。而且即便他不願麵兩人如今的關係,但事實在眼前,在性命麵前,一切都可先往後退一退。

    白硯川說道:“哪怕是為了你,王爺都會好起來的。所以你也要保重自己,不隻是為了王爺,也為了陛下和王後……也為了我。”此話說完,白硯川半跪在齊秋行麵前。

    他鄭重地對著齊秋行說道:“太子殿下,也請你為了我,好嗎?”

    “……”齊秋行隻是癡癡的將目光又放回了齊階的身上。

    白硯川隨著他的目光也望向床榻躺著的齊階,一時間萬千感觸湧上心頭。

    他知道自己一直有一份存放在心中,隱秘地、不易被察覺的,對齊秋行的愛護。在齊階出現之前,他安於他們可見的未來,所以才不去深究。而如今,他所認定的未來有了變數,他對齊秋行的這份愛護究竟是什麼成份,不免要深思了。

    那張總是帶著輕快笑顏的麵容,會刻意地找自己搭話,說話時候神情生動甚至是有些狡黠,還有在麵對陳珂離去後那雙悲絕的雙眼。

    白硯川能看見的悲喜憂愁盡情展現在這個人身上,是超脫掉身份的枷鎖,作為人而活的姿態。無疑,他是欣賞齊階的。

    隻是此時,這個人的性命正岌岌可危。而另一個他在意的人,忘乎所以的想跟隨而去。

    白硯川很想問齊秋行:那你的身份你的責任呢?君臣、摯友、兄弟。那些我們為之努力的一切。陛下的期望,家國的未來,難道你都不在意了嗎?

    你的眼中現在隻看向一個人,你變的我無法理解。

    齊秋行忽然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是眾星捧月的人,從來都做得很好,隻是王爺他,卷入了一些是非。”

    “是非?什麼樣的是非一定要他的命呢。”齊秋行這話也許是自問。可同時他就意識到了白硯川也許也知道了一些事。

    “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是關於王叔的事嗎?”齊秋行的口吻立刻犀利起來。因為傳位詔書的疑點屬於王室秘辛,父王是不可能將這種事告知白硯川的,除非……

    “是上次刺殺你的人,從他那找到的線索,的確是關於王爺的。”

    齊秋行猛地站了起來,他望了望不會醒來的齊階,又看了看跪在地的白硯川,試探地問:“是……關於詔書的事嗎?”

    “是。”白硯川點頭。

    隨即他就看著齊秋行變了臉色。甚至一改先前的頹廢氣息,將壓迫感襲來。

    齊秋行問道:“此事你可和旁人說過?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事關陛下和王爺的聲譽,我怎麼會讓他人知曉,查出來的人都處理幹淨了。……還是說,連我也不能留。”白硯川落下苦楚。

    “當然不是。”齊秋行連忙否決,“白大哥,我隻是害怕。”說著,齊秋行被泄了氣力一般鬆懈地又坐回榻上。他去握住了齊階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齊秋行道:“白大哥,王叔若是能活下來,我是一定要保住的。若是父王一定要他的命,那恐怕我和父王之間……你就得選一個了。”

    白硯川震驚於對方的話語,可在震驚過後他立刻就清楚了自己的選擇。

    他毫不猶豫地對齊秋行表明:“無論如何,我都是殿下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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