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流言

章節字數:4086  更新時間:17-07-02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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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真的和成方說了一大晚上的話,講的都是他同我們在路途中的經曆,太陽嫌他太囉嗦抱著枕頭睡在了成方的腳邊。後來,蟲子說著說著就趴在成方懷裏睡了,成方輕柔地把他平躺在床上,拿開他手中的樹皮放在他的枕邊,輕吻了一下他的小臉蛋,端祥了他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環抱住我,在我腦後輕聲問道:“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不是告訴你了嗎?”

    “不是!還有!”

    “嗯,那就是我要問你倆個問題了!”我轉過身麵對著他,近得不能再近了,我的睫毛都快要與他的睫毛糾纏在一起,“無缺在南方胡作非為你知道的,對嗎?”

    “真是笑話!”他的輕點著我的嘴唇,“我是天帝,一方之神作為如何,我怎麼會不知?我隻是想看看這黑手會出什麼招把無缺的天神之職給斷了!想不到你一去南方,無缺立馬同你翻臉,在你手上斷的!如果,這時有心懷叵測之人挑拔我們同混元山兄弟的關係的話,也許他們不會同我們離心,但在他們的心裏會多了一根刺!第二個問題,是龍七吧?他一直桀驁不馴。我原本打算把他的顱內的淤血放掉,他不願!他說這是他的智慧,一但放了,我的意誌便灌輸到他的思想中,他便成了聽話的可憐蟲。他可是當著很多的人麵說的!我一聽,心裏極忿,可也把這氣憤給忍了下去。他如果是外人倒也罷了,可他是混元山的兄弟,如果我強行動手的話,這外人又會怎麼看?北極也就讓他放任自流了!這麼多年,我就與他這樣一直冷著!他如果有心找依依母女便會去找,我不會為他多這些婆媽之事!”

    “那你下旨嗎?”

    “既然你求我,我還是要給麵子的!”

    他邪邪一笑,手開始探進了我的衣衫內,我急攥住他的手,輕喝道:“別鬧,孩子都在這裏呢!”

    他溫熱的氣息噴到了我的耳廓,我驀然一寒,他一下子捏住了我的臉,目光與我久久對視著。

    他伸手把我的眼睛蓋上了:“你想瞞我多久?”

    “成方,我怕你傷心怕你難過!”

    “我已傷心難過過!”

    我抱住了他顫抖著的身子,他把臉埋進了我的懷裏輕泣著!我從來都沒有見他哭過,也沒有見他脆弱過,我一直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冷酷最堅強的男人,原來他也會羸弱成孩子!

    良久,他平靜了下來:“讓我如何處置這事?我隻能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如果我突然削了咆哮的爵把他貶黜,旭日城何人守?外人又如何猜測這事?”

    “你從什麼時候得知的?”

    “有人告訴我他看到長煙在人間藥鋪買墮胎藥!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紅箋背叛了我!你在遊戲那天就是幫他們處理這件事的,對不對?”

    我撫著他如絲綢一樣的紫發,與他四目相交,他低聲道:“玉兒,那時候我氣得恨不得就要去找你,質問你為何瞞我,為何要幫那賤人!後來,我真的就去找你了,但一看到你掛著滿目的風霜帶著孩子們在外麵吃苦,我的怒氣就全消了!”

    “那晚,紅箋的宮裏起了大火,她的眼睛被火薰瞎了!眼瞎了?哼,不是她自己弄瞎的就是那個男人弄瞎的!這個男人來去自由,我就想到他的乾坤影,用乾坤影的有多少人,我很清楚!

    有一天朝會時,儼微參了務相一本,說他東大荒之人跑到他的地界偷雞摸狗,一定是卸甲的林溪軍又在偷偷用乾坤影了!我就說乾坤影的確是個隱患,如有心術不正之人做苟且之事,根本就防不勝防!

    務相當時就說他保證卸甲的林溪軍絕沒有再用過乾坤影,誰願意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做苟且之事?他們每一個人都備錄在案,一旦一人使用乾坤影,所有的人都會陪著掉腦袋!

    這時,有一人出列道:‘這未免矯枉過正了吧?如有上神又或者白衣少年軍使用乾坤影做苟且之事,也要全都連坐嗎?’”

    “這人是昊天吧?”

    “你怎麼知道?”他在我的肌膚上狠咬了一口,“你以後不許提他!”

    “那我現在還說不說呢?”

    “不用說!”他的大手覆在我的胸口上輕揉著,“他最喜歡做這種出風頭的事!”

    我再一次抓住了他火熱的大手,把它背到他的身後:“再動把你綁起來!”

    “那就綁起來吧!”他的大手反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邊吻著,“你躺在我身邊,我還能老實地和你說話?”

    “那你先把這次朝會說完!”

    “好吧!”他眼中有幾分痛楚的憤然,又有幾分可怕的寒銳,“昊天當時話一說,滿朝嘩然!我本以為咆哮第一個跳出來對他怒斥,沒想到他選擇了沉默!因為正常的思維就是他如果行苟且之事,我也要受連坐,依他的性情他不把昊天罵個狗血淋頭,又或者把他暴打一頓?可他沒有!

    於是,我就問他他怎麼看這乾坤影?他低頭說:‘連坐不對!’

    ‘咆哮,朕問的是乾坤影,你認為還有必要用下去嗎?’

    ‘兒臣,兒臣認為,認為…父親說能用就能用!’

    我淡淡道:‘怎麼越大越沒主見了?誰也不能保證他的思想不會走岔道,昊天提的也對!但,凡事都得有個特殊,如果有一緊急事,不意動法隨,就會失去抓住事情的先機!’

    這時,昊天又說:‘陛下,這樣一說,也隻有您和龍辟若統帥的白衣少年軍才有資格用這乾坤影…’

    昊天此話一出,無戾他們恨不能把他狠扁一頓,他們當時就問昊天他們為什麼不能用乾坤影?

    昊天笑道:‘隻要你們加入少年軍就能用了!’

    ‘混蛋!我們都是幾萬年的老精靈了,還加入少年軍?’無戾指著他罵道,‘想當年,你做高陽上門女婿時,我和無缺給你出頭你忘了?居然這樣沒道義!’

    昊天作揖道:‘九哥十五哥的仗義昊天一直記得,不過這是朝綱之事,不能摻雜私人感情,望九哥海涵!’

    我當時就做了決定了:‘既然宰輔大人已提作朝綱,朕就準奏!’”

    說到這裏,他輕推著我:“玉兒,給我倒杯清露來,我口渴了!”

    於是,我下床走到書案邊給他倒了一杯清露,走回扶他把這杯清露給飲了,他抬眼凝視著我,唇角一揚:“心裏是不是在說我壞?”

    “沒有!”我笑著,“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

    “那你知道我心裏最好的是誰嗎?”

    “當然是我了!”

    我說著這句話時,輕躺在了他的身側,他捏著我的鼻子笑道:“自作多情!最好的是太陽,最疼的是蟲子,最愛的是你!”

    凝定他的雙眸,我把我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勇氣決然地投進了他的意誌裏:“成方,衝你這句話,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後麵是萬丈懸崖我也要與你共進退!”

    “不,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隻會讓你帶著孩子活下去!”他眼中的柔雲淡月比之河海山巒要厚重沉凝,三千年的靜守,山林間的夢魂顛倒,在我和他曾有過的煙塵繚繞的蠻荒鬱鬱地綻放著獨有又奇異的美麗……

    成方早起上朝後,函香進來幫我給倆個孩子穿衣,她悄然靠進我:“陛下,我昨天聽說硯心娘娘瘋了!”

    我乍然一驚:“是因為紅箋的死?”

    函香靠得更近了:“宮裏的人相傳她吊唁回去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自言自語,說的全是胡話!”

    “這也不能算瘋啊!”

    “她說的胡話全是情話啊,是對她的心上人說的話!”函香帶著散播傳聞特有的小興奮,“你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誰嗎?”

    我從函香眼中讀出了這人名字,便伸手把她的小臉別了過去!

    硯心憂鬱清秀的模樣我一直記得,她不像墨心那樣明媚動人,她就是那種靜靜地坐在樹下縫著衣偶爾抬眼一笑的那樣的女子,淡淡的風吹起她的發絲,一片半青半黃的樹葉落在了她手中的衣服上,她會拈起輕輕一吹,樹葉便旋轉著落在了她的腳邊……

    “媽媽,你又發呆了!”太陽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想好今天要做什麼了嗎?”

    “那你想做什麼?”我係著他腰間的玉扣,“回煙波國?”

    “對啊!婆等著我們回家呢!”太陽輕碰了一下蟲子的小黑臉,“瞧,他都流口水了!”

    “我沒有!”蟲子大聲嚷道,“這是函香親親的!”

    函香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有那麼多的口水?”

    把倆個孩子抱下床,一轉身便見昌暉躬身作揖:“母親早!哥哥早,弟弟早!”

    “你早,昌暉!”我和氣地與他打著招呼,“我們回煙波國,你去嗎?”

    “去的!”昌暉點點頭,“那我能叫蘇蘇去嗎?”

    “好啊!”我一喜,“快叫去!”

    “好——”

    昌暉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

    太陽跑去欽原的院中把他叫醒,欽原打著一路的哈欠走了過來:“我今天不想回煙波國了,我去南邊瞧瞧!跟著你們晃來晃去一點也沒意思!”

    “嗯,不叫醒你你大概在夢裏就去南方了!”

    我拿著蟲子的一柄小木劍戳他的脅下,他大叫著避到一邊:“我在養足精神!去了就小眼發亮了!”

    蟲子見他跳得滑稽追著欽原跑,魯哥也甩著大腦袋跟著跳,跳了一會兒,竟然撲向了一位急匆匆向我們走過來的仙子,“魯哥!”蟲子一聲高喝,魯哥拖著大尾巴又折了回來!

    這位仙子嚇得麵無人色:“陛…下,墨…心娘娘求見!”

    “她?她來找我作什麼?”我有些吃驚但一想到宮中的流言也有了幾分明白,“我沒空!”

    “陛下,她說一定要見到您!您是後宮之首,後宮的事您不管,還有誰能管?”

    我是後宮之首?我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過?

    函香走過來輕勸道:“陛下,你就去看看,好便罷,不好打發她走就是了,這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我輕點頭便讓欽原帶著孩子先回去,我稍後就到!

    “又是‘稍後就到’?”欽原小眼睛真的有光一閃,“破事少搭理點,這裏不是林子裏打一架就算了的!”

    “知道了!”我對他們揮了揮手就走上了回廊,卻見昌暉隻身一人氣喘籲籲地向我跑了過來,蘇蘇沒有隨他來。她還是對我很排斥啊!

    昌暉像是犯了錯一樣站在我的麵前,我輕拍著他的肩頭:“你同太陽他們先去煙波國!”

    “是,母親!”

    昌暉對我作了一揖,躬身向後退去!他是個早慧的孩子,他在逼自己長大,眉宇間孩童的稚氣已脫,換作種隱忍的剛性鐫刻在眉心。

    在前殿中,我見到了神態惶然無助的墨心,她屈身施禮:“姐姐,墨心有事相求!”

    “說吧!”我淡然道。

    “姐姐,墨心這事有點難以啟齒!”墨心欲言又止,“可也隻有姐姐能幫到我們,所以……”

    “難以啟齒的事情就不用說了!”我背過身就往外走,“很抱歉我幫不到你!”

    “姐姐,求你!讓硯心臨死前見見尹淇!”

    墨心在我身後說出的這句話聲調並不低,我相信我宮裏的人都能聽到這句話,我驀然轉身對著跪下來相求的墨心恨道:“你是想讓尹淇死還是想讓我死?出去!”

    “我隻是想讓姐姐可憐可憐硯心!”墨心妙目泫然欲泣。

    “哈,你在受寵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可憐的硯心?”我對這樣的姐妹情嗤之以鼻,“你們姐妹去煙波國的情景對照誰都一目了然!硯心的事不過是流言,你卻跑來說她要死,我現在還懷疑這流言是你故意讓人傳給函香的!”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墨心驚慌地搖頭眼淚飛濺而出,“姐姐,你不信的話隻管去看看,要不然,你讀我!”

    “讀你?”我冷拋了一下袖口,“全是咒毒,我還要自取其辱?”

    我一說完便丟下跪著的墨心離開了這間殿,出殿後,我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跳得生疼!不是我沒有憐憫心,而是我怕我動了一時的憐憫心會把我拖進一個黑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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