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29 更新時間：17-03-07 11:00
趙元儼對張大牙暗自囑咐了一番，便秘密離去，付驚嵐隨後也離開了。塞上莊園內剩下的重要人物，就隻有付江南、張大牙和付果老。
付江南把張大牙和付果老叫到書房，道：“大牙，你可知道八王爺為何對你如此信任？”張大牙搖頭。付江南道：“是因為你手上的那把彎刀。”張大牙驚訝地道：“我的刀？”付江南道：“是你的刀，這把刀原本是八王爺的，後來，八王爺把這刀送給了一位故人。”張大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是想到孟天機的告誡，仍是不露聲色。
付江南道：“不知道大牙對於如今的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張大牙怔了一下，暗罵自己當年讀書的時候不認真一點，對於這段曆史，自己隻能說是一知半解，既然付江南問到了，也隻得硬著頭皮回答了。他故作姿態，謙然說道：“哈哈，我張大牙就是個混跡草莽的大老粗，啥都不懂，要說看法嘛，也隻是一點淺見，如今天下，是五代十國之後的新局麵，五代很亂，大宋平定了亂局，奈何對於北方的遼，卻無能為力，還丟了燕雲十六州，皇上趙匡胤一死，與遼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於是就有了如今宋遼鼎立的局麵，在軍事方麵，遼可能還要略勝一籌。”
付江南道：“那大牙以為，我大宋有一天是否可將契丹殲滅一統天下呢？”
張大牙暗道你問對人了，曆史書上不是教了嗎？於是說道：“這，隻怕很難。”
付江南和付果老見他一副神秘模樣，心底均有震撼，沒想到此人胸中別有丘壑……張大牙道：“遼人起自大漠，有勇武的傳統，但是遼人的性格未免有些驕狂，所以也成不了大器，將來……”付江南道：“將來什麼？”張大牙本來要說，將來遼國會被金國所滅，但是細想了下還是不說為好，一是泄露曆史的天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二是說了付江南等人也不會相信在宋遼對峙，西夏崛起之後還會出現更厲害的政權。
張大牙續道：“我大宋太祖皇帝自陳橋起兵，削平天下，相當了不起，我認為太祖的功業簡直可以堪比當年的唐太宗！在我大宋初年，軍隊的戰鬥力絕對是現在的數十倍，帶甲百萬，天下誰人能敵？可惜皇上壯誌未酬，先死了，太宗皇帝趙光義忽然就當了皇帝……”他的語氣很明顯是對趙光義稱帝的合法性有質疑，付江南和付果老自然明白，但又都不願去提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對於宋朝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敏感話題。
付果老說道：“嗯，大牙對於朝廷的事可真是熟悉。”
張大牙暗笑道：“你去我們那個年代讀十幾年書也一樣！”接著說道：“太宗皇帝的軍事能力和他的哥哥相比真不是一個量級的，跟遼人打了幾場仗，幾乎都是慘敗收場。”
說到這裏，付江南和付果老的臉上都露出憤然之色，宋軍羸弱，是每一個宋朝百姓心頭的隱痛。
張大牙道：“尤其是雍熙北伐，讓我們大宋的軍隊從此對遼軍畏之如虎。”
付江南站起來，長歎一聲，道：“是的，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我們大宋和契丹的決戰，絕不會是後來的情形。”
張大牙繼續賣弄自己的曆史知識：“在北伐之前，我宋對遼都是采取進攻，可是北伐之後，進攻的態勢就漸弱了，在岐溝關，曹元帥被耶律休哥打敗，楊元帥也在這次戰鬥中壯烈犧牲！”
付果老歎道：“楊元帥一門忠烈，戰死沙場，也不負皇恩了！”
付江南道：“哼，若非楚王和潘美，楊元帥和幾位公子豈會死於非命？”說著一掌拍在書桌上，“不過，大牙你的用詞很奇特，雖奇特，但也貼切。”張大牙分析，這付江南應該和楊繼業、曹彬等人認識，應該是個忠的，不像是奸人。
付江南道：“大牙你繼續說。”付江南似乎對張大牙說的這些很感興趣。
張大牙心想說說又不會有什麼損失，繼續道：“我們大宋之所以敗，是因為沒有一個強力的指揮，在朝廷內部，也有很多分歧，這是最致命的。在北伐之前，我們就希望能與高麗聯盟，結果落了空。現在，如果想和西夏聯盟，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付江南點點頭，道：“事在人為而已。”
張大牙忖道：“怎麼全是問我？我也要問問？”當即皺了皺眉，道：“莊主，你們究竟是什麼來路？”
付江南道：“早就料到大牙你有此一問，實話跟你說，我們其實是大宋朝廷安插在這裏監視西夏的。當年李繼遷叛變，太宗皇帝就有所警覺，所以我們就來了這裏。”
張大牙道：“哦，是這樣，那、那個吳氏會館又是什麼來路？”
付江南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對不對？吳氏會館是遼國安插在這裏的。”
付果老道：“西夏的那個李元昊早就對亡命集起了疑心，所以也一直在尋找機會鏟除我們，不論宋遼，對於他來說，始終是威脅！”
張大牙道：“果爺說得對！元昊並非池中物。”
付江南道：“大牙你見過他？”
張大牙苦笑道：“不但見過，還曾經被他囚禁了，幸好我福大命大。”
付江南哦了一聲，道：“有件事情我沒有和八王爺說，那就是我其實已經派人把那些回鶻人全部給殺了。”
張大牙驚訝道：“什麼？那我還搞什麼呀？”
付江南道：“搞什麼？”
張大牙連忙解釋道：“就是我怎麼辦的意思？”
付江南道：“殺了那些回鶻人，用我們的人假扮，絕對不出問題。”
張大牙道：“我們的人會說回鶻話嗎？”張大牙對付江南的這一手並不欣賞。
付江南道：“你放心就是，我給你安排的人都是精通各種話語的，而且各有各的能耐。”
張大牙舒了口氣，又想到一個問題，還沒等他開口，付江南就笑道：“珠寶錢財更不是問題了，這些黨項人很窮，縱是元昊，在金銀財寶麵前難免不會犯迷糊！”
付果老接口道：“有了錢財，誰還管你說什麼鳥語呢？”
三人同時一笑。
付江南道：“大牙你的刀法不錯，但是一看就是漢人，等一下我傳你一套回鶻刀法。”
張大牙笑道：“喲！莊主還會回鶻人的功夫？”
付果老笑道：“這有什麼？莊主吃喝嫖賭，什麼不會！”
付江南佯作發怒，道：“果老，你這是作死了知道麼？”
付果老撚須一笑。
三人又商議了一會，方才各自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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