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6 更新時間:17-04-22 11:49
蘇蕭離接了扇子,刷地展開。
“還和從前一樣?”蘇蕭離問道。
“好。”
阮容起話音還未落,掌已帶風而出。蘇蕭離合了扇子,轉身閃過,執著扇子回手落向阮容起的手腕。
容起的反應力絕對不在蘇蕭離之下,挑起膝蓋頂開了蘇蕭離落下的扇子。
“他們兩個誰更厲害。”江茴問阮容且。
“蘇蕭離沒贏過,至少在這之前還沒有。”阮容且眯起眼睛看著打得正歡的兩個人,微笑著說道。
不過是一把扇子,在蘇蕭離的手中倒是像一支短棍,阮容起未拿兵器,靠的都是拳腳功夫,又快又狠,帶得襟帶衣袂隨著身形而飄飛。
蘇蕭離的招式則更加靈活,以守為主,化解著阮容起拳腳的力道。
阮容起一步一式逼著蘇蕭離一步步後退,蘇蕭離雖退著身形卻絲毫不顯慌亂,扇子一張一合,防守得幾乎無可攻破。然而就在這時,阮容起忽然身形一頓,立在了原地,嘴角上揚看向蘇蕭離。
蘇蕭離先是微微一怔,轉而又笑了,向前跨了一步,半側著身子,抬手將扇子抵到了阮容起的喉嚨。
“你這是在讓我?”蘇蕭離笑問道。
阮容起搖搖頭,趁著蘇蕭離疏於防備,忽然飛起了一腳,踢落了他手中的扇子。
蘇蕭離被他這一腳驚得退了兩步。
“你詐我。”
阮容起拾起地上的扇子,走到蘇蕭離的身邊,將扇子插回他的腰間說道:“還是我贏了。”
“我怎麼覺得,咱們兩個該回去了?”阮容且吐出嘴裏的一個果核兒對江茴說道。
“啊?”江茴是有些沒看夠的,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你啊什麼啊。走了回家。”阮容且起身催促道。
“哦。”江茴傻應。
“我說二位,天色不早了你們就繼續打著,我們可回去了。”阮容且衝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喊道,說完就拽著江茴往宮外走。
“將軍,蕭,蕭公子,告辭。”江茴一邊被拽得踉踉蹌蹌地,一邊對二人說道,不消片刻兩人就沒了影。
“他,他們走了。”蘇蕭離現在有些尷尬,阮容起拽著他的腰帶沒動地方。
“嗯。”阮容起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就剩我們倆了。”蘇蕭離又說道。
“嗯。”阮容起還是沒動地方。
太陽幾乎完全沉下,夜色四起。很靜,可以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
“你打算,站到什麼時候?”蘇蕭離咳了一聲問道。
“怎麼,你想讓我也回去?”阮容起把手從蘇蕭離的腰帶上拿開問道。
“別。”蘇蕭離馬上接道,倒是伸手抓住了阮容起的衣襟。
阮容起在夜色中笑了笑,眼底的溫柔不知道蘇蕭離有沒有看見,“好,我不走。”
偌大的後殿庭院,隻有他們兩個人,暗夜無聲,連燈都沒有點上一盞。
蘇蕭離攥著阮容起衣襟的手緊了緊,又用了些力氣向下拽了拽,如願以償地觸上了阮容起的唇。
還好隻有他們兩個,還好沒有燈,蘇蕭離想道,不然他此刻的泛紅的臉怕是會被阮容起笑話的。
阮容起上一刻剛剛從蘇蕭離腰上離開的手此刻又放了回去,隻不過不是再拽著腰帶不放,而是環著對方,漸漸收緊。
“咳,外麵,晚上還是挺涼的。”一吻下來,蘇蕭離有些氣喘著說道。
“不涼。”阮容起否定。
“冷。”蘇蕭離有些咬牙,“屋裏去。”
“我在,不會冷。”阮容起笑道。
“你今兒個,怎麼這麼野。”蘇蕭離無奈了。
阮容起未答,手上卻不老實。庭院雖空,四下無人,蘇蕭離也還是有些難為情的,直到阮容起挑著他的下巴問道:“怎麼,怕了?”
蘇蕭離被他氣得歎了口氣,道:“你今兒個,是很想玩嘍?”
阮容起用一種可以讓人迷亂的語氣說道:“就看你肯不肯陪我。”
蘇蕭離狠咬了一口那勾在他下巴上的手:“陪就陪。”
地上畢竟還是涼的,又有沙土,阮容起將自己的外衣解下,展開鋪在地上,這才吧蘇蕭離壓在了身下。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吹過來的晚風,輕輕涼涼的帶著一片花香,又不知是什麼花,許是百花香氣,混在了一塊,讓人聞之欲醉。
但是阮容起可不容許蘇蕭離就這麼醉過去,不用欲火燒得他肝腸寸斷誓不罷休。在這樣一番奇特的場所之中,蘇蕭離自己也是興奮得很,兩人之間已經不是風月,而是灼燒。
一番的大汗淋漓之後,夜風吹過是當真有些冷的,兩人披了衣服坐起,仰望這無月的夜空,星辰河翰,竟是人間至美之景。
阮容起仰著頭看著夜空,臉上還未消退的細密汗珠在星光下微微閃著。
蘇蕭離轉頭看著他,挑起了他一撮披散著的頭發,和自己的一撮係在了一起。
“這叫結發。”
“那你也不用係成一個死結吧。”阮容起看著那亂七八糟的一團感到好笑。
“那就是,死了都要在一起。”蘇蕭離想了片刻說道。
“你啊,還是先想想該怎麼活好吧。”阮容起道。
“也是。”蘇蕭離點頭。
阮容起捏了那一團亂糟糟的結起身,蘇蕭離沒反應過來,那一撮頭發被扯得生疼,哀嚎道:“啊呀,疼,阮容起!”
“你不是要跟我結發嗎,結了發就要亦步亦趨,來跟著夫君走。”阮容起笑道。
蘇蕭離氣鼓鼓地白了他一眼。
“走了,外麵風涼,回屋裏吧。”阮容起柔聲說道。
蘇蕭離笑了,道了聲好,跟著阮容起回了。
結果他後悔了,阮容起這一夜就沒消停過。
同樣是一夜不得安生的還有寧王,不過,人家是為了國家。
寧王很清楚,要想在朝中立穩腳跟,這一戰自己必須打贏。
此番對手是久居南疆的前朝遺民,連帶著拐帶的外邦小國,人數不少,但是軍隊並沒有特別正規。
朝廷的軍餉糧草支援得很快,這也讓寧王清楚,阮容起就是借著這次戰亂來考驗他。
所以隻能勝,還要勝得幹淨利落。
寧王能在先帝手下保全自己這麼多年,不得不說謀略還是有的。
南部邊界,正值春夏交替之際,天氣還是比較熱的,寧王命令部隊輕裝前行,不必穿得太過臃腫厚重。這一來可以提高行軍速度,二來也可以防止士兵身上生病。
隻是這裏的蚊蟲忒厲害了些,那些士兵們就紛紛在行軍途中經過的村莊裏買了輕紗,罩在自己的身上,既不會太熱又可以防蚊蟲。
離得遠了看這些行軍的隊伍,飄飄蕩蕩的紗衣當真是奇特。
南疆多平原,唯一可以借助的地理環境就是河流,可是寧王的這十萬大軍都是從北方分派過來的,實在是不怎麼懂水性,這是寧王最為頭疼的一點。不過看著這輕紗飄飄,寧王倒是有了想法。
叛軍是很囂張的,打著為民複國的口號卻剝奪著南疆百姓的供養。
不過他們倒是奸得很,靠一條河流庇護著自己的大本營,河流四周較為開闊,攻過來的人隻會成為活靶子。
這河並不深,隻是略寬了些,水流也不急,若是平日看來應該是一個很秀美的地方,可惜今日過後,這條河怕是要變為血紅色了。
大活人在這裏總不能去隱身了,既然注定了會被當做靶子,那就不如在這靶子上做文章。
寧王的手中攥著一截紗衣料子,對自己的一個貼身軍士說道:“傳令下去,就地伐樹砍木,造些筏子,再拿枯枝多紮些草人出來。”
“是。”
三日後黎明,戰鼓擂響,叛軍劍若雨至,卻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寧王軍隊的前進。
之間河上是數不清的筏子,筏子上立著兵士,兵士身上著著紗衣,河上風過,吹得紗衣來回飄飛讓人琢磨不透。
此刻的寧王士兵,全都趴在筏子中,身上蓋著紗衣,那顏色和筏子上的稻草人混在一起,況且還是黎明時分,對岸的叛軍根本無從看清,且這趴著的姿勢也讓很多從來沒有登過船的士兵感覺舒服些。
待到筏子漸漸靠近了岸,叛軍才看得清楚了些,不過怕是已經晚了。
寧王兵士掀衣而起,這些在軍營裏呆久了,經曆過不少戰爭的兵士很是懂得近戰的要領。倒是像土匪似的叛軍,看見這一場麵倒是有不少被嚇得夠嗆,很多都扔了手中的刀斧,跪地求饒。
兵士知這些人已經投降了就不再去管了,拎著戰矛長刀去攻打那些依然在抵抗中的叛賊。
直到,連他們的首領都跪地求饒,而那首領的身旁就躺著剛剛為保護他而犧牲的下屬,被人割斷了咽喉,血濺了那首領滿身。
投降者被浩浩蕩蕩地壓到了寧王的麵前,那些人中臉色多是驚恐,甚至有的人臉色很呆滯。其實他們來做叛軍多半是為了生計,打著匡扶天下的旗號,做著偷雞摸狗的事情,就這樣做著做著倒還真做大了,做得朝廷都看不下去了。
當屠刀真的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們還是怕的。
寧王有些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
“都殺掉吧。”
聲音很輕,但是分量很重。
聽到這句話的兵士怔了怔道:“王爺,他們都歸降了,也要殺嗎?”
寧王睨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你想代替他們?”
那兵士不再說話,令手下殺掉此刻跪在地上的俘虜。
那些人眼見著自己的生命是注定到了盡頭,呼天搶地地哭,甚至有的還要最後再拚命一次,拔腿便跑,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寧王見狀,冷著臉,拿過站在自己旁邊的那名兵士手中的弓箭,拉弓射向那奔跑的俘虜。
一箭穿心,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時太陽已經高懸在了天空,天氣好得很。廝殺聲,慟哭聲漸漸平息,一股血腥的氣息混著泥土的味道在四周蔓延著。
原本生長著青草的土地,此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有了鮮血的滋養,有著人皮人骨的肥效,這片土地明年怕是會格外茂盛吧。
寧王把手裏的弓箭歸還給了那名兵士。
“去起草一篇戰況書吧,敵軍全軍覆沒,我軍傷亡,零人。”
“是。”
大軍回還,還是那十萬將士。
快馬加鞭,戰況書不出幾日就送到了皇上的手上。
“全軍覆沒。”蘇蕭離口裏嘀咕著,後背有一點發涼。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蘇敬飛居然沒折一兵一卒。”阮容起糾正道。
“這人,該怎麼對付?”蘇蕭離放下手中的一紙戰況問道。
“與其這樣琢磨著,不如讓你見上一麵。”阮容起說道,“你應該還沒有見過你這叔父吧。”
蘇蕭離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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