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名流派之南浦絕鷹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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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章節字數:1843  更新時間:17-11-14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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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受到步源的阻撓,鴞二決心迎接海上的重重殺陣,務求當著步源的麵解釋清楚,為了闖關,吩咐隨從走一趟玉馬城買辦各式尖兵利器。

    當時的玉馬城已經熱鬧非常,乃一兵器重城,城內人馬雜遝,遠道而來的馬隊與騾隊塞盈整條街。

    草木冬暉中,迎冬紅梅吐芳,人群來來往往,來自江湖各地的名流氣息壟罩著這座玉馬城,鴞二行經一刀坊,店鋪外,有一纖弱姑娘跪在門前,不斷朝店鋪內磕頭,她的動作如此虔誠,口裏不斷念著:“謝過白大爺,謝過白大爺,謝過白大爺。”連聲稱謝後起身離去,那受姑娘膜拜者不是別人,正是刀城第一人,白襲。

    ***

    白襲。

    人稱白大爺,尚未涉足江湖,卻是二十有三之青年才俊,寬額厚肩,金眼鐵臂,氣勢豐盈充沛,天生武夫將才,乃一有武骨、有武格、有武魂之玉馬城鑄劍第一人。

    鴞二見上此人第一眼即知此人非是泛泛之輩,隨即當機立斷邁開步伐進入刀坊,白襲,是他在刀城唯一想認識的人。

    買賣刀之前,率先進行一場刀辯。

    “在下東風白,白大爺的刀,有不賣的嗎?”

    “這位大俠,殺人的刀,我不賣。”刀城的刀盡可賣,焉有不賣之理,可是這白襲竟然這樣說。

    “好個殺人的刀不賣,白大爺,方才那姑娘在你門口跪了半天,可是有何緣由?”

    “那婦要買刀殺奸夫,我不賣,私下派個人替她解決一條人命,故來謝恩。”

    “白大爺的刀怎麼賣?”

    “若是他人看上的刀,依照原價銀貨兩訖。若是你看上的刀,依照原價十倍,銀貨兩訖。十倍價不會讓你吃虧,因為你看上的刀必定是我親手全程鍛造完成,不假手我的徒弟。”

    “白大爺的刀需費時多久才能交我?”

    “若是他人的刀,現貨現取,若是你的刀,一個月,半年,一年,全憑你點個頭才算大功告成。”

    “如何才能讓白大爺免費贈刀?”

    “若是他人,買十贈一,若是你,一刀不贈。”

    刀辯至此,二人以敏銳的觀察力互相查探對方虛實深淺,買刀賣刀與贈刀皆不重要,無預期的這一會,即將在江湖上掀起驚濤駭浪。刀店,這所玉馬城最重要的刀店,白襲與他二人言談之間,熙熙攘攘的賓客正在身旁打轉,……,買刀呀、老板我要九十口刀、什麼東西這麼貴、這刀沉得很怎麼拿、大爺您慢走、小兄弟請往這兒走還有更多好刀,……,招呼議價聲於左右響起,白襲與東風白二人卻絲毫不受雜音幹擾,旁若無人般沉浸於二人平和的對話中。

    善論武學的東風白擅長思辨,善精心設計的白襲擅長無中生有之獨創,此二人一半相似一半差異,如一遊龍與一驚雷,同為善於馳騁之屬。

    “一刀不贈,白大爺何出此言?”

    “贈你雙刀,因此一刀不贈。”

    “在下東風白,中原無朋無友,交個朋友,有意願否?”

    “在下白襲,世居玉馬城。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白襲既是你在中原第一個結識的朋友,往後任何事擺不平,隻要一句話,白襲替你擺平,我有一子,來,來,讓他認你做義父,我白襲的家往後也是你的家。”

    “白大爺真是爽快,令我訝異。”

    “非也,你道玉馬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三教九流,江湖名流,天天從眼裏過,什麼樣的人配得上我白襲,配得上我的刀,不是一個爽快,而是一個苛薄挑剔的寧缺勿濫以及長久的等待。”

    一名稚兒資質文善,笑容無邪,湊近身來。白襲與東風白依舊屹立於人來人往的川流人潮中,低語交談,眉宇閃亮有光。一場刀辯的結果讓玉馬城最頂尖的鑄劍師白襲打從心底蘊釀出一股勃勃雄心,此乃壯心與壯誌同參下的必然。

    “白大爺等待著什麼?”

    “雙劍中的另一人。”

    “白大爺對雙劍有何期盼?”

    從年少開始揀擇各派名流俠士,白襲有他自己的固執,蔚然成形的俠風早已止不住了,隻見他娓娓道來,神情清靈。

    “中原之土廣袤無邊,吾最想望白狼江濤,聽淙淙流水禪悟劍道;中原內之江湖名流多如江鯽,吾最想望自立一門,號令群俠;平生不喜獨來獨往,吾最想望以雙劍立足一方,將榮華與人共享;這以武會友機會很多,吾卻隻給自己一次機會,以雙劍認一生劍伴,締造後人稱頌千秋萬世之江湖雙俠。”

    一陣靜默,無聲勝有聲,全然開朗的青雲豪情,原來,這玉馬城第一鑄劍師的俠情萬丈,堪比日月星辰。

    於此冬風得意白梅欲發時節,雙雄刀城一會,二縷俠魂蠢蠢欲動,東風白卻感知自己乃是匆匆過客,無法立即許下一生劍伴的承諾。

    “白大爺,容我先往北原會晤一人,這一生劍伴事關重大,你我都得好好思量,半年內,我將自來尋你,給你一個答複,但是這答複未必是你心中所盼,或許會讓你失望。但我會謹記你心中的白狼江,在回複你之前定會潛心賞析那能令白大爺你悟劍道的江聲。”

    白襲的提醒存著無限遠景:“濤濤江聲非逝水,在你於白狼江畔悟劍道之後,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找我,因為人事紛紛都可遺忘,卻無人能忘情於這追尋一生上下求索劍道之華,竟幡然醒悟於白狼江畔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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