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65 更新時間：17-07-08 20:50
F區的人震驚之餘，紛紛站起來給C區的人讓座，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阿宇啊，我之所以跟你合作，是因為多個朋友多條路，可你現在變成了一堵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杭宇嘴巴張了張，萬分無力：“傅哥，這也是為了探一探他嘛！要知道他的動向，當然得有點措施了，您說···是吧？”傅曉聽著他明顯已經開始無言以對時編出的詞好險沒樂了，“那···這個你怎麼解釋？”杭宇接過杜飛遞過來的一疊照片，呼吸猛地一滯。“光看圖不夠是吧？加點音樂如何？”蕭逸一點手機，錄音頓時在偌大的包間裏回響起來。
“現在A區願意和我們合作，B區那邊就可以緩一緩了。聽江辰的口風，A區和C區到底是不睦，那莫曦也就不必留著了，最近跟緊點，搞點證據出來，把他身上的關係搞垮，C區也就立不得了。到時候，A區這棵大樹就是我們區的了。”
杭宇手抖如篩糠，印著偷拍韓曦的F區小弟的照片盡數從他指間嘩啦啦地撲到地上。傅曉笑著端了杯子走上前去，壓低聲音道：“小朋友，想搞我？你太天真了吧？”杭宇腿軟，半跪在地上，隻恍惚地看到了一排森森的槍口。
42個小時49分種以前——
“傅哥，這是今天的發現。”傅曉接過紀以辰的手機，微微皺了皺眉，“這是誰身上的？”“是莫曦身上的。”傅曉右手晃杯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信息泄露了麼？”“沒有，莫曦機靈，發現得早。”傅曉點點頭，把手機遞還給紀以辰，看向了韓曦：“怎麼處理的？”韓曦腰板兒挺得倍兒直，把全過程一點兒不落地全講了一遍，聽得傅曉好險沒背過氣兒去，“這個···處理得很好，很聰明，啊，不錯。”紀以辰憋笑：“傅哥，您看著下一步···”傅曉清清嗓子，忍著笑意道：“欣賞我們區高幹這麼長時間的才藝表演，也該換換氣候了。既然他不義，那就別怪我不仁。”紀以辰皺眉：“傅哥，按規矩，這是他們頭一次犯戒，咱們進行不到那一步啊。”傅曉冷笑：“我不需要包容這種為下一次做鋪墊的初犯。生意還是要做的，交易一走完，就該做什麼做什麼。阿辰，這事兒就交給你和阿曦了，觀察他們的動向，稍有苗頭，立刻向我彙報，然後走個計劃出來。”“是”紀以辰點頭，“那要做到什麼程度？”傅曉緩緩起身，“B區陷落，F區想要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一旦出事，必定是牆倒眾人推，既然如此，不如幹脆···”
傅曉鬆開手，杯子在玻璃台上狠狠墜擊，綻放，支離破碎。
“是，我明白了。”紀以辰帶著韓曦行了禮退了出去。傅曉用紙巾擦了擦指尖，拿出了手機。
“阿逸啊，有個東西要給你看一看···”
第二天傍晚，7：30。
“傅哥好。”紀以辰走進房間去，一身西裝革履，韓曦也是一身正裝，跟著問了聲好。傅曉笑著擺手：“說吧，計劃是什麼？”紀以辰點頭道：“傅哥，我們昨天商量之後認為，F區既然相對C區不利，那一定要拿出讓您心服口服的證據來。以杭宇地慣用伎倆來看，八成是監聽器攝像頭啊之類的，針孔成本太高，所以我們覺得，杭宇用監聽器的可能性非常大，成本低，裝在箱子裏也隱蔽方便，安裝好了還比較隱蔽。既然隻是監聽，那他想聽什麼就順著他說就可以了。他們想要確鑿的證據，必然會連電腦來截音，到時候隻要找到信息源，黑掉他們的電腦，他們就什麼立場都沒有了。同樣的，我們也可以搞個監聽在箱子裏，他們應該不會想到我們會放東西，這樣一來，他們的把柄就牢牢地握在我們手裏了。他們想做掉莫曦，必然會有所行動，我們隻要派幾個人跟進，搞點證據，就勝券在握了。”
傅曉挑眉：“他們為什麼懷疑莫曦代表C區從中作梗？”韓曦微笑：“傅哥，說的話看不到，條子可是活生生的人啊，總看得到吧？”傅曉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側頭笑了一聲：“今天要還是明天要？”韓曦嘴角揚的幅度更大了一些：“今天要證據，明天直接要了F區和B區。”傅曉點煙吸了一口，緩緩道：“明天的把柄，你們想怎麼送給F區？”韓係略低了低頭，“好久沒見魏哥，有點想和他敘舊了。”
8：00。
“Denny，有情況嗎？”
“沒有，一切正常。”
“好，回總部，有事交代。”
“明白。”
Denny跑到地下倉庫的時候，紀以辰正在查箱子，“怎麼樣，看得出異常嗎？”Denny仔細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不仔仔細細地看，什麼都看不出來。”紀以辰和韓曦頓時長出一口氣。“辰哥，您有什麼事要臨時安排？”紀以辰站起來直了直腰，“今天交易，箱子你拿，把莫曦的活兒留給你幹。”Denny震驚了一下，然後看著偽裝成內扣的監聽器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點錢的時候，仔細查一下他們的箱子，有東西的話就立刻給莫曦打暗號，點不點錢都不要緊。”Denny又點了點頭。“還有，回程的時候，換你的人開車，把2車的一個人換到1車來，讓莫曦坐2車，別坐錯了。原因···我明天跟你解釋，今天時間很緊了，抓緊出發。”Denny看了看表，點頭稱是。
晚8：00。
“辰哥，這是現金，您派人點點？”F區小弟笑得要多真有多假。紀以辰點點頭，招手讓Denny遞箱子過去讓對方驗貨。F區那位一臉受寵若驚：“辰哥出貨，我們就不用驗了，您點點貨款就成。”紀以辰在心裏暗罵了一聲MMP，臉上微笑一絲未減，“最近世道亂，謹慎點是應該的。”Denny把點款的事一並交給小弟，自己用目光在箱子裏仔細搜尋，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差點把箱子給看穿了。到底在哪兒呢？底下沒有，蓋兒上沒有，邊兒上···這···這邊兒上是···Denny眼睛一亮，遠遠地看向了韓曦，手上空握了一下，又虛虛地指了一下箱子。韓曦心裏一緊，裝出不耐的樣子向旁邊邁了一步，又後退了兩步紀以辰暗暗道一聲“成了”，聽著Denny報告貨款無缺，就皮笑肉不笑地拽了一頓頗有建樹的說辭，眼神高深得連自己都怕。交易結束，散場，韓曦在定的對方汗毛倒豎脊背發涼後滿意退場。
晚9：15。
Denny和紀以辰並排坐在後座兒上發微信。
Denny：辰哥，確認了，是竊聽器
紀以辰：靠，這麼爛的梗，怎麼不幹脆不去死一死啊
Denny：辰哥，淡定。現在怎麼辦
紀以辰：回總部，先別說話，一會兒順著我的意思說
Denny：OK
紀以辰清清嗓子，“Denny，辛苦了，回頭請你吃飯。”Denny微笑：“好啊，謝謝辰哥”，然後用口型問：“辰哥，真的嗎？”紀以辰好懸沒破功，點了點頭，然後給傅曉發短信：傅哥，確認有人監聽，可以開始了。傅曉看著手機屏，向旁邊問道：“查到了嗎？”旁邊的小弟一推眼鏡兒，“是，已經查到地址。”傅曉吐出口中的煙，緩緩道：“黑掉它。”“是。”小弟把鍵盤敲得飛快。傅曉眯著眼睛程序，手上拿著手機，撥了個號碼：“喂？王隊啊。是我是我嗯，可以行動了。”
與此同時，就在F區技術人員興奮地聽到記憶辰低沉的一句“看好莫曦，那小子有問題”之後，很突然地，電腦黑屏了。
晚9：35。
“傅哥，交易順利，這是貨款，您過目。”紀以辰把箱子放到桌子上去。傅曉信手打開來看了看。“傅哥，您···”傅曉耳邊的藍牙耳機突然響起來，擺手打斷他。
“什麼事？”
“傅哥，我是阿飛，王隊已經安排就位了，”
“嗯，我知道了。”
傅曉用手敲著桌麵，眼神落在箱子裏，認真地搜索了會兒，果然看到了形如凸出金屬金屬扣的監聽器。這麼爛的手段，怎麼不去死一死算了···傅曉在心裏吐槽，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位眼鏡兄的眼神，“阿曦，Denny，你們辛苦了，都先回去吧，江辰，你留一會兒。”韓曦略帶擔憂地給紀以辰比了個眼神，欠了欠身子和Denny一起出去了。
“剛剛傳來消息，A工地被警方包圍了，你怎麼看？”
“傅哥，我覺得莫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一旦這麼做，他就是置自己和C區於死地，實在是沒什麼好處。”
“可我也找不到F區會這麼做的理由。”
F區小弟看著好不容易修複的電腦，暗暗慶幸他們趕在傅曉逼問紀以辰之前修好了電腦，幸虧這段對話他們一字不落地錄了下來。要是有這段錄音，C區礙於顏麵也不會和A區繼續合作，到時候F區的計劃就十拿九穩了。
“傅哥，我覺得···”
F區小弟驚恐地發現波形開始不穩定，然後屏幕上開始亂碼，然後淹沒在傅曉尾音未絕的話裏。
“我說，回去休息吧。”
F區小弟痛苦又惱怒地抱著腦袋哀號，把監聽耳機砸得從中間生生斷開，然後壓著嗓子餘怒未消地打電話：“老大，您之前連線了吧？事兒定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杭宇愉快地掛掉手機，對著回來不久的小弟道：“聽江辰的口風，A區C區到底還是不睦，那莫曦也不必留著了。最近跟緊他，搞點證據出來，把他身上的關係搞垮，C區也就立不得了。到時候，A區這棵大樹就是我們區的了。”
眼鏡兄噼裏啪啦地一頓程序輸入，然後遠遠地報信兒：“傅哥，成了。”傅曉啪嗒一聲點燃了手裏的煙，悠悠的對著手機問：“阿逸，聽到了嗎？一會兒把音頻發給你，你看著用吧。明天A會所，九點開始飯局，我們在303，把你安排在302，人別太多，有夠嚇死他就行。成。還有，明天借你們的魏彬用一用···”
晚9：50。
紀以辰開門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了韓曦擺盤子的聲音，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餓得不行了。甩開西裝外套，挽起襯衫袖子，紀警官一路走到了餐廳。“回來了？快吃吧。”韓曦一邊擺盤子一邊招呼。紀以辰略用眼神掃了一圈，拌菜，辣子雞丁，筍尖老鴨湯，紀以辰幾乎在這二十多年來沒有感受到的家常感裏麵哭出來。“這···是你做的？”紀以辰眼含熱淚。韓曦遞來一雙筷子，“當然不是啊！我去家常菜館買的，Denny回來的時候給我推薦的。不過拌菜是我自己拌的，照著說明書伴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嚐嚐拌沒拌開。”紀以辰在幻滅的溫馨氣氛裏默默地嚐了口拌菜，萬分無奈地看著韓曦難得閃著光的大眼睛，笑著點了點頭。韓曦給他盛湯：“平時少吃垃圾食品，刀口舔血啊，身體可是本錢。”紀以辰頓時又感動了一番，模糊的嗯了一聲。
韓曦一邊吃一邊問：“明天什麼安排啊？”紀以辰看了眼短信，“魏彬說他明天下午一點開始都有空，你過了一點就出門，我會叫上人去跟蹤保護你。”韓曦點頭：“去哪兒見他？”“C區中心街道有家叫ryhdom的咖啡廳。他的場子，他在那兒等你。”韓曦表情凝重地沉默了一會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紀以辰咽下一口湯，正色道：
“自然點走，不要回頭。”
次日12：40。
韓曦放下F區人員的資料，伸著懶腰去換衣服。“辰哥，我現在要出家門了。”韓曦調著立領上的對講說。“嗯，我們這邊的人到位了，你出門吧。”“明白。”韓曦打開了門，目不斜視地直往C區走。
“辰哥，你都派了誰啊？”韓曦壓低聲音問。
“喬桐。”
“喬桐···啊，你手下另一個管場子的？”
“嗯，他從來不在飯局裏露麵，執行的都是外鏈和對內管理，被發現的幾率比較低。”
“啊···這樣。”
“走個小道，他們不敢動你，抓緊時間。”
“明白。”
韓曦一路穿過各種小胡同，疾走著走到C區中心街，已經是1：05了。韓曦默默忍了好一陣子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又在後台瘋狂滾動紀以辰的囑咐，才忍著沒回頭去瞟幾眼，徑直走進了咖啡館。F區小弟在對麵甜品店的露天餐廳紛紛坐下，團購了六杯摩卡。
魏彬笑著迎他，“呦，來了？喝點什麼？”韓曦歎氣：“有酒麼？”魏彬點頭，“想要哪一種？”韓曦想了想，“Blue吧，度數低點。”魏彬轉回身去讓人調了酒，拿著坐了回來。“最近怎麼樣？”韓曦學者傅曉的樣子把杯子晃了晃，“還能怎麼樣？奉命行事唄，也沒啥特別的。”韓曦輕輕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要適應挺長時間呢，沒想到你入戲這麼快！聽說你第一天進盤口就相當之驚豔啊？”韓曦也舉起杯子來喝了一口，“不入戲，還能怎麼辦？既然決定要做。就該全力以赴，我必須對我自己和全隊人的生命負責。”“出來做餌也是負責任的一種？”韓曦看著杯壁上隱隱約約的影子，沉默不語。
喬桐默默舉起手機，對準了同樣舉起了手機的，直接按了40連拍。“老大”喬桐略略低頭，對著微型對講機低語，“目標已就位。”紀以辰平靜地回答：“嗯，拍下證據趕緊走，別戀戰。”喬桐刷刷屏幕，看了下效果，低聲回道：“明白。”
魏彬用餘光掠了一眼，浮誇地歎了口氣：“唉，注定是風雨飄搖的一天啊···”韓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也真是佩服你，這種情況還能樂得跟中了樂透似的。”魏彬樂了：“都慘成這樣了，再不樂一樂，幹脆遁入空門得了。”
F區小弟默默收了手機，撤了出去。喬桐見狀，也付了帳推門走開。韓曦在魏彬的話裏失笑，從反光的杯壁上依稀看見幾個離開的人影，歎了口氣。
從此開始。
6個小時50分鍾後，A會所302C區就位。
7個小時20分鍾後，A會所303A區F區飯局開始。
9個小時22分鍾後，F區F會所發生暴動，F區總局出境。
“A組的人立刻從正門進入，B組跟進，C組殿後，其餘的，守在各門口窗口，保證滴水不漏！通知2隊警員，切莫打草驚蛇，一切以穩為上！”警官站在車邊對著對講機一通大吼。
同時——
蕭逸坐在302裏打電話：“做得不錯，向B區求援，然後泄出F區信息庫。”總警司幾乎是前後腳接到了消息：“長官，接到消息，這次行動還有一個大區牽涉其中，而且對外界情況毫無察覺。”“調派增援，穩妥行事，切記保證人員安全！”“是！”
9個小時47分鍾後。
杭宇疲軟地半跪在地上，麵色慘白地看著傅曉在自己麵前從從容容地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又把煙霧全部噴到自己臉上。“小朋友”傅曉眯起眼睛問，“想知道外麵的情況麼？”杭宇頭腦空白地點了點頭。傅曉叼著煙刷了刷手機，點了幾下，嘈雜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高Sir，情況如何？”傅曉吐著煙問。“很順利，F區會所全盤端下，B區受的打擊也極大。”杭宇冷汗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傅曉笑了笑，“辛苦您了，，杭宇這邊給我們處理吧，改天請您吃飯。”杭宇看著他把手機收起來，喉嚨裏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傅曉收起笑容，眼神陰冷地站起身來，睥睨著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杭宇淒慘地笑，搖了搖頭。傅曉走回座位旁坐下，悠悠道：“阿逸，我把他交給你處置吧。”蕭逸笑著點頭：“謝謝傅哥，這頓我請了。”傅曉樂了：“成啊，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那現在輪到我問話了。”蕭逸在一聲沉重的關門聲中緩緩開口。“我這有這麼幾檔刑，一檔槍殺，二擋活埋，三擋火燒，四檔淩遲，你想要哪一個？”杭宇驚恐地張大嘴巴，搖著頭往後蹭。蕭逸大笑，“逗你玩兒呢，C區又不是慎行司宗人府，沒那麼多花樣兒。而且···”蕭逸擺擺手，兩邊坐著的C區眾人紛紛拔出手槍，指向了對麵的F區眾人。“我也沒時間陪你閑玩兒。”
杭宇剛想呼出一口氣，就感覺到了胸口和額頭傳來了撕裂似的劇痛，旋即便瞪大眼睛倒在了A會所價值不菲的地毯上，再沒發出一點聲響。
蕭逸喝掉手邊杯子裏餘下的一口酒，平靜道：“把垃圾倒幹淨。”
窗外，下弦月，正靜寂。
作者閑話：
因為這一章地時間點卡的特別準確，時間和上一章環環相扣，所以這一章建議和上一章對著看，點兩個網頁使用最佳，無法用兩個網頁對著看的，可以使用兩個電子設備對照，謝謝您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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