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愛情隻是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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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章節字數:6767  更新時間:17-06-16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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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大串聯以來,全國各地頻頻出現相互效仿的人和事。比如:像王夫江、劉希望等都被別人親切的稱為“大院”的孩子,所謂“大院”潛台詞就是幹部子弟聚居區,有著高人一等的出身,在“大院”裏生活有著一種王者的榮耀,身上裹著與生俱來的光環。“大院”的孩子多數有“紅老兵”撐腰,而“紅老兵”又是誰在撐腰呢?肯定是他們身在“黨中央”的老子們,說白了他們就是有了一個能呼風喚雨的好爹。說話辦事也格外的盛氣淩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比較任性,比較高調,畢竟狗仗人勢嗎!但到了王夫江、劉希望這一代,真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戰鬥力和戰鬥意誌明顯的下降,明顯的剛性不足。

    所以,劉希望的肚子被那個胖墩墩的青年人用殺豬刀頂著時,他還是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畏懼,周圍的一切仿佛變得空虛,空氣變得停滯,氣氛簡直要把他吞噬,迎麵而來的是無盡的黑暗,他已成了時間的俘虜。他明顯的覺得自己臉色肌肉緊縮,舌頭僵硬,嘴唇顫抖,脊梁骨就像被人抽去一樣,雙腿支撐的身體也止不住的酥軟顫抖,那顆心早已提到嗓子眼上,堵得自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在這之前他還聽王夫江大言不慚的說過:在危險之外懼怕死亡,而身臨其境時卻不懼怕死亡。此時,他身臨其境渾身哆嗦,就連平時看來很溫暖的東西現在好像也變成了魔鬼,獰笑著他,看來一切不經實踐檢驗的道理都是謬論,他對王夫江的話存有疑義。

    他有點絕望,甚至怕自已躲避不了這把陰冷而恐懼的殺豬刀,他甚至擔心下一分鍾就會像屠宰場裏被人們任意宰殺的牲畜,悲催而無助。他的心一時間隻有害怕,怕再也看不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了,怕下一分鍾的到來,怕那把冰冷的殺豬刀沾上他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裏肆無忌憚的進進出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心砰砰地直跳。痛定思痛,他畢竟是見過打打殺殺場麵的老手,心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拖延時間,隻要能拖延時間,就會有逃生的機會,機會一到就能脫險!他盡可能的平息著心中的恐慌,保持麵不改色,即便死也要死得英勇,死的悍然,不然連翠霞的那兩坨奶子都不如!

    “糟糕,劉希望遇上麻煩了!”王夫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們隻是在電影裏看到過人質遭劫持的戰鬥情景,現實生活中哪會受別人左右,光靠自己的名聲就可以讓對方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最壞的場麵也是以多欺少,以眾欺單。現在情況恰恰相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想要解救人質,虎口脫險,按照電影的節奏肯定要做出犧牲,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他反念一想,該死的娃娃球朝天,既然是革命哪有不流血的,劉希望啊劉希望,我們對你就不抱太大希望了,總歸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影響了咱們保護蘋果園這場偉大革命的進程,你就聽天由命吧!

    “有本事就一起上!”那個胖墩墩的青年人衝著劉希望厲聲喊著,臉上堆滿了屠夫般的笑意。

    “哥們,別那麼衝動,有事好商量!”劉希望戰戰兢兢的苦笑著為自己解圍。

    “你剛才還不是嘴硬的很嗎,現在認慫了?”那青年高傲的說道。

    “兄弟,說大話可不是咱的作風,現在你是乘人之危,我覺得你們‘四四派’的人愛搞投機主義!”劉希望穩了穩情緒,表情鎮靜的說道。

    “你小子死到臨頭了,嘴還像煮熟的鴨子那麼硬,你若連叫我三聲爺爺,興許我心一軟,還能放你一條狗命!”那個青年得意的討叫道。

    “你不要亂來,有話好好說!”王夫江竭力的勸阻道。

    “你放開他,有本事咱倆單挑!”就在這關鍵時候張玉昆一反平常,也出來給那個青年叫板。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心裏是最沒底的一個人,往往是嘴上功夫硬過手上的功夫,以前遇見這樣殺氣衝天的血色場景,他都會第一個悄悄溜走,甚至打人也不敢下狠手,生怕濺到自己身上血,打架完全處於被動應付的狀態,基本上都是後發製人或事後諸葛亮之類的,打架真的不是他的特長,但他剛剛地表現讓王夫江、劉希望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震驚,從心裏往外的震驚,真是應了“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話!

    “你算什麼東西,和你單挑?就算把你四眼狗打贏了也不光彩,咱丟不起那人!”那青年人無理的丟下一句。

    就在張玉昆和青年人嘴爭舌戰的時候,劉希望看出他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個青年人竟然囂張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張玉昆的身上,劉希望心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就在那青年人和張玉昆理論之時,劉希望右手突然來了一個反手腕,猛然抓住那青年人握著殺豬刀的手,用力擰去,瞬間腕反刀落,劉希望的左肘風馳電掣般砸向青年人的太陽穴,這一切李科學、王夫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青年的頭便向右側緩緩歪去,隨著一聲慘叫,整個人被頂出了有四五米遠,痛苦的抱著頭躺在地上打著滾,呻吟著,他的同夥大多也被劉希望這一反擊的重招驚呆了,暗自稱讚這招“暗渡陳倉”了不得。

    劉希望反戈一擊讓翠霞看得目瞪口呆,她能想象到就那一個瀟灑利索的頂肘至少讓那青年輕度腦震蕩,半年都不能正常的過度用腦,看得翠霞暗自叫好,心說這可比我那兩個奶坨子強多了,她的手驚慌失措的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感歎自愧不如!

    眾人看到劉希望已從虎口脫險,操著手中的長槍短棍咆哮著撲向李科學。被驚呆的青年同夥們這才從噩夢中反醒過來,原來戰鬥剛剛開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顧及躺在地上的那個青年,便在李科學的指揮下倉促應戰。

    對王夫江、劉希望來說打架就是一種享受,戰鬥越激烈他們就會越興奮,生活就越有意義,他們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他們沸騰著的血液,就像義勇軍般以前赴後繼的精神參加著每一次群毆事件,曆來就沒躲過,在他們的字典裏,根本找不到“害怕”兩個字。那個年代裏這種青春期特有的衝動和逆反,使他們有著想要當孫悟空的本能,有著想大鬧天宮的夢想。

    他們的“血統”理論很簡單,也很直白,更具備時代氣息,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隻要是動起手他們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甚至不分出一二三名連吃飯都不香。這一理論在當時人們的思想裏廣為流傳,並且影響了他們整整一生,也更加精準的詮釋了那代青年人,為本身既得利益而展現在曆史舞台上的人生理想。所以,不管那代人中有多少理性分子曾試圖抑製“血統論”的極端傾向,最終這種本能的利益驅使是讓他們實現政治報複的重要動因之一。

    劉希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報剛才被那胖墩墩青年人羞辱之仇,他咽不下這口惡氣,他想要把那個青年碎屍萬段。就在眾人蜂擁而上的同時,劉希望躍身跳起,撿起一根鎬把毫不含糊的衝向倒地的青年人。爭鬥在瞬間得到了全麵升級,而這次張玉昆也英雄了一把,提起從體育器材室“沒收”回來的標槍,夾雜在人群中左揮右舞著,拚命般的衝向敵方陣營。

    場景一片混亂,大亂!

    正在和那胖墩墩青年打得難舍難分的劉希望,突然感覺右臂被木棍重擊一下,身體差點失去重心,他穩了穩神,嘴裏罵道:“你們‘四四派’的就知道搞偷襲……”

    還沒等他罵完,他立刻預感到那根木棍會再次打向他,正在他用盡全力把手裏的大鎬把掄向身後時,剛剛襲擊他的那根木棍又一次到了他的眼前,他來不及躲閃,隻感到右臂被擊中,他被重重地擊倒在地,可他畢竟是打架的老手,隻是在地上來了個輕盈的翻滾,便蜻蜓點水般站了起來,在翻滾的同時眼睛的餘光又見那根木棍向他襲來,左手迅速抄起大鎬把迎擊過去,他隻覺得手腕劇痛,虎口酸脹,再次摔倒在地,雙方的木棍也都飛出去有十幾米遠,這倒把劉希望的好戰神經刺激的更加興奮了。

    他輕盈的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對方腰部,使著全身的蠻勁將對方抱至半空,又重新摔倒在地上,再看對方竟然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蔫蔫兮兮的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劉希望心裏再次充滿了歡欣,心說“四四派”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有臉出來保護蘋果園,老子開始玩命打架的時候,你們還在穿開襠褲呢!老子要好好地教教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怎麼打架,想著想著,劉希望再次撿起一根短木棍,驕傲的邁開步子走向遠方……

    蘋果園一片狼籍,雙方青年相互追打著廝殺著,慘叫聲連連不斷,社會主義的蘋果也被打鬥卷著煙塵滿天飛揚,場麵慘烈程度除沒有槍炮炸藥外,堪比任何一場戰爭。遠處,翠霞正在遭受三個青年圍攻,她已被逼到一處絕地,不得不圍著一棵蘋果樹轉圈圈,若再不去救援可能翠霞要吃苦頭。正準備全力以赴四處尋找李科學比試一下的王夫江頓時暴怒,階級仇恨悄然中燒,這時兩個“四四派”的青年又向他圍攻過來,他一個幹淨利索的掃堂腿將他們打翻在地,便轉身來營救翠霞,邊跑邊命令道:“希望、玉昆不能放走一個,把他們全部拿下,給我往死裏打,要給他們統統放放血!”

    “好,你就瞧好吧……”張玉昆手持標槍滿蘋果園子轉悠,東瞅瞅西看看,別人都在刀光劍影裏進進出出殺了幾個回合了,他卻至今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這讓劉希望非常的生氣,忍不住罵道:“看你那熊樣就不是塊打架的材料,整個臭老九!”

    “劉希望,你敢罵老子臭老九,回頭再給你算帳……”還沒等張玉昆把話說完,劉希望扔掉短木棍,順手從張玉昆的手裏奪過標槍,衝著張玉昆驕傲的說道:“你拿這玩意也發揮不了作用,還是交給我吧!”便朝著翠霞奔去,急得張玉昆緊緊地跟在劉希望後麵,邊跑邊喊:“那是我的,我還要留著防身用呢……”

    就在這時,王夫江心底那絲善良人性最底線的堤壩開始潰敗,似殺紅了眼般的野獸,本能般的打與被打充斥了他的眼底世界,他的眼裏隻有殺戮。他撿起地上一個足足有半公斤重的蘋果,猛得砸向圍攻翠霞的那個青年,那青年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搞偷襲。而張玉昆的眼睛卻盯著那顆碩大的蘋果瘋狂的飛向青年人,他沒有看出那個青年對這個飛來的蘋果有多麼的敏感,青年人的步伐依舊跑得堅定穩健迅捷,就在他毫無防範的狀況下,那個碩大的蘋果擊中了他後腦部位。他好像飛出去的袋子,匆忙而急切的倒在蘋果園的一處斜坡上,而後又慢慢滾下來,隻是動作比先前變得遲緩無力,等他身體呈爬行狀態時,王夫江再次撿起一個蘋果,又一下擊中他的太陽穴,青年人鼻孔嘴巴頓時向外湧出血注,濺到碩大的蘋果上、地上……

    或許那個青年幻想著當年牛頓被蘋果砸醒,改造了世界,而今同樣是一個蘋果,卻讓他永遠的告別了清醒,在他心髒即將停止跳動的那一瞬間,他多麼眷戀這個世界,即便這個世界依舊爭鬥不休,可最終他隻是在鼻孔和嘴角處掛了點血跡,連句話都沒留就要匆匆地離去,早知生命如此匆匆,他的父母何必急著生他來到這個可愛的世界?

    另外的兩個青年看到自己的同夥口吐鮮血被擊倒在地,眼前一陣昏暗和窒息,過了片刻眼裏才緩緩地噴出火一樣的烈焰,不顧一切的向著王夫江撲了過來,他們擺出了要堅決報此仇的架勢。那兩個人手中的木棍夾帶風聲橫來飛去,一點麵子都不留,逼迫著王夫江連連後退,他們此時正享受折磨王夫江的樂趣,默契配合使他倆的戰鬥能力明顯提升,王夫江來不及躲閃,那根帶著殺氣的棍子再次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足以致他於死地,眼看就要落在王夫江頭頂上,就在這緊要關頭,劉希望飛身躍進,已將標槍橫在兩個人麵前,那兩個青年先是一愣,再看後麵又跟來一個張玉昆,心裏不免有點緊張,不知道下麵該如何打下去。

    “希望,來得正好!”王夫江又驚又喜的讚揚道。

    “班長,我就是你的希望!”劉希望一語雙關。

    “真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欠你一條命!”王夫江感歎的說。

    “客氣啥!”劉希望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那個青年的木棍又已到劉希望眼前,他根本沒有在意這根木棍,尤其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就不會打架,短棍適合近距離作戰,明明知道對方手裏握的是標槍,相當於無形中把作戰半徑拉長,竟這麼不理智以卵擊石。劉希望持標槍的手在空中轉了兩圈,標槍轉出一個完美的圓弧,之後便是一個180度的大轉身,快捷冷漠,淡定而迅速,隨即又是一個回馬槍,標槍尾部正中那青年前胸,那青年竟被突如其來的一槍頂了個踉蹌,翻倒在地。王夫江見勢立即反撲過去,抬起穿著將校靴的腳凶狠地朝那青年頭部、腹部、背部、襠部拚命的踢去。張玉昆趕到跟前,緊張的看著王夫江的每一個動作,再下來他都不敢直視,王夫江竟然拎起那個青年的頭撞擊蘋果樹,他禁不住上前拉著王夫江大叫道:“班長,別打了,太殘忍了,會把他打死的,打死人要償命的!”

    正在氣頭上的王夫江哪能善罷甘休,剛才張玉昆還表現的像個英雄,就在轉念之間變成了狗熊草包,他堅決的認為張玉昆的這種行為完全“屬於資產階級人性”的勸阻,王夫江憤恨的痛斥道:“你是什麼階級感情,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流氓,他是我們這個社會的渣子,他是人民的敵人,他就是該死!”

    似乎張玉昆的阻勸並沒有起到啥重要作用,對大家來說不僅沒讓他們住手,反而起了推波助瀾的反作用,連翠霞都在旁邊感到打的過癮,打的起勁!

    張玉昆至今記得當時王夫江對他人性底線瞬間崩潰的訓斥和激發,他突然覺得自已有罪,慚愧得認為簡直就是自己的階級感情出了問題,我們是來保護蘋果園的,咋能同情這些流氓分子呢?他的思想在戰鬥中得到了徹底的升華,階級同情和人性勸阻一並消失,於是張玉昆做了最終的決定,要於階級流氓戰鬥到底,消除異類分子,便一咬牙投身到王夫江、劉希望打人的行列中。五分鍾後,他像是一隻發了瘋的獅子,比那些同伴打得還凶。此時,張玉昆才覺得很多肢體的活動與思維無關,環境很重要,時世造英雄就是這個道理,凶狠是可以被激發出來的!

    張玉昆瘋狂地竄起來,跳的高度足足超過眾人半個身子,嗓子裏歇斯底的大叫道:“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王夫江一夥越戰越猛,李科學眼睜睜的看自己的隊伍漸漸敗落下來,心火怒燒,這可不是他想要結果,他們全是一幫嗜血如命的家夥,不容紛說的把藏在袖子裏的鋼絲鎖呼嘯著抽出,蘋果園裏再次傳來一片悶響和慘叫,雙方的局麵重新回到開始,這也算給剛才挨了打的兄弟穩住了陣腳。

    張玉昆繼續猛烈的踢著被劉希望打倒在地的青年。那青年麵目早已血肉模糊,最讓那青年想不通的,竟然要死在一個半殘廢手裏,他不甘心,但最讓他沒麵子的是每次張玉昆都以他的頭部直擊蘋果樹,每次過後他的眼前都會不爭氣的閃現出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他隻好無奈的躺在地上捂著臉斷斷續續的救饒道:“我黨的政策是不殺俘虜,我投降了,放過我吧!”等他徹底的平靜下來之後,張玉昆好似找到了打人的快感,轉身追向其他對立派的敵人。那天,直到他追打到虛脫,自己的胸部被不知從哪裏飛來一隻碩大的蘋果擊中,疼得蹲到地上他才停息下來,此時,眼鏡也不知飛向何處,模糊的世界裏,看看滿地散落的蘋果、棍棒、血跡,他突然對著天空大聲的狂笑起來。

    李科學看到自己不爭氣的兄弟被打的落花流水,他手中的鋼絲鎖飛舞的更加疾速,不給對方任何可以乘虛而入的機會,轉眼幾個“四三派”的青年就倒在他的跟前,他順手撿起一根落在腳下的木棍,惡氣衝天的奔向正在地上疼的“嗷嗷”叫的張玉昆,朦朦朧朧間張玉昆也看到一個人影向他撲來,他想躲,隻感覺那股帶著殺氣的旋風已向籠罩了他,他的雙腿已無法移動。還沒等張玉昆做出迎戰準備,隻覺得他的右腿發出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而李科學依舊不依不饒,手中的短棍像雨點般反複落到張玉昆的右腿上。正在躲躲閃閃的翠霞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王夫江、劉希望向著張玉昆看去,一切都來不及了,張玉昆的右腿已扭曲的耷拉在地上,整個人已失去了知覺,癱成一堆。

    盡管李科學及時出手,但也未必能挽回注定失敗的大局,畢竟雙方的實力在那擺著,李科學見情況不妙,大叫一聲:“撤!”

    “四四派”的學生聽到“撤退”的命令,像潰不成軍的軍團奪路而逃,王夫江、劉希望哪裏能善罷甘休,帶著夥伴們揮舞著棍棒又追出幾百米……

    “好了,大家別追了,回去看看張玉昆!”王夫江突然意識到。

    青年們暴力荷爾蒙在整場武鬥中被橫衝直撞地發泄出來,似乎他們對剛剛發生的那場血風醒雨的戰鬥根本沒當回事,依舊談笑著風生,比拚著剛剛地戰果,更像吃了免費的晚餐般,若無其事的逍遙遊蕩,無須為青春買單。

    在距離蘋果園大門口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劉天明迎麵慌慌張張的跑來,急切的對著王夫江說道:“班長,死人了!”

    劉天明表情恐懼而嚴肅,冷落而無助,但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刺耳無比。

    “啥情況?”王夫江冷靜了一下問道。

    “就是剛剛你用蘋果打倒的那個,死了!”劉天明說的有些恐慌。

    “別急,天塌下來有個大的頂著!”王夫江冷靜的安慰道。

    “快帶我們去看看!”劉希望急忙說道。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讓在場的所有人猝不及防,翠霞畏畏縮縮的問劉希望:“怎麼能打死人呢?”

    劉希望也一臉的茫然,不知如何解釋,隻是跟在人群中繼續向著蘋果園走去。

    蘋果園內一片狼藉,幾個技術人員正在無奈的收攏著散落在地上的蘋果,嘴裏麵不停的發出歎息和抱怨的聲音。幾個受了傷的青年或是半蹲或是半臥在地上,顯得可憐而又畏縮,不遠的斜坡處圍著幾個青年,他們看到王夫江、劉希望回來自覺的閃開一條道路,王夫江看到被他用蘋果擊中的那個青年已平躺在地上,傷口已被簡單的處理過,但他的鼻孔和嘴角仍向外滲著血泡,雙眼緊緊地閉著,隻有進氣,而不見出氣,人們知道這是死亡的特征,他的臉色就像當下蘋果園的殘象,淒淩而慘淡。

    周邊的青年個個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上帝正在為那個青年最後的生命畫上了一個圓滿而又多多少少帶有遺憾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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