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35 更新時間:18-02-12 18:54
白玉堂今夜的計劃可以說是讓展昭嚇到了,頗感意外。
不過展昭機敏心思靈活很快就可以推測出這其中的緣由來,沈家現在不管怎麼看其實都是處在風口浪尖上的,隻要沈小公子稍微出一點差池都可能殃及到沈府的其他人,沈家主和沈主母首當其衝。為了保證不出事因而一定要保證小公子的安全。
除去不能讓沈敖安亂跑以外還要確保他的安全。
展昭隻是一瞬就明白了白玉堂想做的事情,瞪大了眼睛,隨即了然的對著白玉堂點點頭。白玉堂就喜歡展昭這樣了解他一點就通的樣子,這樣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也不枉白玉堂買了這麼久的關子。
“那念一先生那如何?展某可沒有見過你傳信。”
“自然是心有靈犀。”
白玉堂挑眉,展昭皺眉。
這話展昭不愛聽,怎麼聽怎麼像說來膈應他的。
“好了,念一那邊我都安排好了,貓兒,我們去搞事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淡淡,但是眼睛裏卻出奇的亮,活像是什麼好玩的東西近在眼前,仿佛這次出來並不是在辦正事而是出來玩樂的。
或許對於白五爺來說這的確是在玩樂。
躲在後院的假山背後,商討了好一會兒,他們便揣著彎刀大喇喇的跳了出去。意思是這樣的,既然主旨是鬧,那便要光明正大的鬧,偷偷摸摸的就沒有效果了。
白玉堂進沈府院子的次數要比展昭多上幾次,輕車熟路的沿著房頂跳到離沈敖安的院子比較近的道路上,也不多加掩藏,專門挑人多的地方去。
之前也說過了,沈家有錢,有錢的不得了,走廊院落都是不一般的大,院子中配備的家丁自然也是不少。
白玉堂見不遠處有一個婢女款款走來,離這裏有一段距離還有五六個家丁,沈敖安的院子裏也有五六個,距離不遠。
他見婢女近了,假意從房頂上掉落,發出瓦片掉落的聲音。瓦片掉落在地一下子摔碎的清脆響聲一下子引起了婢女的注意,倏地緊張起來,她尋聲看去,碎裂的瓦片躺在地上,眨了幾下眼睛,麵前猛的落下一個黑色的影子。
“啊!!!!”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婢女下意識的尖叫,尖利還帶著幾分驚懼的哭音。
白玉堂眼睛一彎,嘴角在麵巾下彎起一個弧度。
那婢女在尖叫時腳步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匍匐著抬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麵前的黑衣蒙麵的男子。不遠處的五六個家丁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轉頭來看,一見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麵人站在院子中間,一看就相當的不對頭,當下如驚弓之鳥一轉頭就要往外跑。
白玉堂挑眉,這個劇情不對啊,你們都跑了他怎麼製造那個預想中想要的效果?
還好展昭沒有閑著,房簷上的展昭見那五六個家丁要往相反的方向跑,腳尖一墊悄無聲息的落到那幾個家丁的麵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五六個人間跑不掉,驚懼交加,連壯著膽子的喊聲都破了音。
展昭不說話,隻是抽刀以刀背襲擊離他最近的那個家丁,動手劃破此人的皮膚稍微見了血,另一手以一極其刁鑽的姿態劈砍麵前人的脖頸。
展昭下手極快,在普通人眼裏一招一式皆是一瞬間打成。
那剩下的幾個人見一個人倒地,身上還有血跡,商戶家養出來的家丁哪裏有見過這種陣仗,瞬間慌了神慌不擇路的喊著:“殺人了!殺人了!”扭頭要往回跑。誰知道身後還有另一個黑衣的煞神在等著他們。
白玉堂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家丁一見他頓時做鳥獸四散狀,正好合了白玉堂和展昭的意思。霎時間刀光閃閃,手起刀落間幾個家丁全都倒在地上,身上家仆的衣裳盡是破碎,白玉堂還在人身上留了些不痛不癢的傷口,鮮紅的血流出。
裝出一副被刀殺死的樣子,其實都是點穴點暈的。
展昭見白玉堂還在人家身上添花,不禁皺眉製止:“玉堂,差不多就行了。”
白玉堂獰笑:“死不了。”
“方才那婢女跑了。”
“不打緊,就是要她跑去報信才好,諾,那邊又來了。”說完見沈敖安院子附近又冒出五六個家丁,那身量與方才放倒的幾個大有不同,夾槍帶棒,個個體壯如牛,都是被這幾個大喊大叫的人引過來的。
白玉堂不禁嗤笑:“那沈母老虎真是杞人憂天,塞這麼幾個在小公子身邊是生怕小公子突然生了三頭六臂跑了不成?”
展昭無奈,若是沈敖安那個身板用來防他逃跑的確是多此一舉了,但是這次來了他們呀。
依著老辦法三兩個放倒,展昭和白玉堂衝進沈敖安的院子,後邊還跟著兩三個沒有被放倒的家丁。
公子的院子裏沒有女仆,多是些童子,少年人年紀小遇事就喜歡慌慌張張亂跑,頓時沈敖安的院子亂成一團。
沈敖安本是在房中溫書習字打發時間,誰知門外突然慌慌張張叫聲不斷,擾的他心煩,隻道是院子裏的下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不把他這個少爺放在眼裏,這幾天下來越發的變本加厲。
頗為硬氣的將手中書簡往桌子上一拍,沈敖安眉頭一擰插著腰就出去了。
“都在吵吵什麼?!有沒有一點下人的樣子……”他猛的一推門卯足了氣勢本想來一個先聲奪人撐撐場麵,誰知道一推門一把明晃晃的彎刀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刀身反射著今夜的月光照著一抹白光將沈敖安瞬間煞白的小臉點亮。
他僵直著脖子不敢隨便動彈,連眼睛都不敢隨便亂瞟,視線能觸及到的地方隻能看到母親被安排來監視他的人全都倒在地上,院子裏的小童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裏,而他的麵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衣蒙著麵巾的男人。
觸及到他的目光,沈敖安又忍不住渾身一哆嗦,霎時間身後鎖著他的人似乎將他按得更緊,臉刀都離脖子更近了些。
這個人的眼神好冰冷。這是沈敖安的第一個想法。
站在沈敖安麵前的便是白玉堂了,他蒙著臉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全身都充斥著一種冰寒刺骨的戾氣。
鎖著沈敖安的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讓他不要那麼凶,接著白玉堂的眼神更凶了。
像是威脅恐嚇這種活,白玉堂永遠演的比展昭更有味道點。
“你……你們要幹什麼?”沈敖安哆哆嗦嗦的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他膽子不大,又什麼都不會,在這兩個人麵前活像是褪了毛的鵪鶉,隻有等著被宰的份。
白玉堂不說話,隻是冷哼。不過是哼一聲的功夫,沈敖安院子外邊就嘈嘈雜雜的聚集起一堆人來,來的倒是挺快的。
隻見沈父沈母協著一眾家丁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趕,人群間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腰間配著一把普通的鐵劍,正板著臉瞪著展昭。
展昭看去,奇怪,隻覺得這人身材眼熟但是臉卻是完全沒見過的臉。
白玉堂偷偷對他眨了眨眼睛,展昭立刻懂了,哦,易容了的念一。
但是念一怎麼會和沈父沈母一起過來?
沈父一過來見他唯一的兒子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不管是擔心兒子還是擔心自己,苦著臉叫道:“歹人!你還不把我兒子放了!”
白玉堂一揮刀,壓低了嗓音笑道:“我為什麼要放了他?”
“你、你們不就是想要錢,要多少,我都給你!”沈父已經急的滿頭大汗了,他們家是商人,除了錢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沈敖安見父親急成這樣,連日來心灰意冷的心不禁又升起一定希冀來。
沈母卻是冷著一張臉,不言不語。
沈父又同裝扮成歹人的展昭白玉堂說道了好一段時間,見這兩人竟然柴米油鹽均不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身旁猛的掛起一道旋風,竟然是進府以來話就不甚多的念一提著劍衝了出去。
念一一出手就對準了挾持沈敖安的展昭,中途卻被白玉堂給攔了下來。白玉堂的刀卡著念一的劍,三兩下就撥開去,兩人在沈敖安邊上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晃得沈敖安眼疼,但是他卻不肯移開眼睛,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白玉堂與念一打了個照麵,白玉堂偷偷傳音說:意思意思就好,不用動真格。
念一回了他六個圓點點,下一刻劍一揮劃破了白玉堂腰側的外衣,引來白玉堂無聲的輕嘶:你幹嘛?!
念一:手抖了。
念一當真是手抖了,他根本不會使劍,不如說所有的武器他都不會使,拿著劍顯得雞肋極了。而白玉堂和念一的過招看著刀光劍影快到看不清動作,其實演的極假,也就是偏偏那些不會武功的和沈小公子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看不出來了。
白玉堂興致過了便覺得這樣子演戲被人當猴子看挺沒意思的,趁著念一耍了個假把式的劍花手一鬆把刀扔了出去。
在外人看來這情景就是大俠打敗了劫匪,還沒大呼萬歲呢,一直幹站著不動當背景板的展昭動手了。他拖著沈敖安的身子一扭,就要出去,念一剛甩脫白玉堂的刀就來對付展昭。
白玉堂演,展昭也演,比白玉堂更不會演戲一些。刀離開沈敖安的脖子,念一一踹展昭就借力飛出去,沈敖安身子一扭就落進念一的懷裏。
當身材瘦小的小公子實打實的落進自己懷裏的時候,念一不禁全身一顫,曾經一見沈敖安就想跑的他強忍著才沒有把人給丟出去。
白玉堂撿回丟出去的刀,一踏步和展昭一起圍攻起了念一,頓時刀光劍影眼花繚亂的旁觀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了。沈敖安被念一抱在懷裏更是嚇呆了,說話尖叫都不會了,刀劍刷刷刷的哪裏有離他這麼近過?
不管如何在眾人眼裏和兩個人打的不分上下的念一在沈家眾人眼裏已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了。
念一皺著眉保存著一貫的冷峻,應付展昭和白玉堂兩個人的夾擊越發的有些吃力。展昭也看出來了,對白玉堂使了個眼神,言道再這樣下去要演砸了。
白玉堂會意,對念一傳音,念一收到白玉堂傳來的信息,神色猛的一凜,握緊劍柄猛的甩出一道劍氣,劍氣帶動周身的氣流,颯颯吹動周遭的樹木,“轟”的一聲附近的石塊爆開,白玉堂和展昭順著念一打出的這劍氣飛身躍上牆頭。
白玉堂隱晦的瞧了沈父沈母一眼,隻留下一個不可捉摸的訊息,協著展昭輕功飛身直上雲霄。
沈敖安的院中一片狼藉,沈敖安本人卻是剛從驚嚇中清醒,他窩在念一的胸膛裏,抬頭看著念一刀削刻出來一般的臉,眼睛裏滿是憧憬,就在剛才,他陷於危險之中的時候,這個人就像英雄一樣衝出啦救了自己。而莫名的,突然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心間產生。
“安兒,你可有事?”會這般問候沈敖安的也隻有沈父一個人了,他倉皇的跑過來,頭上還是沒擦去的冷汗。沈敖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情。看沈敖安也的確是沒有事情,沈父這才轉向念一:“易大俠,這次可多虧你了。安兒,怎麼還賴在人家身上,還不快下來!”
沈敖安應了一聲,紅著臉退開。沈母冷笑。
念一易了容化名易念,給了自己一個人類的身份。他不多話,隻是點點頭。
沈父安心,但是想起白玉堂離去的那個眼神,又憂心起來。“那歹人最後的眼神分明是在說還會再來,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沈家到底哪裏得罪了人家?”
念一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便道:“不如這樣,易某留在沈公子身邊做幾天保鏢?”
沈父覺得可以,但是又不好意思,“這怎麼好意……”
“那便麻煩俠士了,俠士是老爺的恩人又是少爺的恩人,沈府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俠士便是要待個半個月都是沒有問題的。”沈母這個時候插話進來,聲音掐的婉轉動聽,巴不得念一多留一會兒。半個月好啊,半個月後把這小兔崽子弄出去就什麼都不怕了。
沈父皺眉,看了沈母一眼,被沈母狠厲的瞪了一眼,縮了縮脖子。他總是鬥不過這個尖利的女人。
“麻煩俠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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