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33 更新時間:18-06-24 19:27
我在上官家的處境未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反倒總有那麼一些磕磕絆絆。單說梁婉容,一直希望上官黎能遇見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她反複斟酌上官黎與我的未來,心裏疑雲重重,這種疑雲越積越沉,有時候簡直使她喘不過氣。最後,她下定主意——絕不能隨意讓我成就好事,也絕不會讓上官黎玩世不恭下去了。她想了種種“招數”以拆散我們,甚至使用卑鄙“伎倆”想讓我們分道揚鑣。但,事與願違,她的辦法失敗了。上官黎不可理喻地深愛著我,而我,一樣被他的“溫文爾雅”所陶醉。
一天傍晚,上官家忽然收到一份請柬,上書一行雋秀楷字:恭請梁婉容女士參加敝人新婚大喜。送呈人:醉春。兩天後的晚上,梁婉容拿著請柬,故意難堪地對上官黎說:“媽的身體不舒服,明天醉春的喜宴你代替我去好嗎?”上官黎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書,笑著回道:“媽,這是好事,我當然願意代替你去。”梁婉容又道:“那你別忘了,帶上淑茵,反正她整天待在毓秀樓,也太委屈了。還有,把這條圍巾送給她,明天去的時候圍上。”上官黎未發覺異樣之處,高興地應允下來。
第二天中午,上官黎帶上我,準時出現在芙蓉鎮最豪華的一家娛樂酒樓裏。而我穿著銀色衣衫裹著嫋娜的身子,脖頸裏搭著一條青花夔鳳紋紗圍,柔軟飄飄的長發垂落兩肩,細眉彎彎,雙瞳翦水,嘴唇上塗著銀色唇膏,指甲上塗著銀色蔻丹。一隻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手工攢製的綠色圓珠戒指。一雙足有五公分高的紅皮鞋油光鋥亮,盈盈立於眾人之間,使我分外妖嬈美麗。
醉春的婚宴上,迎來賀喜嘉賓。上官黎望見了唐書瑋和映薇,以及一些芙蓉鎮的官權百姓。眾人相顧莞爾,共同為醉春一場無比隆重的喜宴舉杯相慶。唐書瑋舉著酒杯來到上官黎的身邊,彬彬有禮地道:“今日特逢醉春姑娘喜日,我唐書瑋借花獻佛,給你敬一杯酒。”上官黎心喜過望,迎著高舉酒杯:“唐叔叔別來無恙啊,我是奉母之命,給醉春道賀而來,今日家母身體不適,所以不便前來。”唐書瑋聽完表示理解,但話題一轉,問道:“哦,這不是淑茵姑娘嗎,怎麼也來為醉春賀喜了?”上官黎解釋道:“尊母之意,帶她出來瞧一瞧,唐叔是否覺得不妥?”“不,不,我絲毫沒有這種想法。”唐書瑋擺手笑道:“今日淑茵一樣豔壓眾芳,來,我們共同乾一杯。”說完,一仰頭喝盡了杯中烈酒。我從不飲酒,難擋唐書瑋誠意勸介,無耐之餘,掩袖喝了一杯酒。上官黎一看,我立時臉紅過耳,咯咯地笑了。笑聲未停,映薇身著絲緞繡雛菊五色雪白花瓣旗裝,胸襟上笄著一隻瓔珞小粉蝶,左腕上戴著一隻明晃晃的鍍金鏤花金鐲,輕步迎近。隻見她滿頭青絲束撅在腦後,相形一望,白皙皮膚自顯幾分韻味。“噯喲,我說黎哥,怎麼有心參加醉春的婚宴來了,你媽哩?”映薇擺弄腰姿,聲音高亢癡嗲,一副一覽眾山小的姿態。上官黎看著有些麵熟的女子,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隻微笑道:“家母身體不適,正在休養,我和淑茵前來參加醉春的婚宴。”映薇故意抬高聲調,刁難和挖苦地對我說:“淑茵也來了?就是……那個有一隻絹帕的仆人,真是難得的巧合,主子和家仆一起來了,得,得!”我從上到下打量,見她肌膚如雪,黛眉如柳,明眸皓齒,十分鮮膩的樣子。上官黎一聽,映薇言語隱含譏諷,將我喚至角落:“她屬於胭脂俗粉類的輕浮女人,不要管她說些啥,來,咱們站這兒。”他把我拉過去,佇立大理石蟠龍鼎柱下,張望新娘。
終於,新娘被人簇擁著同新郎走了進來。眾人全都為他們拍手慶賀。主持司儀做完致禮活動之後,新娘開始給大家敬酒。隻見新娘醉春身穿雪白的拖地鳳尾大嫁衣,雙手輕脫腰際,身旁正有酒侍,手拿紫軒葡萄酒瓶,緊緊相隨。醉春每見到貴客就敬上一杯,一直到上官黎和我的身旁。望著上官黎,醉春眉目含笑道:“我以為你母親會來,原來是你來了。”上官黎笑了笑,說:“還有淑茵,我們一起來的。”醉春拿起一杯紅酒,儀然地說:“此杯中酒敬你,感謝你前來參加我的婚禮。”上官黎便將酒一幹而盡。之後,醉春欲轉身離開,被上官黎拽住:“還有淑茵呢,他和我一起來的。”醉春仿佛如夢初醒,笑道:“真對不起,把淑茵忘了。來,同賀,喝了這杯酒。”我臉龐漲紅,雙手捧杯,剛要往下喝,誰知,冷不防被人從身後一推,撞在了醉春身上。刹時,醉春雪白的拖地鳳尾大嫁衣上,被我潑了一團紅漬漬的葡萄酒。“你……你是怎麼回事?想作賤嘛?怎麼這樣不小心。”醉春氣得兩眼直視,恨恨地望著,似乎想把我撕成碎片。我顫聲回道:“真對不起,對不起。醉春小姐,我是被人推搡的,我不是故意的。”醉春道:“不是故意的,哼,如此沒有禮數,黎哥,你是怎麼搞的,把個下人也帶來。”上官黎一聽,臉色驟變,忙陪笑:“她從未見過大場麵,有失禮之處,請你擔待。”正在此時,唐書瑋和映薇雙雙而來。兩人一看,醉春身上有一團紫紅色葡萄酒印,當即明白了。映薇伶牙俐齒地說:“我是說嘛,人家隆重的喜宴,幹嘛要帶個下人來呢?這麼一來,弄得大家誰也不開心。”唐書瑋同樣連譏帶笑地對上官黎說:“你就不應該讓鄉下妹來,壓根沒見過世麵,還潑了新娘子一身酒,太晦氣了。”上官黎隻得連連向醉春道歉。醉春雙手提著紗裙,瞪著我,又大聲斥責:“什麼規距也不懂,一定要給主子丟人嗎。”上官黎一麵擋護,一麵嬉笑說:“這等小事,何必與她為難,那好吧,我隻能帶她走了。”說罷,果然帶上我離開了婚宴現場。
返回夢蕉園,我爬在床上失聲痛哭。無論上官黎怎麼勸慰,我依然傷心欲絕。上官黎無耐地說:“全怪我,太魯莽,不應該帶你參加婚宴,那些人都為‘一丘之貉’,連我媽也懶得搭理。”我嗚咽地說:“從來沒有人那樣對我,她們明擺的在侮辱我的人格,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上官黎為難情地笑著,說:“她們是‘沆瀣一氣’之人,皆為江湖中人,你何必因他們生氣,氣壞了身子是自己的事。你坐起來,讓我給你擦擦臉,讓你妹妹看見了,還以為我又欺負你了。”我爬著傷心至極地哭,我的腦海裏,依然是他們作難我的場景,和那尖厲刻薄的語言。上官黎拍著我的肩,安撫著我。上官黎拿起絹帕,給我輕輕試盡臉龐上的淚痕:“淑茵,好一點了嗎?不要再哭了,我給你揩眼淚。”我坐在床沿上,心裏覺得有不吐不快的滋味,心想:自已來山莊兩年,今天是我受過最大的羞辱了,我不知道究竟錯在哪兒?縱是一杯葡萄酒,也不是我有意為之,怎麼醉春偏要當著眾人的麵責難人呢?上官黎看出我的心思,溫言溫語地說:“她們全是江湖上的人,刁蠻霸道,你怎麼能和她們相提並論呢?我給你揩眼淚,一會兒帶你到鎮上玩。”“不,我才不和你一起去呢,”我扯過絹帕,氣嘟嘟地說:“有一回我已足夠了,我不想再有第二回。”上官黎輕輕攬住我,在我的額上吻了吻:“看你一臉脂粉,洗一洗臉,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葆君一回來,我就把白天的遭遇告訴了她。葆君聽後氣不打一處來,替我抱怨說:“上官家隻有那些狗肉朋友嗎?眼睛長到屁股上了。天底下,竟有這樣不講理之人。姐,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設計陷害,讓你在眾人麵前出醜,讓你難堪,下不了台?”我梳著頭發,目光望向窗外一束束婆娑的梅花,搖頭說:“黎哥對我是照顧的,看樣子倒不像從中作梗,也許……”葆君說:“姐,以後你留個心眼,免得讓人家欺負了你,還悶在鼓裏哩。”“你瞧,”我直起身,拿起一條圍巾說:“梁夫人送給我的,漂亮嗎?”說著,將圍巾遞給葆君。葆君拿著圍巾一看,是一條青花夔鳳紋紗圍。葆君說:“這條圍巾肯定昂貴,隻看做工都不一般,姐,依我看,梁夫人也未必有心刁難人,否則,她不會送一條值錢的圍巾給你。”我猶言且止地說:“我也正這麼想,梁夫人不會肚量狹窄吧?”葆君把圍巾搭在脖頸裏,看了又看,我笑道:“看把你美的,要是喜歡你就圍著。”葆君說:“它是梁夫人送給姐的東西,我不要,等以後我賺到錢了,要給自己買一條比它更漂亮的。”我躺在床上異想天開地說:“今天黎哥說了,也許到了冬天,會親自開車送我們回承德,到時候還……”一絲月光照在我的臉龐上,使我顯得激動和不安。過了半天,我又說:“也許他會向我家提親,也許……”葆君一聽,驚得差點沒喘上氣,一骨碌爬起身,緊張地問:“姐,你說他要向咱家提親,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輕輕點點頭,算是答複了。
晚上,一輪皎皎月光下,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夢,這個夢把我帶向天堂般聖潔美好的地方——隻有我和上官黎兩個人。
暮秋十月,最後兩天,我發現藕香榭裏是漸漸開敗和枯萎的花草,偶爾,有零星幾簇花,譬如美人蕉、萬壽菊和茶花,還在淺淺寒意中搖曳。我漫步花園裏,穿著一身淺黃色衣裳,搭配梁婉容送給我的青花夔鳳紋紗圍,無比興悅地賞園景。
半晌,在我回身之即,馮花匠帶著眾人,敲鑼打鼓,朝後苑紡織廠走。我滿腹疑團,急忙跑上前。“姐,姐,我在這裏。”聽見有人喊,再一看,發現葆君也在人群中間。我問:“葆君,這是怎麼回事啊?”葆君說:“姐,你不知道,這是社區的表演團隊,今天特意來給紡織廠員工表演節目。”於是,我隨著眾人走向紡織廠。聽見有噪雜的聲響,紡織廠的員工全都跑出來了。喻宥凡、王瑞賀、王潤葉、袁師傅、韞歡、單卉和尕娃子像列隊一般,整整齊齊恭迎左右。大家佇立黃桷樹下空曠的草坪裏,望著身穿五花八哨服飾的社區人員給他們表演。接著,上官仁和梁婉容、以及上官黎也來了。大家紛紛圍攏,興奮不已,等待他們表演節目。吳蓮如揚溢一臉燦爛的笑,對上官仁說:“上官先生,感謝您為我們芙蓉鎮經濟建設所做出的巨大貢獻。今天,我們社區特意來為您的工人做表演,讓他們放鬆放鬆,娛樂娛樂。”上官仁一聽,當然萬分高興,喜道:“社區是一個大團隊,有你們的助力,我上官仁感到興慰,歡迎,十分歡迎!”
吳蓮如是一身輕俐的華服裝飾,在她的一聲號令之下,眾人開始各式各樣的表演。有“雙人劃舟”、有“集體秧歌”、有“二鬼打架”、還有單人“耍大綢”。上官仁望著此情此景,一種無比驕傲的成就和滿足感湧入心間。喻宥凡笑著對王瑞賀說:“你瞧,葆君在那兒。”王瑞賀往人群中一看,發現葆君容長臉麵,濃妝淡抹,身披五彩霞衣,內裳是銀紅襖兒,青緞背心,腰係白綾細折裙,手裏拿著綢帶在喜悅地揮舞。王潤葉拉著單卉,露齒笑道:“你看熱鬧嘛,自從進廠,還是頭一回遇上這麼熱鬧的事呢。”單卉回道:“上官仁先生治廠有方,給當地百姓帶來可觀的經濟收益,因而有如此場麵。”尕娃子大聲嚷著,說:“快看葆君姐,歡騰著哩。”眾人一看,葆君正身輕如燕歡樂地起舞,還朝大家扮了一個鬼臉。走至上官仁身邊,我向他和梁婉容說:“先生、夫人你們看,葆君也在那跳著呢。”葆君的身上穿著精美衣綢,又揮又擺又跳。直到跳完一節曲目,葆君跑向大家:“喂,你們要來高興高興嗎?今天的節目是大家的節目。”大家一聽,皆紛紛擺手,吳蓮如喘著粗氣跑上前:“大夥都別站著,來,大家一起跳。”說完,牽住王潤葉和單卉的手走向舞場中。後來,上官仁也被邀請上,眾人圍攏著,載歌載舞,一時氛圍甭提多麼精彩絕倫了。眾人中間,韞歡在揮手跳躍,蹦跳蹦跳間,他突然站住了。原來,韞歡的目光被一個麵容姣美的女孩深深吸引。女孩不是別人,而是葆君身旁的史釵。韞歡望著,隻見她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他看得心動,不禁漫步走向葆君。“葆君,你過來呀。”韞歡將葆君拽到黃桷樹下,囔囔地問:“那位漂亮的女孩是誰?”葆君望了望,說的正是史釵。她未看出韞歡的動機,不知所雲地問:“她是史釵,怎麼了?”韞歡笑說:“晚上,我上夢蕉園找你有個事,千萬記著哦,我要來的。”韞歡悄悄記下史釵的名字,然後,像未發生任何事情一樣,照舊在人群間亂舞亂跳。
晚上,韞歡大搖大擺地來夢蕉園找葆君。進入房間,葆君和我坐在窗下刺繡,搭訕地問:“葆君,繡的是什麼活?”葆君望望,嬌笑道:“《杏園雅集圖》,你不懂。”“我懂!我懂!我懂!”韞歡一疊連聲說了三個“我懂”,一旁的我淡淡地笑了:“你究竟懂什麼呀?這是女兒們的活計呢。”韞歡嘿嘿地摸著頭笑了笑,轉了話題說:“你們的房間也太簡陋了。”韞歡環了幾眼,一張小幾,兩隻竹椅,兩張小床,和牆上懸掛的一副【黛玉藏花】畫。韞歡道:“淑茵姐,畫中人物是誰?”
葆君譏笑道:“這個人物你都不知道,她是林黛玉呀。”韞歡撥了撥頭發,一抹緋紅泛上兩頰,笑道:“畫中女子真漂亮,好像白天的那個女孩。”葆君扯住他的衣裳,問:“白天的女孩?你說誰?”韞歡想了想,回道:“還是不說了。”葆君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恍然回過神,笑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你說的是她呀?”韞歡見話已說破,嬉皮笑臉地說:“被你猜中,那還用得著我說嘛。”葆君方止了笑,又扯住他的衣裳,不依不饒地問:“那你問她是幹啥來著?或是有啥明堂?”韞歡疵牙一笑,說:“我想和那個漂亮的姐姐認識認識,好說說話。”我掩嘴笑道:“你別打人家姑娘的壞主意,你本本份份幹工作,等來年托人給你找個姑娘,不是挺好嗎?”韞歡咬著牙,嘎嘣嘎嘣響。葆君問:“人家姑娘的歲數好像比你大,怎麼還要認識嗎?”韞歡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們姐妹一聽哈哈大笑。
正在說笑,王瑞賀和尕娃子抱著繡花褥走進。王瑞賀說:“葆君,這兩條褥子給你。”葆君問:“給我褥子幹什麼?”王瑞賀笑道:“天已經涼了,今年的天不比往年,預測會比較冷。這是單卉給竹茅樓的員工分發的褥子,一人一套,我把你們姐妹的送來了。尕娃子,快,放在床上。”說著,兩人把褥子擱在床上。
王瑞賀望望韞歡:“韞歡,你也來了?”韞歡吸吸鼻子,一本正經地笑道:“是呀,我來找葆君問個話哩。”葆君拆開褥子一角,發現是由上好蠶繭絲織成的絮,套做褥子,柔軟稱手,笑道:“這條褥子真舒服,又輕又暖和,王哥是誰讓你送來的?”王瑞賀回道:“單卉按照上官仁先生旨示分發,多餘兩套,我知道你們姐妹肯定也需要,便給你們生拉硬拽地要來。”尕娃子問:“姐,最近過得咋樣?心情可好?”我拿著鸞篦坐在窗下,尚未開口,葆君說:“你瞧,每天坐在窗邊看外麵的梅花,我說她是眼快看歪了。”我一麵拿著鸞篦梳頭發,一麵對他們說:“快點隨便坐,房間小,哪裏能容身往哪裏坐吧。”尕娃子動作敏捷,首先坐在竹椅上。王瑞賀則與韞歡兩人坐在床上。尕娃子問葆君:“姐,你啥時候學會跳舞的?”葆君貓著腰,將褥子平鋪床上,紮指頭比量,笑道:“快半個月了,每天下午準點到社區。否則,最後一幅《桃源圖》十天前就已繡出。”王瑞賀問:“後天就立冬了,杭州大客戶肯定要前來光臨。”葆君笑了笑:“我也正這麼想呢,我有把握應付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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