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64 更新時間:18-03-27 16:06
且說三個寨主聽阿古麗說話輕蔑,都憤怒起來,毛一坨更是大怒叫道:“你這娘們兒好沒道理!我如今便要叫你不服也得服!”說著話,奔過來,掄起沙博大的拳頭就打。
阿古麗冷笑一聲,看看到了切近,卻不起身,飛起玉足,一腳踢在毛一坨的小腹上,毛一坨登時臉色慘白,“啊呀”一聲,捂著肚子蹲下了。
趙玉見二哥平白挨打,也按捺不住,叫道:“你敢傷我二哥!”也要動手,卻被狄破一把拉住,擋在阿古麗麵前,冷然道:“姑娘,你這就不講理了罷?”
阿古麗也冷冷道:“你要怎樣?”
狄破趙玉二人見她殊無悔改之意,都動了真怒,狄破道:“我們本是好意與姑娘說明白,你仍舊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阿古麗麵無色變道:“怎麼?你們要以多欺少不成?”
狄破道:“我們兄弟三個情同手足,姑娘傷我二弟,那便是與我們為難,又有什麼人多欺負人少的說法?”說著把阿古麗的寶劍遞給她,道:“姑娘,亮劍罷!”
阿古麗嘿然笑道:“如此正好!”當下嗆啷啷抽出寶劍,大步走到廳外,遙指狄趙二人道:“你們也兩家夥罷!”
狄破從嘍囉手中拿過一杆點鋼長槍,趙玉就腰間抽出兩把鐵骨逍遙扇,撩袍踏步,也跟了出來。
毛一坨掙紮站起,嘎聲道:“大哥!老子也不能白讓她打了!算我一個!”一瘸一拐邁步進了後堂,狄破二人都愣了一下,轉頭去看阿古麗。阿古麗卻冷笑一聲,道:“兩個三個都一樣,我何懼之哉?”不多久毛一坨提了兩隻八棱倭瓜銅錘跑出來,也不二話,也不管憐香惜玉,一聲暴喝,高舉大錘,對準了阿古麗摟頭就砸。
這兩個兄弟原本還要走個過場,說幾句閑話再動手,哪知道毛一坨怒火中燒,說打便打,兩個人也隻能舍了虛禮,長槍鐵扇一同跟上。登時隻見得:
寒芒如電,紅衣似火。鐵扇走石飛沙,雙錘崩雲裂岸。天慘慘,地惶惶。殺氣衝雲霄,怒火燒九幽。這一廂,三人震怒,隻為情深義重;那一個,玉麵含煞,全因舊時心傷。槍來劍往映寒光。正惹得,風卷殘雲飛鳥絕,木葉蕭蕭花滿地。
這三個人為了兄弟義氣,哪裏還管什麼丈夫胸襟?三個人將阿古麗圍在垓心,三般兵器覷準了廝殺。阿古麗原本就因為和狄破動手,挨了一槍杆,雖說無甚大礙,到底有傷在身,再兼之狄破的破軍槍法乃是平西王家傳,毛一坨的雙錘力大招沉,趙玉的鐵扇是極輕的兵刃,作為遊擊掠陣,不下幾招,阿古麗已覺得壓力大增,渾身的骨頭都酸疼起來,心中一驚,暗地裏後悔起來,忖道:“這三個人皆不是善茬,我又因為一著不慎,先挨了一下,若是再跟他們胡纏下去,隻怕便要交代在這裏了,不如先走,卻再做理會。”心念電轉之間主意拿定,忽然把寶劍入鞘,右手對著毛一坨一指,叫道:“看暗器!”
狄趙二人知道毛一坨生的五大三粗,一身全是死力氣,轉動不靈,聽得“看暗器”三字,趙玉急忙把鐵扇展開,身形一動攔在二哥身前,鐵扇一撥,卻撥了個空,不由得怔了一下,卻見阿古麗忽然一個“旱地拔蔥”,縱上牆頭,道一聲“好厲害!”飛出牆外不見了。
三人這才知道上當,毛一坨氣得跳腳罵道:“這娘們兒使詐!算個甚來?呸!還說什麼是公孫兄弟的師妹,怕不是假的!若是下回再讓老子遇到,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狄破見阿古麗走了,收了長槍,歎息道:“走了便走了罷!二弟可還好?”
毛一坨把兩個銅錘往地上一摜,轟然一聲,將那石板地磚砸得粉碎,怒氣不歇,呼哧道:“好……好……好個屁!娘的,這小娘們……”
他剛要再罵下去,忽見一個嘍囉跑來道:“報告三位哥哥,西夏狗又要禍害人了!”
三兄弟吃了一驚,毛一坨下麵的話便說不出來了,但這罵人的話一旦被噎回去,便如同一個人放屁放了一半又給坐回去了一般,十分的不痛快,毛一坨更是個粗俗的人,因而口風一轉,仍舊罵道:“他奶奶個熊!今天刮的什麼風?我們才拿了西夏狗一些糧草,他們卻又去禍害人了?”
狄破道:“何處?何人統兵?有多少人馬?”
嘍囉道:“這次是甘涼道總兵赫連迭帶了一千多人,在小宜村搶李三的女兒。”
趙玉和狄破對望了一眼,狄破登時叫道:“點起五百人隨我下山!二弟三弟,寨子裏可就托付二位了!”
毛一坨叫道:“大哥也忒把我們小瞧了!今日你才回來,氣力還沒回複,又要下山,難道我們便是擺設不成?要去也是我和老三去了!直娘賊!老子今天正一肚子火沒地方撒,他們卻不長眼,正好讓我出氣!看我一錘不將這赫連迭的腦漿打出來!”
趙玉也道:“二哥說的不差,大哥,此次你坐鎮山寨,我與二哥同去,斷不教折了咱們的名頭!”
狄破沉吟一番,道:“如此也好。這赫連迭原本就看上了李三的女兒,早有強霸之心,隻是知道與咱們離得近,這才不敢妄動,今日他們運糧,隻怕就是要我們劫的,他好乘機下手,隻是沒料到那運糧官如此不濟罷了。”
毛一坨一把撈起銅錘,叫道:“事不宜遲,咱們快走,莫要耽誤了時候!快牽馬來!”
趙玉歎了一聲,道:“勞煩大哥了!”徑去取了披掛,提了一杆大刀,和毛一坨帶了五百人去了。
小宜村距祁連山不過二十餘裏,毛一坨和趙玉帶著人馬不過大半個時辰便已趕到,遠遠便看見村子裏一片雞飛狗跳哭爹喊娘的聲音,不問可知是西夏士兵來了。兩人目眥盡裂,毛一坨一聲虎吼,當先飛馬而去,趙玉剛要跟上,卻聽得耳邊馬蹄驟響,一個纖瘦紅影就耳畔掠過,緊跟了毛一坨而去。趙玉看那背影,已知是阿古麗了,大吃一驚,叫一聲“二哥小心!”一縱馬韁,也如離弦之箭般追去。一眾嘍囉見二位頭領縱馬前奔,也都呐一聲喊,邁開大步追上。
毛一坨聽趙玉叫他小心,不知何故,回頭去看,卻見阿古麗飛馬而來,也是吃了一驚,罵道:“好個惡婆娘!老子正要找你!”剛要舉錘,阿古麗已是頭也不回的往小宜村去了。兄弟兩個都愣了一下,想起救人如救火,急忙也往村莊疾馳。
那赫連迭此時剛到小宜村,他原本就沒有什麼真實本領,全賴祖上名聲才做到這個甘涼總兵的職位,手下兵馬也多是潑皮無賴出身,臨陣怕死,擄掠爭先的。所幸西夏一國地勢險要,國中也有不少精兵強將,這才保得多年沒有戰事,如若不然,隻怕這位總兵大人便要軍法從事了。現下他帶著手下這一票兵痞前來搶親,一進村落,如何便能夠不搶不劫?真個是如魚得水,抓雞的抓雞,牽牛的牽牛,搶糧的搶糧,奪女人的奪女人,哪管他什麼愛民如子軍法嚴明?這正應了後人的一首散曲了,卻是:
喇叭,
嗩呐,
曲兒小,腔兒大。
官船來往亂如麻,
全仗你抬聲價。
軍聽了軍愁,
民聽了民怕。
哪裏去辨什麼真共假?
眼見的吹翻了這家,
吹傷了那家,
隻吹的水盡鵝飛罷!
這一下卻不比土匪進村劫掠更要來的狠些?那些普通百姓安得不哭爹喊娘?赫連迭等人卻都開懷,哈哈大笑。隻有赫連迭身邊一個小將卻是皺眉不住,欲言又止。
便在那赫連迭放聲大笑,誌得意滿的往李三家去的時候,猛聽得一聲嬌喝道:“好狗官!欺侮百姓。卻與強盜何異?”
赫連迭大怒,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鮮衣怒馬的回鶻女子柳眉倒豎的立在眼前。赫連迭一見這貌美如花的回紇女子,登時如同雪獅子向火,酥了半邊,先前那滔天怒火都做了過眼雲煙,怪笑道:“小娘子來得好!”
這話音剛落,卻聽得腳步亂響,當先兩人,一個是身高八尺,滿臉絡腮胡子,提著兩個鬥大銅錘的糙黑壯漢,另一個卻是麵如冠玉,細眼微髭的拿槍男子。赫連迭既然做這個甘涼道總兵官,如何不認得這兩個男人便是祁連山的二寨主毛一坨和三寨主趙玉呢?頓時大吃一驚,還沒交鋒,就大叫一聲:“峰兒救我!”回馬就走。
那小將雙眼微眯的瞥了赫連迭一眼,眉頭微皺,顯出極為不屑的神色,期期艾艾的緩轡上前,手中一杆獨腳銅人槊遙指問道:“來者何人?”
阿古麗看著人時,隻見他生的方麵闊口,滿臉英雄氣概,銅人槊暗藏鋒芒,座下馬神駿異常,更奇的是其他官軍大多腰懸佩刀,他卻斜背著一把寬刃大劍,少說也有二三十來斤重。阿古麗正要開口,毛一坨已搶聲說道:“爺爺不是別人,正是祁連山黑煞神毛一坨是也!你這廝又是何人?”
小將哈哈笑道:“原來便是祁連山的賊首麼?這卻好得很!拿命來罷!”也不通名,一拍座下駿馬,直奔毛一坨而來。毛一坨更因這小將小小年紀,竟然跟著赫連迭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火冒三丈,怪眼圓睜,須眉倒豎,“呀呀”怪叫,舉錘迎上。
趙玉卻把槍一揮,道:“弟兄們,先去救人!”眾嘍囉應了一聲,分散開殺官軍救人去了。
阿古麗看得真切,不由得憶起自己十歲的時候,全村遭到沙裏飛洗劫,父母罹難的情景,正與眼前如出一轍,隻是當年卻是師尊苦渡禪師單人獨劍救人,現下卻是祁連山上的強梁救人了,當真是顛倒了自己的一貫想法。暗想道:“我原以為隻有強盜傷天害理,原來漢人住的地方官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這樣的場景,卻要強盜來救人,這群強盜卻又不見得真的是壞人了。那如此說來,我之前豈非是錯怪了他們?”
她到底是生長在大漠裏的人,並沒有什麼城府,想到這裏,麵上發燒,不知該如何是好。
毛一坨和那小將動起手來,銅錘原本就是三五十斤的極重兵器了,那小將的獨腳銅人槊卻比毛一坨的鐵錘更甚,約有七八十斤重,兩個人走馬交手數合,彼此都不能下,毛一坨卻漸漸力虧。
趙玉自是看得明白,斜眼瞟了阿古麗一眼,飛馬搶出,叫道:“二哥休慌,趙玉來也!”撚槍直刺小將,那小將一槊迫開毛一坨,哈哈大笑道:“來得好!”一個人雙戰二位英雄,卻是槍法不亂。三個人做丁字兒廝殺起來。
阿古麗思索片刻,終是咬了咬嘴唇,扯出寶劍,飛馬來助毛趙二人。這小將一麵交手,一麵哈哈笑道:“你們這是要三英戰呂布麼?本將軍卻不是那三姓家奴,懼你們何來?”竟是麵不改色,舞動那獨腳銅仁,勃然酣戰。
阿古麗不知道什麼《三英戰呂布》的話本故事,然而卻很領教了這小將的本事,一把七八十斤重的獨腳銅人槊舞得呼呼風響,使她幾乎氣閉,隻得咬緊牙關支撐。
這時節那個甘涼總兵赫連迭早撇下一千餘軍士,飛馬落荒走了。祁連山寨的嘍囉們殺散官軍,都圍攏過來。各個被救的百姓也都上前,看到還有一員將官,一個個義憤填膺,氣不打一處來,若說他們造反是不敢的,可是截殺落單的官軍卻不在話下,或者提起倚門的木棍,或者拿了農具,或者劍氣磚頭石子,對準了那小將就打,更有那嘍囉拿著撓鉤上前,以多欺少,這小將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了。
小將眉頭一皺,忽然身子一佝,銅人槊劃出一道圓弧,有離得近的,走不及,頓時被打的稀碎,就連趙玉的那匹白馬也被一槊打死,翻身落地。那小將卻就這時把獨腳銅人一丟,斜身飛下馬來,扯出背後那把四尺五六寸長,四寸寬,七八分厚,黑沉沉的重劍來,兩手執定,一聲虎吼,蕩出一個圓弧,所及之處莫不應手而段。
趙玉一看來的凶猛,不敢上前,隻得把腳一墊,飛身竄起。毛一坨卻以為有機可乘,拍馬搶上,雙錘掄圓了,當頭就砸,誰知卻還是慢了一些兒,那小將的重劍正打在馬腿上,就聽得“喀啦”一聲響,頓時把馬匹前腿打得粉碎,那匹健馬一聲哀鳴,撲倒塵埃。毛一坨不提防由此變故,也被拋下馬來,重重的跌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趙玉見二哥失利,吃了一驚,就要減拿出鐵扇,剛要上前救援,阿古麗卻早飛下,寶劍一展,劍光霍霍,對準了這小將當頭罩下,這小將若是追擊毛一坨,勢必先被一劍貫穿百彙不可。這小將識得厲害,沉腰坐馬,一劍反撩上來,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四濺,以阿古麗寶劍之利,兀自不能將之斬斷,自己卻覺得一股大力壓來,虎口流血,半身酸麻,寶劍拿捏不住,脫手飛上半空。阿古麗大吃一驚,借勢往後飄去,落地之後尚且收勢不住,噔噔噔連退數步,一跤坐倒,那把寶劍正好落下,插在地上,劍身嗡嗡顫抖不停。
趙玉原本以為這小將隻是膂力過人,馬上功夫厲害,誰知他下馬拔劍,轉眼之間連傷兩人,才知道他劍法比他馬上功夫還要厲害得多。其時又有幾個嘍囉上前,把那撓鉤鉤他,有兩把已把他的雙腿勾住了,要往後將他拖翻,卻哪裏拖得動?他把腳往前一踢,那嘍囉自己已站不住,摔了個狗吃屎。
趙玉見這人如此神勇,心念一動,暗道:“如此英雄,若能為我所用,收複甘涼,挾擊金狗卻不是指日可待?”當即叫道:“閣下好本事,卻為何幫著赫連迭這狗賊為非作歹?卻不可惜?不若與我們一同上山,除殘去虐,也不枉了大丈夫八尺之軀。”
小將“呸”了一聲,道:“我赫連峰堂堂英雄,豈能與爾等賊寇為伍?”手中重劍揮舞不歇,口中說話卻中氣十足,全無半點疲乏之態,這等內功修為,漫說隻他一個年輕人,便是那些成名的英雄也少有的,趙玉暗暗納罕。
這時阿古麗早已爬起,展開輕功,一把撈起寶劍,一晃到了毛一坨身邊,一手拖著他,一手把寶劍舞得密不透風,生怕這小將追擊上來,等退出圈子,才住了手,橫劍當胸,但覺得氣血翻湧,忍不住喘息。
這小將也不追擊,隻把手中劍蕩開,去格擋那些招呼而來的兵刃。趙玉心中微動,道:“既然道不同不相與謀,在下也不便勉強,如今赫連迭已走,我們也敬重閣下英雄,不與你為難,閣下這便去罷!”便教眾人都住手。
這小將赫連峰也停了手,戒備的看著毛一坨、趙玉、阿古麗三人,卻對阿古麗問道:“姑娘可是苦渡大師門下?”
阿古麗喘息著道:“是又怎樣?”
赫連峰道:“大師高僧,姑娘卻為何從賊?”
阿古麗一張俏臉掙得通紅,亢聲道:“誰要從賊?我不過是因為你們欺負良民,看不過眼罷了。”
赫連峰冷冷道:“這便很好!倒也不辱沒了大師的名頭。這位兄台怕不就是祁連山三寨主,人稱鐵扇仙的趙玉了罷?”
趙玉拱手道:“不才正是區區。”
赫連峰微微點頭,一手拿定寶劍,飛身上馬,勒轉馬頭,回身道:“在下受教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見大寨主!”話音落定,打馬一鞭,衝出垓心去了。有嘍囉要追,趙玉卻止住道:“放他去罷!此次多謝姑娘了。”
阿古麗急忙行了一禮,赧顏道:“是我唐突了,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毛一坨笑道:“姑娘那一腳好厲害!我現在還疼呢!”
阿古麗不禁愕然,半晌作聲不得。
毛一坨大笑接道:“我本來有一肚子氣的,不過如今這條性命都是姑娘救得,我卻也不能不識好歹了,罷了罷了,便算扯平了罷!”
眾人都笑了起來。趙玉笑了一陣,道:“姑娘既然援手,咱們也不能小氣,敢請姑娘再上祁連山,容我兄弟道謝。”
阿古麗默然良久,終是不願意與他們為伍,隻得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隻是小女子尚且有要事在身,不便致歉,還請二位代勞。”說著話,飛身上馬。
二人也不再說什麼,從嘍囉手中另接過兩匹馬,道:“既如此,姑娘保重,若是見著公孫兄弟,也請代為問候了。”當下分一部分人善後,三人分道揚鑣去也。這正是:
雖知人心分善惡,舊仇宿怨卻難銷。
不知阿古麗這一去也,又會有怎樣的事情?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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