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五章

章節字數:3173  更新時間:18-03-21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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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冷清閉目靠在浴桶裏,被那熱水泡得暈暈乎乎,任由風筵拿著毛巾清洗自己的身體。

    該洗的地方都洗過了,蘇冷清抬腿站到桶外,等著風筵拿來幹毛巾,替他擦幹身上的水滴。

    風筵方才還沒注意,此刻見他站在地上,隻覺他身上除了瘀傷,該白的地方更白了!

    思緒一轉,又見蘇冷清胸口*茱萸,修美平滑的緊實腰身,頓時覺得血往頭湧去,連身子也在隱隱發熱,很快褲子就遮掩不住!

    風筵溜到蘇冷清背後,假裝替他擦拭後背,越是想讓自己冷靜,越覺得熱血沸騰,到最後簡直欲哭無淚,偏偏就在此刻蘇冷清轉身,一下瞧見他的古怪臉色,眼睛也瞟到他的下麵,那團高高隆起的地方。

    風筵尷尬得要死,又窘迫得要命,等著他的挖苦嘲弄,可隻聽到蘇冷清冷汀汀道:“擦好沒?”

    一瞬間,風筵驚訝了,坐了兩個月牢,連性子都轉了?!這要換在以前,不扇他一巴掌,也要叫他滾出去!

    再仔細一想那話,風筵心中越發震驚,蘇冷清全身除了腹臀,是風筵根本不敢下手外,其餘地方都已經擦拭幹淨。

    蘇冷清既沒有斷手斷腳,也沒虛到拿不起一塊布,光著身子這般發問,是要風筵連那處都替他擦嗎?!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對自己,也動了情不成?

    風筵驚訝抬起頭,盯著蘇冷清看著,心想準他碰了那裏,這是要跟他好嗎?

    蘇冷清垂下眼簾,目光散落一地,似在等他動手。

    風筵試探著伸出手去,卻因激動掉了毛巾,那手摸著蘇冷清腰腹,竟也沒見他拒絕,或是甩來一記耳光。

    這下子風筵可算明白了,激動得將他一把抱起,三步並作兩步放到床上,迫不及待脫掉衣衫,俯身上前跟他親嘴!

    蘇冷清頭轉一旁,在風筵耳邊道:“每年五十兩……”

    風筵愣住了,什麼五十兩?!

    蘇冷清道:“紅袖那裏的支出,外宅加上傭人,每年大約五十兩!”

    風筵愣愣看著,似仍沒弄明白,就聽蘇冷清冷汀汀道:“我也是個男人,縱然落魄如斯,也不能短了她的家用,隻要她能守得一年,我便要供養她一年,這是我當初對她的承諾。我知道你去賭錢鬥蟋,運氣好能掙到這麼多……”

    風筵隻覺得脊背發涼,蘇冷清眼睛瞟著帳角,輕描淡寫道:“隻要你肯答應,我便依了你!”

    蘇冷清說得輕若鴻毛,風筵隻覺五雷轟頂,半晌才問道:“你依了我,便隻為那五十兩?!”

    蘇冷清笑了一下,眼神似很疲憊,涼颼颼道:“我依了你,是信你一言九鼎,能夠掙出那五十兩,交予我的……紅袖……”

    蘇冷清本想說妻子,後來還是改了口,不想再刺激風筵,沒了那份爭雄心,蘇冷清就不是蘇冷清,宛如那垂死之人,言語不再咄咄逼人。

    更何況,自己都要被人睡了,哪裏還像個男人?!

    但對風筵而言,蘇冷清仍就是蘇冷清,他的心已被刺得鮮血淋漓,當下痛得心揪成一團道:“我可以幫她,但你,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風筵坐在床邊雙手捂臉,不忍再看蘇冷清的身體,痛苦道:“你在我心裏,你在我心裏……”

    蘇冷清在他心裏高高在上,豈是五十兩能夠換到?!但他已經痛得說不出來了!

    “倘若不貪不賄,一個縣令的收入,差不多五十兩吧?!”蘇冷清又是一笑,笑容苦澀道:“我已經對不起她了,不能給她誥命夫人,五十兩也不算多,怕連塊好點的玉佩都買不起!”

    風筵肩頭顫抖道:“你們……”

    蘇冷清淡淡道:“我本想考取功名,就將她迎娶過門!”

    風筵的肩膀沉了下去,蘇冷清身子動了一下,似讓自己躺得更舒服,平靜道:“別提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嗎?”

    風筵說不出要字,隻好回頭看他,見他望著帳頂,臉上毫無恥意,眼神空洞迷茫,身體躺在床上,那魂卻似沒了。

    “五十兩貴了嗎?賣兩隻虎將軍,銀子不就來了?!”蘇冷清等了良久,沒聽到他說話,也沒見他動作,哂笑道:“你睡的本該是兩榜進士,派到外邊好歹是個知縣,自然要比那些戲子貴些……”

    蘇冷清一口一個睡字,真把自己當成小倌。風筵聽不下去了,哀求道:“冷清,別作踐自己……”

    “想作踐我的人,不就是你嗎?!”蘇冷清收回視線,瞅他冷笑道:“以前我不給,你就借酒逞凶;今天我給你了,你又來埋怨我;你到底要我怎樣?要不你再喝點酒?”

    蘇冷清心裏不痛快,旁人也別想痛快。句句都如尖刀,哪邊是軟肋,偏往哪邊戳。

    風筵握著他的肩膀,幾乎處於崩潰邊緣,瞪眼道:“你明明知道我是真心待你,我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

    蘇冷清淡淡道:“所以我這身子才給你睡,就當還你這些年的情,旁人就算給我五萬兩,我也不想做這檔買賣……”

    蘇冷清說的是實話,但卻是殘忍的實話,那睡字聽在風筵耳中,猶如重錘擊在胸口。蘇冷清在作踐自己的同時,更是作踐風筵的一顆心,將多年感情講得如此不堪、肮髒、難以入目。

    “夠了!”

    風筵徹底失控了,伸手去捂他的嘴。蘇冷清撥開他的手,風筵已壓在他身上,用嘴去堵他的嘴。

    蘇冷清不願與他親嘴,拚命把頭扭到一邊,但這舉動惹怒風筵,發瘋似捏著他的下巴,非逼著他把臉扭過來。

    下巴被風筵捏得生疼,誰能跟這頭牛比力氣,而且還是頭發情的牛!

    蘇冷清當下放棄掙紮,轉過臉來任他作為,不免覺得對方好笑,自己嘴上又沒蜜糖,非要啃這一口作甚?

    風筵與他臉貼著臉,又豈會聽不到那聲輕笑?!

    那輕笑就似北國雪花,入耳後涼絲絲冷冰冰,似是眼前人無聲歎息,又似淒婉哀怨的哭泣。風筵仔細去看蘇冷清,卻又不見他眼中有淚,隻有支離破碎的眼神,看得人無端壓抑和憤慨……

    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自己會比他更痛苦嗎?!

    蘇冷清是不願跟他好,風筵慢慢鬆開了手,床下默默撿起衣衫,掀開簾子走出去了。

    等坐進溫玉懷的閣樓,風筵坐下喝了一盅,那心才漸漸不疼了,腦子開始想別的事情!

    溫玉懷等他平靜一些,才皺眉問他怎麼了,蘇冷清已經被放出來,風筵這刻該在家照顧他,怎會失魂落魄跑來找他喝酒?!

    風筵捏著那酒杯,似下定了決心,皺著眉頭道:“溫弟,我去一趟京城,冷清就交給你了!”

    溫玉懷剛想問他去京城作甚,就見他緩緩抬起頭,盯著自己正色道:“從這裏到京城最快也要月餘,三個月後我若沒有回來,你就叫冷清不要等我了,自己想辦法謀生計吧!”

    溫玉懷錯愕,定定看著風筵。

    倘若旁人說這話,溫玉懷會不以為然,但風筵從不講虛話,這趟京城凶險難料,他怕自己回不來了,所以才會這般交代!

    風筵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後來也索性不說了,這一趟若是死在京城,又如何能管他蘇冷清?!

    人死萬事休,縱使放不下,也得作罷了!

    良久,溫玉懷苦笑道:“你好歹告訴我,去京城做什麼?!蘇相公要問起來,我該怎麼答他?!”

    風筵堅定道:“冷清是被冤枉的,他隻是替人抄寫,不該被革除功名,我要替他討回來!”

    溫玉懷再次苦笑。

    這事牽扯到前任太子,如今可是新皇登基,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也就風筵這一根筋,敢拿腦袋去撞石頭。

    風筵平時性子溫和,從不與人斤斤計較,凡事總是退讓一步,但事情若跟蘇冷清有關,那是毫不畏縮當強則強。

    這在溫玉懷眼裏自然是好的,但在不好此道的蘇冷清眼中,怕又是一種啼笑皆非的負擔。

    風筵連命都豁出去了,溫玉懷知道勸不動他,末了歎氣道:“你放心去吧,這兒有我呢!”

    溫玉懷心想風筵或是回不來了,這條命算送在蘇冷清手裏了!

    風筵回家先去裏屋看了蘇冷清,見他麵朝裏躺著一動不動。風筵從小跟他一塊長大,一看他這種躺著的姿態,就知道他根本就沒睡著。

    風筵沒啃聲便出去了,等把包袱收拾好了,又走進來掀開帳子,將錢袋放在他的枕邊,輕聲道:“冷清,是我混賬,又對你動粗……”

    蘇冷清躺著一動不動。

    風筵低聲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以後我再不逼你。紅袖那邊有我,你就安心養著……”

    蘇冷清仍沒言語。

    “等我回來再賠罪,要打要罵全憑你!”風筵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喃喃自語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甘願的……”

    屋內是一片靜默,風筵等了一會兒,見蘇冷清沒有‘清醒’的意思,便重重噓了一口氣,掀開帳子出了裏屋。

    拿起包袱出門的時候,倘若真是沒那命回來,風筵想這便算是告別了!

    這個點趕到鏢局剛好,趟子手們收拾收拾,整好隊就準備出城了。

    風筵急著往京城趕,自然是跟鏢隊最快,這一路風餐夜宿辛苦不提,從那馬賊橫行的嶺子裏過才叫凶險。鏢師們早就曆練一身豪膽,風筵憑著一杆長棍自是無懼,等到了京城就連鏢頭都想拉他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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